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著想
固中,就是固中十城中的主城了。
。從開國到現在,歷代的衛郡王都在這個城池。
固中不算大,只是一個小城,但是卻異常的堅固繁榮,比之其他城池都要繁華,甚至要超過皇都。
只不過,這里勝在小,即便比皇都繁華,皇上也不會有什么不滿。
自從進入這固中開始,閻以涼才真正知道,衛淵的確就是這固中十城的土皇帝。
在皇都,他只是個郡王,盡管有那些傳說,可有衛天闊在,他這個超級富裕的郡王也算不了什么。
不過在這兒,凡是入眼的都是他的,這種感覺可不一般。
還有軍隊,固中的軍隊可以隨意出入城里,鎧甲在身,隊列整齊,豈是一個威武了得。
他們與鐵甲軍從不生矛盾,可是若真的生事,鐵甲軍也未必占便宜。
郡王府,這郡王府恢弘大氣,可不是普通的王府能比的了的。
要說,這是縮小版的皇宮也不為過,簡直恢弘的囂張。
衛淵的護衛,閻以涼是見過的,岳山等人就是
。不過,到了郡王府才知道,岳山等人也不過是九牛一‘毛’,隨行他去皇都,也僅僅是那幾個人而已。
與皇宮的大內‘侍’衛差不多,進了郡王府的大‘門’,入眼的便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護衛,高手云集,不比大內‘侍’衛差。
衛淵說要回來處理事情,他果然不是瞎說的,回來之后他‘交’代了一下閻以涼要她隨意,他便消失了蹤影。
隨意?這個隨意的意思,估計就是她可以隨意的在這郡王府里走動。
恍若皇宮,讓她隨意走,閻以涼倒是幾分不自在,畢竟在皇都,她都可以隨意走,但除了皇宮。
亭臺樓閣,回廊小橋,一磚一瓦都十分‘精’致。住在這種地方,說不是皇帝都沒人信。
不過,也從這一點上看出來衛淵曾說過的一件事屬實,衛家同宗之間的聯系,果然不能以常態來揣度。
“閻捕頭,您若是累了就告訴屬下,屬下帶您去休息的地方。”因為衛淵在處理事情,所以由岳山陪同,不過這陪同就是跟在身后兩米之外。
看了一眼拱橋下的流水,清澈見底,紅‘色’的小魚兒在里面嬉戲,豈是一個自由了得。水下鋪著的是五顏六‘色’的石子,漂亮的不得了。
“你們王爺什么時候能處理完?”看他那架勢,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完成不了。
“時近年關,軍隊發放餉銀,各地稅收統計,很多事情。不過,王爺說兩日內會處理完,那么兩日之后就會處理完,閻捕頭別急。”岳山也不禁搖頭,那么多的事情兩天內處理完,不知衛淵會累成什么樣子。
幾不可微的擰眉,閻以涼倒是知道身居高位就會有這些事情需要過手。只不過,這些事情都由衛淵親自處理,卻是有些稀奇。畢竟在皇都,六部分別處理,為衛天闊承擔了不少。
“這王府不錯,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王府都要豪華。”在皇都,各種王侯都見過,他們的府邸自然也去過。但和這里一比,那就是草廬。
“固中為皇都提供各種資源,這也是應該的
。”岳山微笑,他們完全承擔的起這種豪華府邸。
“那倒是,每年的糧食,稅收,固中是最多的,占整個大燕的五成。”貢獻可想而知,太多了。
岳山與有榮焉,固中的貢獻絕對是最大的。
在這郡王府轉了一圈,閻以涼隨著岳山去了給她安置的休息的地方。這是一個單獨的二層小樓,左側不遠處就是一個水池,右側則是固中特有的那種樹,還開著白‘花’。時近新年,那‘花’兒開的格外茂盛。
小樓里,二樓是休息的地方,一樓中央是大廳,左側是書房和供小憩的地方,右側則是浴室。
在一樓看了看,閻以涼登上二樓,一側走廊,另一側則是偌大的臥室,很大。
進‘門’,一扇白‘玉’屏風擋在‘門’口,繞過屏風,入眼的便是一張大‘床’。
窗子大開,一張軟榻放在那里,估計靠在那兒看風景會很不錯。
環視一圈兒,閻以涼走向軟榻,旋身坐下,看向窗外,郡王府的大部分都進入眼里,的確很漂亮。
想想這個季節,這里還是‘花’紅柳綠,在皇都這么多年,冷不丁的還覺得很稀奇。
衛淵的忙碌,果真不是說說而已,直至晚飯過后,都沒見到他的影子。
郡王府的廚子做的菜十分好吃,甚至比得過禾初。用完飯,閻以涼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岳山,“你們王爺用飯了么?”
