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感覺渾身的血液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被瞬間冰凍,他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后挪去,撞到裘天蒼的腿,扭頭,看到是一張如同閻王一般的臉,立即嚇的縮了回來,穆降雪蹲下身體,手中冰冷的匕首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陰森森的說道:“匈奴王,我說,將你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喂那些盤旋在天空的禿鷲,你說怎么樣?”
一邊說著,刀刃便在他的臉上劃上一刀,鮮血從傷口之中溢出,匈奴王嚇的下身傳來一陣濕意,整個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戰(zhàn)戰(zhàn)栗栗的說道:“姑娘,看在我們幾夜纏綿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做的這么絕?”
身后,再次傳來一陣呼吸一緊的感覺,裘天風(fēng)一雙黑眸簡直快要殺人了一般,不提幾夜纏綿還好,提了,他恨不得立即將眼前這個男人一刀給宰了。
“幾夜纏綿?你以為本姑娘真的會那么便宜你嗎?”
茫然,不解,那幾夜纏綿,她在他身下極力承歡的媚態(tài),如同圖騰一般鐫刻在匈奴王的腦海之中,記憶猶新,至今還覺得回味無窮,那真實的感覺,怎么可能有假呢?
“休要廢話,裘大哥,押著他,上城樓!”
算著時間,齊宇軒的人馬應(yīng)該快到了,穆降雪的臉色一冷,打開門,屋外,站著一排排拿著大明晃晃大刀的一排排士兵,她的眉頭一皺,大刀架在匈奴王的脖子上,冷冷的說道:“讓他們退開!”
“你們,你們都給本王退下,退下!”
眾士兵紋絲未動,穆降雪加重手勁,匈奴王立即痛苦的呻吟,“快退下,退下!”
眾人緩緩的讓出一條道,穆降雪和裘天風(fēng)挾持著匈奴王,緩緩的朝著城墻走去,在他們的身后,是聞訊趕來的越多越多的匈奴士兵。
“讓那些弓弩手退下去!”
暗處,那些蓄勢待發(fā)的弓弩手面色一沉,他們乃是隱藏在行宮之內(nèi)的一道神秘力道,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如同鬼魅,可是,穆降雪卻輕而易舉的察覺了他們的存在,匈奴王的最后一絲希望被破滅,臉色如同死灰。
城墻之上,穆降雪臨風(fēng)而立,一襲白衫,被風(fēng)吹的翻卷起伏,清眸看著遠(yuǎn)處揚起的陣陣塵土,唇角勾笑,一輛豪華馬車緩緩而行,馬車的后面,整整齊齊的分行著兩隊藍(lán)衣錦衛(wèi),兩旁則是四名男子分列而立,個個手扶腰間長劍,面色肅穆非常。
“裘大哥,把匈奴王掛到城墻上去!”
當(dāng)匈奴王的肥胖身體被掛在城墻上迎風(fēng)招展的時候,所有的人群,騷動了,他們所有的目光都拋向了那個站在城墻上白衣招展的一個人影,馬車的簾子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微微掀開一角,犀利的眼神穿過漫天飛揚的黃沙,落在穆降雪的臉上,薄唇勾笑,齊宇軒緩緩說道:“停車!”
行駛的車隊,緩緩?fù)O拢R宇軒高大修長的身體從馬車中鉆了出來,人群之中的一個頭戴著黑色斗笠的身影如芒的眼神射向齊宇軒,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收緊,齊宇軒的身子一
愣,快速的將視線拋向那抹視線投向的地方,都是一些樵夫婦孺,并無任何一場,濃密的劍眉微微一皺,而后,他讓大部隊等在原地,只帶了四名近身侍衛(wèi),朝著城樓,緩緩走去。
“穆姑娘,怎么辦?他們過來了!”
裘天風(fēng)神色一緊,在場所有人下意識的向穆降雪靠攏,將她團團的圍在中間,穆降雪淡淡一笑,抬眸,蒼茫天空布滿了黑壓壓的烏云,壓的人快要不能呼吸一般。
城墻上,不時傳來匈奴王的咒罵聲,求饒聲,到了這時,他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想起他在潼關(guān)這段時間,他所犯下的滔天罪孽,漆黑的眸光之中不覺閃過一道陰狠,抽出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匈奴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匈奴王嚇的是屁滾尿流,面色蒼白,冰冷的刀刃架在他的脖頸處,透著竦人的死亡氣息,穆降雪絲毫不為他的求饒所打動,手腕一抬,死死的血跡便順著他的脖頸緩緩流下。
“你這個賤人,賤人,這幾日,你承歡在本王的身下,怎么,是不是本王沒能滿足你,你才會這般惱羞成怒?”
……
“怎么,你想殺了我滅口,不讓世人知道你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嗎?”
他這一招激將法倒是讓穆降雪的面色凝重,停住動作,可是,就在她緩緩放下刀柄的時候,忽然,從城樓之下,一道白光飛過,朝向匈奴王的胸口,一刺即中,長長的賤人將匈奴王的整具尸體都牢牢的釘在了城墻之上,鮮血,從傷口處如同泉眼一般快速的涌動,放眼望去,穆降雪看到而來人群之中那一個白晃晃的顏色,漫天狂風(fēng)卷起他的滿頭白發(fā),根根飛舞,揚起的一道道寒芒,扎進了穆降雪的眼里,他,不是軒轅澤陽嗎?
