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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鴛鴦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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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我給你送禮來了。”騰珠站在騰芽的廂房門外,笑的殷勤:“昨的事,回去我又仔細的想了想,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拿捕風捉影的事情和你計較。所以這不,我這就過來登門致歉了。三妹,你好歹也敞開門,讓我向你賠個不是啊!”

嘴上的話說的很誠懇,讓人聽著就覺得舒服。可騰珠卻讓帶來的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騰芽的廂房圍住。連后窗的位置也沒有放過。

“三妹,是二姐糊涂才會如此。你可千萬別生我的氣啊。記得小時候,咱倆可是最親的呢。”騰珠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臉上的清冷之色滿滿都是對騰芽的厭惡。

然而房里卻并沒有任何聲音。

禾平有些不放心,趕緊上前推了那門一把。

門是從里面被門栓給拴住了。

這樣一來,騰珠就更放心了,這房里肯定有人,且還不止一個。

“三妹呀,是不是你昨日身子不適,現下難受著呢?讓二姐進來,看看你可好?”騰珠裝作關心的樣子,走上前用力的去拍那門。她想著騰芽此時此刻躲在房里慌張的模樣,就禁不住想笑。卻偏偏勉強自己演出很擔憂的樣子,戲卻一點都不好,眼睛里有滿滿的笑容。

“二公主,事情可不妙,三公主該不會是暈倒在自己房里了吧?”禾平故意大聲的說:“不然怎么可能門拴著,卻沒有人答應呢。”

“哎呀,那可怎么辦?”騰珠配合的嚷道:“還是讓人趕緊把門踹開,再去傳個御醫過來瞧瞧才穩妥。”

“二公主說的是。”禾平對自己帶來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兩人當即上前去踹騰芽的房門。

“慢著,你們這是做什么?”英雲來的時候,門差點都被侍衛給踹開了。“這是青鸞宮,二公主何以帶著外頭的侍衛來踹門?”

騰珠轉過身子,與英雲對視一眼:“凌夫人啊。”

禾平和她說過,母妃的死與這位凌夫人撇不開關系。若不是她一直躲在暗處運籌帷幄,母妃也不可能被韋妃利用了去,就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命。騰芽是兇手是催命符,而這位凌夫人就是始作俑者。

“你還真是和已故的母后長的一模一樣。”騰珠微微斂眸,笑容清冷的不行:“可是我今天是來給三妹送禮賠罪的,似乎和你沒什么關系吧?若說這青鸞宮,也是父皇給你暫住的。并沒有冊封你為妃亦或是別的位分。我在這兒找我的親妹子,似乎礙不到夫人您什么事吧?”

“這話說的。”英雲饒是輕巧一笑:“二公主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青鸞宮是皇上賜給我暫住的。也就是說,我暫時是青鸞宮的主人。你都帶著侍衛握著刀闖進我家中踹門了,我這個當主人的難道還不能過問嗎?”

“呵呵。”騰珠的笑容里充滿了鄙夷:“我已經說了,我是來看我三妹的。夫人該做什么就去忙什么,何必要在這里與我費口舌?除非……這青鸞宮里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夫人怕我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才要百般阻攔。”

“笑話。”英雲皺眉:“青鸞宮會有什么秘密?我又何必要阻攔你?”

“那不就得了。”騰珠對侍衛道:“未免我三妹暈在房里有什么不測,趕緊把門給我踹開。”

“諾。”侍衛應聲,卯足力氣朝那扇門踹過去。

就在腳馬上要踹到門的關鍵一刻,房里的人猛的將門敞開。

兩個侍衛直接抬著腳踹進了門里,被門檻絆的重重跌倒在地。

騰芽都聽見他們骨骼發出的咯嘣的聲音。兩個七尺男兒硬是倒在地上打了半天的滾沒爬起來。

“一定很疼吧?”騰芽皺眉,嘖嘖道:“二姐怎么這么心急呢?我不過是回來換身衣裳的功夫,你就領著人來踹門了。知道的是你來我這里賠罪送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我宮里挑釁生事呢。”

騰珠一臉錯愕的看著她,發覺她身后的廂房里空無一人。

且騰芽穿戴非常整齊,只是服侍有些怪異。

“你這是做什么呢?”騰珠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鮮欽的皇子送了賀禮過來,里面有這套好看的衣裳,我一時貪新鮮就換來試試看。沒想到這裙子還真的挺特別的。腰收的特別緊,裙擺卻像是一朵牽牛花,開成喇叭的樣子。你看!”

說到這里,騰芽張開了雙臂,站在人前旋轉了一圈。

這是淡粉色的裙褂,上面繡著淺藍色的花朵,鮮艷卻并不奪目。

恰恰是這種溫吞的儒雅之美,讓騰芽特別喜歡。

“怎么樣二姐,是不是還挺好看的?”

