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卓旭被驅(qū)逐出冬臨后,緊接著,四師兄電秋女兒身份曝光,又成為被驅(qū)逐的焦點。
電秋雖對人冷淡,不喜歡社交活動,但卻比較關(guān)心自己的內(nèi)心需求,那晚,她便趁眾人熟睡之后,悄悄來至竹心小湖,泡起了溫泉。竹心小湖樹木蔥郁,野花漫布,景色怡人,其水質(zhì)天然溫熱,久泡之對人體有諸多益處。可她何曾料到性情狡詐的云蔚就在此揭開了她隱藏了二十幾年的女子身份。
云蔚眼睛好后更為囂張,閑來無事,總是愛惹事端,生怕冬臨太平靜。那時,在小湖泡溫泉的電秋只穿了一件黑色緊身衣。在這寂靜的夜色下,只見百花齊放,仙草含露,遠方隱隱聽見野獸在嘶鳴。
本是御獸師的她頓覺好享受。這個初春,溫泉水暖燙,如千百只手為自己按摩般。享受著這片怡然的春光,不知不覺已至深夜。想必也沒人會出現(xiàn)在竹心小湖了。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竹心小湖那邊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沒有很大的個字頭,像是十來歲的少年。機警的電秋一下子認出了來人,冬臨島最頑劣的少年——云蔚。
本想迅速起身,不料云蔚一個蚱蜢跳進竹心小湖,兩手拍打著湖水,緊緊朝她游來。電秋迅速朝岸上游去,不料云蔚抓住了她的雙腿,并用力一甩。云蔚雖為少年,但御神術(shù)學得有模有樣,不比電秋差勁。這一甩,電秋險些招架不住。
“原來你是女人啊。怪不得一年四季都穿著吊喪的黑袍。這么好的身材真是可惜了。”兩人在水中面對面站著,云蔚緊緊盯著身穿緊身衣的電秋。只見電秋圓潤并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在云蔚火辣辣的視線中。特別是她半遮不掩的高聳的胸,讓云蔚眼睛放電。他口水都流出來了,正一指禪過去,想戳她的胸。
只見電秋氣洶洶的一巴掌拍向云蔚。云蔚輕輕一閃,險些被拍中。
“你可是犯了冬臨大忌,女扮男裝混入冬臨。”云蔚心機閃爍地說。電秋懶得跟他費舌,一個勁只想逃離現(xiàn)場。心想:還是快離開冬臨的好,不然麻煩就大了。
可是云蔚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他使用冰龍十八掌對付電秋。電秋一下子被禁錮在水中央。
可這只是一時,她迅速念閃電之雷的秘訣,想御風而逃。可自己沒穿衣服啊,只有一件緊身的絲質(zhì)衣綢裹在胸和大腿上,這樣御風,如果驚醒了冬臨島的其他人,看到了她半遮不掩的身體,那可不是羞死了。畢竟她還是個沒嫁人的大姑娘,可不能被第二個人看了身子去。
她迅速朝竹心小湖的深處游去,可云蔚緊跟在后,遲遲不肯放過她。
“小美人,說真的,你是我見過的女人中身材最好的一個。”云蔚一邊追,一邊用傳聲波向電秋傳音,“你看晴然圣女,要胸沒胸,要臀沒臀,只有那張臉蛋還算圣潔純美,其實也不過就那幾分長相。”
電秋順勢停了下來,調(diào)侃了一句,“那千里公主呢?”
