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降雪心中一驚,那黑色的身影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快速的從門口撤離了出去,待她走后,穆降雪從櫥柜的后面走了出來,看著那水缸,沉思幾秒,而后,也快速的消失在廚房之中……
“穆姑娘,娘娘讓你過去伺候皇上用膳!”
冬天,天亮的總是有點晚,在外面響起聲音的時候,穆降雪早已經是睜著清亮的眼睛,望著上空的橫梁,心中不斷在思索,她,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聽到外面聲響,她快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辰妃的丫頭詫異的看著她:“姑娘,你很早就起床了嗎?”
“睡不著,新地方睡不著!”
穆降雪一邊說著一邊帶起了房門,跟著那丫鬟朝著大廳走去,一路上,她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這位小姐姐如何稱呼?”
“我叫小翠!”
“小翠,你跟在辰妃娘娘身邊服侍有多長時間了啊?”
“嗯?”那個叫小翠的丫鬟偏著腦袋思考了一下:“從娘娘她進宮的那一天就在她身邊伺候了吧!”
“不過,她那時候并不受先皇待見!”
察覺到自己說了這宮廷秘史的小翠趕緊閉嘴,這辰妃娘娘乃是先帝的美人,如今,又被當今皇帝賜為妃子,這若是讓世人知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穆降雪將她神情慌張,便不再多問,辰妃這么一個嬌羞佳人,卻不受軒轅傲天待見,這其中,估計是有原因的吧?
一路思索,未果,走到門口,看到軒轅志和辰妃兩人剛剛起床,面色尷尬,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應該守在門口。
小翠徑自走了進去,伺候辰妃更衣,梳洗,軒轅志便先走了出來,朝著用餐的偏廳走去,穆降雪也跟著走了過去。
“降雪,昨日睡的可安穩?”
“托皇上你的福,一夜無夢!”
穆降雪言語平淡,雖不似先前那般張牙舞爪,但是,也是深深的疏離,軒轅志一笑置之,便坐到了餐桌之旁,端起桌上的小米粥,放在嘴邊,在看到門口走過來的辰妃之后,又重新放下:“看朕急的,都忘記等愛妃你一起用餐了!”
“陛下日理萬機,又何必等臣妾呢?”
辰妃坐下,一旁伺候的小翠拿起桌上的一個空碗,在裝了一碗稀飯之后,送到了辰妃的面前,接過,放在唇邊,見她吃了一口之后,軒轅志又重新端起了碗,這軒轅志,果然是步步防人,不過,這粥中?
“降雪,你要不要來一碗?”
“謝辰妃娘娘的美意,降雪自覺命賤,又怎可以和陛下娘娘同桌用餐呢?”
雖然弄不清辰妃的真實用意,但是這個女人,舉止言行實在是太過奇怪,有了昨日蝕骨粉的前車之鑒,她需要步步謹慎為好。
待軒轅志走后,辰妃屏退了眾人,只留下穆降雪一人在這偏聽之中,院子里的清泉,在滴答滴答的流著清泉,屋子里面,兩個人沉默不語,各自揣測,過了一會兒,辰妃從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個扣子,放在桌上,穆降雪大驚,這不是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嗎?
“娘娘,這是?”
“這是昨天深夜,在廚房之中撿到的!”
……
“昨夜,你也在廚房之中對不對?”
辰妃睜著一雙凌厲的眼睛看著穆降雪,既然昨日就已經知道她藏身在廚房之中,為什么不當面揭穿她呢?
“娘娘,降雪不明白你是何用意?”
“哎……”
一聲長長的嘆息,飽含了無窮的心酸,憂傷,辰妃的整個臉上,被一層濃濃的憂傷覆蓋,再不見剛才的凌厲氣勢,退去那一層偽裝的外殼,她,也不過是一個年未二十的少女。
“穆姑娘,就如你心中所猜測,我乃是南鳶安插在這皇宮內的細作,不過,這么多年,秦太子從未要求我做過什么,我還以為,他已經忘記了我身上所肩負的使命,但是前幾日,我卻突然收到了他的密信,讓我在這深宮之中,一定要保你周全!”
是秦龍燁,他也牽扯到這件事情里來了嗎?
“娘娘,既然秦太子從未要求你做過什么,那么,昨夜,你又為何要在那水中下毒呢?”
偏聽的大門敞開,穆降雪跪在辰妃的身側,外人看來,只是辰妃在訓斥穆降雪,辰妃沉著臉,“他雖未要求我做什么,但是,我卻要為她做一些事情,這些年,南鳶國一直生活在西楚國的打壓之中,我要幫他分憂!”
“話雖說如此,但是,就算你毒死了軒轅志有怎樣,后面,還會有他其他的子孫,這南鳶國若想翻身,就一定先要自強,憑你一個女兒家,又能怎樣力挽狂瀾呢?”
“可是,若是我的皇兒登上帝位呢?那不就是不一樣了嗎?”
