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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凝聽出她的語氣不好,臉色有些凄然:“臣妾這次過來實在唐突,但是臣妾知道一件事情,只是覺得娘娘應該知道。才會這樣冒昧的過來。”
騰芽這么一聽,發覺她是來“獻殷勤的”,便道:“毛貴人坐吧。坐著慢慢說。”
“多謝娘娘。”毛凝這才就座。
黃桃端了兩盞不一樣的茶上來。將其中一盞茶送到騰芽手邊,才又將另一盞送去毛貴人手邊。
“多謝。”毛凝很是客氣的沖她點頭一笑。
黃桃走到騰芽身邊,默默的垂下頭去。
見騰妃沒有要屏退她的意思,毛凝便知道此人是騰妃的親信。“臣妾身份卑微,之前一直在幫內務局做一批宮中常用的錦盒。那錦盒并非經過臣妾一人的手所做,但臣妾認得自己做出的錦盒與旁人手法的不同。”
她忽然提到錦盒,騰芽與黃桃禁不住對視一眼。
“毛貴人的消息很靈通嘛!”騰芽禁不住一笑:“連本宮宮里出了什么事情,你都清楚。”
“其實臣妾早該來。”毛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倒不是臣妾知曉娘娘宮里的事,而是親眼所見,有人用那個錦盒裝了些不該裝的東西。就在臣妾為內務局制作錦盒的時候。”
“你看見了有人往里面放不干凈的東西?”騰芽很是奇怪。
“是。”毛凝連忙點頭:“是幾只被內侍監用棍子打死的灰鼠。那一晚,已經很晚了。可是因為臣妾手腳慢,錦盒沒做完。卻聽見院子里,內侍監們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臣妾一時好奇,就多看了幾眼。卻不想最后這只錦盒居然送來了左妃娘娘宮里。”
“如果說你親自看見了有人將老鼠放在錦盒里,本宮相信。可是……”騰芽不解的看著她。
“也是臣妾一時愛湊熱鬧。”毛凝笑的很不自然:“娘娘忘了,臣妾在去傾波宮之前,是和宮里好多沒有晉封的秀女一起住的。那些秀女也和臣妾一樣,素日里都會經由內務局安排著做活。您宮里的事情其實早就傳到各宮了。并不需要特別留意,只要多往做活的地方走走,就能聽到這樣那樣的傳言。剛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臣妾就該過來說一聲才是,可那一日臣妾湊巧暈倒在御花園……才延誤至今。”
“還真是勞煩你了。”騰芽心想,宮里沒有不透風的墻看來是真的。更何況她這宮里,又新安插了好些人進來,這些人究竟是誰的人,還要慢慢去查。
“其實臣妾一直猶豫著要不要來……”毛凝垂下頭去,有些擔憂的說:“畢竟事不關己。且這件事情也未必會給娘娘您帶來些許困擾,可若是不說,臣妾總覺得心里不安寧。那些內侍監,是聽從一個婢子的吩咐才去做的。湊巧去皇后娘娘宮里請安的時候,見到那婢子,她是……楊嬪身邊的優藍。”
“楊嬪?”騰芽隱約記得,那個挺安靜的女子。且后宮里那些事情,她鮮少參與。
“是。”毛凝略微點頭:“那婢子是楊嬪身邊的不假,但臣妾只能確定當晚宮燈下照出的人影只有優藍,并無其他人。”
“你說得對。”騰芽溫眸道:“看見的是誰,與她背后是誰未必有直接聯系。”
毛凝連連點頭:“宮里的人都說騰妃娘娘聰明睿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臣妾打擾多時了,就先告退了。”
她起身,輕輕的朝騰芽行禮。
“黃桃,替本宮送一送。”騰芽凝眸看著她。
黃桃笑著應聲,溫和的送了毛凝出去。轉身回來,就是一臉的狐疑:“主子,奴婢實在有點看不明白。”
“什么?”騰芽抿了口茶,笑看著她。
“皇后娘娘舉薦了毛貴人侍奉皇上,且還將傾波宮那么好的住處也給了她。不管怎么說,皇后娘娘都是在為她思量,打算扶持她獲寵。可是這毛貴人何必舍近求遠,明知道您與皇后不睦,還要來向您靠攏……這不是很奇怪嗎?”黃桃望了一眼她端給毛貴人的茶,那盞茶絲毫沒動,足見毛貴人的小心。“奴婢總覺得這毛貴人是很聰明的。聰明人卻故意要在這樣敏感的時候,來向主子您投誠,這不是很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她這么一說,騰芽便笑了。“可能是因為她覺得這宮里最容不下她身孕的就是我了。所以與其提防著我,倒不如來討好。”
“主子說的是。”黃桃笑著勾唇:“那是她不了解您的緣故。只是眼下這事,您覺得真的會和楊嬪有關嗎?”
