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紀年,一萬八千年止。
明華宮,圣宸殿。
軒轅神帝高坐圣都殿堂之上早朝。宮人宣:“有事起奏,無事散朝。”
羽冥,麗涯齊跪拜,言:“愿共同效力抵擋魔族侵襲。”
而魔都那邊,冷面青狼被處死之后,圣普拉沒有了以前冷傲及剛愎自用的氣焰,一個人常常在鼎劍閣傷心落淚,人也憔悴了許多。
前天,亞旭將她賜婚于玄魔。玄魔乃大將,乃潔身自好,正氣凜然者,征戰沙場,受了一些傷后回帝都,退居后線,準備與她完成婚禮。其實這也是亞旭安慰圣普拉與玄魔之舉,因玄魔多次拒殺囚犯,拒屠城,引起亞旭不滿,亞旭一氣之下革除他軍務,但紫檀尊后說玄魔也算有功之臣愿安撫之,亞旭準之。
“箭主,啞妃求見。”只見一位披著青色裘衣的妃子由幾個侍女簇擁著來到了鼎箭閣。圣普拉知道亞旭姬妾甚多,最近又招攬了許多美女,不想見什么啞妃。
“圣姐姐。”這一聲圣姐姐猝地打動了她冰冷堅硬的心。
“瑞拉,你是瑞拉。”圣普拉從記憶中晃過神來。“你是怎么進來的?”
原來她那次墜下山崖并沒有死去,而是掉入水庫,被當地居民所救。裝成啞巴,更是為了不被識破身份,來魔宮探望亞旭。因為她知道自己需離開他。
“你的手上怎么都是傷啊?”圣普拉見到隱藏在瑞拉袖底手臂上的淤血青痕,不解地問。
瑞拉哀傷告之:“我雖不說話,但我的手語十分優美,手腕上戴上彩色的金銀鈴鐺飾品,跳起舞來佩環叮當,非常美觀,十分討旭王歡喜。舞蹈作坊的嬤嬤便替我編霓裳舞給魔君欣賞。或許我太優秀,引來了紫檀姐姐的嫉妒,她便叫人狠狠教訓了我。”
圣普拉氣道:“原來是這樣,好個紫檀,如果叫我抓到把柄,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瑞拉委屈地說:“這點小傷其實沒關系,圣姐姐不必擔心,只是……”
圣普拉憐惜地問:“今天來找我,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瑞拉深吸一口氣,緩緩平復內心,道:“我知道旭哥哥性情大變,便從遙遠的家鄉過來看看他。我知道我沒有什么資格來帝都,但,愿我的這份愛能伴隨他遠去。我就要回茵爾草原了,便不再眷戀他和這兒的是是非非。”
“從我來帝都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訴自己,我是從茵茵茜勒大草原來的最美麗的草原公主,我是魔界沁敏部最純真的瑞拉公主,我將來要嫁的王便是比薩斯最英勇的少年之王,他的鐵蹄將征戰整個普修墜爾圣域,而我是他最尊貴的王妃。”
“對,我想這個夢想對于一個心懷大志的少女來說,是一個永遠不可解封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的最珍貴之處在于它的不可信,我終究敗給了時間。”
“圣姐姐,今天我對你說這些深藏在心底的肺腑之話,只是由衷的感慨命運的造化弄人,或許以后,我,旭哥哥,還有你,我們彼此都不會再相見了。”
一千多年前那場圣戰中,旭只為救女戰神逃離彼薩斯,而不顧及她的生死。猶記當時,彼薩斯破,長河落日殆盡之時,她為了躲避戰亂廝殺,扮作街頭乞丐,衣衫襤褸,發絲蓬亂,想趁機逃出帝都,沒想被士兵發現是北域草原之王的愛女瑞拉公主。
帝都通往北域草原的路途遙遠,她已經有好幾天沒喝水,沒吃東西了,士兵們笑話她,戲弄她,她武功不高,法力不強,無法抵抗。
