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就是這里,那天他們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消無聲息的就將季大人所帶的押貢上京的隊伍給滅了!”
穿著士兵服的男人便是那夜因為小解唯一的一個生還者,只要一想起那晚,他的臉上還是會涌出一種驚魂的恐懼。
消無聲息?
司徒落劍眉緊皺,銳利的目光直射聲源處,好似冰雪一般,充滿了陰森的寒冷之氣,月光下,一襲銀色的盔甲泛著耀眼的光環將他圈住,深邃而又迷離。
“你們在此待命!”
司徒落跨下駿馬,決定親自前往黑風寨一探虛實,一番喬裝之后,銀色的戰袍被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代替,黑色,將他絕好的身材展現無遺,穿梭在黑夜之中,如同黑色幽靈,神不知鬼不覺,便來到了黑風寨的門口,今夜,月色撩人,今夜,花好月圓,今夜,是寨主的新婚大禮,誰不想去討一杯喜酒呢?
高塔之上空無一人,狹長的鳳眸謹慎的打量著四周,在確定這不是一個圈套之后,身影一閃,順利的避過布置在高塔之下的機關,闖進了黑風寨。
“降雪妹妹,要不,你也留在黑風寨,做我李蒼的夫人得了!”
穆降雪面無表情的拿開李蒼放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這廝,已經喝的面紅耳赤,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環顧四周,整個宴席中,除了她自己,已經沒有幾個清醒之人了,眾人皆醉她獨醒!
看著天空那一輪被烏云遮蓋的彎月,穆降雪如獵豹一般謹慎的雙眸正小心翼翼的望著遠處,那里,寂靜無聲,可是,昨夜,那里不知名的蟲聲如喧囂的她一夜都沒有睡好,這寂靜,太不尋常。
“李二哥,喝的差不多了,讓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希望大家現在回去小憩一會兒,待會兒還能具備作戰的能力!穆降雪在心中祈禱,但是看李蒼醉的一副連路都走不了的樣子,她心中的希望破滅了!
一陣微風吹過,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整個黑風寨,沒有人有這種味道!按照這香氣的濃郁程度而看,來人應該在距離自己一百米左右,穆降雪趕緊將頭趴在了桌子上,假寐著眼睛,腳步聲越來越近。腳步輕如羽毛般輕盈落地,一聽就是有著上乘的輕功修為,他的呼吸頻率間隔一致,大約一分鐘保持在十次左右,說明來人武藝不弱,而且他走路時單手稍大幅度擺動,說明他是一個使劍的高手,聲音漸漸逼近,穆降雪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謹慎的戒備,下意思的握緊了腰際的銀雪,只要來人稍有半點舉動,她就后發制人,以最快的速度讓他措手不及。
可是,就在穆降雪全身的肌肉都充滿爆發力之時,來人卻漸漸遠去了,假寐的雙眸輕輕的瞇成一條線,隱約之中,穆降雪看到了來人足下所踏的那一雙官靴,新心中頓感不妙,來人,竟是官府之人?想起一個月之前所劫貢品的事情,難道此事已經驚動了朝廷?
千般思緒此刻穆降雪心中焦急如焚,聽楊
遠修說,官府曾經多次派兵圍剿,都因為他們占著地形優勢,上下齊心,一次次擊退對方,正所謂不打無準備的仗,很顯然,這次對方是有備而來,而此刻,整個黑風寨,已經沉浸在一片酒精之下,除了他,能保持清醒頭腦的還有幾人呢?
司徒落凌厲的視線在搖曳的燭火之中從這些已經醉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一群醉漢身上掃過,而后落在假寐的穆降雪身上,單薄的背影,瘦削的肩膀,還有那燭火之下光潔的脖子,怎么看,此人都與這些莽夫格格不入,而且,剛才他一轉身,分明感覺到一股清冷的視線在打量著他,順著視線的方向,他一步一步的向穆降雪走來。
糟糕,被他發現了!
穆降雪心中暗叫不妙,感覺到越來越靠近的氣息,她的趴在桌子上的右手再次下意識的向銀雪伸去,可是,就在她已經做好了搏擊準備之時,那股氣息卻突然消失了,連空氣中的那股麝香味道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來人,已經走了嗎?
穆降雪不確定的再次半瞇著眼睛,在確定周圍真的沒有任何異常之后,嗖的一下,睜開明眸,抬起頭,四周除了一片醉倒在地的醉漢,并無任何異常。
地處高位,四面環山,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通向山下的路,只有面前這么一條,而且還布滿陷阱,這里,的確占盡了地勢條件,可是……,穆降雪抬眸,深邃的眼神望向腳下的山崖那一大片的寂靜之處,如果對方……,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既然自己能想到,那么對方,定然也想到了吧,如若不是如此,此刻,黑風寨已經血流成河。
風吹動月光,夜上濃妝,看經緯管何年,斡旋天地間,繁星躲進遮月的烏云,天地間頓時一片黑暗!
