猛一聽見刁冉冉口中說出“好老公”三個字,戰行川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喬思捷那張似笑非笑,又令人絲毫找不到半分紕漏的面龐來。
坦白說,這樣的人,他愿意與之做朋友。但是,這樣的人,他不愿和他做對手,因為勢均力敵,即便險勝,到最后也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情。
“果然是無比坦白,也無比驕縱的性格。刁冉冉,你看起來不像是甘心情愿接受豪門聯姻的女人啊,怎么這一次這么乖巧,非喬思捷不嫁?難道是……娘家迫不及待地趕你出閣?”
戰行川斜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故意去戳她的痛處。
刁成羲和白諾薇的事情,雖然算不上人盡皆知,但若有心,也并非是什么無法打探得到的秘密。如今,刁冉冉成了他的誘捕對象,關于她的信息,無論大小,自然都逃不過戰行川的眼。
聽了他的話,刁冉冉狠狠瞪了戰行川一眼,終于忍不住露出憤恨的表情,壓低聲音怒道:“你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這里胡說八道!”
說完,她上前狠狠推開他,邁步就往樓下走。
這一次,戰行川沒有再次追上去,因為他知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對待刁冉冉也好,對待其他女人也罷,都不能操之過急,慢慢來,溫水煮青蛙,撩得心癢癢,她們就會自己撲上來了。
他的如意算盤,顯然打得如平時一樣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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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小睡了片刻,直到司機喚醒后座的刁冉冉,她才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原來車子已經停到了家中別墅前的空地上。
刁冉冉推開門,一只腳剛踩在地上,忽然,她好像察覺到什么似的,下意識地抬起頭,等到她看見另一邊空地上停著一輛熟悉的銀灰色德國小跑,心頭不禁又浮現起一陣哀呼。
看來,喬言訥今晚來此的目的,逃不過“興師問罪”四個字。
果然,看見刁冉冉下了車,喬言訥也毫不猶豫地撞開了手邊的車門,他是自己開車來的,在這里等了很久,擋風玻璃前的煙灰缸里,此刻已經擺滿了長短不一的十幾個煙蒂。
他是帶著怒氣走近的,盡管稍有壓抑,可相識多年,這樣強烈的情緒,刁冉冉還是能夠感受得到。
不知道為什么,從來不怕喬言訥,甚至總是忍不住捉弄他的刁冉冉,今晚莫名地有幾分膽怯。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吧。
她被戰行川第二次吻到,甚至因為不服氣,還主動吻了回去,這種事對于一個有婚約的女人來說,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
“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一個小時!手機不在身上?”
喬言訥的語氣不善,他走近刁冉冉,情不自禁地一把攫起她的手臂,拉向自己的方向。
她蹙眉,沒開口,也沒掙扎,只是心頭被他少見的粗魯弄得情緒一滯。
從來都是風度翩翩,萬花叢中過的喬家二少,何時竟然如此沉不住氣了,居然連向來的風度都忘得精|光,拋之腦后,咄咄逼人地對她一再地追問。
聽見他問手機,刁冉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車后座,晚宴包就隨手扔在上面,她這才如夢初醒,抱歉地沖他笑笑,低聲回答道:“不好意思,我好像調成靜音了,真的沒聽見有你的電話。”
這種不疾不徐,不溫不火的態度,令喬言訥忍了一晚上的火,終于止歇不住,頃刻間,全都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