騰珠被她婀娜的身姿所迷惑,一時沒能自抑住,連連點了好幾下頭。

“二公主。”禾平少不得在旁邊提醒了一聲:“咱們是來賠禮的。”

騰珠瞬間回國神來,道:“昨天在公道上與三妹起爭執,都是我不好。三妹切莫見怪啊。只是走了這一路,我也口渴了,想去你房里討杯茶喝。”

“二姐請進。”騰芽讓開了身子,卻并沒跟著一道進去。

騰珠快步走進去,便四下里張望。“我說三妹,你的廂房還真是不錯呢。一應的東西都很齊全。且內務局送來的也都是極好的。一點都不比蘇貴妃在世的時候遜色。足見這宮里的人有多疼你。你可真是好福氣。”

“我福氣再好也不如二姐啊。”騰芽笑看著她,緩緩的說:“我們四個姐妹,你可是最先嫁出去的。女子么,只要有個好歸宿,比什么都強。這才是最大的福氣。”

這話聽起來,諷刺的依偎那么足。騰珠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但是她還是咬著唇瓣,堅持把騰芽房里該翻找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床鋪上特別的整齊,根本就沒有絲毫不該有的痕跡。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房里出來:“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別呀。”騰芽伸手攔住了她:“二姐就打算這樣走了?”

“不然呢?”騰珠沒找到該找的,本來就氣不順。看她故意找事,臉色自然就更不好了。“你想怎么樣?”

“二姐方才一口一個來給我送禮道歉。道歉你已經道過了。可這禮物我卻沒看見。”騰芽笑瞇瞇又一臉期待的樣子:“二姐是打算送什么給我?”

這時候,正好德奐也領著人趕了過來。

“夫人、二公主、三公主。”德奐看這里這么多眼生的侍衛,不由得詫異。“這是出什么事情了?”

騰珠見勢頭不對,連忙笑道:“這些侍衛就是我給三妹帶來的禮物啊!”

“侍衛?”騰芽一臉的狐疑:“青鸞宮有侍衛,足夠用了。為何二姐會送我這么奇怪的禮物?”

“唉,這侍衛自然是越多越好。”騰珠笑吟吟的說:“也省得宮里有什么不太平的,再殃及了三妹就不好了。”

“既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二姐美意。”騰芽毫不猶豫的就當著德奐的面把侍衛都留下來。粗略的算了下,也有二十來個吧。“德奐公公這時候過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么?”

騰芽之所以提到德奐,就是為了讓騰珠明白,這里還有父皇身邊的人做鑒證。來日,她就是想反悔也不成了。

騰珠眼角抽搐,已經顧不得別的什么了。“那我就不耽誤德奐公公辦事。先走了。”

“好。”騰芽大大方方的送她兩步。

“二公主慢走。”德奐也帶笑相送。

德奐恭敬對凌夫人道:“今日宮中有貴客到,皇上在皇極宮設宴,想請夫人過去共享盛宴。這時候,皇極宮絲竹奏歌舞起,相當熱鬧,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夫人可有興致一觀嗎?”

英雲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清修之人,清靜慣了,早就不習慣那樣熱鬧的場面了。”

“只是……”德奐少不得勸上兩句:“夫人一向都清靜,怕也是難得一見這樣的熱鬧。何況太后與宮中諸位妃嬪也在。夫人是太后的干女兒,這時候去陪伴太后共享盛宴也是極好的。不如夫人……”

德奐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凌夫人改變主意,眼神一個勁兒的往三公主這邊瞟。

“夫人,其實挺有趣的。”騰芽也是無奈,才想著能幫一幫德奐:“那的歌舞真的很好看呢。還有香茗也都是我們平日里沒喝過的。夫人就當時陪芽兒去湊湊熱鬧吧?再說等下長姐還要表演歌舞,這次三位皇子又是為了婚事來的。夫人是長姐的姨母,理當去幫著長姐挑一位如意郎君啊!”

“是是是,三公主說的對。”德奐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瞧奴才這記性。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這可是關系到大公主一生的幸福。萬萬馬虎不得。夫人還是去幫著給參謀參謀吧!”

凌夫人被他倆左一句右一句,說的沒有脾氣:“好,我去便是。”

“嗯。”騰芽笑著點點頭。

德奐則高興的不行:“奴才這就去給夫人領路。”

走的時候還不忘對騰芽道一句:“多謝三公主。”

“小毛蛋呢?”騰芽喊了一聲。

“奴才在。”小毛蛋機靈的跑了過來:“三公主有何吩咐?”

