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溫存
“躲在刑部倒是個大膽的主意,而且借用朝廷,他還可以找他的妹妹。,現(xiàn)在找到了妹妹,便痛快的甩掉了刑部這個累贅,干脆利落,不知他有沒有過后悔。”幾不可微的搖頭,閻以涼雖然猜測到厲釗的身世不會很簡單,可是現(xiàn)在想想仍舊幾分詫異。
“后悔我覺得不會,現(xiàn)在兄妹團圓,肯定不亦樂乎呢。”柳天兆上前摸了摸那墓碑,這碑應該有年頭了,但是擦拭的很干凈。
“家族墓地也找到了,之前厲家的老宅,錢莊,你去調(diào)查一番。再走一趟府衙,翻一翻二十幾年前的卷宗,然后可以回皇都復命了。”其實這趟任務很簡單,柳天兆自己做,很快會完成。
“你現(xiàn)在走早知道我說什么也不跟你走這一趟了。好,你走吧,我自己調(diào)查。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鑒于上次咱們差點喪命,你多多偽裝,即便裝成乞丐也比丟了命要強。”柳天兆忠心勸告。他不知道那伙人和閻以涼衛(wèi)淵肖黎到底有什么恩怨,但很顯然的,他們?nèi)齻€是因為那個神秘人才糾纏在一起。即便以前有恩怨,可是和那個神秘人一比,他們之前的那些恩怨都算不上什么。
“祝你好運。”閻以涼沒多說什么,危險她自然知道。是危險,她才要去,她無法看著衛(wèi)淵單獨涉險。
“相信我,我一向運氣很好。上次也活著回來了,所以我的好運更上一層。你放心吧,三天之內(nèi)我能回去復命。說不準因為我調(diào)查的良好,咱們六門能恢復正常了呢。”說著說著,他自己也不禁笑,這倒是好事一樁。
“你做夢我理解,但是白日做夢,恐損傷大腦。”無言,盡管柳天兆比以前順眼了些,可是這臭美的時候的確很討人厭。
“我如此英明神武,損傷一點也堪堪與閻捕頭你持平罷了,不礙事。”吹捧自己,順便貶低閻以涼。這是他以前經(jīng)常做的事兒,所以總是會挨揍。
受不了,閻以涼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身往山下走,她要盡快離開,去祁國找衛(wèi)淵。
下山,閻以涼便上了馬,最后看了一眼柳天兆,她打馬離開。
柳天兆站在路邊看著她遠走,他抬手揮了揮,“一路順風。”盡管閻以涼聽不見,但是這也能表達他的好心。
前往祁國,閻以涼這次是順著大路,經(jīng)過關口,并未穿行那片森林。
正常的走關口,其實更容易些,畢竟她什么都沒帶,只身一人。
進入祁國的關口似乎比以前容易了些,想來跟肖霆死了有關系。那時肖霆獨大,而且他一直在針對肖黎,所以各個關口都在很嚴密的搜查,搜查一切和肖黎有關的。
現(xiàn)在肖霆死了,盡管祁國朝廷的內(nèi)況她不知道,但是根據(jù)關口來看,肖黎已經(jīng)掌握了大部分原來肖霆的勢力。
這暫時來說是好事,他無需再躲避幕后黑手的暗殺同時還得躲著肖霆的刺殺,想必現(xiàn)在他逍遙的很。
進入祁國的地界,閻以涼不知衛(wèi)淵和肖黎現(xiàn)在在哪兒,而很顯然的肖黎的行蹤可是打聽不出來的。他們倆在躲著幕后黑手的暗殺,還得商討如何復仇,肯定躲在較為安全的地方。
想了想,閻以涼便直接朝著祁國以西的方向走,那片沙漠,所有事情的源頭,在那兒對了。
時近初秋,閻以涼也終于抵達了那曾經(jīng)差點丟了性命的地方。白天,溫度還是那般高,陽光熾烈,烤的人都要焦了似得。
一條絲巾裹在頭上,而且還遮住了半張臉,牽著馬走在街上,一切如舊。
這里的安寧好像從未發(fā)生過那些事情一樣,遠處的沙漠連著天際,浩瀚無邊。
呼吸進鼻腔里的空氣都恍似火苗一般,燒灼著胸腔,不禁讓她想起兩個月前的那些事情。