一句驚醒夢中人,她心中打著的,竟然是這樣的算盤?
“辰妃,你這樣做,若是被軒轅志發現,以他那狠毒的性格,他會將你碎尸萬段的!”
軒轅志如此小心翼翼,辰妃不惜以身試毒,這天長地久,總有一天會穿幫,到時候,她豈不是會死無全尸?
“等他發現的時候?”
辰妃的嘴角上勾,那冷漠陰森的笑意和她那俊美俏麗的容顏完全不搭,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給了她這么大的勇氣?
“你只需乖乖的呆在永春宮,我能保你,終有一日,能平平安安的走出皇宮,但若你一意孤行,到最后,可別落個憤恨碎骨的下場!”
辰妃冷著容顏,警告穆降雪。
“辰妃娘娘,在這宮中,有你的照拂,我還怕什么呢?但是,娘娘,你心中的大計,難道不希望能有個人幫你出謀劃策,謀劃謀劃嗎?”
穆降雪嘴角勾笑,她猜,辰妃心中打的這個如意算盤,秦龍燁絕對不知道,說她天真嘛,可是,看上去她是如此的精明,她的皇子?難道身上留著的,不是軒轅家的血嗎?
“謀劃?我的計劃是天衣無縫,還需要如何謀劃?”
“天衣無縫?你以身試毒,不怕自己有朝一日也毒氣攻心嗎?”
“怕?怕的話我還會那么做嗎?你放心,那種毒藥,只對男人有效,對女人,無效,所以,我才會將那毒藥倒入水缸之中,難道,你以為,我真那么心狠手辣,要毒死永春宮里的所有人嗎?”
辰妃緩緩而笑,軒轅志頗為謹慎,若不如此,怎么能消除他心中的防備呢?
“只對男人有效?世
界上有這么奇怪的藥嗎?”
一笑置之,辰妃不予回答穆降雪的發問。
“降雪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不知道娘娘,你想不想聽呢?”
“哦?還有更好的計劃?”
“娘娘,你有所不知,就算你殺了軒轅志,這朝中大權,也不會落入你的手中,只怕這軒轅志一死,你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你想,現在整個朝廷,誰獨大?”
“那還用說,當然是王有志,他功高蓋主,誰人不知?”
“那你可知道,當今的皇后,穆思薇,乃是當年他和軒轅尹秀所生,軒轅志若是一死,這王有志當然要為他的外孫謀劃,而且,這段時間,你的風光無限,早已經讓穆思薇懷恨在心,你以為,到時候,他們父女,還會讓你活嗎?”
“這?”
穆降雪一席分析,倒是讓辰妃心中一驚,她看問題,還是太簡單了,只想著軒轅志死了,她就能幫助西鳶國,卻不知,她這樣做,不僅幫不到西鳶國,還會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娘娘,降序倒是有一計策,不知該講不該講?”
“你且說來聽聽!”
“既然皇后和王有志同穿一條褲子,而皇上有對王有志頗有忌諱,娘娘,你何不好好的利用利用,在軒轅志毒發身亡之前,將這兩塊絆腳石給鏟除呢?”
既然辰妃這么有想法,那么,他何不好好的利用利用呢?軒轅志一旦和王有志翻臉,那么不論于誰而言,都如同是斷了一條翅膀,對付起來,豈不是更容易了?
辰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即起身:“降雪,這外面,陽光暖暖的,你陪本宮,去御花園走走如何?聽說這個時候,皇后娘娘最喜歡在御花園中賞梅,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好叻!”
穆降雪攙扶著辰妃,在眾人的擁簇之下,朝著御花園緩緩走去!
未到御花園,空氣之中便迎面飄來了一股濃郁的梅花響起,甜的讓人為之心醉我,院墻之內,傳來一陣陣愉悅的笑聲,辰妃和穆降雪相視一笑,徐徐走進了梅園之中……
紅梅似火,百梅似雪,黃梅似金,粉梅似霞,在整個梅園之中,開得的是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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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干什么?”穆思薇在花叢之中,沉著臉,對車面前兩個她討厭無比的女人惡狠狠的說道。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降雪參見皇后娘娘!”
二人施施然的行禮,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在院外就聽到皇后娘娘如鈴一般的笑聲,心中好奇娘娘你是所為何事這般高興,所以特來看看!”
辰妃的臉上,始終掛著暖暖的笑意,穆降雪呆在她的身側,感受著她這暖暖笑意背后的冷意。
穆思薇那怨毒的目光掃過穆降雪,而后落在她的雙手,在看到那白皙依舊時,一雙鳳眸突然睜的渾圓,方姑姑不是說她在水中浸泡了一天的時間,不是當時雙手就隱隱泛紅了嗎?
穆降雪的嘴角勾笑,估計抬起自己的手,金色陽光之下,那是一雙潔白無瑕的手,“皇后娘娘是不是也覺得奴婢的手很好看呢?陛下今早還夸獎奴婢的手好看了!”
“穆降雪,你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