“飯菜送進書房了。”岳山幾不可微的搖頭,送進去了,但不知道他會不會吃。
閻以涼站起身,隨后走出飯廳。
“閻捕頭若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王爺。”岳山跟出來,忽然道。
腳步一頓,閻以涼轉身看了岳山一眼,“好。”
岳山眼含笑意,然后伸手示意方向
。
郡王府的書房十分大,比想象中的要更豪華,若說皇宮的御書房龍氣沖天,這書房也不差。
‘門’口,護衛在值守,有幾個很眼熟。
雙手負后,閻以涼一步步走上去,越過那些護衛,然后走到窗邊。
順著敞開的窗子,一眼就看到了書房里,不過看見的不是衛淵,而是堆在書案上的那些賬冊折子,已經淹沒了書案之后的衛淵。
只能透過那些折子賬冊瞥見衛淵的發冠,他果然很忙。飯菜依舊還擺放在不遠處的茶座上,他根本就沒吃。
幾不可微的搖頭,那么一大堆,兩天之內處理完,閻以涼覺得不太現實。
“閻捕頭,您不進去?”看閻以涼只是站在窗口那兒,岳山走上來,小聲問道。
“不打擾。”最后看了一眼,閻以涼轉身離開,步履生風。
兩天的時間,閻以涼一直沒看見衛淵,并且聽岳山說,這兩晚他都沒睡覺。
這廝比她想象的還要拼,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上午,太陽升起了很高,那兩天沒出書房的人出現了。
衛淵沐浴了一番,又換了干凈的衣服,即便如此,他眉眼間的疲倦也仍舊很明顯。
“剛剛又有消息送回來,運送白銀的隊伍已經過了襄州,一路朝西,不知終點在哪兒。”他一邊輕輕搖晃著脖頸,一邊說道。
閻以涼看著他,“不如,你先去休息休息?”他現在的模樣可以和那時失血過多相媲美。
“啟程吧,我可以在路上休息。”眉峰微蹙,衛淵讓自己看起來清醒點兒,不過作用不大。
“你確定?”閻以涼看著他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走吧。”衛淵自是也幾分焦急,想知道那些錢到底會送到哪里去
。
沒再說什么,閻以涼與衛淵并肩走出郡王府。隊伍已經在府‘門’前匯集,一輛馬車,還有二十余個護衛,皆是高手。
將手遞給閻以涼,要她先上車。看了他一眼,閻以涼沒有理會他的手,一躍跳上車轅,隨后進入馬車。
衛淵不以為意,踩著馬凳也走上馬車,隊伍出發。
“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在府里呆著等待新年,即便在很遠的地方也會趕回來。”所以,這大新年的往外跑,還是第一次。
看著他靠在那兒的樣子,閻以涼沒什么表情,“你還是睡覺吧。”感覺他好像馬上就會昏過去。
“說得對。”他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了。
話落,他就閉上了眼睛。閻以涼看著他,心里默默數了十個數,就聽他呼吸均勻。
幾不可微的搖頭,閻以涼轉眼看向別處,也就是在這時,眼角余光瞧見衛淵倒了下來。
伸手去接,在他要砸到車板上的時候接住了他。不過他沒任何感覺,仍舊還在睡覺。
暗暗冷斥一聲,閻以涼看了看他,隨后挪動身體坐在了車板上,同時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衛淵的睡眠絕對深沉,出城之后的馬車速度加快,驀一時還會顛簸,但他毫無所覺。
閻以涼充當著枕頭,不時的看他一眼,這廝睡得天昏地暗。
那個珠寶商將白銀運出去,一路向西,目前已過了襄州。
襄州就屬于大燕西方的城池,再向西的話,還有兩座小城,也歸襄州管。
再越過這兩座小城,那就是一片極其寬闊的群山,綿延出去很遠很遠。群山之后,就是祁國。
祁國與大燕的地形若是在地圖上來看的話,就像是一塊有裂紋的鏡子,上半部分分開,但是尾部卻仍舊連接。
所以在北方,大燕和祁國的中央是有群山分隔的,而在南方,也就是固中和肖黎各自的封地卻邊界相連,站在邊界線,一眼就看得到對方
。
這珠寶商給某個人提供錢財,但是往外運的方向很奇怪,若不是在那兩個小城里,那就是遮云蔽日的群山,亦或是遠在群山之后的祁國。
