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看不到這些東西嗎?這可都是好東西啊!”
聽到張默的問話,魏躍居與柳冊面面相覷,有些不解的問道:“看什么?這不就是農(nóng)政院的位置嗎?!有什么好看的啊,一眼就已經(jīng)望到頭了!”
看著兩人不似是作偽的神色,張默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只不過他自己都認為這有些不太可能,于是就問向那個帶路的干事道:“這農(nóng)政院之中,底蘊非凡,肯定是有很多的靈種種植在其中吧。”
“什么靈種?!這農(nóng)政院就這么大的一個地方,那有什么地方種什么靈種,你是不是昏了頭了,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干事一臉的鄙夷,讓張默非但沒有感覺到憤怒,反而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忍不住在心中狂吼道:“怎么會這樣,竟然是隱藏的洞天,對于修煉未到之人,這洞天竟然是處于隱匿的狀態(tài),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天運帝國,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心中雖然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是張默仍舊忍不住確認到:“這里面精氣彌漫,而且和靈氣有著明顯的區(qū)別,想來你們長時間居住于此,一定會感覺到身體日益強壯吧?我說你們······”
張默說道這里就說不下去了,之前被洞天之中的精氣所震懾,并沒有仔細觀察,此刻為了探求這些干事的底細,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在這些干事的身旁,有一股股明顯的波動產(chǎn)生,這波動宛若是一個個護罩一樣,將這些干事全部籠罩起來,將他們和那些洶涌澎湃的精氣,完全隔離開來。
那些彌漫在大地上的精氣,還沒有碰到這些干事,就已經(jīng)遠遠的避開一條道路,這道路雖然僅容一人通過,看上去很窄、很小,但是變化起來卻是非常靈活,不論這人怎么移動,都可以讓這干事輕松通過,不會產(chǎn)生任何干擾。
發(fā)現(xiàn)這一現(xiàn)象之后,張默再去看魏躍居與柳冊,發(fā)現(xiàn)兩人身旁也有同樣的通道,厚重的精氣就在兩人身邊不停地流動,但是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感受到一絲一毫,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而在仔細看去,那散發(fā)著波動、將精氣隔開的源頭,就是每個人腰身上別著的玉佩,這玉佩是剛才進入農(nóng)政院的時候,被這引路的干事送上來的,并且當時他還叮囑了一句,要求千萬不能摘下來,否則的話,就會受到農(nóng)政院戰(zhàn)痕的攻擊,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當時張默并沒有在意,但是此時看來,這干事說的,肯定不是玩笑,這僅僅是農(nóng)政院將普通人隔離開的常用手段,如果真的而降令牌弄丟,那結(jié)果定然不是讓人愉快的。
張默已經(jīng)感受到,這令牌與農(nóng)政院中無處不在的戰(zhàn)痕,隱隱間有莫名的聯(lián)系,想來真的將令牌丟掉,一定會受到戰(zhàn)痕的攻擊。
看到了這一點,張默再仔細觀察,就很容易發(fā)現(xiàn),剛剛看到的那些靈谷、靈藥、靈樹,看似是在這個院落之中,其實在這個院落之間有戰(zhàn)痕割裂開來,完全是在另外一片空間中。
想來,自己之所以能夠感受得到,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精神強大,神識比一般的修士要神妙得多,另外一方面,就是因為自己的領(lǐng)域,可以無視諸多的手段,看到隱藏在后面的東西。
這些干事也好,魏躍居和柳冊也好,修為都非常的低,被腰側(cè)的令牌隔離之后,及感應不到精氣,也看不到那琳瑯滿目各種靈植,看到自己的反應,感到奇怪也就不足為奇了。
明白了這一點,剛剛說到半截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無視干事異樣的臉色,直接順著話茬說道:“想來你們長時間居住于此,一定會感覺到身體日益強壯吧?我說你們······,呵呵呵呵,我說你們都是農(nóng)政院的干事,難道就沒有什么優(yōu)待?!”