來到當初落腳的客棧歇下,上次來到這里,他們在這客棧休息了足足一天才緩過來。
用了些飯菜,閻以涼便休息了下來,待得睜開眼睛時,外面已經(jīng)黑天了。
和那時一樣,黑夜與白天的溫度差距很大,即便窗子關著,可是房間里的溫度也下降了許多。
翻身坐起來,看了一眼擺放在床頭的寶劍,隨手拿在手里,然后起身走至窗邊。
將窗子推開些,冷空氣便迎面撲來,微微瞇起眸子看著外面,街道上稀疏的亮著燈火,遠處則是一片黑暗。
看見黑夜中的沙漠,閻以涼便不禁想起厲釗,他現(xiàn)在大概在沙漠深處吧,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和他的妹妹在一起。
深吸口氣,反手關上窗子,閻以涼倒是真的想深入沙漠去瞧一瞧。
一群人的時候,行動總是有點麻煩。但是她只身一人,一切行動都很方便,因為比起相信別人,她更相信自己。
而且說不定,她還會碰見厲釗。
不指望能把他勸回來,但心下始終有些惦念。
驀地,窗外一絲極細的風聲進入耳朵,閻以涼腳下一頓,隨后左手一揮,房間里唯一的油燈便滅了。
室內(nèi)陷入一片黑暗,窗戶外看的清楚了,外面有光,借著光,窗角處一個影子格外的顯眼。
盯著那影子,閻以涼緩緩瞇起眼睛,隨后腳步無聲的走過去。將窗子推開,旁邊窗欞上,一個酒壺掛在那里,剛剛窗子上的影子是它造成的。
伸手抓住,也在同時,房頂之上一個人翻下來,直接朝著窗口的她而來。
拽走酒壺,閻以涼同時身子向后閃躲,那人便順著窗口翻了進來。
閻以涼一腳飛過去,他極快的閃身,并且在同時攻擊她的肋間。
身子微偏,同時用手里未出鞘的劍敲擊他伸過來的手臂,但他閃的很快。身影如鬼魅,一個閃躲便轉(zhuǎn)到了她身后,并且直接用雙臂困住了她。
如此下三流的招數(shù),閻以涼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寶劍,倒是沒有掙扎。
任他困著自己,閻以涼索性靠在他身上,“手眼通天,這么快找到我了。”即便不去看,根據(jù)他的武功以及身上的味道,她瞎了眼睛也知道他是誰。
一身夜行衣,衛(wèi)淵抱著她,低頭貼近她的耳邊,“看你也不像是來找我的,我想,我若是不出現(xiàn),估計你馬上得走了。”
微微歪著頭,聽著熟悉的聲音,閻以涼唇角微彎,“誰說不是來找你的只不過找不到,你藏得太深了。”
“是么你真的沒打算只身進沙漠”果然,衛(wèi)淵極其了解她。
“衛(wèi)郡王的確聰明,這都被你猜到了。”幾分無言,他現(xiàn)在猜她一猜一個準兒。
“果然啊,自己行動是不是覺得更爽快沒人做你的累贅。”收緊手臂,衛(wèi)淵懲罰似得用力的摟緊她。
“還知道自己是累贅,衛(wèi)郡王不止手眼通天,自知之明也很多。”任他禁錮自己,一點都不反抗,反倒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
“我在想能瞞你多久,結果這才兩個月,你跑來了。”摟著她往床的方向走,閻以涼不反抗,看起來倒真的像是她被他劫持了一般。
被他拖著到了床邊,稍稍用力,兩個人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隨手把寶劍放下,閻以涼拎著那個酒壺,“這是什么意思你最近開始喝酒了”弄個酒壺掛在那兒,裝模作樣。
摟著她,衛(wèi)淵拿過那個酒壺晃了晃,“晚上有些冷,喝一口取暖。”
聞言,閻以涼不禁擰眉,“你最近一直都在沙漠里晃”
“聰明。”反手將酒壺扔到一邊,衛(wèi)淵搬弄她的身體,讓她側起身躺著面對自己。
“這么長時間,查到什么了”看來,他和肖黎在離開大燕后便直接返回了這里。
