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五十步笑百步
cpa300_4;
“我們?nèi)羰呛托且宦返模阌X得你還會活著么?你若說實話,我也告訴你,我們是什么來路?”閻以涼在他面前停下,看著他,雙眸冷硬。
微微垂眸看著她,肖黎似笑非笑,“若不是一路,那就是來搶錢的?也是啊,眼睜睜的看著大燕的錢財落入祁國人的手里,你們自是不會善罷甘休。”
“很多人總是自作聰明,下場就是死,看來五皇子也是一樣。”閻以涼哼了哼,他若不交代,那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他活著也沒什么用處,所以只能死了。
“這么大一筆錢,是個人都會眼紅。我也一樣啊,眼紅的不得了,奈何肖霆看守的太緊。”肖黎笑道,他說自己眼紅,可是在他臉上可完全看不到眼紅的樣子。
“既然五皇子是來搶錢的,那接下來只能委屈你了。”抬手,閻以涼一把扣住他肩頭。他看起來比衛(wèi)淵要壯一些,而碰觸到他時手心的觸感也是這樣的,他肩膀的肌肉很硬。
“不如咱們可以商量商量,合作一把,然后五五分如何?單憑你們,是無法把錢搶回來的。”肩膀被抓,閻以涼在施力,他也不禁的歪了那側(cè)肩膀,閻以涼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我對和五皇子合作沒什么興趣,殺了你應(yīng)該更有意思。”衛(wèi)淵雙手負(fù)后看著他,倆人都不是那種平白無故就說出實話的人,所以現(xiàn)在無論肖黎說什么都不可信。
“相信我,搶錢要更有意思。世上難見的布陣師在那個隊伍里就有兩個,這么有意思的事情難道不比殺了我更好玩兒?”說著,他承受著閻以涼的力氣,雖說在抵抗,但若純比拼內(nèi)力他的確不是閻以涼的對手。隨著話音落下來,他被抓扣的那一側(cè)腿也彎了下去,最后跪在了地上。
布陣師?
閻以涼與衛(wèi)淵對視了一眼,這件事他們自然知道,只不過,沒想到有兩個。conad1;并且,能稱得上布陣師的,那應(yīng)當(dāng)是很厲害,否則最多稱一聲先生,師這個字可是談不上。
“你的手下大概有不少都死在他們手里了,很巧的是,我們碰到了一個殺陣,你的手下死在那里面,很慘。”衛(wèi)淵不為所動,淡淡道。
“殺陣只是小意思,他們每晚夜宿之時都會在四周布下鬼眼星羅陣,天罡地煞,我有無數(shù)個探子死在這陣?yán)铩N矣终伊瞬缄噹焷韺Ω端麄儯Y(jié)果,那小老兒將將靠近便撒丫子就溜了!”單膝跪在地上,肖黎說著,語氣不免恨鐵不成鋼。并且,他透露出來一些信息,他不是第一次和那些運送銀子的隊伍交手了。
“肖霆若是有這么厲害的手段,如何這么多年你仍舊活著?這銀子怕是也不是送給肖霆的,但他卻負(fù)責(zé)一路保護(hù)。這銀子,是給誰的?”閻以涼擰眉,幕后黑手不是肖霆,但肖霆堂堂祁國太子卻在給這個幕后黑手做事。不止神秘與手段,甚至連勢力都超越了他們的想象。
肖黎眸子一頓,隨后笑,“就是啊,這銀子是給誰的呢?”
