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的目光變得兇狠,又泛著一種嗜血的光。黑色的眼眸緩緩的發生了質的變化——變藍了!
這種詭異的場景讓周圍的那十六個人的眼里都掠過了慌張的神色,藍煙拔出那把匕首,似乎是不愿意看到這場殺戮,夕陽也已沉在了地平線以下。
圖窮匕在夜色下泛著藍色的光澤,暗藍色的,充滿著詭異……
藍煙臉上的笑容也顯得無比的猙獰。
“啊——哈——”曠野上的聲音更加凄厲了。
冷傲天睜開眼睛,露出一絲微笑,圖窮匕出現了,倒是等了他好久了……
修煉者,不管在六界中的哪一界,都是通過修煉來提高自己的術法的,所以,都通稱為修煉者。
而在諸多修煉者中與另五界所不同的是巫界,五界的修煉者是巫,不論是哪種巫,他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特性,就是可以引用外界的能量,而可以引用外界能量的多少,則是取決于你修煉的程度了。
而這種能力是別界的修煉者所沒有的。
通常的修煉是用自身的能量,所以,巫界是除仙界和神界外最強的一界了。
上古神物日魂和月魄是修煉者夢寐以求的東西,而這兩樣東西卻保存在火神手里。
為何這兩件東西如此的受修煉者的追捧?是因為擁有這兩件東西就可以就可以吸食日月的靈氣,單看名字就可以猜出,日魂是吸食太陽的靈氣,而月魄則是吸食月亮的。
這兩樣東西是媒介,但由于巫可以以自己作為媒介,所以,在屢次爭奪中沒有參與,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幾百年前,卻將這一類術法列為巫界的禁術,從此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露水打濕了新長出的葉子,美麗的白月湖里充滿了血腥的氣息,青魚公主回來后卻發現湖的周圍被設上一層結界,她怎么也打不開,卻隱隱有不祥的預感,焦急之下,她用了青絕術,那種對本體損傷很大的術法,當初她的族長父親并沒有讓她學,還是她偷學的,用了之后恐怕就要變回原形了,想到這近千年的道行就要毀于一旦,青魚公主不免覺得有些惋惜。
當這個術法使出后,青魚公主才明白父親為什么不讓自己學了,這種感覺,簡直比死還有難過,就像有一只無形的受要渾身的骨頭都剔出來一般,豆大的汗水滴落在結界上,她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難道是……朱雀?他來過?結界是他設的?
青魚公主心中有一千一萬個問題想要得到答案,她要知道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
當結界一打開,她就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在諸多氣息中她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是同時的族人的,在皎潔的月光下,白月湖泛著一種奇異的光,本該顯得靜謐的湖面,在這時卻閃著詭異的淺紅。
是血!
青魚公主感到一陣眩暈,她拼命的嘔著,像是要把自己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卻是在一陣干嘔之后,嚶嚶的哭了,她知道,她的族人在里面,她知道她的父親也在里面,還有她的一切都在里面,但她現在不想去看,她不敢抱著父親殘缺的身體,她怕!她怕看到族人已經了無生氣的樣子。
她拼命的拍打著湖面,不!這都是影子,不是真的!湖面驚心的翻滾著,無數的奇異尸體在上下翻動著。她騙不了自己,她還是騙不了自己!
為什么?為什么是他們?青魚公主好絕望,為什么偏偏是他們守護月魄呢?她知道月魄對一個修煉者的重要性,但他們不要它,不要為它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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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絕術第五層,玉石俱焚。一瞬間,青魚公主腦子里閃過的是這個念頭,玉石俱焚!
她要找到他,她要問個清楚,否則,她不甘心!
一股力量推著她,使她上升,上升,到火神殿。
在上升的過程中,以前的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
“火神大人將月魄交給你青魚一族……”
“是……”
小時的青魚公主還很貪玩,無意間闖進了族長父親的書房,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朱雀,她趴在窗臺上,癡癡的看著他,她還從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他出來時看見了她,摸摸她的頭,“好一個可愛的小丫頭。”他的聲音就像是玉佩的擊打聲,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記得第二次是在白月湖,他輕攏的她的頭發,“怎一個人跑出來了?我送你回去吧。”那時的月光皎潔無比,她聽到了她的心在微微的顫著。
還有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第……
她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是冰冷一片了。
玄武的手指在空中劃著圈圈,笑著看著面前的朱雀,同是火神的將軍,怎么這么快就敗下陣來了?
她嘴角的嗤笑刺痛了朱雀的眼睛,但她不在乎,千年前的誓言她都拋在腦后,她只想看看在日魂和月魄結合時,她是不是就可以擁有當上火神的能力了?
脖子上和手上鐵鏈的沉重感提醒著朱雀,這不是夢,是真的!
他原以為,她想修仙是為了和他永世在一起,他本以為她修仙是為了和他的愛更長久些,原來,他錯了,她根本就是為了變成火神,根本就是永遠無法滿足的貪念在操控著她。
只是,他不愿相信,只要現在她說一句,她是在跟他玩,她是在嚇唬他,或者拿些再荒唐的謊言來搪塞他,他也會相信,因為那樣說明,她至少還在乎他,可是,她沒有,只是冷漠的的看著他。
玄武展開右手,上面是日魂,幾乎沒有誰知道,其實,日魂就是火神的丹元。如今,它在她手上,那火神,必然就已經死了。
玄武緩緩展開左手,上面是月魄,她的動作很慢,似乎就是要讓他看清楚,可是,她不知道,至少他還是贏了!