祁國?若是跟祁國扯上關系,調查這件事的難度就又上了一層,畢竟涉及到了他國。
無論現在怎么猜測,也都只是猜測罷了。真相有很多種可能,但無論哪種可能,閻以涼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隊伍的速度很快,直至太陽偏西,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路途中有驛站,隊伍停下,要換馬匹。否則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這一夜過去之后,馬兒就都得累死。
馬車里,衛淵還在睡,外面更換馬匹的聲音這么吵鬧,也沒有吵醒他。
閻以涼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兒,被當枕頭枕著的那條‘腿’已經麻了。這廝別看瘦削,可是很有重量。
車簾一角被掀起,禾初探頭往里面看,這一路來馬車里什么動靜都沒有,這會兒拉車的馬兒也得換,他想稍稍提醒一下,若是馬車晃動也別意外,只是換馬兒罷了。
結果,一眼看進去,對上的便是閻以涼面無表情的臉。禾初一愣,隨后便垂了眼睛,然后放下車簾,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不過片刻,馬車稍有晃動,兩匹拉車的馬兒都換了,這回前行會更快些。
待得馬兒更換完畢,禾初再次悄悄的打開車簾,沒再往里看,而是直接將手里的‘毛’毯和靠墊送了進去。
還沒松手,就感覺到手里的東西被‘抽’走了。禾初的手頓了頓,然后收回了手。
知道閻以涼很暴躁,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沒那么嚇人。居然還能充當枕頭,讓人想不到。
將‘毛’毯甩在衛淵的身上,閻以涼‘抽’出自己的‘腿’把靠墊放在他頭下,自己的‘腿’終于解放了
。
坐到一邊,她眉峰微蹙,即便什么都不說,可是她的臉看起來也仍舊有些暴躁。
隊伍繼續上路,速度如舊,按照這個速度,明日一早就能到襄州。
天‘色’徹底暗下來時,隊伍停了一會兒,護衛用飯,畢竟一天都在趕路。
本想給馬車里送食物的,但禾初掀開車簾偷偷瞧了一眼之后便打消了念頭,因為馬車里的兩個人都睡著了。
連夜趕路,速度如飛,天邊太陽剛剛‘露’頭,狂奔了一夜的隊伍也緩緩停了下來。
閻以涼刷的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一雙如同星子般的眸子,里面氤氳著溫熱的水,很暖。
緩緩瞇起眼睛,閻以涼看著這雙距離很近的眼睛,“滾開。”
“睡醒了?”退開身體,衛淵滿目笑意,眉目間的疲倦一掃而空,連續睡了一天一夜,他睡飽了。
“到了?”聽著外面的動靜,有人在說話。
“嗯。”深吸口氣,衛淵臉‘色’一變,清冷涼薄覆蓋眉眼,他一瞬間便冷的恍若北方的冰霜。
閻以涼無言,他變臉的功夫的確很強。
走出馬車,馬車前四個人立即單膝跪地,“見過王爺。”
“起來吧!運送白銀的隊伍哪兒了?”站在車轅之上,陽光透過樹枝間照‘射’進來,落在他身上,他恍若被鍍上了一層金粉。
“回王爺,已經到了小津城,昨晚他們包下了一間客棧休息,這個時辰想來已經上路了。”立即匯報,他們一直在時刻監視著。
“還要走?目的地是祁國么!”緩緩瞇起眸子,金‘色’的陽光在他的眼睛里,使得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王爺,若是這錢真的運往祁國,那咱們還要繼續追么?”進入那群山便不安全了,群山之中毒物甚多,并且到了祁國的地界,也不容易跟蹤,畢竟到了別人的地盤上
。
“自然,一定要查到,這筆錢到底給了誰。”衛淵毫不遲疑,查了這么多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是。”有了衛淵的命令,他們也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了。