“少廢話,老實交代,不然我就把你送到鬼眼星羅陣?yán)铩!遍愐詻鎏忍吡怂荒_,動作粗魯。
“決不能靠近鬼眼星羅陣,這種陣法的厲害之處就在于,即便你逃走了,它也能記得住你的氣息。之后只要想找,就會輕易的找到你。”衛(wèi)淵開口,肖黎剛剛所說的他都知道,并且其中厲害,他也清楚。
看向他,閻以涼反倒一詫,她的確不知這個什么鬼眼陣法有多厲害。不過看衛(wèi)淵的臉色,似乎,絕不是吹噓的。
“衛(wèi)郡王也略懂啊,既然如此,就勸勸這殘暴瘋狂的閻捕頭,自己送死不要緊,別把我?guī)稀!毙だ栎p笑,即便單膝跪在那兒,也擋不住他嬉笑。
閻以涼直接又給了他一腳,說廢話倒是說的溜,正經(jīng)的事情一句也不說。conad2;
“五皇子,你是不是知道肖霆在給誰賣命?”衛(wèi)淵看著他,臉色也清冷涼薄,不似剛剛與肖黎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了。
“即便知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肖黎說的似真似假,沒人知道他到底知不知情。
“五皇子若實話實說,我?guī)湍銚屽X。”衛(wèi)淵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肖黎所知道的。
閻以涼擰眉,很不贊同,這無異于與虎謀皮。而肖黎不止是虎,還是狐貍,狡詐陰險。
肖黎也幾分詫異,看著衛(wèi)淵,半晌后緩緩開口,“原來衛(wèi)郡王不是為了錢而來。”他以為,衛(wèi)淵是來搶錢的。畢竟,那可是從大燕運來的錢。
“如何?你說實話,我?guī)湍恪D悴徽f,那么留著你的命也沒什么用處。”很顯然,說實話得到的好處會更多,不止保住了命,還能得到錢。
“這個條件真是有誘惑力,我需要謹(jǐn)慎考慮。”肖黎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閻以涼依舊緊繃著臉,和肖黎合作,不明智。
一時間三人都不再說話,頭頂?shù)纳成陈曇簿透逦恕S晗碌牟淮螅⑶以谶@林子里一點兒都感受不到,頭頂茂密的枝葉是上好的幕布,隔離住了那些雨水。
“衛(wèi)郡王若是真的想聽,那么,請你讓閻捕頭放開我,這樣說話,不止我的腿會麻,也會影響我的記憶。”半晌后,肖黎開口,他打算說了。
閻以涼緩緩松手,單膝跪地了很久的肖黎終于站起身,活動著自己的肩膀,一邊看了閻以涼一眼,他滿目笑意,甚至幾分得意。
“洗耳恭聽。”衛(wèi)淵雙手負(fù)后,等著肖黎說。
“其實,我一直在調(diào)查,我那親愛的大哥是怎么從草包一夜之間變成一個有勇有謀的人。conad3;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不止變得有勇有謀,還在不斷的搜刮錢財往外送。”他說著,同時在笑,諸多諷刺。
聞言,閻以涼與衛(wèi)淵也不禁一詫,肖霆也在斂財然后往外送?這樣說來,這些錢也不是到了祁國,只不過祁國是個運輸站罷了。
“調(diào)查豈那么容易,不過我卻查到了他幾乎每年都有兩次派很多的人來這邊界接應(yīng)一批人馬。這批人馬運送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金銀,他接到手里后會留存一段時間,但之后就不翼而飛了。”飛去了哪里,他似乎也不知道。
“所以這次,你便來搶錢?他在給誰供錢財,你真的不知道?”衛(wèi)淵有所懷疑,看樣子肖黎也調(diào)查了很久。
肖黎搖頭,“很神秘,無法調(diào)查。而且還擁有布陣師那樣的高手,想來不簡單。”
“你也說肖霆之前是個草包,忽然間變成這樣,你就沒仔細(xì)的調(diào)查過?或許,他和你的那些替身一樣,被調(diào)包了。”閻以涼忽然開口,肖黎身邊有整容高手,可未必這世界上只有一個整容高手。
眸子一頓,肖黎隨后笑起來,“倒是有這個可能,奈何近不了他的身啊。”
近不了身?肖黎手眼通天,居然也近不了肖霆的身。
“五皇子知道的只有這些?”衛(wèi)淵不是很相信,肖黎應(yīng)當(dāng)有隱瞞。
“衛(wèi)郡王不會為了否認(rèn)剛剛的承諾,不信我說的話吧?那沒辦法了,算我倒霉,被你們騙了。”肖黎笑出聲,很顯然是諷笑。
“肖霆一直在往外運送錢財,你就真的沒調(diào)查過,他把錢送去哪兒了么?”閻以涼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具有無形的穿透力。