那領(lǐng)路的干事冷冷的哼哼了兩聲,對張默的說辭根本就懶得理會,態(tài)度說不上多蠻橫,但是聽到張默這幾句明顯‘土帽’的話之后,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傲嬌,怎么都遮掩不住。
旁邊的魏躍居和柳冊,幾乎都要捂上臉不見人了,這么丟人的話,怎么能說得出口,虧他還是一個上師,真是丟人都到家了!
但是看著張默不以為意的樣子,兩人又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是低著頭在后面默默地跟著。
到了客廳之中,那干事對張默說道:“院主此時正有事情在忙,不能親自接見,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說,我會直接將你的意思想院主轉(zhuǎn)達,能辦的一定會及時辦理。”
拿出當初建造傳送陣的時候,那幫農(nóng)政院的人交給他的令牌,張默對這干事說道:“這東西,你認識吧?!”
張默剛才在外面,并沒有將令牌拿出來,而是用其他的信物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此時對面的干事看到這令牌,身體就是一個激靈,當即跪下恭聲說道:“不知是上使駕臨,屬下之前多有怠慢,還請上使勿怪!”
是上使,不是上師,這一點魏躍居和柳冊都聽得看清楚,而且看這干事的態(tài)度,那是一種對上官的恭敬,這一點,讓兩人尤其不解。
張默忙得很,哪有心思和時間和這樣的一個小干事糾纏,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要在你們農(nóng)政院帶走一個人,你現(xiàn)在立刻將此人給我?guī)恚惺裁词虑椋妥屇銈兊脑洪L來找我。”
“還請上使明示。”
“有一個叫宋耀南的,這人我要了,你將它給我?guī)н^來,日后要是出什么事情,只管讓你們院長來找我。”
“啊?宋耀南?!”
這干事顯然也是知道宋耀南的事情,聽到張默要的是這個人,立刻回答道:“啟稟上使,宋耀南此人因為涉及到與道院私通,暗中搜集修煉資源等事情,已經(jīng)被院長下令革職查辦,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農(nóng)政院之內(nèi)了。”
“革職查辦?罪名定下沒有?!”
“這個,還沒有。”
張默在那里慢條斯理的說道:“罪名沒有定下來,只是革職查辦,那他就還是我農(nóng)政院的屬吏,我有權(quán)力調(diào)用政務系統(tǒng)之中,吏員之下任何一人為我效力,除非對方明確表示不愿意,否則誰也不能阻擋,你認為,現(xiàn)在的宋耀南,會反對嗎?!”
傻子都知道,在本來必死無疑的情況下,突然伸過來一根救命的稻草,哪怕這稻草后面隱藏的是未知的危險,只要這人還有求生的意志,也決計不會有人拒絕!
這干事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站在那里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院長的命令他是不敢公然違抗的,可是對方卻拿著帝都農(nóng)政院才能發(fā)放的令牌,代表的是帝都的農(nóng)政院,他同樣也不敢貿(mào)然拒絕。
“你還在等什么?宋耀南在哪里?你帶馬上帶我過去!”
“啟稟上使,這事我不敢私自決定,還請上使稍等,我立刻去通知院長,需要讓院長作出決定,我才能······”
張默眼睛一瞪,如海潮一樣的殺氣立刻充溢四周,這殺氣之濃烈,讓站在他面前的干事,感覺自己仿佛是被拔光之后扔到寒冰窟里面,從里到外都感覺一陣徹骨的寒意,忍不住激靈靈的戰(zhàn)栗起來。
“你敢欺我?好大的膽子!”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
張默一發(fā)怒,對方立刻就是體如篩糠一樣,堆萎在地動彈不得,驚嚇之后的汗水流淌而下,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他絲毫不懷疑,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很和善的上使,這一刻真的有將自己斬了的沖動,而且也絕對有這種實力!