“啟程吧。”他們此時怕是已經離開了小津城,需要盡快追上,否則進了山,就不好追蹤了。
轉身回到馬車里,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閻以涼,他旋身坐在對面,“看來這事兒和祁國有分不開的聯系。”
“若需要追蹤到祁國去,我需要有人回一趟皇都,向大師哥‘交’代一下,我暫時回不去了。”追蹤至祁國閻以涼沒意見,但她擔心鄒琦泰會派人去固中找她,可是她不在那兒。
“好。”薄‘唇’微揚,他眼里的涼薄緩緩褪去,溫暖如水的笑意再次浮上雙眸。
看著他,閻以涼的臉上盡管沒什么表情,不過卻不再冷硬。
“大燕與祁國之間的群山很危險,你要做好準備。不僅山勢險峻,毒物也很多,曾有不少人送命。”衛淵開口,想要追蹤至祁國,并不容易。
“而且,人要分散開,大批人馬一同行進,動靜太大。”閻以涼不懼,冷淡道。
“沒錯,閻捕頭說的對。”衛淵輕輕頜首,的確如此。
“若是這些錢是給祁國送去,幕后黑手也是祁國,那他們的手伸的夠長的。并且,還能迫使大燕的商人供給他錢財,祁國比我想象的要‘陰’險。對了,那個珠寶商,你有沒有查過他是哪國人?”若是大燕人,卻給祁國供錢財,豈不是叛國。這種行為等同于時時刻刻的都有一把刀子懸在腦袋上,一個不留神,腦袋就和身體分了家。
“土生土長的大燕人,錯不了。”衛淵搖頭,這也是他想不通的。本以為那幕后黑手是大燕某個厲害的角‘色’,不想原來和祁國有關系。
“那就奇怪了。”靠著車壁,閻以涼想不通祁國到底給了什么好處,居然連命都豁得出去。還有安亦安泰兩兄弟,也是這般,丟了‘性’命也什么都不說。
“十幾年了,我都是在謎團中過來的,不用著急,已經到了這一步,離真相不遠了
。”看著她,衛淵安慰,其實要說著急,他比誰都著急。
“但愿如此。”希望得到的是真相,但就怕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謎團。
下午十分,隊伍抵達小津城,那運送白銀的隊伍已經離開了,所以沒做停留,直接順著他們離開的路線追趕。
小津城過后還有一個小‘毛’城,這兩個小城曾經叫做‘毛’津城,相隔不遠,所以便叫一個名字。后來兩座城被劃到了襄州治下,便更改了名字。
小‘毛’城要更小,人口也不多,遠遠地看過去,更像是一個小鎮。
早就等在土道上的護衛稟報,那運送白銀的隊伍并沒有進小‘毛’城,而是已經朝著群山而去了。
既然進了山,那么自然要追上去。不過,追上去也不能單純的追,人太多,一同行動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動靜。
衛淵派了一人回皇都給閻以涼傳話,其他人則分成五個小隊,方向不一的進入群山進行監視跟蹤。
衛淵與閻以涼自然一路,同時還有岳山等四個護衛以及離不開的禾初。
前四個隊伍先行出發,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無論如何一定要拉開距離,否則動靜太大。
慢一步朝著群山接近,還未走到近前便能看到那恍若烏云滾滾的群山。若說這是山其實有些不對,更像是原始森林。
樹木茂盛,遮云蔽日,盡管此時是冬季,可是這個地方接近南方,森林依舊茂盛。
于太陽落山之時走到了近前,雖然眼前的山林很稀疏,和普通的山林沒什么區別,可若是走進去一段距離就會知道,這都是假象。
習慣于走在最前,閻以涼第一個邁步,不過下一刻就被衛淵給拽了回來。
“做什么?”擰眉,臉上的不耐很是懾人。
衛淵不以為意,看了一眼打頭陣的岳山和另外一個護衛,他微微歪頭,“走吧
。”
甩開他的手,閻以涼轉身走進去,不過卻不是打頭陣的那個人。
“不用著急,他們會隨時回來匯報情況。”衛淵走在閻以涼身后,告訴她不用急。畢竟,安全是最重要的。
閻以涼不語,但同時放慢了腳步。她習慣于沖在最前面,但是卻忽略了衛淵的身份,他有那么多的下屬賣命,的確不需要他沖鋒陷陣。
走了一會兒,天‘色’徹底暗下來,行進便也成了難事。更況且,他們已經進入了濃密的森林里,頭頂上都是茂盛的枝葉,遮擋住了夜空,這里也就更黑暗了。