“見見就知道了。”騰芽想要扭轉在后宮的局面,并不是為了恩寵,而是她不想再有身陷囹圄的一日。她想要陪在他身邊。可是這宮里的局面早已經不許她置身事外了。
“主子要去見楊嬪?”黃桃凝眸道:“若這件事情,毛貴人別有用心,那豈不是……”
“你讓人去問問,楊嬪平日里有什么愛好,湊巧遇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得先去見皇上一面。”騰芽不放心靜夜的事情,總覺得和凌燁辰通下氣會比較好。
“是,主子去見皇上的時候,奴婢會把楊嬪的事情打探清楚。”黃桃微微笑了下:“只是怕冰玉會對咱們宮里那一位有所不滿……”
“沒事的。”騰芽溫和道:“她們從前感情很好。何況與皇祖母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也不愿在想著過去的事。冰玉會明白的。”
“奴婢這就去準備肩輿。”黃桃退了下去。
凌燁辰剛回九鑾宮,就聽頌昌通傳,說騰妃娘娘駕到。
“你倒是殷勤,才這么一會功夫不見朕,就惦記的自己過來了?”凌燁辰看著她進來,開口便是打趣。“看來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真的。”
“皇上只管笑話臣妾就是。”騰芽自顧自的走到他面前,才行禮。
“好了,免禮。”凌燁辰將他扶起來:“這時候過來,有事?”
“裕王側妃來了。”騰芽凝眸道:“就是靜夜。她說她產下男嬰當晚,孩子就被人抱走了。這些日子,還被禁錮在安城,連消息都送不出。總覺得這件事或許和早起城門附近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有關。他們可能是在追查靜夜的行蹤。”
“原來還有這么一件事?”凌燁辰有一瞬間的恍然大悟,但很快又陷入了沉思。
騰芽也不多說話,走到香爐旁往里面加了些香料進去。
“晨起朕讓人出去再追查那些人的行蹤時,人已經不見了。”凌燁辰皺眉:“若是沖著裕王側妃來的,有一點很奇怪。”
“皇上是在想,什么人能將安城看顧的連一封書信都寄不出來么?”騰芽與他目光相觸。
“不錯。”凌燁辰從她清亮而溫潤的眼眸里,沒看到一絲懷疑。“其實能做到的人不是沒有,且也不多。朕可以,裕王同樣可以。亦或者還有別人。”
“不錯。”騰芽點頭:“若論權勢,皇上自然可以。裕王也能不費力氣的做到。但是裕王不會抱走自己的孩子,將側妃看押。她若是不喜歡靜夜,一句話說明,靜夜會很識趣。”
“你不懷疑朕嗎?”凌燁辰捏住了她的下頜,微微抬起。
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明和一笑:“皇上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情。若真的要收回安城,皇上會真當真槍的作戰,不會拿一個才出生的孩子作為籌碼,來要挾裕王。這世上有比地盤更要緊的,就是名譽和尊嚴。臣妾熟識的皇上,絕不可能用這樣不值錢的東西,換走自己的名譽和尊嚴,所以沒什么可懷疑的。”