“這些侍衛,領下去好好調教著。”騰芽對騰珠的人自然是不放心的。

“諾。”小毛蛋利索的點頭。

“騰珠如今還能使喚的侍衛可不多。你這樣輕易就奪了她一半的人走,也是夠狠心的。”英雲打趣騰芽,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誰讓她故意來使壞呢。”騰芽嫌棄的說:“她讓人跟蹤我,我早就發現了。所以故意和凌燁辰在宮外顯出熱絡。就怕她不上鉤。不過念在她母妃才薨逝不久,也是個苦命的公主,我才手下留情,沒讓她更難堪。不然當著德奐的面,我就會問問她,是怎么知道我搬到青鸞宮哪一間廂房住著。怎么直接了當的就領著如此多的侍衛來我房里翻箱倒柜。”

“你說什么?”英雲不由得一愣:“燁辰回來了?”

“是。”騰芽點頭:“他被鮮欽的三皇子薛翀給救回來的。薛翀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被人追殺。還帶著他入宮躲避。所以方才他扮成侍衛來送禮物,我就將他帶回了青鸞宮。”

英雲心里松快了不少:“他平安無事就好。只是他既然回來了,為何不來見我?”

“可能是以為夫人您要去齋心殿吧。”騰芽皺眉道:“他穿著鮮欽的兵服,這樣來青鸞宮又被盯住,已經太顯眼了。他也不便多逗留。我們約好,讓他先回薛翀身邊,晚些時候再避開耳目回宮碰面。”

“嗯。”騰芽辦事,英雲是放心的。這孩子雖然年輕,可心思細膩。“他沒事就好。”

“和我們的猜測一樣。”騰芽深吸了一口氣,道:“他也懷疑是焸公主蓄意報復。”

“那就好辦了。”英雲微微揚眉:“焸公主玩什么花活,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凝重。似是心里并不真的希望與焸公主為敵,那種不得已,讓她看上去很惆悵很無奈。

“夫人的意思是……”騰芽不解的看著她的臉龐。

不得不說,雖然已經年過三十,可凌夫人的臉上并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相反,她雖然不施粉黛,可是氣色極好,肌膚也是柔嫩白透。可以說比起同齡人,她的美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她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太多的苦澀、滄桑和磨礪,讓她看上去像一個蘊藏著無數可能的水面。時而平靜,時而澎湃,時而洶涌難測。

“沒什么。”英雲饒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多年的姐妹,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可是她做的太過分了。”

“她想要凌燁辰的命?”騰芽一直想不明白,焸公主這么作到底能改變什么。只是和凌夫人說著說著,她就忽然想明白了。

“是。”英雲毫不避諱的點頭:“她恨我在出事之后沒有幫她,還說了責怪她的話。所以即便她什么都沒有,也不會讓我好過。這就是女人之間的恩怨吧!好的時候可以好到一支簪子兩個人換著用,恨的時候巴不得毀掉對方的一切。總之,這一輩子,彼此之間是再也不能忘記對方了。”

騰芽沒試過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她也不想試。用十來年甚至更久才交到的一個朋友,頃刻之間變得比敵人還要恐怖。且還知道你所有的弱點,知道刀刺在什么地方能要你的命……太可怕了。

“夫人,到了。”德奐停了輦車,殷勤的扶著凌夫人走下來。才又去扶三公主。

皇極宮的金碧輝煌原本就讓英雲很不習慣,加之今日又是特意的一番裝點,更添幾分華貴之氣。

她走在前往正殿的路上,只覺得自己和這里格格不入。

“拜見太后,給皇上請安。”凌夫人依足禮數行了禮。

皇帝看見她進來,才覺得手邊的酒有了滋味。

“你來了就好。免禮,快坐吧。”

英雲擇了太后下首的位置,笑吟吟的坐了過去。

騰芽則隨著她一并落座。

太后雖然笑著,但也沒開口說點什么。只是一直觀察英雲是不是真的待騰芽很好。

然而,妃嬪們的注意力都在歌舞上,沒怎么往這邊看。

倒是鮮欽的三位皇子,個個一臉驚訝。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一樣。

英雲畢竟敏銳一些,她覺出了哪里不對勁。“芽兒,你嘗嘗這個糕點怎么樣。”遞糕點的時候,她特意低聲問了一句:“那三位皇子為何都看向你?”

若不是她說,騰芽根本就沒發現還有這樣的事情。

抬起頭,正好迎上那幾道目光,騰芽頓時有些尷尬。

“我臉上有什么不對勁?”她回以禮貌的微笑,就趕緊收回目光側過臉去。

“并沒有。”英雲沒覺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是……”一低頭,看見自己這身衣裳,騰芽頓時就明白了。“該不會是這衣裳有什么不妥吧?是我穿的不好看,還是穿錯了?”