因為,他給她的根本就不是月魄,而是他假造的一枚,但,那個就是他的丹元……
他用自己的命去賭,卻還是賭輸了,而且輸得一塌糊涂,輸得一無所有。
“為什么要殺了他們?”青魚公主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顯然,她是剛剛才上來的,沒有看到之前的一幕。
朱雀苦笑,“如果我不動手,玄武就會親自動手,她會用玄滅,把你的族人送到沙漠里去暴曬,到時,他們就會永世不得超生,連轉世都沒有了。”
“那你的意思是還是你救了他們?”青魚公主的臉色變得蒼白。
朱雀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盯著青魚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對不起你。”
玄武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青魚氣的直咬牙。
這時,太陽的光透過殿前的大環,在第三層臺階上投下了一個圓,玄武見此詭異的笑著,“我好期待哦,不知道是怎樣的結果呢。”玄武輕聲說道,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們聽。
她將左手的“月魄”移到右手上,和日魂合在一起,兩股力道在慢慢的融合,卻又突然起了沖突,開始互相抵制著。
在“碰”的一聲巨響下,它們炸了開來,“月魄”迅速的裂開,然后消失了。
斬將臺上的朱雀再也支持不住了,張口就是一口血,將體內的月魄吐了出來,青魚見了,飛也似的奔了過去,扶住了朱雀,他晃了晃,說:“你好傻,何苦用玉石俱焚呢?”
月魄和日魂聚在一起,卻是一聲更響的爆炸聲,整個神殿都晃了起來,然后再裂開,粉碎,玄武見此情節有些慌亂,她變回原形的身體也在不停的下落,卻是冥冥之中有陣嘆息:又是一筆情債欠下了。
青魚公主的淚滴在了朱雀身上,在他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有一顆種子在他們交握的手上萌發,然后破土而出,開出了一朵最絢麗的花。
朱雀的臉色從蒼白變到鐵青,在青魚懷里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日魂和月魄結合的結果是……青魚和朱雀相戀……
本是天敵的他們……相戀了……
“這就是你這幾天收集到江湖上流傳的詩?”月璃詫異的看著紅玉。
“是的!”
月璃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紙,紙上寫著一首小詩,卻是現在江湖上流傳最廣的詩,里面包含著現在最惹人的三件魔器,斬情刀,飲心劍,還有圖窮匕。
“迷亂情絲一刀斬。”
“夜色朦朧雪飲心。”
“末路圖窮匕方見。”
“星月過眼若云煙。”
月璃陷入沉思,如果說,前面幾句寫的是三件魔器,那最后一句寫的是什么呢?難道是寫的是持二件魔器的人?那這三個人分別是誰?還有,這首詩是誰流傳出來的呢?他有什么目的?那人流傳這首詩出來,到底要給世人一種怎樣的暗示?
月璃覺得毫無頭緒,索性不去想,可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明顯了。
“小姐,是秦公子來了。”
秦公子?
“哪位秦公子?”月璃疑惑的問,是秦阡?不對她跟他說話還沒說過三句的,那,是秦陌?不可能,那么一個神仙似的人會找她做什么?那就是——秦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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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三公子。”婢女恭敬的答道。
“那讓他在正廳里等下,我馬上就過去。”果然,月璃暗自點頭,站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
看到秦襄,月璃總覺得他比起平時來,有些不同了,卻又具體說不出哪里有變化,卻還是在心里默記了下來。
“你是真的愛安若涵的嗎?”秦襄開門見山的說,說這句話時,秦襄眼里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落寞。
月璃盡管心里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說出來,“難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秦襄聽了便知道月璃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便說道,“我只是覺得,你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太像。”
“不太像?哪里不像?”月璃心里有點不高興了,居然有人敢質疑她的感情,而且這說她的還偏偏不是別人,而是這個花花公子秦襄,他有什么資格說她?
“城西的小心心看我的眼神是充滿愛慕的,木家的小蘭蘭看我的眼神是充滿喜悅的,再不濟的小花花,看我的眼神是充滿崇拜的(汗—為什么這個名字那么像小狗的名字?)而你看安若涵的眼神,卻波瀾不驚,或許是有什么的,但太……淡了。”
我的事要你管?“你憑什么說我不喜歡安若涵?你應該管好你自己,天天沾花惹草的,有什么資格說我?”
秦襄聳了聳肩,“你當本少爺沒說吧,不過沾花惹草也要有功力的,有那么多女孩圍著本少爺,那是說明本少爺我有魅力……”
“好了,打住!你還有什么事?”月璃氣得不行,剛剛一定是自己的眼睛瞎了,才會認為這個水仙花有什么變化!
秦襄歪著頭想了想,“我想到我好像還有一個約會,先走了,再見。”秦襄留下了一個飛吻,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