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輕璃和夕落很快就安頓妥當(dāng),而一個時辰之后,舒意總算是氣喘吁吁的從山腳下爬了上來,白家人早就已經(jīng)聽說了這個侍女的事情,自然也沒有人會管她,不過因為她是皇子府來的,倒也沒有虧待她。
舒意整個人幾乎累癱了,雙腿都在顫抖,估計一整天是沒有辦法跟蹤郁輕璃他們了,而這正是郁輕璃所要的結(jié)果,她可不想自己在做正事的時候身后還跟著一個尾巴,尤其這個尾巴曾經(jīng)試圖想要?dú)⒘怂?
雖然郁輕璃還弄不清楚舒意受到誰的指使,也弄不清楚這個舒意的具體來歷,不過既然她對自己有敵意,自己又何必裝好人?她早已經(jīng)做了決定,這一輩子,要活的灑脫肆意,不再受到旁人的控制。
“小姐,既然我們知道那個舒意的動機(jī)不純,為何不能直接將她處理了。”
“我留著她還有用,既然她是慕容風(fēng)派來的,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免得慕容風(fēng)多心,夕落,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想辦法探查這山莊里的每一個房間,盡快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是!小姐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成功的。”
郁輕璃皺了眉頭,希望一切能夠順利,而那個舒意不要成為他們的阻礙才是!
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不過住進(jìn)來的第一天下午,他們主仆二人就被拖住了。
下午的時候,白錦棋來約夕落,說是有東西要給她看,夕落無奈之下只能與他一同離開,原本的計劃也被打亂了,而郁輕璃則被白錦書請到了正廳之中。
讓郁輕璃意外的是,白錦書竟然是請她來參加白家的會議的。
郁輕璃驚詫不已,她懷疑這根本是慕容風(fēng)的安排,大約是為了所謂合作一事。
事實(shí)上,很快郁輕璃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shí),白錦書確實(shí)是為了與郁輕璃的合作而讓她出席了莊中的會議。
郁輕璃走進(jìn)正廳的時候,廳中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不過都算是熟面孔。
白錦書坐在主位上,他的左側(cè)依次是白錦畫,陳思敏,右側(cè)則坐著白旭和容掌柜。
在白錦書做左側(cè)還留了一個位置給郁輕璃。
郁輕璃裝作詫異的樣子坐了下來,白錦書環(huán)顧一下眾人,這才開口道:“諸位,今日找諸位過來,為的就是前些日子討論過的事情,今日正好郁小姐也在,我們可以繼續(xù)談?wù)撘环!?
郁輕璃微微皺了眉頭,這種自來熟的語氣讓她很不喜歡,她并沒有承諾他們?nèi)魏蔚氖虑椋ê献魉坪醵际悄饺蒿L(fēng)提出來的,他們到底憑什么覺得自己就一定會答應(yīng)這件事呢?還是覺得她郁輕璃好欺負(fù)么?
不過,郁輕璃也不打算直接與他們撕破臉,靜觀其變吧。
果然,白錦書話音剛落,就有人提出了異議,而提出異議的竟然是白旭。
“莊主,皇子妃畢竟是客人,今日談?wù)撝驴峙掠行┎煌住!?
“沒什么不妥的,都是自家人,輕璃是阿風(fēng)的妻子,自然也不是外人,何況,我們想要與之合作,總要拿出些誠意來。”
白錦書這番話表面看著像是說給白旭聽,實(shí)則是說給郁輕璃聽的。
郁輕璃心中冷笑,以為這般裝模作樣她就會將他們當(dāng)做好人了么?未必天真,她倒是要聽聽看他們到底要怎么樣表示自己的誠意。
白旭不再開口,只沉默著,不過看他的神情顯然是對白錦書的決定有些不滿的,郁輕璃暗自記在心里。
“輕璃,我可否知道你為何不愿意與我白家合作呢?”
郁輕璃笑了笑,“白大哥,這做生意的事情我雖然沒有白大哥精通,卻也有自己的一些見解,事實(shí)上,我覺得白大哥之前所承諾的東西我自己都能得到,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冒險合作?更何況,之前我說過,我手中的商鋪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我沒有將其易主的念頭。”
白錦書想了想,“其實(shí)這件事先前我也聽說了,既然輕璃你覺得我們的條件不足以讓你動心,那么我不妨另外做些承諾交換如何?”
“哦?白大哥不妨說來聽聽。”
“我愿意用白家繡坊來交換染料秘方,輕璃你覺得如何?”
“莊主!我不同意!”
未等郁輕璃開口,白旭就已經(jīng)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白錦書。
白錦書警告般的看了白旭一眼,“白管事,你且稍安勿躁!現(xiàn)在我并沒有問你!”