英雲一時沒能回答,只看見鮮欽的三位皇子已經起身朝這邊走過來。“看樣子不是什么好事。”

騰芽不由得一顫,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位皇子這是……”皇帝也相當納悶,疑惑的看著他們。

“皇上。”薛赟拱手行禮,道:“我們鮮欽的嫁娶之禮乃是將最漂亮的裙子送給最美麗的姑娘。她愿意穿上這件裙子,就等同于答應了我們的求婚。隨后,她會將親手所繡,綴滿寶石的腰帶送給對方當做回禮。收到腰帶的意中人,會馬上換上她親手做的腰帶。此為郎有情妾有意,在得到親朋好友的祝福下,禮可成。”

騰芽聽完這番話,只覺得后脊梁發冷。該不會她這么倒霉,穿上的這件裙子就是大皇子口中的禮裙吧?

“所以?”皇帝不解的問:“大皇子的意思是?”

“三公主身上的裙子,就是我們這次帶來求親的裙子。”薛赟含情脈脈的往騰芽那邊看了一眼。

騰玥頓時就蒙了。怎么會有這樣一條裙子穿在騰芽身上?到底她剛才扔下自己去了哪?為什么回來獻舞的時候騰珠不見了,她也不見。等再回來的時候,居然是大皇子向騰芽提親?

“這個我……”騰芽尷尬的漲紅了臉。“可能是……我不知道。”

“三公主不必著急。”三皇子薛翀看著她窘迫的樣子,不禁一笑。“我們三兄弟始終覺得娶妻乃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所以這次來盛世,這樣的裙子就只帶了這一條。我們相信有緣分的姑娘是不可能同時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至于這條裙子,我們也并沒有將它拿出來交給誰,可奇妙就在于,它居然會出現在三公主您的身上。也許這就是緣分使然。”

騰芽更尷尬了。凌燁辰怎么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送禮就送禮唄,怎么什么都敢亂拿。要不是他拿著這條好看的裙子給她,她也不會閑來無事拖延騰珠時間的時候就順手給換上。

現在這局面怎么破?

難道真的要她繡個腰帶隨便扔,誰搶到了就嫁給誰?

“還有一點三公主可能不知道。”二皇子也有些按耐不住:“這裙子并非是按照某個人的尺寸裁制的。實際上,當我們的繡娘,一針一線將她繡成的時候,尺寸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能穿得上的姑娘,才可以是我們美麗的新娘。湊巧的是三公主穿在身上居然分毫不差。將這條裙子的美展現的淋漓盡致。”

是不是有個成語叫做成也蕭何敗蕭何來著?

騰芽腦子亂的不行。

凌夫人的一條裙子,讓她成功的被皇上看進眼里,在后宮諸人面前重奪父皇的恩寵。可同一日,她卻偏偏換上了一條讓她萬劫不復的裙子。

“我……”騰芽尷尬的都不會說話了。“可能是誤傳,所以我……”

“呵呵。”韋逸霜忽然就笑了起來。“我們一貫口齒伶俐的三公主,怎的今天竟然結巴起來?這裙子穿在你身上,的確是美極了。勾勒出你纖細的楚腰不說,還襯得你亭亭玉立,猶如一支開在湖面上的芙蕖,嬌而不妖。鮮欽的繡娘可真是手巧的很。只是本宮卻不知道了,眼前的三位殿下,你要如何選擇呢?你若是繡成了腰帶,要送給哪一位才合適?”

她這番話,簡直把騰芽推上了尷尬的絕地。她真想哇的一聲大哭出來,邊哭邊喊自己不會繡腰帶。

可如果真的這樣,皇帝不被她氣死才怪。盛世的臉都要被她丟光了。

她提著裙子,慢慢的走到殿中央,微微皺眉:“原來這裙子有如此重要的意義,都是騰芽莽撞了。裙子可能是被奴才誤傳到騰芽面前,先前并不知道有這樣的意義。如今怕是也不便再還給三位殿下。不如……不如讓騰芽親手做一件同樣的裙子,權當是交換可好?”

“噗嗤。”褚婕妤沒忍住,笑了出來。“三公主啊,這可不行。裙子是可以還的,可是情意怎么還?三位殿下眼巴巴的盼著你的腰帶呢。若真的要繡,你不如繡腰帶合適。”

太后聞言,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褚婕妤瞬間就閉了嘴。

騰芽真有一種趕鴨子上架,卻下不來的窘迫。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我方才不是說了么,緣分的事情就是這么奇妙。”三皇子薛翀溫和的沖她微笑:“三公主也不必此刻就給出答案。畢竟才見面彼此都不熟悉。左右我們會在皇城里住上一段日子。三公主可以慢慢思量。皇上,您說這樣可好?”