“王爺,閻捕頭,咱們可以原地休息。這種地方,誰都不會冒險趕路的。”岳山開口,畢竟進了這茂盛的群山里就隨時會有毒物出現,所以還是謹慎些較好。
“停下吧。”閻以涼直接答應,她還真是擔心出現什么有毒的東西咬著衛淵。身份高貴,他若被咬了,所有跟蹤的人馬都得撤回來。到時別說查到收錢的是誰,怕是連那個隊伍都得跟丟。
“多謝。”衛淵假意的道謝,他的確不想‘摸’黑前進。
閻以涼哼了哼,停下,等著岳山等人在四周撒‘藥’,免得黑夜之時有什么東西靠近傷著大家。
禾初以及斷后的兩個護衛背著吃的東西,盡管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是干糧的味道也極其好,還有經過熏制的‘肉’脯,好吃的不得了。
在撒了‘藥’粉的安全地區坐了下來,大家吃些東西,便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閻以涼盤膝坐在衛淵身邊,一動不動,恍若入定了一般。
驀地,一聲細風從頭頂掃過,閻以涼睜開眼睛,“你做什么?”就是身邊的人。
“一只蜘蛛,紅‘色’的,你要看看么?”有著奇特顏‘色’的蟲子,想來很危險。
“不用。”深吸口氣,閻以涼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旁邊其他人也不語,更恍似沒聽到他們在說話一般
。
不過片刻,一聲略顯凄厲的鳥叫聲響起,打破森林里的寂靜。
所有人在同一時刻睜開眼睛,聽著那凄厲的鳥叫聲由強轉弱,最后消失。
“聽說,這里有很多毒蛇,它們喜歡爬到樹上去,鉆進鳥窩里吞食那些幼鳥。有時過于饑餓,會把成年的鳥兒都吃掉。”岳山開口,很顯然剛剛那只鳥已經死了。
禾初吞咽口水的聲音格外清晰,他已經被嚇著了。
“禾初不必害怕,蛇雖然有毒,但是最大的也不過一條手臂粗。一劍下去,也就沒命了。”岳山趕緊安慰,作為一個前輩,他的安慰還是很有作用的。
“蛇還有一個宗親叫做蟒,可以將一頭牛吞下去。”閻以涼冷冷的聲音響起,本來逐漸放松的禾初再次緊繃起來。
岳山無言以對,的確是這樣。
“但憑借閻捕頭的功夫,即使被吞下去也會剖開蟒的肚皮逃生。”衛淵的聲線明顯帶著笑意,笑她很壞的嚇唬人。 wWW_ тTk án_ C○
“若是王爺被吞下去,我肯定救你。”閻以涼冷冷回應,反正都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多謝。”衛淵道謝,誠意幾近于無。
又不是聽不出,閻以涼給予冷冷的一哼,不再說話。
這一夜,禾初都是在膽戰心驚中度過的。森林里并不平靜,不時的便有怪聲響起,恍若鬧鬼一般。
天亮了,但是森林里卻不甚明亮,頭頂濃密的枝葉更像是幕布,徹底掩蓋一切。
上路,甚至路過了昨晚那傳來鳥兒凄慘叫聲的地方,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灰‘色’的羽‘毛’,但是鳥兒的尸體卻不知所蹤。
禾初不敢抬頭看,生怕瞧見有什么東西盤在樹上,他一抬頭那東西就跳了下來。
不緊不慢的前行,卻在前行一段距離后發現了一些前面小隊留下來的記號
。
岳山等人一查看便知這記號是什么意思,這是已經走過去的人又返回來留下的,他們在前面發現了不尋常的東西。
“不尋常?走吧,去看看有什么不尋常。”在這種森林里,發現了什么都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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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加快,一直朝著偏左的方向前行,在大概兩個時辰后,發現了前方小隊所認為的不尋常是什么,是死人。
兩個通身黑衣的人趴在地上,尸體上還有不知名的蟲子在爬來爬去,可是很顯然,他們死去沒多久,大概也只是昨晚罷了。
四周的樹干上有一些砍殺過的痕跡,很凌‘亂’,沒有順序可言。
繞著有砍殺痕跡的地方轉了一圈,衛淵看向閻以涼,眉目間帶著笑意,“閻捕頭,能看出什么來?”