肖黎想了想,隨后道:“反正是運出了祁國。”
“廢話!”閻以涼瞇起眸子,幾分不耐。
“說不過幾句,閻捕頭你就又生氣了?我記得咱們上次分別時相處的可是很融洽的。”肖黎笑的眸子都彎成了月牙兒一般,他的臉看起來可真不像小人,但奈何生性就是陰險小人。
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他故意陷害,在邊界線輕薄了她。這個仇,閻以涼倒是還沒報呢。
“你倒是提醒了我。”冷冷的開口,閻以涼隨即一腳飛過去,肖黎也沒躲。一腳正中他腰間,然后他就飛出去了,五米開外。
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肖黎身子動彈了下,然后略緩慢的坐起了身,“扯平了。”他那時輕薄她,現(xiàn)在她踢了他一腳他又沒躲,扯平了。
冷哼一聲,閻以涼很顯然并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衛(wèi)淵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肖黎,視線自他的右小腿上掠過,緩緩彎起薄唇,“五皇子的腿是怎么了?平白無故的竟然胖了這么多。”
他一說,閻以涼這才注意到,肖黎的右小腿腫起來了。他站著的時候有袍子擋著,并沒看到。
他現(xiàn)在坐在那兒,袍子滑到一邊兒,那小腿也露出來了。盡管穿著黑色的褲子,但很顯然比旁邊的左小腿要胖很多。
“這林子里蟲子太多,一個不留神就被它爬了上來。”而且,隔著一層布料咬了他一口,就讓他的腿腫了起來。不疼不癢,可是就是腫脹。
衛(wèi)淵臉上的笑是很明顯的幸災(zāi)樂禍,“同性相吸,恭喜五皇子找到同路了。”這顯然就是罵人了,盡管沒一個臟字兒。
肖黎看著他,驀地瞧見他負(fù)在后的左手露出來,他緩緩揚眉,“同喜同喜,衛(wèi)郡王也找到歸屬了。”
“錯,這不是五皇子的同宗咬的,而是為了救閻捕頭弄傷的。”看了閻以涼一眼,衛(wèi)淵此時抬著腫脹的手也很有優(yōu)越感。
閻以涼無聲的冷哼,很想告訴他們倆是彼此彼此,蘿卜手臂嘲笑蘿卜腿,五十步笑百步。
“閻捕頭居然還有需要他人相救之時,稀奇。”聞言,肖黎看過來,的確很驚訝的模樣。
“我打斷你的手臂再給你接上,你覺得這算不算相救啊?”閻以涼冷冷開口,救她?這個詞兒本身就是對她的蔑視。
肖黎立即懂了,“衛(wèi)郡王果然很英勇。”
衛(wèi)淵眼色幾分不善,承認(rèn)他救了她又如何?
“你們倆若是還想敘舊那就繼續(xù),我要休息。”這倆人似乎并不想休息,多時不見,又遠(yuǎn)空的你來我往數(shù)回合,想必有很多話要說。
但閻以涼不想聽,他們倆夾槍帶棒的互相咒罵,時不時的還要把她帶上,她會忍不住想揍人。
“天要亮了,不過看來這雨不會停。若是下雨,對布陣來說會造成一些影響,好事。”肖黎坐在那兒,一邊笑道。
“五皇子若是能趁著天亮之前再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許在雨停下來之前,那幾車的銀子就成你的了。”衛(wèi)淵淡淡道,很顯然還想從肖黎嘴里挖出來些什么。
深吸口氣,閻以涼分別看了他們倆一眼,“你們一個手腕挫傷,一個腿上中了毒,還打算去搶錢,瘋了么?”
倆人看過來,隨后又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如同蘿卜似得手臂和小腿,不再說話。
轉(zhuǎn)身走到一邊去,閻以涼覺得這倆人就是瘋了。在這森林里,衛(wèi)淵的人馬很少,而肖黎的人馬經(jīng)過今晚和肖霆人馬的戰(zhàn)爭不知折損了多少。不先估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反倒還在想著怎么去搶錢。
沙沙沙的聲響在這靜謐的林中很清晰,但是這濃密的樹冠之下卻絲毫感受不到。空氣沉悶,但是,卻無端的冷了起來。
聽著雨聲,卻也注意到那邊,衛(wèi)淵與肖黎相對而坐,距離兩三米左右。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各自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著什么,這倆人破壞起對方封地眼睛都不眨,這會兒又像認(rèn)識了幾百年一樣平平靜靜,詭異的不得了。