“很多,你想聽什么”看著她,即便房間里沒有燈火,可是也看得清楚對方的臉。
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的確瘦了些。
“找到他們的老巢了么”厲釗肯定在那兒。
“嗯,不過很難接近。”找到了,的確找到了。
兩個月的時間,他們果然沒有白費。
“為什么很難接近”盯著他的眼睛,即便沒有燈火,可是在閻以涼眼里,衛(wèi)淵的眼睛和燈火無異,很吸引她。
“因為四周都是瘴氣,沒有解藥,進去別想活著出來。”因此,他和肖黎都失去了很多人。
微微擰眉,閻以涼沒想到會這么棘手。
“所以目前我正在忙著研究解藥呢。”可謂舉步維艱,很艱難。
“在什么地方”沙漠深處,閻以涼想象不出那深處到底有多遠。
“深處,大概是你若是用雙腿的話,得走上個一年半載的。”抬手拍了拍她的大腿,惹得閻以涼擰眉不滿。
衛(wèi)淵似有留戀的收回手,“所以,你想去看看順便再找找厲釗是不是。”
緩緩眨眼,閻以涼微微點頭,“想要個答案罷了。唉,其實我也知道要個答案也沒什么用處,只不過不甘心罷了。”
“你還有不甘心的時候我記得閻捕頭你一向干脆利落的。”抬手捏住她的下頜,衛(wèi)淵盯著她的臉,倒是想象不出她死纏爛打是什么模樣。
“我也很想干脆利落,可是你沒看到我大師哥,因為這事兒生生老了十歲。若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厲釗,一句解釋都聽不到,我擔心他會尋短見。”她所說的這些,絕對是能在鄒琦泰身上發(fā)生的。他一直都在自責,盡管他們幾個人都說不怨他,一直在寬慰,可是沒什么用。
“鄒大人重情義,不過這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即便厲釗能回頭,皇兄也不會放過他。”衛(wèi)淵幾不可微的搖頭,一旦背叛,沒有回頭路了。
“我知道。”抓住他的手,握緊,來自他身上的溫暖,像白天的太陽一樣。
看著她,衛(wèi)淵的眉眼間染上了笑意,“想我了么”
“嗯。”很干脆的回答,閻以涼唇角微彎。順著他的力道貼緊他的胸膛,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有時候在夢里她會聞到,但是睜開眼睛不見了。
摟緊她,衛(wèi)淵的腿也搭上她的腿。交纏,亦如日夜所想的那般,糾纏不分。
“你是如何這么快找到我的莫不是,現(xiàn)在這鎮(zhèn)子里到處都是你的眼線”半晌后,閻以涼從衛(wèi)淵所制造的情霧中掙脫出來,聲線幾分沙啞的詢問道。
衛(wèi)淵的手流連在她的腰際和脊背,盡管隔著布料,但似乎對他來說,閻以涼已經(jīng)脫光了。
眸色深暗,他盯著她,幾乎不眨眼,“兩個月的時間,若是連這個都辦不到,那不是純粹在浪費時間。”很顯然的,現(xiàn)在這鎮(zhèn)子以及附近的城池布滿了他和肖黎的眼線。但凡有生人進來,或是有什么不尋常的舉動,他們倆都會知道。
而閻以涼今天進來,她一看不是本地人,自然馬上傳到了衛(wèi)淵的耳朵里了。
“肖黎呢”衛(wèi)淵在忙著制作解藥以抵抗瘴氣,不知道肖黎負責的是什么。
“他回祁國的都城了,肖霆死了,他迅速的回去取而代之。”而且顯然很成功。
“如此一來給你們的行動也帶來很大的方便,調(diào)兵遣將不成問題。”肖霆的權利可是很大,肖黎若是都能奪過來,的確很不錯。
“待解藥制作出來,便大舉進攻。不和他們玩兒了,速戰(zhàn)速決。”盡管不知幕后黑手有多少的人馬,這么多年他搜刮了那么多的錢,若是養(yǎng)兵想必會很多。但是,祁國的兵馬,再加上衛(wèi)淵自己的兵馬,不信會落下風。
