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面前這個比自己的五官還要精致立體的女人,邱藝白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不,不會,她一定沒有看錯人!
或許,是她有什么難言之隱吧,畢竟,自己當時見到的,可是兩男一|女的場景……
想到這里,邱藝白莞爾淺笑,用手勾了勾耳邊的發絲,動作極其嫵媚。對上刁冉冉的眼,她笑著解釋道:“大概是我記錯了,經常演戲,有時候難免都快要分不清現實還是劇情了。刁小姐不要責怪我的魯莽,真抱歉。”
說完,她揮了揮手,轉身快步上了一輛剛剛停在路邊的黑色房車中。車子很快啟動,離塵而去,融入茫茫車龍之中。
刁冉冉站在原地,陷入沉默。她的身后是街心公園,這個時段,剛好有很多中老年人出來散步,或者年輕的父母帶著孩子玩耍,到處都充滿著歡聲笑語,十分熱鬧。她稍顯麻木地回過頭,靜靜地審視著這些同自己毫無關聯的幸福安穩,徒生哀怨。
自己是誰,自己又在扮演著誰。
她低了低頭,盯著腳尖,腳上的這雙鞋,售價恐怕要比這座城市中,絕大部分人的一個月的工資還高,但是那又如何,穿著它,她也跳不出屬于自己的華麗舞步。
手袋中忽然作響的鈴聲,打斷了刁冉冉心頭的滿腔憤懣。
她接起,甚至沒有刻意去看來電的人究竟是誰。
“有沒有心情出來喝一杯?據說今晚有流星雨,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
手機里傳來男人有些走調的歌聲,刁冉冉愣了愣,繼而不由自主地扯動嘴角,嘲笑道:“你居然五音不全!”
真有趣,誰能想到,戰氏的掌舵人居然連一首十年前的口水歌都唱不好。
戰行川換了一只手握著手機,徐徐躬身,將一只眼睛貼在面前的那架天文望遠鏡上,凝視著漫天星幕。這一剎那,他隱隱覺得,即便是世界的盡頭,似乎都已近在眼前,觸手可及。
甚至,這其中也包括她。
“真可怕,被你發現了我隱藏多年的秘密,看來我不得不殺人滅口了。”
他輕笑出聲,站直身體,無聲地向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表示望遠鏡的各項系數都正常,無需再做調試。
刁冉冉自然清楚戰行川是在開玩笑,雖然他的玩笑聽起來總是那么的拙劣古怪,不過偶爾也能戳中她異于常人的笑點。她低頭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這個時間回家,對于一向夜生活豐富的成年人來說,確實早了一些,尤其,他還特地用了“流星雨”做誘餌,哪個女人能抗拒此般濃郁的浪漫?!
“明知是死,我還要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她淡淡開口反問著,不知不覺中,眼睛里卻的確多了幾分笑意,然后向他問清地址。
戰行川所在的酒吧有一個很拗口的名字,偶。
許是料到刁冉冉沒來過,他倒是很貼心地發來電子地圖,刁冉冉拿給出租車司機看。師傅驚愕地咋舌,直道這樣的位置寸土寸金,空了一年多,沒想到原來已經被人買了去,還開了新店。
刁冉冉默不作聲,她離開中海幾年,這里雖是她的家,可畢竟物是人非,近鄉情怯。加之,整座城市發展得太快太快,這次歸來,她儼然外來客一般,新奇中又透著淡淡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