正當危難之時,圣普拉及時趕到,救了瑞拉,并用飛車把她送回故土,昔日亞旭還有圣姐姐他們三人童年時一起玩耍的故土。
回到北域燕爾淀草原,她時時刻刻想的都是亞旭,她是那樣圣潔,在帝都與他之間也保持著距離。為了和親,她嫁給余魔,只因她不喜歡余魔,那個有些精神問題的余城城主,哥哥亞旭便以罪名殺了他,解除后患。
瑞拉用手語表示:“相識是緣,相知是緣,緣聚緣盡,很難說清,就讓那份柔情似水的情意永留心間。”
如今她再也不眷念他了,她要回到茵爾茜勒,他們從小生活成長的草原,過孤寂而漫長的日子。那兒或許沒有塵世的繁榮,沒有宮廷的富貴,可一個禮帳內便有一家人的歡笑。她的父親是曾背叛過魔域,可仍是這里的王,愿賜予她與草原智慧的光輝。
昨天前,一曲完畢,她與亞旭站在妃嬪別院的假山溪水架橋上,亞旭一邊擦刀,一邊深情地說:“從前有一只蝙蝠,雄心壯志,儂本多情,愛上了紅蓮欲火,多次撲火,不顧傷痕,三生三世,卻失意結束,不得而終。欲火不息,此情不滅。他多想再次享有她身體的溫度,多想再次擁有她單純的微笑。可是已不復得。”
河邊吹來涼爽冰清的風,撩動著瑞拉煩亂的心緒。她用手語對他說:“欲火傷身,不可多取。”
亞旭邪魅一笑,嘆然:“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接著又笑道:“小啞妃你不會懂的~”
而瑞拉想最后送他一句:“滄海月明珠有淚,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本意是滄海鮫人的眼淚流下來便是價值連城的珍珠,而曾經的滄海現在已經被填平了,珍珠已不復得,亦不會有商人買賣鮫人作為富甲玩弄觀賞的對象。寓意為曾經的美麗雖好,但已失去,我們便不要憶及,要學會忘記過去,忘卻苦惱,學會用理智迎接明天……”
在他們相處的最后一個晚上,瑞拉在午夜十二點前的舞蹈中留下單只水晶鞋,便趁亞旭睡著的時候,離去。
天空透露著微光,一輛馬車從帝都飛馳而出,朝遙遠的北方原野奔去……
有幾個士兵看到了,本想追去看看,但紫檀經過,喝令他們離開,并警告下去了,說不允許告訴旭王。
紫檀望著行貫長空的空中飛車,眉目清傲,唇白絳紫,心中冷然若澈,如霜覆雪。
不久,紫檀冷冷道:“瑞拉妹妹,我本不愿與你爭寵,可你心性已變,終日以歌舞糊弄旭王,魅惑紅塵,你叫我這個做姐姐的如何不趕你走。你去了北疆草莽之地,可要安心,別又想著回來迷惑旭王,你的那套以仁慈的治國之道在魔界并不通用,希望你能斬斷與旭王的情絲,好好做一個草原公主。”
遠處亭臺上,暗藏在魔宮中的西海素惜小公主遠遠望著這一切,摘下灰色斗篷,放眼望向遠方,卷曲的金發燦然灑滿肩頭。
三歲的瑞拉,坐在氈房里,對阿爸阿媽說:“我要嫁的男孩將是比薩斯最偉大的王。”于是,那一年,三歲的瑞拉公主被送到了帝都彼薩斯城堡七歲的亞瑟王身邊。
從此,瑞拉回到了故土,茵茵茜勒大草原,做了帶領孩子們玩耍的修女。她用她的智慧為草原兒女編織著一個又一個精美智慧的童話故事,教育陪伴孩子們成長。
故事從一雙玻璃鞋開始,最初灰姑娘還沒有回憶,不懂小王子有多美麗,直到伊甸園長出第一顆菩提,我們才學會孤寂,在天鵝湖中邊走邊尋覓,尋覓,最后每個人都有結局,只是踏破了玻璃鞋之后,你的小王子跑到哪里,蝴蝶的玫瑰可能依然留在幾億年前的寒武紀,怕鏡花水月終于來不及去相遇……