“千里公主自然是無法同人比的,人家畢竟是掌上明珠。”云蔚哈哈笑道,“不過你還是比她身材惹火。”
“混蛋加無賴。”電秋繼續(xù)朝竹心小湖深處潛游。
電秋終于擺脫云蔚的追擊,濕漉漉一身來到了圣女閣,晴然的住所。
她的三間屋子連為一體,房中當?shù)胤乓粡埞鹄娲罄硎蟀福干侠谥鞣N名人的法帖,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桌上宣紙上有一首未干的詩作,應該是晴然臨睡前寫的。
憶冬雨雪紛紛漫天舞
心黯然
只剩寒風拂面半思量
記憶漸漸被拉開
記起你的側(cè)臉
模糊了青澀成熟
君如雄鷹展翅飛
我是大地上的觀望者
遙想這滾滾紅塵化作鳥兒棲君畔
凋零了的雙翅
是雪花的凝聚
相吻踏雪橋,遺落了滿地溫柔月光
殘夜,無風
楊柳的枝葉在風中亂舞
只可惜,你卻不是我的唯一
在那些青澀琴弦波動的日子
我早已給你定位
落葉與鮮花的葬禮
就如你我破碎的愛情
盛開在詭異的地獄之門外
燃燒,毀滅了殘留灰燼
憶流年不禁歲月
只望來年,我是雄鷹天下征
ωωω_ TTκan_ co 看完,電秋一陣感慨,原來嫂子一直愛著哥哥,記著哥哥,而不是記恨哥哥。而哥哥的離去帶給她的更多是凄涼悲苦。現(xiàn)在她又懷了哥哥的孩子,在冬臨千里芙幽的強權(quán)下,她又里外不是人,處境其艱難可想而知。
當電秋避開云蔚悄悄進入內(nèi)室時,晴然正挺著肚子在睡覺。她的睡臉圣潔安詳,怕只有心地純良的女子才有這種睡顏吧。
電秋不想打擾她,于是轉(zhuǎn)過身想離開這兒,不料絆倒了門口的一只凳子,晴然被這聲響弄得蘇醒過來,揉揉模糊的眼睛,看清楚了來人。只見電秋一件緊身鎖胸薄縷衣濕漉漉地站在門口。
“你怎么了?電秋。”晴然開口問。
“沒什么,嫂子,你安心睡吧!”電秋轉(zhuǎn)身欲走。
“站住,還說沒事,看你狼藉的樣子就知道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晴然決斷地說著。忙起身把一塊又大又寬的毛巾給電秋披上。電秋只道:“謝謝。”
“到底是什么事啊!說吧,我們姑嫂間不用這么見外。”晴然極其真誠地說。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云蔚在竹心小湖發(fā)現(xiàn)了我的女子身份。”電秋如此一說,晴然便大聲“啊”了一句,道:“這可是大事啊!千里芙幽早就想把風雨雷電云拉攏的拉攏,驅(qū)走的驅(qū)走,現(xiàn)在云蔚已被她拉攏,雷卓旭走了就屬你和雨萊最不聽她話,她巴不得你們傷痕累累離開冬臨,好拿到十七顆水晶匙。”
“那怎么辦,我女扮男裝已是觸犯師尊法規(guī),有錯在先,可不知怎么辦才好。”電秋苦悶地說。
晴然道:“你暫且躲在我這里,看看情況再說。”
琵華山。芙蓉暖閣。
“千里宮主,雷卓旭和電秋兩兄妹可是來自閃電之巔布萊克斯部落。若是北淵莽荒之地澤王要反北溟,雷卓旭的妹妹電小姐可是個棘手的。”冬臨小師弟云家小子云蔚終于翻過半個山頭找到了這座別院。
云蔚剛來到這兒,暗中保護千里芙幽隱身芙蓉暖閣外的九騎士便對他連連出手。
芙兒身邊有九騎士保護。銀騎士阿飛,男,善飛行;金騎士阿寧,女,善護理;白騎士阿穆,女,善謀略;紅騎士阿亮,女,善打斗;鐵騎士阿帥,男,風趣幽默。王騎士,阿良,男。光騎士,阿麥,女。皇騎士,阿珂,男。權(quán)騎士,阿宗,男。
云蔚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穿黑衣服的颯爽女孩子便持劍斬向他。
“你是何人?為何會來琵華山?”白騎士阿穆一手操劍,一手直指相問。
這時候紅騎士阿良鐵騎士阿帥兩人也一并出現(xiàn)了。他們瞧著云蔚,心下想這家伙想必是冬臨的草包,云荒的小少爺,十五王子。不知他來找公主何事?