“也未嘗不可。”皇帝能看出騰芽的“不情愿”,也覺得凌夫人似乎不贊同,故而又道:“只是三公主年幼,才滿十歲……”

“皇上多慮了。”薛赟拱手道:“鮮欽的水土養人,必然能滋養的三公主亭亭玉立。”

“……”騰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在想要怎么才能擺脫這樣的局面,可是面對三個人各不相同的目光,她好像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來。

“歌舞不錯,三位皇子不如繼續欣賞。”英雲少不得打圓場。“鮮欽的姑娘會繡腰帶,可我們盛世的姑娘做裙子的手藝更好。只怕三公主有得磨練了。”

“無妨。”薛翱笑看著騰芽:“人美,手藝自然不會差。即便真如夫人所言,只要情意在,其余無妨。”

他的這一聲夫人,簡直要把皇帝的心都給融化了。

他們一定是不知道凌夫人并非寵妃。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夫人,就如同宓夫人的“夫人”兩個字一樣。這種感覺多好啊。皇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把近在咫尺的人的心握住。如果盛世也有這樣的習俗就好了。他可以尋遍天下的繡娘,為她量身打造一條獨一無二的裙子。

“父皇,芽兒有點不舒服,想先回房了。”

“三公主是害羞了呢。”韋逸霜笑的比蜜還要甜:“也不怪三公主,這樣的喜事落在誰身上,臉上也是掛不住的。真不知道我們三公主會如何抉擇。”

“去吧。”皇帝溫和的沖騰芽點了下頭。

“芽兒告退。”騰芽都沒好意思再抬起頭,就這么匆匆的退出了正殿。

騰玥整個人都傻了,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找個好前程,可還是躲不開騰芽。難道她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

不行!

騰玥咽不下這口氣,她一定得讓著三位皇子改變主意才行。

徐麗儀也替騰芽捏了一把冷汗。別的不說,鮮欽離盛世這么遠,那邊的局勢如何,根本就不是特別清楚。而這時候,又因為凌夫人和世子的事情得罪了開樂、鄰國,如果皇上不希望再與鮮欽交惡,那就必然要犧牲這個女兒,讓她順利的嫁過去和親。

這豈不是真的就沒有辦法改變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都在哆嗦。讓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了。還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為她生兒育女……那她的命數不是和自己一樣嗎?

再之后,有多么好看的歌舞,也沒幾個人能看盡去了。

盛宴的佳肴美酒,也打動不了人心。

徐麗儀、英雲、皇帝和太后,都各自懷著心事。

就連韋逸霜、騰玥,也都思量著往下的事情該怎么做。

鮮欽的三位皇子,卻依然談笑風生,個個一臉喜氣。好像撿到了寶貝一樣。

直到宴會結束,騰芽都沒從自己的房里走出來。侍婢、奴才都被她關在房門外,誰都不想見。

怎么會這么倒霉!她就是想不明白。

還是等燁辰來了,再和他商量個對策好了。

心里這么想,騰芽趴在床上一動也懶得動。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怎么收場!

晚些時候,太后讓妙嫦來了青鸞宮。說是去接三公主到太后宮里吃夜宵。

騰芽從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里,這時候都睡的沉了。

聽見門外有聲音,她猛的從床上跳下來去開門,還以為是凌燁辰過來了。

“姑姑……”看見妙嫦的一瞬間,她有些尷尬:“我睡得稀里糊涂的。這樣子就來見姑姑了。”

“無礙的。”妙嫦笑瞇瞇的說:“三公主先去把衣裳穿好,奴婢就在門外候著。

“好。”騰芽點頭,尷尬的笑了下。

兩個小丫頭趕緊進來,扶著三公主去更衣穿鞋。

片刻之后,騰芽又精神奕奕的從房里走出來。

“三公主,請。”妙嫦笑著給她領路。

太后的鳳輦特別的暖和,坐在里面一點不會覺得冷。

騰芽此刻最想見的卻是凌燁辰,她想問問他這件事到底該怎么收場。很少能遇到讓她一點主意都沒有的事。可這次,好像真的挺難的。

如果再因為婚事得罪了鮮欽,盛世四面樹敵,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只是家國天下和她有多少關系?她只想好好的替母妃報仇,再順道尋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三公主,咱們到了。”妙嫦掀開了車簾,看騰芽愣神,不由得一笑。“太后宮里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湯圓。怎么?還舍不得下車嗎?”

