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和無上商量了之后,覺得若是想要徹底鏟除那魔頭墨淵,單單憑著他們的修為鐵定是不可能的,他們了解自己的本事,更清楚那魔頭的實力,在他們尚且年幼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是為禍一方的魔頭了,更別說在那之后又經過了這么多年的變遷。
如今不過一個照面,素清就覺得對方的實力完勝自己和無上師弟,若是強行對抗,也不過是兩敗俱傷,并且是他們這邊損失慘重,但是事實是,不管他們多努力修煉,段時間是絕對沒有辦法對付那魔頭的,既然如此,他們必須想個其他辦法才行。
好在這些年素清和無上出門游歷的時候也認識了不少好友,無上想起其中一人有一件專門用來克制魔物的法寶,而只要他們將法寶借來,說不定就能徹底解決這個魔頭了。
于是,素清他們暫時告別了慕容燕回等人,去借法寶去了。
郁輕璃他們倒也并不擔心,從那日魔頭的狀況來看,他應該沒有那么快再出現,就算是對方真的出現了,他們也能夠用素清師傅留下來的東西暫時拖住他。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叫做墨淵的惡魔并沒有離開的太遠,在與素清他們的對戰之后,他的消耗也是巨大的,而且素清他們并不知道若是此時他們與墨淵對戰的話,未必沒有勝算。
在多年之前,墨淵因為一時大意而中了埋伏,并且神魂受了傷,那一戰也讓他的功力退步了數百年。
而這之后,墨淵也不得不為了恢復功力而不停的吸食生魂,直到發現郁輕璃的存在。
對于墨淵來說,此時的郁輕璃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療傷圣藥,當然,這前提是要郁輕璃能心甘情愿的與他雙修,并且在雙修之時助他療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墨淵雖然覬覦郁輕璃,卻又不能對她下狠手。
墨淵將自己隱藏在黑霧之中,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就到了皇宮后院,正是舒意住的那間。
舒意的心情并不是太好,她剛剛得到消息說慕容風下朝之后又去了珍妃那里,一張俏臉滿是冷意,手中的帕子幾乎要被絞碎了。
來稟告消息的宮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顱,不敢有半分造次,這位最近頗為得寵的太子侍妾,私底下的脾氣實在是算不上太好,甚至許多時候甚至讓人覺得可怕。
就在這時候,那原本跪著的宮女突然間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的倒在了地上,讓舒意驚詫的站了起來,剛想喊人過來,就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要去哪里?”
聲音帶著幾分徹骨的冷意,叫人途生畏懼,舒意聞言連忙跪倒在地,低眉順目,“主人,您怎么過來了?”
與平時不同的是,魔頭并沒有直接現身,只是化作黑霧纏繞在舒意的周圍,讓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是清楚這魔頭的,每一次他要吸食人生機的時候就會化作黑霧,當下不由得冷汗直冒,難不成,這魔頭打算對她下手了?
也莫怪舒意要胡思亂想,她和這魔頭之間本就是半強迫性的關系,這魔頭需要舒意為他尋找可以恢復功力的凡人,而舒意則希望借助這魔頭的力量來鞏固自己在慕容風身邊的地位。
舒意的話音剛落,魔頭墨淵聲音頗為不快道:“本座何時出現難不成還要向你匯報么?荒唐!本座來是想問問看,交給你的任務進展的如何了?”
舒意瑟縮一下,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道:“妾身一定會盡快的,只是現在珍妃那里守衛森嚴,加上殿下時常去她那里,妾身一直沒有什么機會。”
墨淵嗤笑一聲,下一秒,舒意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起來,她睜大了眼睛,伸手卡在自己脖頸處,如同離開水的魚兒幾乎窒息。
“主人……主……人……饒命……”
舒意的眼睛里已經不由自主的沾染了淚光,既有恐懼,也有懇求。
墨淵冷哼道:“休要在本座這里偷奸耍滑,本座從來不會留著廢物的。”
重新得到呼吸權利的舒意連連磕頭,“妾身不敢,主人放心,妾身一定盡快將您要的東西找來。”
那一團黑霧之中這才發出滿意的聲音來,隨后那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包裹在那躺在地上的宮女身上,不過一息功夫,那倒霉的宮女抽搐了兩下,就香消玉殞了。
黑霧之中的墨淵稍稍緩過來一些,聲音冷漠的吩咐道:“這幾日本座就在你這里閉關,你盡快將本座要的東西找來!”
“是!”