這個答案,自然是讓他很滿意的。凌燁辰笑著將她抱在懷中:“所以,有你在朕身邊,無論是多么棘手的事情,都能心意相通,你為朕紓解。不過,這件事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是什么人會在這樣的時候,做如此無恥的事?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靜夜自己懷疑皇太后。但是太后已經薨逝,她不知道罷了。”騰芽微微蹙眉:“皇叔雖則年輕,可這幾年來,他為盛世出征,大大小小的戰役也沒少樹敵。照這么看,極有可能是為尋仇而來。不過不管是為了什么,臣妾想懇求皇上能幫我送一封信件會盛世,將此事告知皇叔,也好讓他能早點挽回局面,找到那個可憐的孩子。”
“好。”凌燁辰點頭:“朕也正有此意。能在鄰國藏匿這樣勢力的人,也一定不簡單。不管是沖著誰來的,朕也不得不防。早朝和那些大臣們商議此事,他們還諸多猜測……”
說到這里,凌燁辰的臉上流露出不滿:“芽兒,朕一定會好好當皇帝,好好守護鄰國的江山,好好保護你。”
他這么說,便是間接的告訴他,朝臣的那些酸話,一定是和她有關的。指不定又是什么盛世的探子,和她里應外合之類。是讓人煩不勝煩。“皇上不必煩惱。無論多棘手的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不足以成為您的煩惱。”
“說的對。”凌燁辰溫和一笑:“有你在,多煩惱的事情朕都有信心解決。”
騰芽回頭看了一眼案上的折子:”皇上還有要緊的事情,臣妾就先告退了。”
“你不打算陪朕一起看折子嗎?”凌燁辰拉著她的手,溫柔道:“朕看折子,你研磨,不是很好嗎?”
“臣妾只怕在這里的話,皇上就要分心了。”騰芽微微舒展唇瓣:“何況皇后娘娘身子不適,臣妾也想過去瞧一瞧。”
“是么?”凌燁辰隨意的問了一句。
“可不是么。”騰芽故意酸道:“皇上好不容易去了,又走了。臣妾若是皇后娘娘,也必然心口窒悶。”
“你呀!”凌燁辰握了握她的手:“去吧。晚些時候朕再去陪你。”
“好。”騰芽行禮,舉止輕柔的退了出來。
黃桃已經查清楚了事情,快步迎上前來:“楊嬪現在正在御花園后湖采摘。主子要過去看看嘛?”
“后湖?”騰芽微微點頭:“也好,那邊人少。”
“是啊。”黃桃溫和的說:“奴婢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船,主子這就可以過去了。”
“這時候的后湖,基本上沒有什么人。雖然也是個賞荷花的地方,可并不像皇后的碧波閣那么清涼。所以妃嬪們一向不愛來這里,總覺得又遠又不舒服。”在船上,黃桃細心的講解了這里的情況。
騰芽聽著,是覺得有些熱。湖面被陽光曬的波光粼粼,看哪里都是熱的。
“楊嬪的船在前頭。”黃桃對小川子道:“慢慢把船劃過去。”
“是。”小川子劃船和在行,水性也好。三兩下,船就劃過去了。
“娘娘,您快看,那是騰妃娘娘來了。”優藍看見騰芽過來,不禁嚇了一跳。“騰妃娘娘怎么會來這里?”
楊嬪倒是神情自若:“御花園的后湖,本來就是誰都可以來的地方。”
話音落,她邊走到船邊上,朝騰芽行禮:“臣妾見過騰妃娘娘。”
“原來是楊嬪啊。”騰芽見她就主仆二人領著個內侍監來采花,船上已經摘了不少荷花。便知道她是自己動手,親力親為。“楊嬪怎么這么有興致,這時候來采花?”