“讓姑姑見笑了。”騰芽收拾了情緒,就著她的手走進去。

今天的內室,與往常有些不同。

太后穿著一件如常的衣裳,已經卸下那些華貴的飾物。看上去真的和尋常人家的祖母沒有什么不同。騰芽笑著走進去,請了安。“皇祖母這么晚讓芽兒過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腰帶你打算繡個什么樣子的?”太后的臉上,顯出了慈愛之色。“要送給哪位皇子呢?”

“皇祖母……”騰芽皺眉走到她身邊,伏在她的膝上:“芽兒……芽兒不想嫁去鮮欽。求皇祖母替芽兒想個辦法吧。”

“為何?”太后撫摸著她鬢邊的發絲,抬手讓妙嫦把湯圓端過來。“知道你午膳和晚膳都沒用,趕緊吃點湯圓暖暖胃。這東西畢竟是糯米的不好消化,就讓妙嫦只給你煮了這一小碗。”

“多謝皇祖母關懷。”騰芽坐在她身邊,端過了碗。“那幾位皇子,芽兒是第一次見。根本就不熟悉,焉能婚配。再說,父皇的本意,不是讓長姐擇一位賢良夫婿么?都怪芽兒誤打誤撞,壞了長姐的好事,也不知道該怎么補償贖罪。”

“哀家倒是覺得那位三皇子的話不錯。興許就是緣分使然,才會讓你錯穿了這件裙子。芽兒,鮮欽雖然離盛世很遠,可再遠也敵不過有心。若你將來想要回盛世,也未嘗不可。”

“皇祖母。”騰芽放下了手里的湯圓,神情凝重的跪在太后的面前。“芽兒不能答應鮮欽的賜婚。芽兒……已經有心上人了。”

“哦?”太后虛著鳳目,將信將疑的看著她:“此話當真?”

“是。”騰芽深情冷峻。

“是誰?”太后擰著眉頭問。

“是……”騰芽有些不敢說。其實后宮的風言風語,她早就有所耳聞。她知道太后未必喜歡凌夫人,而她自己也不能判斷凌夫人到底是敵是友。但她喜歡凌燁辰的事,已經呼之欲出了。她不相信太后完全沒有察覺。可能,太后也只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罷了。

“你是不確定,還是不想確定?”太后果然在暗士她,自己其實已經了如指掌。

騰芽把心一橫,道:“皇祖母睿智,怎么可能看不出芽兒的心思。在望宮里與世子朝夕相處的日子,芽兒已經喜歡上他了。”

“可若是……”太后的話在口中猶豫了片刻,只是因為騰芽的眼神特別的明亮清澈。她不知道怎么對這樣一個善良單純的孩子說出實情。

“皇祖母。”騰芽伏在她的膝上,皺眉道:“我也曾經有過如您一般的懷疑。可是我沒有證據。”

“是么?”太后饒是一愣,隨即又道:“但即便你沒有證據,也不該和心存疑慮之人的至親親近。萬一結局是你最不想看到的,你當如何?”

“我……”騰芽打不上來。

“好孩子。”太后握住了她冰涼的指尖,幽幽嘆氣:“哀家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與帝王之家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哀家也如你這般年輕過,可又如何,如果自己不對自己心狠一些,如何能坐穩今天的位置。鮮欽是個不錯的選擇,哀家希望你能仔細斟酌。選了了什么樣的生活,生活就是什么樣子的。你覺得適合你的那個人,未必真的就適合你。可是,芽兒,和不同的人在一起,你要面對的事情會完全不同。焸公主是不會放過凌夫人母子的。”

騰芽看著太后慈愛的樣子,心里有說不出的痛和苦澀。

她不愿意就這樣狠下心來放棄凌燁辰。她不是沒試過。早在他當眾說要娶宛心公主的時候,她就已經試過斷了自己的念想。可惜,僅僅是試過而已,終究她還是做不到!

“芽兒恐怕要讓皇祖母失望了。”騰芽垂下了頭,滿臉哀傷的說:“芽兒想試試走下去,哪怕遍體鱗傷,也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

“唉……”太后并沒有因為她的固執而生氣。“知道嗎丫頭,當初你母妃執意要嫁給皇上的時候,哀家也和她說了同樣的一番話。你的回答,竟然和她當初如出一轍。”

看著太后閃爍著淚光的眸子,騰芽忽然就心疼了。她不是為自己而心疼,是為母妃。原來當初母妃決定要和父皇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父皇心里已經有了別的人。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成了他那么多妃嬪中的一個。雖然也曾經風光,獨占恩寵。可到底結局凄慘!

