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人性命了,只是,我不小心的。”蕭婉珊驚慌至極的回道,可回應(yīng)了后,又十分茫然,蘇陌在蘇家都自身難保,又何必給人徒添煩惱。
蘇陌淡笑道:“算不得什么大事,無需驚慌。”
蕭婉珊愣住了,她驚愣的望著蘇陌,不是大事?這還不是大事嗎?左千柔一定會不依不饒的,文家更不會放她們的!雖然蕭家不是世家大族,可能護(hù)著她的,可盧莎不行,盧莎現(xiàn)在沒有家族庇蔭,文家和左千柔肯定又會對已經(jīng)很慘的盧莎下手。她做事實在是太沖動了,若是剛才忍一時之氣,或許就不會讓事情淪落到現(xiàn)在這般地步。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好痛啊,我的孩子啊!”左千柔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流淌下來。
盧莎嚇得渾身戰(zhàn)栗,“左千柔,求求你,此事與婉珊沒有關(guān)系,你要想報仇就來找我。”
左千柔的血越流越多,身子上也越來越無力,她只能惡狠狠地盯著盧莎。
“蘇小姐,你走吧,別牽連到你了。”蕭婉珊不想連累蘇陌,若是連累蘇陌被家里的人訓(xùn)斥,她會心有不安的。這件事情太棘手了,她根本就不會想到,原本只是用雞毛撣子輕輕的打一下,將左千柔嚇走,誰知左千柔會跌倒,這一跌倒就小產(chǎn)了。
“此事與你無關(guān),蕭小姐。是這位左夫人不小心跌倒。”蘇陌輕聲說道。事實的確如此,若非左千柔調(diào)轉(zhuǎn)回頭來挑釁,又怎會引得蕭婉珊憤怒,而左千柔為了躲避不被打結(jié)果倒退一步跌倒,這與左千柔沒看清后路有關(guān)。
只是,蕭婉珊雖然性格霸道,可畢竟太過善良,與慣會使用卑鄙手段的左千柔對上,多半會吃虧。這也是為什么左千柔選擇對付庶出無辜的盧莎而非盧家。
蕭婉珊眨了眨眼,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與她無關(guān)?蕭婉珊不是愚笨的人,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蘇陌的話來,的確她雖然要打左千柔,可畢竟雞毛撣子沒有落在左千柔的身上,是左千柔非要躲避,結(jié)果跌倒小產(chǎn)。
蕭婉珊頓時拉著盧莎站起來挺直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滿頭冷汗,咬牙切齒的左千柔,“你別妄想無賴他人,是你不小心跌倒,與我何干?左千柔,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你心思太壞,別指望能夠有好下場。”
盧莎傻楞的看著蕭婉珊,怎么忽然間蕭婉珊就變了態(tài)度?“她……已經(jīng)小產(chǎn)了。”
“與我們沒有關(guān)系,是她自己沒有看清后路跌倒了,你又何必將什么過錯都攬到身上來。她擺明著是想要冤枉我們。”蕭婉珊高聲回道。
僅是一眨眼的事情,蕭婉珊的態(tài)度忽然就轉(zhuǎn)變了,在疼痛中的左千柔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婉珊,她的確是想要利用蕭婉珊和盧莎的善良,將小產(chǎn)一事徹底的栽贓到她們的身上,然后撈一些好處,可沒想到蕭婉珊竟然反應(yīng)過來了。
是有人提醒了蕭婉珊,究竟是誰?竟是如此多管閑事?她陰狠的目光掃向那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可沒想到一接觸到蘇陌那森寒幽深的眼眸時,她渾身一凜,恐懼由心蔓布全身。
此人是誰?
為何僅僅只是眼神便能如此具有威懾力?
見蕭婉珊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蘇陌便無聲離開,接下來的事情蕭婉珊定會處理好,而她不想?yún)⑴c太多。
等蘇陌回到蘇家的時候,蘇晴就在門前等著,看其樣子應(yīng)該是等了很久。
想必是見到蘇志東和張氏都回來了,而她還未歸來,怕蘇志東和張氏害她。見到蘇晴的那一瞬,蘇陌眼里閃過一抹帶著暖意的笑容。
“三姐,終于等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蘇晴跑上前來,挽住蘇陌的手臂就不放手了。
“突然有些事情耽誤了些時間,日后不必如此擔(dān)憂。蘇志東和張氏不敢明目張膽的害我。”蘇陌輕聲道。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害她了,接下來必定會用血陰損的法子來暗害她。
蘇晴嘟著嘴,可能是還有些后怕,她紅著雙目說道:“我害怕又會發(fā)生上次的事情,我害怕會再次失去三姐。大伯父二人向來做事卑鄙,保不準(zhǔn)今天在大姐墳前對你起了殺心,我想要跟著你一同去,可你偏偏不準(zhǔn),我在家中坐立不安,擔(dān)心了整整一日。三姐,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以后如果有危險的事情,能夠帶上我就帶上我,我一定不會拖累你的,現(xiàn)在的蘇晴不在膽小懦弱了,與三姐學(xué)會了如何應(yīng)對敵人。”
聞言,蘇陌深眸內(nèi)笑意流轉(zhuǎn),輕輕的點了頭,“好,下回一定帶著你,不知不覺間,你也長大了。”
“三姐,難不成你以前一直將我當(dāng)成小孩子啊!”蘇晴睜著一雙圓亮的眼睛,帶著一些怒氣問道。她哪里是小孩子!現(xiàn)在的她都可以定下親事了!