就在思考這二人在做什么的時候,那邊說話了。
不似之前互相咒罵,反倒聲音很平靜。
“鬼眼星羅陣,一旦破了,會對布陣之人造成重創(chuàng),甚至?xí)兔5羰瞧撇涣耍蜁焕г谄渲校裰潜淮輾ё兂尚惺呷猓芪kU。”原來,這倆人是在討論那個鬼眼星羅陣。
“看樣子,衛(wèi)郡王應(yīng)當(dāng)是學(xué)過,否則不會這么了解。”肖黎笑,這笑意味深長。
“五皇子不也是深諳此道?明知會死人,還讓探子三番四次的去送死。”而目的,很顯然就是想知道這布陣之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只是懂一點皮毛罷了。”肖黎反倒很謙虛似得。
“我看不只是皮毛,他們的七寸你差不多也知道在哪兒了?”衛(wèi)淵看著他,眸子如星辰。
肖黎長嘆口氣,隨后道:“破陣其實也簡單,需要純身的男女之血。不過,這純身的男女容易找,可是能進(jìn)入陣中卻需要有極強的功夫才行,不然一靠近就被摧毀了。”這純身,說的就是沒有行閨房之事的男女。這種人好找,但是同時擁有極強的武功又是純身,那就不好找了。
衛(wèi)淵神色未變,因為肖黎的話并不能讓他完全相信,他也有可能是在說謊。
不遠(yuǎn)處,閻以涼聽著他們倆的話,更是懷疑肖黎話中的真實性。她本身便不懂布陣破陣,無法分析出肖黎說的是真是假。
“憑五皇子的能力,找到這種人又有什么難度?”果然,衛(wèi)淵并不相信他的說法。
“衛(wèi)郡王以為我沒試過么?手下僅有的兩個功夫較高的女護(hù)衛(wèi)都因此送了命。”說到此,肖黎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說起他損失的人,他的語氣也跟著變了。
“是她們功夫不濟。”女護(hù)衛(wèi)少之又少,武功高,又是純身,更難得了。
這一點肖黎沒有否認(rèn),的確功夫還差些,否則就算沒有破陣,也能退的出來。
“若衛(wèi)郡王真信守承諾,不如想想辦法,咱們破了這陣如何?”肖黎掃了一眼閻以涼的方向,他覺得閻以涼是個不錯的人選,當(dāng)然了,前提需要她是純身。
聽說她和她師父的兒子有婚約,但是否已行了周公之禮就不得而知了。
衛(wèi)淵也看了一眼閻以涼的方向,他淡淡道:“除了趁夜晚他們停歇時偷襲,也另有方法。”白天他們在移動中,這個時候也不是不行,盡管白天他們的警惕性會更大。
“那需要很多人,依我看,衛(wèi)郡王似乎并沒有帶很多人在身邊。”這森林里這么多人馬,似乎衛(wèi)淵的人是最少的。
笑,衛(wèi)淵看著肖黎,“那就要看五皇子是否坦誠相待了。”若是他坦誠,說不準(zhǔn)人馬就變多了。
“衛(wèi)郡王這個毛病不太好,信任太少,如何合作?”如此不信任,他也很難和他合作。
“五皇子說話說一半兒的病癥也的確需要治療。”衛(wèi)淵反諷,倆人根本沒有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
閻以涼坐在不遠(yuǎn)處,自然也聽得到倆人的對話,她盯著一處,面無表情。
若是肖黎能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她倒是愿意參與一下。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他說的都是廢話。
“隱藏的深,我調(diào)查出來的東西也少之又少。不過,你們大燕倒是有不少的有錢人在提供錢財。我之前所說,每年兩次有人往這邊運錢,三年來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又說出一個秘密,果然引得閻以涼也集中了精神。
“不知這些有錢人五皇子可都知道?”想不到,肖黎知道的要比他多。
“看來你們是真的沒調(diào)查啊,居然連這些都不清楚。錢最多的要數(shù)三年前的一對兒安姓兄弟了,不過后來就消失了,再也沒見過。大燕的第一茶商,這次的珠寶商,還有一個不知是做什么買賣的梁公子。”肖黎的調(diào)查也并不是很細(xì)致,畢竟是大燕人,他調(diào)查起來很不方便。
梁?
這個字進(jìn)入閻以涼和衛(wèi)淵的耳朵,兩個人便遠(yuǎn)遠(yuǎn)地對視了一眼。不是敏感多疑,而是這個姓氏對兩個人極其特別。
“這個姓梁的,是大燕哪里人?”閻以涼看著肖黎,淡淡道。
幾不可微的挑眉,肖黎似笑非笑,“莫不是閻捕頭認(rèn)識?”