“你究竟是誰?快說。”阿穆雖是女子,但對有意傷害公主的壞人可不會手下留情。
云蔚知道千里芙幽就在暖閣里頭享受作為天朝第一公主的待遇,這下可好身邊五騎士來了三個,都是搶手的貨,他不禁一笑,也懶得使用天藍劍出鞘來對付白騎士阿穆了。可是這位穆小姐可比公主還矯情呢!一直纏著他沒完。他稍稍憤怒了。
“告訴你們公主,就說云少來訪。”云蔚眉一挑,使了一把勁把那黑衣女的瑪瑙劍用劍宗氣法按下。
說時遲,那時快,白騎士阿穆險些摔倒,阿飛即銀騎士駕馭熟練的輕功從芙蓉暖閣隱秘處持劍飛奔而來,直面云蔚小子。他拉起阿穆,像懷擁著自己最親愛的女人般,給她照顧周到。
“阿穆,你沒事吧?”說著,他輕劍一指,橫跨天邊,揮出一道彩色圓弧。“你是冬臨什么人,竟然敢來騷擾公主圣安。”
云蔚吊兒郎當?shù)哪又鴮嵙钊松蕖T谠萍冶に昙o最小受哥哥姐姐們冷眼欺負,在冬臨他習術(shù)不佳師尊不器重,他也沒什么。如今,他看了阿穆一眼,心頭為什么那么傷痛,特別是看到有陌生男生抱著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的時候。究竟是什么火團在燃燒?直到一個世紀末,他帶著阿穆的孩子徹底離開冬臨時,他才覺醒,原來一切并非自己能夠如愿。原來,穆兒只是他生存在虛空之境的夢……
“我是冬臨島的小師兄云蔚,特來拜見芙幽公主。請五騎士讓路。”云蔚假裝謙和禮貌道。
這時候,芙蓉暖閣大門打開,走出一位捧花的穿黃衣服的女孩子。身后跟著一群素衣使女。在晨曦下黃白相映得十分耀目。只聽那黃衣美貌少女說:“我乃芙蓉暖閣金騎士阿寧,請云少爺稍等,公主下榻后有請上云裳閣一坐。”
第二天,千里芙幽就派人來冬臨各處搜查。很快便進入了圣女閣中搜查。
衛(wèi)銘是忠于千里芙幽的一條狗,她雖然表面上對晴然和氣,私下來恨不得弄死圣女,以解公主情恨之苦。
晴然聽到外面有動靜,忙挺著大肚子站了出來,見門外由千里芙幽手下衛(wèi)銘帶頭的侍衛(wèi)一個個手持刀槍,一副要殺人放火的樣子。晴然壯著膽子道:“怎么,也要把我這個圣女也趕出冬臨島,我可是百合夫人親封的雪緹女神,你們可要看清楚了。”
“對不住了,晴然圣女,公主有命令,搜查電秋,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衛(wèi)銘鄭重其事地說。
“我屋子里難道會藏反賊不成。”晴然挺著十個月大的肚子,拼了命地說。
“那倒不是這樣,只是這反賊與尊敬的圣女閣下有脫不了的關(guān)系。畢竟她是你婆家的姑子。你可是大大的有嫌疑把她藏起來了,這事如果讓公主知道了,晴然圣女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呵呵呵。”衛(wèi)銘勾著邪笑說。
晴然臉一陣白一陣紅,心想,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讓電秋脫險。若電秋被抓了,雖不至于致死,但也會傷殘廢武功之類的。好像風前落那里有靈丹妙藥,可以暫時讓功夫隱藏不外露,如果要一顆給電秋吃了,或許電秋的功夫可以不用廢了。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晴然早就用雪緹結(jié)界封鎖了圣女閣內(nèi)間房。衛(wèi)銘確實不易闖入,可千里芙幽的月魔法杖便可破這個陣法,到時,千里芙幽一來,電秋插翅難飛。
待晴然去向風前落要靈藥時,電秋因不想連累晴然,獨自跑出了圣女閣內(nèi)間房,來到了浩瀚無比的呼倫湖畔,想乘船出海。不料衛(wèi)銘一眾人早就在此設(shè)下了埋伏,就等著電秋往里鉆。
這下千里芙幽手下的幾十個高手一同對付電秋,想來無論電秋武功多么高強,一個人對抗這么多人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不一會兒,電秋就被衛(wèi)銘擒住了。帶回冬臨地下鐵牢,千里芙幽坐鎮(zhèn),嚴刑拷打一次次逼問電秋女扮男裝來冬臨拜師的真正原因,可電秋是個女漢子,一直咬緊牙關(guān)不肯透露一個字。黑色的綢衣浸染黑血。
牢獄中,除了千里芙幽端坐的椅子比較豪華,其余的一切竟是又黑又冷的擺設(shè)。“把燈開亮一些。”千里芙幽一聲令下,奴役們又把墻角的幾盞油燈點亮了,頓時牢獄里一片澄亮。可以看清楚每個人的面孔。
千里芙幽又問了一遍:“電雷澤王派你來冬臨,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們用意何在?”