白旭微胖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快,卻最終只是動了動嘴唇而沒有開口說話,他慢慢的坐了下來,等待著郁輕璃開口。
郁輕璃直視著白錦書,“白大哥的提議確實(shí)十分的誘人,不過,這件事我恐怕要好好想一想,這繡坊雖然有價值,我卻也能找些手藝好的繡娘來建一個繡坊,而這染料秘方卻是獨(dú)一無二的,白大哥你自己覺得我會答應(yīng)這樣的條件么?”
白錦書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輕璃果然是個商業(yè)奇才,聽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是有些占便宜了,不如這樣吧,你想要什么才能與我白家合作,只要我能拿的出來的東西,我一定不會拒絕。”
郁輕璃略一思索,或許這是一個好機(jī)會,只是該怎么說才能不引起白錦書的懷疑呢?郁輕璃眼波一轉(zhuǎn),想到了主意。
“不知道白大哥有沒有什么可以防身的藥物?我說的是那種可以懲治壞人的毒藥?最好是很罕見的那種。”
白錦書一愣,似乎很奇怪郁輕璃為何會想要這種東西,同時他也有些疑惑,郁輕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于是,白錦書不動聲色的詢問,“輕璃你怎么知道我莊上有這種東西呢?”
郁輕璃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道:“我不知道啊!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問你有沒有啊?”
白錦書沒想到她會將問題又丟給自己,在片刻的愣神之后,他開口道:“輕璃,恕我冒昧,你要這種東西做什么?”
“這個,具體的原因我可不可以不說?白大哥若是有呢,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合作的事,當(dāng)然,前提是要加上繡坊。”
在場的人都有些無語,特別是白旭,作為白家繡坊的管事,他整個臉幾乎都在抽搐,這個皇子妃未必也太會獅子大開口了,一個繡坊不說,還想要什么藥?
“哈哈哈……”
白錦書突然大笑起來,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白錦畫,她甚至有些吃驚的看著白錦書,這都多少年沒看到大哥這么暢快的笑了?
白錦書斂住笑意,唇角卻依然勾著,眼神都亮了幾分,“輕璃,你還真是有趣的很,難怪阿風(fēng)這般愛你……”
“是嗎?”郁輕璃故意露出嘲諷的笑容來,打斷了白錦書的話,“你只需要說同不同意好了。”
“可以!其實(shí)如果我是你,或許就不止要這一點(diǎn)東西了!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輕璃你為什么只加了這一樣?xùn)|西呢?這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不是?事實(shí)上,如果你附帶提出來,我也會給你的,又何必將其變成條件之一呢?”
“白大哥,俗話說有錢難買心頭好,實(shí)不相瞞,我對醫(yī)術(shù)頗有興趣,而醫(yī)毒一家,所以我也會收集各種特別的毒藥,只是可惜,我認(rèn)識的人中,有這些東西的人不多,所以心中一直遺憾無比,而至于那繡坊嘛,對我來說有或沒有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來如此。”
白錦書顯然是相信了郁輕璃的話,只覺得這個女子還真是特別且有趣,毒藥么?他白家多的是。
“輕璃既然喜歡研究藥物,想來會和我三妹談得來,這樣吧,一會兒我就讓小詩去找你。”
郁輕璃眼前一亮,“此話當(dāng)真?如此我就多謝白大哥了!”
“皇子妃的意思是同意合作了?”陳思敏及時提出詢問。
郁輕璃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大哥如此誠意,我如何還能繼續(xù)端著?我同意與白家合作,只不過我店鋪之中還需要好好整頓一下,具體合作的事情可否容我?guī)兹铡!?
白錦書自然同意,能夠讓郁輕璃松口,他已經(jīng)十分高興了,有了那些新穎的花樣和染布技術(shù),他幾乎可以想象白家燦爛的未來。
郁輕璃心中也很是欣慰,沒想到剛剛一進(jìn)來,就順利的找到了線索,既然白錦詩愛好制毒,那么一定有蝕骨散的解藥。
只要一想到她很快就能幫慕容燕回拿到解藥,心底就充滿了力量,她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為旁人這般掏心掏肺的做一件事了。
郁輕璃不由得想到那些為慕容風(fēng)無私付出的歲月,那時候的自己簡直就像是瘋魔了一般,幾乎每一件事情都會為慕容風(fēng)考慮,想著他是不是餓了,是不是渴了,甚至連說話都小心翼翼,她甚至比任何一個貼身丫鬟都要細(xì)心,慕容風(fēng)的話比圣旨還要管用。
她會為了慕容風(fēng)的一句夸獎而高興一天,會為了他微微皺眉的一個動作而難過許久,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的她簡直卑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