“少廢話,說。”微微擰眉,她的臉幾分暴躁。
“我也不是很清楚,看起來他應(yīng)當(dāng)都不是生意人。不過,錢很多。”當(dāng)時簡單調(diào)查了一下,并沒有查到這個梁公子的出處。
“他是什么時候給肖霆送的錢?”雖然梁這個姓氏不稀奇,可是,會和那個神秘的幕后黑手搭上關(guān)系,就變得稀奇了。
“春天。”肖黎看著她,幾分玩味兒。他說了那么多話閻以涼都沒反應(yīng),獨獨這個時候有了反應(yīng),耐人尋味。
看著她,衛(wèi)淵幾不可微的瞇起眸子,“或許不是。”
“或許是。”閻以涼不信巧合,有些事情,冥冥之中都有著聯(lián)系。
肖黎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轉(zhuǎn)悠,事情果然不簡單。
“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二位,不知這次二位還有什么可說的沒?若是還斷定我有隱瞞,那么我看這次的合作也可以告吹了,你們根本就沒有誠意,也算我倒霉。”肖黎右小腿伸直,坐在那里幾分懶散。
看了他一眼,閻以涼站起身走過去,在衛(wèi)淵身邊坐下,閻以涼與他對視,即便不說話,看著對方的眼睛就能明白。
看著他們倆,肖黎揚高了眉,這二人、、、、
“這錢是要送到肖霆的手里,即便跟著,結(jié)果也是一樣。不如從現(xiàn)在開始調(diào)查肖霆,或許能從他身上得到些什么。”閻以涼是不同意衛(wèi)淵幫肖黎搶錢,又不是沒做過小人,出爾反爾又如何?
“即便將這些錢喂狗,我也不想被那個人得到。”衛(wèi)淵的想法不復(fù)雜,幕后黑手在斂財,不斷的斂財。現(xiàn)在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是誰,若泄憤報復(fù),搶錢就行了。
閻以涼無言,他父親慘死,她明白他心底的恨意。
“衛(wèi)郡王,你在罵我么?”他們倆說話肖黎又不是聽不見,喂狗?這不就是在罵他么。
然而,那兩人都未理會他。
“好吧,隨你。”閻以涼點點頭,若是不讓他做些什么泄憤,此次進(jìn)山奔波了這么久,會使他內(nèi)心的憤恨積壓更多。
“不然,你先回去?”看著她,衛(wèi)淵輕聲道。
“我還要負(fù)責(zé)把活著的你帶出去,省省吧。”閻以涼收回視線看向別處,側(cè)臉冷硬。
衛(wèi)淵薄唇微揚,看著她冷硬的臉,什么都沒再說。
肖黎看著他們二人,若有所思。
天色逐漸轉(zhuǎn)亮,但是雨仍舊繼續(xù),茂密的樹冠上刷拉拉的,一直未停歇。
因為雨水積壓的過多,終于也掉落了下來,不過不是很多,一滴一滴的,恍若漏了雨的破房子。
沒有太陽,林子里的光線也不清晰,但總比夜晚要好。
衛(wèi)淵的手腕看起來比之昨天傍晚時要好一些,畢竟有武功,這一點點挫傷不算什么。
將纏在他手腕上的布條扯下來,皮肉腫脹果然消退了些,閻以涼看了看,也覺得沒什么大礙。待他的屬下看見了,也不會因此懷疑她的武功。
“現(xiàn)在看著它有沒有想吃的*?”看著閻以涼,衛(wèi)淵忽然笑道。
“有想把它徹底掰斷的*。”揉捏著,閻以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語氣涼涼。
“把它掰斷,然后再接上,還算你救了我。”學(xué)著昨晚閻以涼的說法,衛(wèi)淵緩緩道。
“看在你這么蠢的份兒上,我把它掰斷之后再給你安一個狗爪子。”閻以涼冷斥,反倒讓衛(wèi)淵輕笑不止。
不遠(yuǎn)處,肖黎席地而坐看著他們倆,眉尾揚的高高的。
他的右小腿腫脹也消了一些,幸好那蟲子的毒并不是致命的,否則他的腿或許就此廢了。
不疼不癢,他也沒怎么在意。更況且,此時眼前這么稀奇的畫面,他覺得移開眼睛太可惜了。
“閻捕頭,我記得你有婚約啊!好像是,你師父的獨子。”驀地開口,肖黎成功的在那二人之間爭得了一席之地。
閻以涼手上的動作一頓,衛(wèi)淵也看著她的臉。
沒回答,閻以涼反手將手里的布條扔向肖黎。柔軟的布條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直接朝著肖黎的面門而去。
肖黎微微偏頭躲開,那布條擦著他的耳側(cè)飛向身后,砸在樹干上,發(fā)出重物撞擊才會有的聲音。
肖黎幾分玩味兒,“我只是隨口一說,閻捕頭怎么就生氣了?”