舒意連反對的話都不敢說,只是心中暗自含恨,總有一日,她要叫這些曾經羞辱過自己的人全都下地獄去,舒意的面容劃過一絲猙獰,再抬頭,那黑霧卻已然不見了。
舒意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敢有半分怨言,因為她可不敢保證那魔頭已經走了,抬頭瞥了眼那地上的尸體,連毛孔都冰冷起來,她可不想變成這樣,所以,要盡快了!
“來人!”
一聲低喚后,從外間進來兩個太監,這兩人駕輕就熟的將那尸體拖走,看上去像是做了千萬次,期間兩人更是面無表情,沒有一絲的疑問或者畏懼,舒意十分滿意,想了一想,從房中的柜子里拿了前些日子皇帝賞賜的紅寶石額冠,到門外重新喊了個宮女,與她一同朝著側殿走去。
側殿之中,慕容風正與郁珍珍一同品茶,一同坐著的還有郁正砂。
自從郁珍珍身懷有孕之后,他會時常過來坐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年的籌謀終于有了進展,最近慕容風的心情也十分的不錯。
朝廷之中誰人不知,原太子慕容城再有幾日就要被斬首示眾了,而如今陛下又身體欠安,朝中大小事務都落在了原來的大皇子,如今的太子身上,皇儲之位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了,除了這位,估計也落不到旁人的手中了。
也因此,朝中大臣們除了一些太子的親信之外,一大部分都已經站了隊,就連原先一些頗為中立的臣子們也開始蠢蠢欲動,重新思考自己的位置,若是不能擁立新主,恐怕日后新主登基,這份從龍之功也就沒有他們的份了。
當然,朝中意氣風發的除了順利得到太子之位的慕容風之外,還有昔日的丞相,如今的準國丈郁正砂。
郁正砂怎么都沒想到,陰差陽錯下,他竟然成了準國丈,朝中一些原本詆毀他的聲音已經徹底被他打壓下去了,如今的他可謂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至于皇帝慕容石棱,以他的身體狀況,恐怕連這個冬天都不一定過的去,如今還有誰會去在意那個幾乎已經命不久矣的老皇帝?現在只要好好巴結好現在的太子慕容風,以及徹底的鏟除后患才是!
此番郁正砂進宮,就是為了鏟除后患而來,當然這后患對于他來說有兩個,不知道慕容風會不會聽他的還兩說。
郁正砂端起茶杯,裊裊的茶霧遮掩了他眼中的厲色,今日他先來探探口風,至于具體如何做,恐怕還要從長計議。
慕容風的眼底也閃耀著說不清楚的寒芒,他從來都知道他的這個岳父野心很大,只是不知道日后他會不會安分一些,至于他此行的目的,其實慕容風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不過具體的還要靜觀其變,若是此人能為自己所用,那么在對于朝堂的掌控上倒是一把不錯的刀,不過若是他心懷異心,那么估計自己只能要盡快動手除了此人了。
想到這里,慕容風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再抬頭時卻已然是一副溫潤謙和的面容了。
“郁丞相有心了,珍珍自從回宮之后情緒就不太高,本宮想著或許是想家了,奈何這些時日瑣事太多,未曾有時間與她同回郁府,沒想到有勞岳父大人親自過來了。”
“殿下客氣了,國家大事為重,如今陛下身體不適,許多事情都要殿下親力親為,沒有時間是極為尋常的,我與珍珍都不會在意,不過微臣此番前來,倒是另有他事。”
“哦?”慕容風挑眉,唇邊的笑意也更加溫和,“岳父大人有事不妨直說,都是一家人。”
郁丞相一聽感覺有戲,當下笑道:“殿下說的是,其實也是微臣有些瞎操心了,殿下如今的身份已正,本不該如此焦急的處理前太子慕容城的事情,但是微臣擔心夜長夢多,那慕容城在朝中的名聲向來不錯,加上不少大臣都對他十分還心存僥幸,所以……”
此言一出,倒是讓慕容風若有所思起來,對于慕容城的處置一直都是慕容石棱決定的,雖然暫時還不會出現什么變故,但是保不齊還有些漏網之魚,他可是知道林家一直沒有死心,因此這件事情確實是值得人好好揣摩。
慕容風抬眸看了郁正砂一眼,他可并不認為自己的這位岳父大人會如此好心的只擔心自己的事情,他一定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說吧,慕容風微微瞇起了眼眸,也不知道他的這位岳父到底在謀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