“芽兒。”太后握著她的手都在顫抖:“你母妃選錯了一次不打緊,可是你不能再錯了。哀家最疼的就是你們母女,難道哀家勸不住你母妃看著她萬劫不復,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重蹈覆轍嗎?這樣的事情,再不要發生了。再不該發生了……”

太后淚眼婆娑,騰芽也跟著哭起來。“是芽兒不好,惹皇祖母傷心了。”

“不是你的錯。”太后揉著她的手,強忍著心酸:“好孩子,你別急著逼自己去決定。你要多看多聽,多想多琢磨,到底你喜歡的那個人,有沒有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你認為今天的那條裙子,真的只是巧合嗎?”

這話讓騰芽一個激靈,臉色忽然就沉了下去。“皇祖母的意思是?”

“哀家不愿意多說,也怕說多了,你會胡思亂想。可哀家希望你能多聽多看。只有你自己找到的答案,才是真的。你明白嗎?”太后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珠,破涕為笑:“芽兒啊,你就是哀家的命根子。哀家已經到了風燭殘年,再也經受不住這種摧殘了。”

騰芽的心更亂了。

如果裙子真的是凌燁辰那個她的,那他究竟是什么目的?他為什么要讓自己和鮮欽的皇子糾纏不清?還是太后不喜歡凌夫人母子,才會故意說這些話給她聽,來左右她的決定?

可皇祖母是她最親近的人,難道連自己的至親都不能相信嗎?

騰芽的腦子里盤旋過母妃臨終前的諄諄教導,又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她明明看著皇祖母慈祥的笑容,可卻總覺得那笑容背后隱藏著鋒利的刀子。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她判斷不了!

“太后。”妙嫦皺眉走進來:“外頭起風了,看樣子似是是要下雪。”

“很晚了,芽兒就不耽誤皇祖母就寢,芽兒先回去了。”騰芽起身行禮,掙開了太后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誰能告訴我,到底這世上還有誰能相信?

騰芽坐在鳳輦上,只覺得頭昏腦脹的。昨天的病還沒好利索,今天又沒吃過什么東西。整個身子就像是一片樹葉,被呼嘯而過的冬風吹的亂舞。

她忽然覺得她已經不是母妃眼中那根堅強的芽草。她只是一片孤零零的落葉而已。

萊燕閣里,騰玥站在后院的葡萄架下,閉著眼睛聽風聲。

春寧和夏寧擔心的不得了,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誰都不敢貿然上前去說話。

好半天了,哪怕是瑟縮在屋檐下,寒風也已經吹透了她們的身子。大公主更是迎風站著,恐怕早已經被凍得失去知覺。

實在是太難熬了,春寧硬著頭皮走過去,哆嗦著勸道:“大公主,咱們還是先回房吧。有什么事情回房慢慢說吧。您再這么站著,身子要扛不住了。左右這事情不是還沒有到最壞的一步么!”

“沒有到最壞的一步嗎?”騰玥紅著眼睛看著她:“可是我怎么覺得沒有希望了?”

“大公主,您何以這么說啊。鮮欽那些不長眼睛的皇子,他們不懂欣賞,您何必跟他們計較。”

“我不是和他們計較,我是和我自己計較。”騰玥特別的傷心,那感覺就是被人往心口上撒了一把鹽。“母后不在了,這宮里根本就沒有人會關心我。我能做的,不過是希望另謀一條出路,為什么就這么難?”

“大公主,您還是想開些……”

春寧的話還沒說完,抬頭看見一個人走進來。

她嚇的趕緊跪在了地上。

夏寧也端正的跪了下去。兩個丫頭都沒敢輕易做聲。

騰玥的肩膀上一沉,一件厚實的裘皮大氅將她裹住。轉過臉,居然是韋逸霜站在自己身后。

“韋妃娘娘?”

韋逸霜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心思。“你們都退下。”

她身邊的宮人自然是依言照辦。

春寧和夏寧當然也不敢耽擱。

“韋妃娘娘能來萊燕閣,實在是讓我意外。”騰玥笑的有些冷,臉皮都被寒風吹的麻木了。“我如今還有什么能被韋妃娘娘您看上眼的?”

“話不能這么說。”韋逸霜有些懊悔道:“總以為小一些的孩子好管教,否則本宮當日也不會接騰玧回宮。可若是在本宮盛寵的時候把你留在身邊撫育,可能今日你與本宮的境遇都不會如此。”

“韋妃娘娘的意思是?”騰玥有些納悶的看著她。

“鮮欽沒有什么好的。離得又遠,又荒蠻。本宮倒是覺得鄰國不錯。與盛世接壤不說,皇帝的兩個兒子也都還沒有娶親。你若是能嫁給將來的儲君,從太子妃變成皇后,那才是最尊貴的。”

騰玥擰著眉頭看著韋逸霜:“韋妃娘娘這樣為我指點迷津,難不成是我還有什么能被您瞧上眼的價值?”

