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靜芳看不得陸君桐這樣輕描淡寫,明明是提醒實際上卻是透著一股高傲挑釁的樣子:“打你又如何?不是個宮女,大不了我回頭再去給五皇子殿下道歉就是。難不成,為了一條狗,五皇子還要我怎么的?”
梅靜芳如此說,暗指陸君桐就是一條狗。
旁邊陳婉婉再也按捺不住,怒聲道:“梅小姐說話之前,也該三思。”她是說不出梅靜芳那樣的話,畢竟從小的教養也不能容許他說出那樣的話。
陸君桐拉著陳婉婉,仍然是面上掛著淺笑,而后就聽她一字一頓道:“想來,只有狗是亂叫亂吠,愛擋著人道路的。”
這話四兩撥千斤,直接就反諷了回去。
陳婉婉立刻就點頭:“這話在理。”
梅靜芳一口氣就這么噎在了喉嚨里,半晌也是沒能夠緩過勁。
而陸君桐卻還不肯善罷甘休,當即又道:“說起來,打個宮女可能還真沒什么。不過……打女官就不一定了。梅小姐成日不問外界之事,連女官和宮女都分不清,也是不好。應當回去仔細研究研究。”
孤陋寡聞。
陸君桐的話,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梅靜芳登時更噎。
“可不是么?”陳婉婉連連點頭,大以為然:“是得好好研究研究,不然以后可要再鬧笑話的。”
梅靜芳一雙眼睛都要瞪得裂開。
陸君桐平靜和她對視,半點不惱。
梅靜芳最后只能悻悻一句:“虧得你還是千金小姐,如今做這樣下作的事兒。服侍起人卑躬屈膝來,也不知絕不覺得丟人——”
如果說之前的話,只像是小石子兒投入海中,不過只引來一點波瀾,那么這句話,這是刺了陸君桐的痛處,好比是巨石砸入池塘,登時就已經不是激蕩起水花那么簡單了。
“丟人?”陸君桐收斂笑容,雙眸銳利瞇起,這一瞬間鋒銳得如同一只箭矢:“我以為,梅三小姐你更丟人罷。我雖是服侍五皇子起居,可我也沒和人搶未婚夫。更沒有恬不知恥的再進宮來選秀,妄圖攀龍附鳳。梅三小姐不過是仗著家中,我靠自己,又有什么好丟人?”
“說出一朵花來,見了我還不是要行禮?”梅三小姐見陸君桐惱了,登時“咯咯咯”的就笑得痛快起來。那花枝亂顫的樣子,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陳婉婉按捺不住:“行禮又如何?今日她對你行禮,不過是客氣。你又算什么呢?再說了,以后的事情,誰又知道?”
陳婉婉真的是氣壞了。
只是這樣的話,卻也是真不好反駁。
“梅三小姐如此得意,到不妨想一想,這樣的事情是否就能得意一輩子。”陸君桐聽見陳婉婉開口,倒也是一下子冷靜下來,而后看著梅靜芳說了這么一句話。
而就在她們如此的時候,二皇子李擴遠遠瞧見了,就意味深長一笑:“走,上前去瞧瞧。”
二皇子大步流星過來,陸君桐一眼就瞧見,當時就是一皺眉,拉著陳婉婉就想走。但是奈何卻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