“回娘娘的話,臣妾一向喜歡荷花,夏日或者天不亮來搜集荷花、荷葉上的晨露。或是上午的時候,采摘一些鮮嫩的荷花回去觀賞,或是傍晚的時候,取一些荷葉回去做叫花雞來吃。總之得空便會過來這里。也因為臣妾的寶清殿離這里很近。”楊嬪笑著說:“只是難得見騰妃娘娘過來。”
“哦。”騰芽溫婉一笑:“我也是閑來無事,聽說御花園里后湖的荷花極好。現在這個時候,除了盛放的紫薇,御花園里倒是鮮少有別的花能看。荷花反倒開的舒心,讓人看著就覺得愜意。”
“騰妃娘娘也喜歡荷花,那可真是好。”楊嬪笑的合不攏嘴:“只是臣妾今日的荷花采的差不多了。這花要趁早送回去才好,曬久了怕是會蔫。不知道娘娘可否愿意移駕寶清殿,去嘗嘗臣妾宮里的茶。”
“也好。”騰芽微微點頭,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她身邊的侍婢臉上,察覺了些許異樣。
“騰妃娘娘您請。”楊嬪很是客氣的目送她的船先走,才吩咐身邊的內侍監回宮。
“娘娘,您何苦招惹她……”優藍壓低了嗓音道:“她若是有什么閃失,咱們可吃罪不起。”
“這叫什么話。”楊嬪疑惑的掃了她一眼:“只是去咱們宮里坐一坐,喝一盞茶,能有什么閃失?”
“可是……”優藍又道:“她與皇后娘娘不睦,宮中人盡皆知。可是皇后娘娘一直關照著娘娘您,若是這事情傳到皇后耳中,只怕會誤會您有靠攏騰妃的意思,到時候她無所謂,可咱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呀。”
“皇后娘娘乃是后宮之主,才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多心。”楊嬪擰著眉頭,淡淡道:“別說了,沒的壞了宮里的規矩。”
“是。”優藍有些不甘心,膽怯的望著騰妃的背影。這樣的盛暑天氣,那騰妃一身清亮的綠色裙褂,配以翡翠飾物,看著冰肌玉骨,肌膚勝雪,確實好看。怪不得能讓皇上這么動心。再看看自己身邊的楊嬪,成日里往后湖來,曬的肌膚都黑了不說,且看著就像田間的農婦一樣,頭發亂了也不知道好好梳梳,掰掰手指頭算算,皇上都不知道有多久沒來寶清殿了。
“你住的這里,果然是去后湖很方便的。”騰芽禁不住發覺,從后湖劃船到她的寶清殿,也就半盞茶的功夫。且不用換乘肩輿,船直接就在寶清殿的后門前停下。下了船就能直接回宮。
“只是要委屈娘娘同嬪妾一道走著后宮門。還請娘娘不要見怪。”楊嬪依然是溫和的。其實她自己記得,騰妃剛入宮的時候,她也和這后宮的妃嬪一樣,很不喜歡她,甚至在背后詆毀過,但是這幾個月以來,她漸漸的發現,騰妃之所以得皇上的喜歡,絕不是傳言中使盡了嫵媚手段,而是獨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怪不得能讓皇上傾心。
“優藍,去奉茶。”楊嬪沖優藍點了下頭。
“是,娘娘。”優藍心里不情愿,還是凝眸退了下去。
這時候,楊嬪領著騰芽走進了內殿:“娘娘不要嫌臣妾這里粗陋,還請您寬座,茶一會兒就來。”
“你這里收拾的精細,處處點綴著荷花,倒是獨具匠心。”騰芽笑著說:“看得出你很喜歡荷花。這里面有什么緣故嗎?”