“這后宮里的女人存在,都有自己的價值。你自然也不例外。”韋逸霜也不和她兜圈子:“問題是你想不想好好的利用你的價值達到你的目的?”

“我當然想。”騰玥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可是韋妃娘娘,我憑什么相信你?”

“昔年你母后還活著的時候,應該告訴過你一個道理吧。敵人的敵人,就是你的貴人。眼下我與你有相同的敵人。所以與其說我是在利用你幫我除掉心腹大患,倒不如說你和我聯手拔掉我們的眼中釘。你在凌夫人和騰芽身邊,不是最親近的嗎?”

“你是想讓我害我的親姨母?”騰玥一口就回絕了:“不可能!”

“你方才不是還說你愿意嗎?怎么這么快就改變了主意?”韋逸霜笑的有些冷艷,看上去就像凝結在枝頭的霜花。“你自己的前程要緊,還是那些不為你思量的人更要緊?”

“你別說了。”騰玥連連搖頭:“就如同你來我這里一樣。她們都會知道的。所以我做什么,不做什么,在她們眼里都是一樣。可我憑什么相信你能幫得了我呢?”

“我不是說了么,我和你有同樣的敵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韋逸霜微微一笑:“其實我完全可以找別人幫手,為何找你,就因為你母后昔年對我不薄。我才入宮,哪里是蘇貴妃的對手。何況蘇貴妃和你父皇還有你母后,還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否則,她又怎么可能把你母后放在眼里。”

騰玥擰著眉頭,完全愣住了:“你說我母后和蘇貴妃自幼一起長大,還有父皇?”

“自然,你不知道嗎?”韋逸霜詫異的看著她:“難道你母后從來沒對你提過這些?”

“倒是說起過和父皇從前的事。”騰玥幽幽一笑。

韋逸霜也沒在意。“罷了,很晚了,你還是思量一下我說的話吧。”

“好。”騰玥行了禮:“恭送韋妃娘娘。”

韋逸霜的話的確很觸動她的心,可她害怕信錯了人,會被當做刀子用。

這一晚,她喝了好些熱湯都沒能暖過冰涼的心。

天剛亮,她就趕緊讓人給她梳妝打扮,風風火火的去了青鸞宮。

“長姐,我正要去萊燕閣看你,沒想到還是遲你一步。”騰芽有些愧疚,近前賠不是:“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件裙子怎么會被當做禮物送到我這邊來。且還是在你和二姐挑選過之后……如果我早知道鮮欽還有這樣的風俗,我肯定不敢換上那裙子,惹上這樣的麻煩!”

“我相信你,你不用和我解釋。”騰玥溫和的說:“你心里喜歡的是燁辰哥,所以你是不會為了和我爭風頭,做這樣的事情。”

她居然如此的通情達理,騰芽又一次看不懂騰玥了。

”姨母在嗎?我有點事情要和她說。”騰玥依舊是溫和的樣子。只是笑起來難掩疲倦。

“在的。要不要我陪長姐過去?”騰芽微笑著問。

“不用了。”騰玥溫眸道:“晚點我去你房里和你說話可好?”

“好。”騰芽點頭目送她離開。這個騰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變得溫和起來。連那么重要的事情被她攪和了,也沒有只言片語的埋怨。“真是奇怪!”

騰玥走進了凌夫人的廂房,走到她身后,才輕聲喚了姨母。

英雲被她嚇了一跳,險些打翻了茶盞。“你這孩子怎么走路沒有聲音?倒是嚇了我一跳。”

“其實,應該說是姨母嚇了我一跳才對。”騰玥也不想兜圈子:“昨晚上韋妃來找過我,讓我在你和騰芽身邊為她辦事。若是我答應,她就設法讓我嫁給鄰國的儲君,我拒絕了。”

“你就是為這事過來的?”英雲示意她坐下再說。

“不是。”騰玥原本就沒想著能答應韋妃,也根本沒把韋妃當回事。“我只是想問問姨母,當年和蘇貴妃交好,自幼一起長大的,究竟是你還是我母后?那父皇當年要娶的究竟是你還是我母后?為何母后從來沒說過她與蘇貴妃交好?為何父皇對母后那樣冷淡,哪里能看出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有,為何你當初遭殺身之禍回宮,保全你的不是英家而是我父皇。今日,我父皇待你種種的好,也并不是因為你沾我母后的光,恰好相反,是我母后沾了你的光才能僥幸成為盛世的皇后……”

“夠了。”英雲打斷了她的話:“你別胡言亂語了。”

“你根本就不是英雪,你是英雲。我母后才是英雪。”騰玥的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是你害死了她。父皇就是因為你才會殺了她!我的母后,是死在你手上的!是你!你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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