電秋算是看透了這個女人狠毒的心靈,難怪哥哥卓旭會拋棄她而選擇晴然。心機太重是女人的死穴,沒有哪個男人會真心喜歡心機重的女人。
“千里公主,我來冬臨無非是仰慕師尊,并無其他目的。”電秋終于筋疲力盡開口說了這一句話。
“好,我看你是仰慕師尊的武功造詣吧,今天我就廢你所有所學。”千里芙幽這正運氣打散她的內(nèi)力,不料這時,晴然來到了牢房中。
“慢著,千里公主。”晴然果敢的說,“電秋已經(jīng)被你們打得只剩下半條命了,如果再廢她的武功心法,那么事后她便與死人無益,你畢竟和卓旭是舊識,怎可這樣對他的妹子。”
“別再給我提雷卓旭,我早就不記得有那么一個人存在。”千里芙幽咬咬下嘴唇,那一抹紅唇欲滴。
“以線為繡,可織歲月;以心為繡,可織江山。一座宮廷,怎能困住鳳凰?我命由我不由天!公主可否賣我一個人情。”晴然信然開口。
“你說。”千里芙幽目光似有無限怨恨,金色的瞳孔內(nèi)爆發(fā)出無比狠毒的光芒。自從暗夜絕魔變作雷卓旭的樣子欺騙她,讓她承受如此大的屈辱,她便恨透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她要自強,要不靠男人,要自己挺身而出,獨當一面。
晴然道:“公主在廢電秋武功心法之前,可否讓我為電秋療傷,這樣一來所有冬臨的秘術(shù)近乎全還給了冬臨,而電秋也會變作普通人,沒有生命危險,還電秋一個自由身,那時我和電秋都會感激您的大恩大德。這樣可好?”
千里芙幽轉(zhuǎn)過身,冷冷道:“時間只有五秒,你們看著辦吧。”
晴然立即扶住電秋,還沒用到一秒便把靈藥給電秋喝了。千里芙幽神情恍惚地看著晴然,不知晴然在耍什么心機。
“好了,我給他喝了一點自制的療傷圣藥,公主這回子可以廢電秋武功了。”晴然道。
千里芙幽走近電秋,一掌朝她的散功穴劈去,電秋一聲尖叫,終痛得昏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電秋已是在圣女閣。
晴然用心幫電秋包扎者傷口。叫她別動。
“我的武功真的廢了嗎?那我不是成了廢人,我活著還有什么用。”電秋站起身來,把桌上的醫(yī)藥碗筷全都掃在地上。平復不了自己的心情。
晴然卻半瞇著眼呵呵笑著。
“你笑什么?笑我可憐。”電秋目光閃爍地說。
“以線為繡,可織歲月;以心為繡,可織江山。一座宮廷,怎能困住鳳凰?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笑你不識好歹,虧我救你。”晴然眉目舒展道。
“你救我,怎么救得,我不是被那女魔頭廢了所有心術(shù)。”電秋不解地問。
“傻瓜,你運功看看。”晴然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笑嘻嘻地說。
電秋一運功便知自己的武功沒有廢掉,反而更精氣十足了。問晴然是怎么做到的,晴然只笑不語,最后還是悄悄把向風前落借靈藥一事說了出來,便讓電秋盡快離開冬臨島,回故土閃電之巔。
電秋佩服晴然的機靈,也領(lǐng)教了千里芙幽的厲害。是夜,她獨自劃著一只小木船,連夜離開了冬臨島·呼倫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