“你不敢?我看你膽子不小嘛,竟然敢和我打馬虎眼,還想著通風報信,現(xiàn)在我給你個機會,立刻帶著我去找宋耀南,如果慢了的話,你就不用起來了!”
這干事在航模說完話之后,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之中,猛然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透過肌肉、筋骨,直入臟腑,整個人的身體從內(nèi)到外,仿佛都被浸泡在溫泉之中一樣,說不出的舒服與妥帖,差一點就讓他束縛的呻吟出來,總算還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將這聲怪異的叫喚給咽了回去。
想都不用想,這干事就知道這種情況是眼前的上使做出來的,擁有如此手段,肯定是能在無聲無息間,將自己弄死,這干事再也沒有其他心思,麻利的在地上滾起來,帶著張默向后面走去。
對于張默來說,調(diào)動靈氣灌注到他人體內(nèi),實在是一件很沒有挑戰(zhàn)性的事情,如果前提是不管對方的身體承受與損傷的話,那更是無比簡單的事情,在干事眼中看來非常玄妙的事情,到了他手中很簡單。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灌注,對于接受者日后的修煉有一定影響,張默早就利用這種方式,輔助鄭姿屏和鐘離芷進行修煉了。
一路上行進頗快,因為農(nóng)政院屬于帝國直屬,而且這件事最終還沒有定性,所以宋耀南還是被看管在農(nóng)政院之內(nèi),并沒有被帶走,這干事一路上用自己的腰牌,打開許多暗中的防護,帶著張默一行人,開始向內(nèi)部走去。
在這過程中,張默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不論是干事要上懸掛的腰牌,還是剛剛交給自己幾人的腰牌,都與農(nóng)政院之內(nèi)的戰(zhàn)痕遙相呼應,那些戰(zhàn)痕不僅僅是將精氣與他們隔開,而且徹底的影響了他們的視線,這些人對于農(nóng)政院洞天之中彌漫的精氣,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的!
那些藥園、靈田也毫無例外的,都被隔離開來,在這干事的眼中,農(nóng)政院本來就應該這么大,其他的地方都是不存在的,卻不知道,他所認為的農(nóng)政院,面積也就是真實農(nóng)政院的百分之一,甚至更小。
在外面看農(nóng)政院,只以為那些凝聚成勢的戰(zhàn)痕,是在防備外敵,可是真的進入到農(nóng)政院之內(nèi),看到隱藏在戰(zhàn)痕之后的洞天世界才發(fā)現(xiàn),其實這些戰(zhàn)痕的主要目的,是對內(nèi)!
“嘖嘖,好大的手筆!”張默心中忍不住贊嘆道:“如果每一洲的政務系統(tǒng),都能有這樣的洞天世界,那天運帝國政務系統(tǒng)所能掌握的資源,可真是有點驚人了,怪不得能和帝國五大軍團抗衡,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越看越是心驚,這只是一個政務院,要知道整個政務系統(tǒng)之中,地位與政務院不相上下甚至再之上的系統(tǒng),可不是一個兩個,見微知著,整個政務系統(tǒng)所能掌握的資源,實在是有點恐怖!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關(guān)押宋耀南所在的地方,那個干事將房門打開之后,張默進入其中,就看到一個布置非常簡單的房間,四周空空蕩蕩沒有什么東西,只是在房屋中間有幾根立在地上的柱子。
這些柱子上面,都纏繞著幾根鎖鏈,上面血跡斑斑,似乎還有血腥氣在上面散發(fā)出來,整個房間都呈現(xiàn)出一種陰森、殘暴的味道,張默能分辨出來,這是因為太多的人在這里遭遇刑罰,強烈的精神凝聚其中產(chǎn)生共鳴,而后久久的未能散去,不停積攢所致。
就在此時,房中最靠近外面的柱子上面,一個人被綁在上面,只是稍稍一看,張默就知道動用鎖鏈綁人的,一定是一個老手,鎖鏈不但穿過鎖骨,而且在身體的幾處要穴之上都穿了過去,有這些手段在,別說是一個武者,就算是練氣士,也得老老實實的呆著。
“宋耀南,有上使來找你了。”
柱子上的人聽到有人叫他,茫然的抬起頭,眼睛半天才聚焦,當他看清楚柳冊的樣子時,立刻激動地大聲喊道:“柳哥救我,柳哥救我,我是被陷害的,我沒有勾結(jié)道院的人,靈種的確是我拿走的,但是我真的沒有勾結(jié)道院的人!”