“衛郡王又看出了什么?”若是什么都沒看出來,他才不會這么得意。
“這地方,曾布下了殺陣。有人將這二人引到了這兒來,進入了殺陣,便‘迷’失了神智,一通‘亂’殺。倆人都死了,陣也破了。”衛淵幾不可微的搖頭,布下這陣的雖算不上高人,但武功越高的人越容易被‘迷’‘惑’神智,進了這里,不死是出不去的。
“陣法?欽天監有兩個高人倒是會布陣,我曾見識過,的確很神奇。”當時就在皇宮的校場,他們在看臺上清楚的看到陣中一個大內‘侍’衛和四面八方的空氣打架,最后累的昏厥過去了。
后來他清醒之后說,他四面八方都是黑衣人,但事實是,那陣中只有他一個人。
這種東西并不好學,有些人窮極一生也只不過會一點皮‘毛’罷了。所以,欽天監那兩個高人很得衛天闊的重用。
“沒錯,有些陣法是專‘門’針對武功高強的人而設,功夫越高,越容易‘迷’‘惑’。”想當然的,這也需要布陣之人有很高的本領才行。
“一個布陣高人在這里布下殺陣,為的就是殺那兩個人?他們倆是什么人?”看向那兩具尸體,鬼知道他們從哪兒來的。
衛淵看了一眼岳山,岳山隨后走進尸體,有些蟲子在尸體上爬,惡心的很
。
岳山翻過尸體,尸體的臉已經被蟲子啃了,通過樣貌根本分不清是誰。
查看了一番,最后扒開了衣服,岳山有了發現,臉‘色’也不禁一凜,“王爺,這是祁國五皇子肖黎的人。”把內衣的衣襟扯下來,衣襟上,繡著一個龍飛鳳舞的五字。
“肖黎?”衛淵幾不可微的皺眉,居然會是肖黎的人。
閻以涼也一詫,肖黎的人怎么會在這兒?
對視一眼,衛淵似乎也猜不透,肖黎的人跑到這里來干嘛。
“莫不是,這里有大筆錢財經過的事情,也傳到了肖黎那兒?”閻以涼擰眉,畢竟看到了錢,大部分人都會想得到。那不是一點兒,而是很多。
“或許。”衛淵轉身看著別處,事關肖黎,他不再玩笑。
“不過,他的人死了,很顯然那不知名的對手更厲害。”所以,現在肖黎已經構不成什么威脅了。
“運送白銀的隊伍里沒有高手,都是一般武功的壯漢。不過,自進入了這森林,情況隨時有變,或許發生了什么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轉過身來看著閻以涼,眼下的情形,很復雜。
“不過,也越來越有意思了。”情況越是復雜,就越是讓人想一探究竟。
薄‘唇’微揚,衛淵抬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現在要是讓你離開回皇都,看來你是不會同意的。”境況復雜,衛淵倒是不想讓她再前進了。
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他身上的味道也飄在鼻端,閻以涼沒有閃躲亦沒有打開他的手,“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肖黎的人出現,怕是你極其特別的想知道他什么目的。我若是讓你走,你定然不同意。”
幾不可微的挑眉,衛淵無聲的承認。他想讓她走,她想讓他走,不過很顯然都不想走。既然如此,只能并肩再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