“我也只是隨手一扔,下回你腦袋掉了,也別生氣。”閻以涼放開衛(wèi)淵的手,同時看向肖黎,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冷色。
肖黎隱有笑意,“閻捕頭是真的生氣了,嘖嘖,看來這婚約之事不能提啊。”
“與五皇子并沒有多少關(guān)系,不如管好自己的小命。”衛(wèi)淵雙手負(fù)后,看著肖黎,滿目涼薄。他的涼薄由骨子里散發(fā)出來,使得他整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暖意,與他笑起來的時候天差地別,甚至好像都不是一個人。
不再提便不再提,反正肖黎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事情,只要長了眼睛就都看的出來。
“送錢的隊伍大概已經(jīng)啟程了,若是還在這兒耗下去,你們誰也別想得到那些錢。”即便下雨,但很顯然也不影響那隊伍的行進(jìn)。
“昨夜一戰(zhàn),也不知我手底下的人損失了多少。待我給他們發(fā)個信號,集合起來也便于調(diào)度。”終于站起身,肖黎活動了一下右腿,倒是沒什么影響。
“你一路留下記號便行了,你的人看見了,自會跟上。”閻以涼不同意,冷冷的盯著他。
“那就浪費時間了。”肖黎微微蹙眉,似乎還是覺得發(fā)個信號比較痛快。
“滿樹林都是你們留下的記號,怎么就浪費時間了?別耍花樣,走。”朝著他走過去,閻以涼一把抓住他手臂扭到背后去,即便衛(wèi)淵說什么要和他合作,但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他還是她的犯人。
肖黎腳下踉蹌了下,隨后被閻以涼逼著走,一副犯人的模樣。
閻以涼不管他,這廝太狡猾,必須得抓著才行。
衛(wèi)淵雙手負(fù)后,步伐悠閑,走在閻以涼身后不遠(yuǎn)處,三人離開原地。
誠如閻以涼所說,在這森林里,最多的就是肖黎手下留下的記號了。他帶了很多人來,看樣子也勢必要搶錢進(jìn)行到底。
只不過,肖霆也帶來了很多人,一直在對肖黎的人圍追堵截。
這兄弟二人的斗爭,延續(xù)了這么多年,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停止。
在樹冠沒有那么稠密的地方,終于感受到了淅淅瀝瀝的雨勢,掉落下來,潤濕了地面。
繼續(xù)前行,卻忽然的有稀薄的霧氣飄蕩在林間。
下雨起霧很正常,不過,這林子里樹冠茂密,在林子里起霧卻沒那么容易。
看著就在不遠(yuǎn)處飄蕩的霧氣,三人緩緩?fù)W×四_步。
閻以涼是覺得詭異,而衛(wèi)淵和肖黎似乎看出了別的。
“前方有陣。”衛(wèi)淵開口,淡淡道。
挑眉,閻以涼這還是除了在宮中那次之后,第一次見到?jīng)]被破開的陣。
“殺陣,有人被困在里面了。”看著那白霧飄蕩的方式,肖黎說道。
“很顯然不會是肖霆的人,那么不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分別看了肖黎和衛(wèi)淵一眼,閻以涼陳述。
“很聰明。”肖黎眉眼含笑,‘夸贊’閻以涼腦袋好使。
閻以涼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
“五皇子,請吧。”抬手示意,很顯然要進(jìn)去破陣,不然里面的人就會死。更況且,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里面是誰的人,若是自己的,那豈不是冤枉。
肖黎嘖嘖幾聲,很顯然是不想浪費力氣。但他的擔(dān)憂和衛(wèi)淵是一樣的,若真是自己的人被困在里面呢?得不償失。
閻以涼看著他們倆,倒是真的想知道這二人會不會進(jìn)去破這個陣。
“請吧。”似乎做了很重大的決定,肖黎嘆口氣,向前邁了一步。
見此,閻以涼也腳下一動,旁邊衛(wèi)淵卻把手伸了過來。
看了他一眼,閻以涼沒說什么,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他手指微動,皮膚摩擦,十指相扣。
肖黎看著他們倆,隨后也將手伸了過來。
閻以涼掃了他一眼,恍若根本沒看見。
肖黎深吸口氣,“進(jìn)了陣之后誰也看不見誰,若是二位不想和我無端的打起來,還是牽著比較好。”
閻以涼看了衛(wèi)淵一眼,很顯然是想問他肖黎說的是否屬實。
衛(wèi)淵看著她,表示是真。
閻以涼看也未看肖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printchaptererror;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么就請您把本站的網(wǎng)址!推薦給您的小伙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