柳冊也沒有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自己熟悉的賢弟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憤怒,直接上前安撫道:“不要激動、不要激動,耀南,你不要激動,救你的人來了,不是我,是上師,是上師來救你了!”
宋耀南絕對是有些糊涂了,茫然問到:“上師?!什么上師?!”
“宋耀南。”張默這時候開口問道:“我也是農(nóng)政院的人,現(xiàn)在需要一個跑腿辦事的屬從,你可愿意來這一崗位?!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選擇同意,我現(xiàn)在就能將你帶走,但是你在農(nóng)政院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會失去,只能是你一個人跟我走,想明白了嗎?!”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張默的聲聞妙語可不是蓋的,與其他人被動使用不一樣,他在其中下了一番功夫,說話之間已經(jīng)傳達了很多意思,要是宋耀南還不知道該怎么辦,那就是活該去死!
聽到他的回答,張默對那干事說道:“就是他了,馬上.將他釋放,我要帶走,從今天開始,他就和你們鳴鳳城農(nóng)政院再無瓜葛,你們將他除名吧,如果日后有什么麻煩的話,就直接來找我,我來擔保。”
這干事也不敢阻攔,只是在大堂之中,拿出一個令冊,將張默的令牌放入其中,將所有信息存留,并且要求張默親自簽名,然后就眼睜睜的看著張默將人帶走!
一路無事除了農(nóng)政院,柳冊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這就完了?竟然這么簡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旁邊的魏躍居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忍不住問道:“是啊、是啊,上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輕易地,就將宋耀南給帶出來了,連農(nóng)政院的院長都沒有出來阻攔?!”
“這和我的身份有關(guān)系。”張默也沒有賣關(guān)子,直接對他們說道:“這兩天我在鳴城學院之中,看了很多的書,尤其是關(guān)于我身份的相關(guān)信息,更是查閱了很多材料。”
緩了口氣,張默輕聲說道:“在外海締造飛土的人,因為以前屬于五大軍團序列,所以回到政務系統(tǒng)之后,并不受待見,不受重視是很正常的,各方面都會很自覺地給設置關(guān)卡,這幾乎成了必然。”
張默說這話,一點都沒有憤怒或者不甘,仿佛在說的,只是一件和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事情一樣,一點都沒有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締造飛土、遭受不公的人。
“只是,為帝國打造了飛土,也算是為政務系統(tǒng)沖鋒陷陣,這樣的人自然不能徹底冷遇,否則的話,以后誰還會為政務系統(tǒng)辦事呢?所以政務系統(tǒng)其實很大度的,給了我們這種人很多特權(quán),其中有一條,就是可以在政務系統(tǒng)之中,任意挑選原以為自己效力的人,只要對方愿意,就可以脫離原來的單位,跟著你走。”
魏躍居這是一臉恍然大悟,對張默的身份他是清楚地,此時聽到張默如此說,他就徹底明白了怎么回事,不過是利用自己不能讓對方找借口的身份行事罷了,也虧他能想得出來。
此時,在農(nóng)政院之內(nèi),那干事正站在一個青年人面前,將剛剛所經(jīng)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述說著,到最后,那青年說道:“罷了,既然已經(jīng)將人帶走,就這樣吧,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xù)往下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