“也好,已經(jīng)拖了十幾年了,該到了一決高下的時候了。”這么多年,衛(wèi)淵在尋找,肖黎在躲避,趁早解決,往后也不用再因為他們而憤怒憂傷了。
“所以,我并不想讓你參與。待得一切解決了,你再過來如何”輕輕的捏著她的腰際,衛(wèi)淵的聲音輕緩且溫柔,像是在哄騙小女孩兒一樣。
“那你當初應該叫皇上一直把我關在牢里才行。”她怎么可能放任他獨自涉險,這是不可能的。
“一直都是你把別人扔進牢里,這次自己在牢里悶了幾天,感覺如何”衛(wèi)淵不禁笑,想象不出閻以涼坐牢是什么樣子。
“很郁悶,恨不得把整個牢房都拆了。”但鑒于她的身份,她只能忍著,不能那么做。
“這才像你。”拍拍她的后腰,衛(wèi)淵重新將她擁進懷中。
額頭抵著他的心口,閻以涼閉上眼睛,“我與你一起,否則我不放心。”
“你跟著我才不放心,上次你受傷,你知道么,嚇著我了。”微微瞇起眸子,或許真的是從未見過閻以涼那般虛弱的模樣,所現(xiàn)在想起來也覺得心下惴惴。
“你也嚇著我了,彼此彼此。”閉著眼睛回答,閻以涼的聲音也幾分悶悶的。
“看來,我并不是獨自付出,閻捕頭也是有回應的。”眉眼含笑,衛(wèi)淵無法不笑。
沒有否認,她只是不擅長回應罷了,但不代表沒有。
“既然你不走,那便留下來保護我吧。像以前一樣,跟在我身邊。”但很顯然的,現(xiàn)在的保護和以前可不一樣。
“嗯。”抬手環(huán)住他的腰,閻以涼靠在他懷里,很溫暖。
她如此柔順的樣子倒是少見,摟著她,衛(wèi)淵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肩背,她的肌肉也隨著他的撫摸而緩慢放松。
“我們的事皇兄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你的事什么時候進行”說的是她和關朔的婚約。現(xiàn)在只要想起來,衛(wèi)淵覺得很不爽。
“你很著急”她仍舊堅持,要等關朔真正成人懂事才行。
“你說呢”衛(wèi)淵覺得這個問題不需要問,他的確很急。
“閉嘴吧。”頭也不抬,閻以涼抬手準確的捂住了他的嘴。
衛(wèi)淵輕笑,張嘴咬住她的手指,惹得她迅速抽回手。
得寸進尺,衛(wèi)淵低頭開始咬她的耳朵和臉頰,閻以涼向后退縮躲避,他不放棄的追逐,逼得閻以涼從床的中間一直躲到邊緣。
“衛(wèi)淵,你再不停下我要你好看。”歪頭躲避,他直接咬她的耳朵。沒用力,所以弄得她很癢。
“如何好看”貼著她耳朵,衛(wèi)淵低聲笑道。
翻身而起,一把將衛(wèi)淵按在床上,“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真以為我任你欺凌呢。”
躺在床上,衛(wèi)淵看著懸在自己身上的人,“所以”
冷哼,閻以涼一手扣住他下巴抬起,隨后彎身欺近,一口咬在他喉結上。
悶哼一聲,衛(wèi)淵摟住她的身體,盡管有些疼,可是卻忍不住笑,她倒是會挑地方下口。
教訓了一番,這廝總算是老實了。盡管和他打鬧挺有意思,不過實在疲累,甚至比和別人打一架還要累。
翌日天色轉(zhuǎn)亮,衛(wèi)淵便帶著閻以涼離開了客棧,同騎一匹馬,直奔沙漠而去。
因為天亮了,太陽出來,氣溫也在很快的回升。在遍布黃沙的沙漠上,走了一段路后,前方便出現(xiàn)了人來迎接。
下馬,閻以涼看了看遠處,隨后搖頭,“待得正午,我估計會被烤焦。”
“所以,上天是很神奇的,再往前走,便能看到一個從不干涸的泉。”陽光熾烈,衛(wèi)淵笑看著她,他的臉如同陽光,俊美的很刺眼。~搜搜籃色,即可全文閱讀后面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