很多年后,依然還是處子身的她被授予了智慧女神的稱號,她的父親草原王便以她的名義為她建了一座城,辛德瑞拉城。城日后喧嘩而熱鬧,景致美好精致吸引游客,招來了一大批愛好旅游者,不論年老年少,傳訴著城中的故事。
從此亞旭記住了那個遺留下半只水晶鞋的草原狼族女孩。記住了她初來魔都時穿著的那件灰灰的破舊衣服,還有那一夜在音魔殿陪他迷醉跳舞直到午夜夜鐘敲響殿中央留下的那只水晶單鞋。他撿起那只玻璃鞋,放在胸口,竟然鉆心刻骨的疼。黑發間長長的流蘇瓔珞與手臂上脆響的悅耳金鈴,搖擺的舞裙,多姿的步履,那一夜的旋轉,午夜夢回。他總是記得那件渾身打滿補丁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是那樣的可愛。她來時的衣服,回去的衣服。帝都,因她而不再是個噩夢。
赤凝狼族是茵茵茜勒大草原草原王管轄下的強大種族,草原王愛女辛德瑞拉公主從五歲開始便送往帝都城陪伴亞瑟王亞旭學習玩耍。她是獨掌一方的草原王愛女,脾性嬌縱,性情頑劣,卻被父親當做狼族臥底潛伏帝都城數十載。千年前的神魔大戰,帝都被四方魔族攻破,七星魔君以強大力量鎮守彼薩斯皇城內外,亞旭顧不及她的安危與女戰神赤焰獨闖死獄焰羅門逃避魔界反叛者的全面追捕,而她被七十二狼族統領冷面青狼之女圣普拉所救,送回北部草原赤狼部。
赤焰是火蟻,京武王之女,蟲界第一公主,擁有無上熱血,戰神之血,圣域尊其為烈焰女戰神。麗涯為紅蓮女帝,主掌紅蓮欲火,太陽星薔薇公主。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們,日夜苦讀參透經綸,想來魔都重新與他的旭哥哥相會。后來在北淵森林,亞旭為她一怒為紅顏,廢精靈族一百零八寨,自此拉開圣戰序幕……
瑞拉她是第一個回憶書寫記錄傳頌寒武紀圣潔史的女孩,辛德瑞拉公主,辛德瑞拉童話。
你的小王子,又跑到了哪里?
瑞拉又徒步來了北淵,那個很遠很遠的悠遠的古境。那里有一座湖,好像名天鵝湖。聽說是一個男人黑色淚滴眼淚哭成的。至于是男人還是男孩,只是聽說而已。為什么選擇在陰天來這里?因為陰天會讓人懷念。梅子雨,秋季節,日紅頭,天鵝湖。
她在渡口劃了一條小船,沿著陰雨簾幕慢慢飄渡,直到雨停,干了衣服。然而,她也再也不再是那個韶華美妙的少女,有著清醇如甘酒的體香。
每一天都在變,每一刻都在爭分奪秒。我從來不知自己從哪而來,要到哪兒去,只是聽說你愛我,曾經愛過我,愛我……
我拉著我的索拉,紡著我的織布紡車,在另一座久別的城。我的歲月流逝的很快又干脆。無眠在一個晚上,夢到了你,再一次說了離別的話。那些經久不動的誓言就比明天更遠,而我也再也不想做你的妻子。愿你安好!
每個女孩的心底都住著一個灰姑娘,她有著溫暖而透明的翅膀,帶著你飛向幸福的遠方。
辛德瑞拉,我的童話。就作為紀念你我的禮物,送給每一個來過這世界的人。
我是為世界寫頌別曲的女孩。我是圣界時空女神辛德瑞拉公主。在寒武紀年時期我深深地愛著年輕英俊的亞瑟王。三歲那年,在茵茵茜勒燕爾淀草原的氈房內,我便對我的阿爸阿媽說我將嫁給比薩斯最偉大的王,于是小小的我被送到了年輕的亞瑟王身邊。赤凝狼族是草原上的雄鷹,辛德瑞拉公主是赤凝狼族最美麗的少女,卻是一匹綠色的狼。不知時空穿越了多少年從寒武紀過來,赤凝狼族守護族人愛新覺羅氏一直守在靈域冬臨即滿洲里呼倫貝爾大草原科爾沁沒有走,直到努爾哈赤建立大清王朝。赤凝狼族即滿族女真族。辛德瑞拉公主是赤凝狼族草原王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