站在城墻之上的穆降雪整個人瞬間石化,一動也不能動,他飛舞的一頭白發(fā)布滿了她的眼簾,割裂她劇痛的眸光。
“皇上……”
穆降雪無比悲戚的輕喚了一聲軒轅澤陽,突然,她在想,為什么命運要將她安排到這個異度空間來?前世,她被最愛之人出賣,自信不會在相信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可是,為何偏偏遇到了軒轅澤陽,而遇到之后,為何又要一再的錯過?
周圍的百姓們并不認(rèn)識軒轅澤陽,當(dāng)看到他的一頭白發(fā)之后,都很不自然的發(fā)出一聲驚呼,身體下意識的朝著遠(yuǎn)離他的方向挪去,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妖孽似的。
軒轅澤陽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他深深凝視著站在城樓之上的白衣女子,百轉(zhuǎn)千回,她為了他,竟然孤身一人闖入潼關(guān)城,為了他,竟然將自己送入匈奴王的虎口,紛亂的情緒,在極力的壓抑著,軒轅澤陽一個飛身,但是,卻又另外一個身影已經(jīng)搶先一步,來到了穆降雪的面前。
“穆降雪,想不到在我的一路追捕之下,你竟然依舊成了事?”齊宇軒聽似狂妄的語氣之中卻隱藏著一股淡淡的欽
佩,這女人,絕對不容小覷,不僅有勇,還很有謀。
穆降雪唇角勾起一抹從容大方的笑意,動作優(yōu)雅的攏了攏被風(fēng)吹亂的長發(fā),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齊王,這一切,還不都是托了你的福,若不是您內(nèi)廷侍衛(wèi)的令牌,我們怎么會這么容易的就混入潼關(guān)城呢?”
齊宇軒聞言,面色突然一沉,黑眸之中迸發(fā)出強烈的殺氣,他欲上前一步,但是一把冰冷的長劍已經(jīng)橫在了他的面前,軒轅澤陽臉色陰霾,朝著齊宇軒一字一頓的說道:“齊王,刀劍無情,你若在向前一步,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哦?”
齊宇軒挑眉,倨傲的看著軒轅澤陽,反問道:“你打算對本王如何不客氣呢?”
他的長臂一抬,隨他而行的四個侍衛(wèi)立即壓著裘天峰一行人走到了穆降雪的面前,齊宇軒自信滿滿的問道:“現(xiàn)在,你們就兩個人,你們說,若是打起來,誰的勝算,會大一點呢?”
看著身上滿是劍上的裘天峰,穆降雪的眼中盈滿了濃濃歉意,望向他身后露出死亡恐懼之色的喬三等人,她安慰道:“各位兄弟,降雪答應(yīng)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絕對不會讓你們成為刀下亡魂!”
裘天峰并不怕死,但是在這危難時刻,穆降雪依舊沒有放棄他們,他被感動了,并在心中暗暗發(fā)誓,那所謂的黃金萬兩他娘的他不要了,只要穆姑娘能讓他一直追隨于她,即使給她當(dāng)個奴才,他也心甘情愿。
“穆降雪,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懂什么叫真愛,那么現(xiàn)在,我說,只要軒轅澤陽能刺你胸口一箭,我便立即班師回朝,潼關(guān)城拱手相讓,你說,他會怎么做呢?”
齊宇軒如同閻王一般冷冽陰沉的聲音回蕩在穆降雪和軒轅澤陽兩人之間,這個該死的男人,至始至終,他都是在報復(fù)她。
“咯咯,咯咯!”
穆降雪嘴中溢出如同銀玲一般的笑聲,清冷的眼眸之中連眼淚都笑的盈了出來,軒轅澤陽面色極為凝重,他呆望著穆降雪,忽然感覺內(nèi)心深處如同鋸齒拉扯一般的疼痛,目光轉(zhuǎn)向齊宇軒,他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道:“素聞齊王勤政愛民,那么,我將這西楚的天下交給齊王貌似也不錯,想必,齊王定然會帶領(lǐng)百姓走向另外一個輝煌!”
笑聲愕然停止,穆降雪呆了,這,當(dāng)真是軒轅澤陽的肺腑之言嗎?
齊宇軒的面色也同樣一變,這,就是穆降雪口中所謂的真愛嗎?如果真是那樣,那么他對軒轅清秋的愛,是不是太過狹隘,又太過參假呢?
軒轅澤陽的一席話,給了齊宇軒一個當(dāng)頭棒喝,身為君王,他一直認(rèn)為這女人和天下,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論,女人只不過是一個暖床和生兒育女繁衍后嗣的工具罷了,他這般辛苦的找尋軒轅清秋,只因為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敢挑釁他的女人,他甚至曾在心中構(gòu)想過,找到她之后要如何狠狠的羞辱她,虐待她,可是,今日看來,他之所以會這般生氣,只不過是源于情根深種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