“將軍,我們何時開始攻寨!”
翠松之下的簡易帳篷內,司徒落的右麾將軍楊帆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大展拳腳。
退去夜行裝的司徒落整理好衣衫,斜著眼睛緊緊的瞪著楊帆的臉,語氣淡淡的問道:“誰說我們要攻寨?”
楊帆聞言面色一滯:“將軍,我們不是奉旨前來剿匪的嗎?不攻寨,又如何剿匪呢?難道要他們自動投降?”
司徒落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自動投降?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將軍,你就別開玩笑了,這件事情辦不好,回去可是要殺頭的!”楊帆氣急敗壞的高聲嚷道。
“楊帆,世間經緯,皆已經在將軍腦海之中,你在這邊瞎操什么心?”左麾將軍梁鵬出言訓斥在司徒落面前大驚小怪的楊帆,他跟在司徒落身邊已經多年,別看他年紀輕輕,可是立下赫赫戰功,敵人聞風喪膽的玉修羅,就這樣一位將才,居然用來剿匪,實在是大材小用,可是誰讓這群土匪竟然膽大包天,連貢品都敢劫呢?
“你們來看看,這是什么?”
司徒落攤開面前的一張羊皮紙,黑風寨四周的地形圖赫然出現在他們二人的面前,目瞪口呆,司
徒落出去也就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竟然連黑風寨的地形圖都繪制好,觀其圖,上面連黑風寨內有幾口井,幾間房都標注的一清二楚,剛才還憂心憂慮的楊帆頓時偃旗息鼓,站在一旁,細細聆聽司徒落的安排。
“該怎么做,你們知道了嗎?”
司徒落收起羊皮紙,目光凌厲的看著梁鵬和楊帆,二人頓時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從天而降,交換了一個各自小心的眼神,便按照司徒落事先安排,各自行動。
四周夏蟲低吟,螢火蟲如同天空中星星點點的繁星,飛舞在夜色之中形成一道讓人嘖嘖稱贊的月色美景,穆降雪站在泉眼處,那里,正在咕咕往外流淌這涓涓溪水,在夜色中,滴落成一道潔白的絲帶,反射出月色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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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水流的方向望去,那是黑風寨的水庫,而這個泉眼,就是黑風寨生命的源泉,唯一的水源。
穆降雪一身黑衣,蹲守在草叢之中,屏住呼吸,握著手中的引火線,靜靜的等待著魚兒的上鉤,夏蟲,落在她的臉上,她紋絲未動,作為一名頂級神偷的必要元素,那就是不管如何惡劣的環境,她都要善于將自己隱藏,如同變色龍,根據周圍環境,要隨時改變自己的保護色。
就在穆降雪全神貫注之時,一聲細微的聲音從另一側的曲徑小道的方向傳來,柳眉一皺,眸中閃過一絲陰厲。
腳步很重,不是剛才深夜探寨之人!穆降雪暗暗松了一口氣,來人雖然小心翼翼,但是絲毫不像黑衣人那般謹慎,隨著距離的接近,一股細碎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雖然也是習武之人,但是武藝明顯要低黑衣人不少,從腳步聲聽來,應該有四人左右,四人?穆降雪在心中暗自計算著時間。
暗夜之中,楊帆對其余三人比劃了一個手勢,三人紛涌而上,就在他們快接近泉眼之處時,“轟”巨響之下,距離楊帆身側不遠的一塊巨石被炸成了碎片,四人睜大雙眸,驚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原地,而后,回過神來的另外三人把求助的眼神拋向了楊帆,“咳……咳……”楊帆咽了咽喉嚨中的口水,側臉望向其他三人,臉上已經不見那瞬間的驚恐之色。
“各自注意腳下!”
手中長刀望著暗處一揮,頓時原本茂密的草叢被截成了兩段,夜行的蝙蝠從草叢中振翅飛出,藏身在另一側的穆降雪嘴角上揚,看來,對方的陣腳已經亂了。
在原地站立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在將四周的草叢都砍成一馬平川之后,楊帆招手示意三人再次上前,腦海中還留有剛才那一幕的驚魂,所以這次,他們小心翼翼的挪動步伐,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轟”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直接在距離楊帆一步之遙的地方響起,四人連連后退,穆降雪一抹凌厲,今夜,她不想害命,只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若不然,他們早已經去見閻王了。
“誰,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