“你當(dāng)然不是小孩子。快進(jìn)去吧,折騰了一天,我有一些餓了。”蘇陌忍不住笑了,這個孩子!
蘇晴立即道:“我早就命令下人準(zhǔn)備了餐食,就等著三姐回來呢。”
……
清風(fēng)拂柳,花香醉人。
難得悠閑,蘇陌已經(jīng)陽光下躺著將近半個時辰了,手邊還拿著一本書,剛才睡著了,書忘記合上了。
懶散了小半日,張府的下人來了。
“張公子可是有事?”蘇陌剛剛被小萱叫醒,聲音里還有一抹慵懶的媚意。
張府下人立即回道:“大少爺病了,已經(jīng)病了整整三日,現(xiàn)在還臥病在床。是夫人命奴才前來告知蘇小姐,夫人希望蘇小姐能夠去看看,或許大少爺心里一高興病就好了。”
這幾日都沒有張辛臣的消息,竟是病了?蘇陌放下手邊的書,對張府下人吩咐道:“等候片刻,我更衣后與你一同去張府。”
半個時辰后,張府。
張夫人剛喝了一杯熱茶,一名婢女在旁搖著扇子,張夫人放下茶杯后,眉眼間明顯露著幾分得意之色,“臣兒太過內(nèi)斂,當(dāng)娘的還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的一顆心都在蘇陌身上了,可就是不知道如何主動。若是我不幫幫他,那蘇陌能對他動心?”她活到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也經(jīng)歷過情事,看得出來,蘇陌應(yīng)該是對臣兒并未動心,所以她需要在旁添添柴,這感情大多數(shù)都是日久生情的,多見幾次面,就能生出心動來。
那婢女是張夫人的心腹,聽了張夫人的話后,忍不住捂著嘴笑道:“夫人不僅要憂心府中的事兒,還要憂心大少爺?shù)氖聝海l家的小姐嫁進(jìn)咱們府里,那肯定是幸福的,也令人羨慕的。因為沒有比夫人更好的婆婆了。”
“一會兒等蘇小姐走了后,你就去告知臣兒,蘇小姐得知他病了后,極為著急,立即就前來探望他。”張夫人對婢女吩咐。她心中笑開了花,她正瞧著臣兒和蘇陌二人沒什么發(fā)展,正愁著呢,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趁著這次機會就讓兩個人的感情加深。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媳婦跑了,還想著等蘇陌入了門,沒過多久就能抱個孫子。想到了日后的生活,張夫人一臉笑意。
婢女見狀,立即提醒道:“夫人,現(xiàn)在大少爺正病著呢。”往日少爺只要身體但凡有那么一點兒不舒服,夫人一定會十分焦急,可這一次竟是一臉掩飾不住的笑容。
張夫人立即神色一正,臉上愁云密布,唉聲嘆氣道:“秋韻,你說夫人我容易嗎?”好不容易臣兒有了個相中的女子,可卻納進(jìn)來做妾而非妻,這世上恐怕沒有她這么操心的娘了!
瞧著張夫人裝出來的愁苦,秋韻只能忍著笑,點著頭道:“夫人太不容易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現(xiàn)在蘇小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大少爺?shù)脑鹤印!?
“我去了他們反而不自在,男女有別,蘇小姐也待不了多長時間,這么點兒時間就讓他們好好聊聊。”張夫人雖然心急張辛臣和蘇陌的發(fā)展,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況且臣兒那孩子好不容易喜歡一女子,來日方長,蘇小姐會越來越喜歡臣兒的,說起來其實是委屈了蘇小姐,畢竟臣兒的腿……
想到這里,張夫人神色一暗。
……
“蘇小姐,大少爺就在里面,因為染了風(fēng)寒,現(xiàn)在可能還睡著呢。”下人將蘇陌帶來后,就停在門前對蘇陌說道。
蘇陌嗯了一聲后,就走了進(jìn)去。
房間里,彌漫著有些苦澀的藥香味,走進(jìn)了內(nèi)間,就見到躺在床上的張辛臣,朝前走進(jìn)了幾步,近距離可以看的到張辛臣緊閉著雙眸,面色微白,沒什么血色的唇緊緊抿著。
看樣子,他應(yīng)該是病了幾日,現(xiàn)在還沒有養(yǎng)好。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虛弱的樣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他,多是清雅溫和,包容一切,更會幫她渡過難關(guān),從未逼迫過。而今,虛弱的他,似乎極其需要他人的保護(hù)和包容。
張辛臣,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究竟可不可以心對待?
“你來了?”
陷入沉思中的蘇陌,忽聞床上之人的話語聲,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