“嬪妾的母親,名字里有個荷字。每次看見荷花盛放,就會情不自禁想起和母親在一起的情景。摘些荷花擺在宮里,就好像母親陪伴在身邊一樣。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還請娘娘不要見笑。”楊嬪說著,便讓人捧了今天摘下的荷花插好。
“這倒是巧了。”騰芽禁不住低下頭:“本宮的母親,名字里也有個荷字。”
楊嬪有些尷尬:“臣妾無心提及娘娘的傷心事,還請娘娘恕罪。”
“罷了。”騰芽與她對視一眼:“你倒是清楚本宮的事。”
“您來宮里的時候,后宮就傳遍了。嬪妾不想知道也是難。”楊嬪微微嘆氣:“那時候,還偏聽偏信,真的以為娘娘您和傳言一般,那時候您入宮,恐怕嬪妾也沒少給您臉色瞧。如今想來,當真是嬪妾愚蠢,還望您多多包涵。”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騰芽微微一笑:“只是,后宮里的姐妹八成都嘲笑過本宮。唯獨你敢當著本宮的面說這件事。”
“臣妾就是這樣的性子,凡事做了,便認,不會隱瞞。”楊嬪撫了撫自己的臉:“正因為不會討好,也不會奉承,更不多順著那些人說話,才落得孤孤單單的樣子,也唯獨只有這些荷花作伴罷了。”
“一年四季,唯有盛夏荷花開的最好。那其余的時候,楊嬪喜歡什么?”騰芽沒從她臉上察覺有什么不對勁。要不是這個女人太會做戲,就是她真的不知情,只是被身邊的婢子出賣。
“騰妃娘娘請用茶。”優藍端著熱茶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說話。
騰芽接過茶盞,發覺茶盞上也有一朵好看的荷花。她輕輕的揭開蓋子,還沒來得及吹散滾熱的茶氣,又有一位婢子走了進來。
“騰妃娘娘恕罪。”那婢子淺笑吟吟:“這盞茶用的水太熱,將茶香都沖散了。娘娘不若嘗嘗奴婢奉上的這一盞。”
優藍瞬間就瞪圓了眼睛,有些生氣的看著她。
可這婢子猶如不覺,眉眼之間都是喜氣。
黃桃將那茶盞重新奉上。
騰芽便放下了手里的那一盞。
“你叫什么?”她揭開茶盞,輕輕吮吸:“果然是比方才那一盞茶用了心思。”
“奴婢清琉,多謝騰妃娘娘喜歡。”
“楊嬪調教出來的婢子,果然不同。”騰芽微微一笑。
“娘娘不嫌臣妾愚鈍就好。”楊嬪有些靦腆的說:“優藍和清琉都是奴婢的家生婢子,不如宮里的婢子懂規矩。”
“怎么會。”騰芽往那茶盞里細細看了,笑道:“這是用清晨荷葉上的露珠水沖泡的茶。茶里還放了去了蓮心的蓮子。看著就別有一番滋味。”
楊嬪點頭:“這茶是嬪妾閑來無事,自己調制的。娘娘若喜歡,不如常來坐坐。”
“好。”騰芽溫眸一笑:“時候也不早了,本宮還要去探望皇后。”
楊嬪連忙起身:“嬪妾恭送騰妃娘娘。清琉,你去領路。”
“是。”清琉恭敬的點頭:“騰妃娘娘這邊請。”
黃桃隨著騰妃從正門出去,這時候小川子他們已經抬著肩輿在外等候。
“那兩盞茶是怎么回事?那兩個婢子怎么怪怪的?”
“不知道。”騰芽只是一笑:“但很快就會知道的。”
內室,楊嬪也同樣奇怪的檢查了兩盞茶。“優藍,你好大的膽子。”
“娘娘,奴婢是瞧不過去她這樣欺負你。”優藍氣鼓鼓的說:“何況又不是下毒,讓堂堂的騰妃娘娘嘗嘗奴婢的口水怎么了?”
“你還敢說!”楊嬪氣的臉都變色了。“若是騰妃察覺,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可不是么。”清琉快步走進來,生氣的不行:“要不是我替換了那盞茶,你現在可能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死不要緊,你別連累咱們娘娘。”
“哪里有那么嚴重了?”優藍一臉的不屑:“都說騰妃是醫術精湛,又沒說她鼻子最靈。奴婢就是看不慣她趾高氣昂的樣子罷了。”
楊嬪長嘆了一聲,才道:“你若再如此,本宮也未必能保全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