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陷害的一吻
肖黎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他昏睡的沒有一點警醒,全身都處于昏睡當中,是那種對周身外界放心了的狀態。
不過,他失血過多,呈這種狀態昏睡,也是正常的。
但閻以涼還是覺得神奇,失血過多昏迷之后的前兩個時辰的確是全身心與癱瘓無異,可是兩個時辰之后,先不說身體,和呼吸一樣存在的警覺應當是最先蘇醒。
可是,看他安心至的睡姿,大概還以為這是他的城堡自家大床呢。
躺在地上,看著頭頂布滿青苔的山洞頂部,肖黎恍然自己身處什么地方。
疼痛襲來,回憶也灌進了腦里,扭頭,瞧見的就是坐在不遠處的閻以涼。
她坐著的時候脊背也挺直,一只手橫在膝蓋上,正眼睛不眨的盯著他。
沒有血色的唇彎起來,肖黎笑,“早。”聲音沙啞。
“申時已過,你覺得早么?”他的笑,閻以涼似乎根本看不到,依舊面無表情,與冬天的冰雪無異。
“這么晚了?這一覺,我倒是睡得很久。不過,你不是說要把我送給衛淵么?如今怎么一覺醒來在這種地方。趁著我睡著的這段時間里,你不會對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盡管躺著,但他堅持著抬手撫摸查找自己的胸口,但衣服是整齊的。
聽到這種話,閻以涼仍舊不為所動,“與其把你送給衛淵,還是我自己動手來的好。”真真假假,閻以涼的語氣和表情倒是很逼真。
“那怎么不趁我昏睡的時候動手?那個時候沒殺,現在你也不會殺。說吧,想要什么?”撐著堅硬的地面,肖黎坐起來,后背的疼痛牽扯的整個胸膛都在疼,內臟好像都要碎了一樣。
“你從我手里逃走了次,現在,我抓住你了。為了留個紀念,我砍掉你一只手還是一只腳呢?”即便不殺他,也得留下個記號才行。
笑,肖黎眉眼燦爛,“我受傷了,若是完好無損,你也抓不住我。”點明現實。
“與我沒有關系,抓住你了,就是抓住了。”那些事情閻以涼當做不知道,她只知道結果,她抓住了他。
“我那親愛的大哥倒是成全了你,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大哥的細作?”瞇起眼睛,肖黎盯著閻以涼,一副急于探究的模樣。
聞言,閻以涼幾不可微的瞇起眸,昨晚碰見的那個黑衣人,是祁國派來的!
“在想昨晚那個黑衣人?他就是我那敬愛的大哥派來的,這一上,我已經遇到無數了。”說到此,盡管肖黎還是笑著,可明顯笑的冷凝。
“我對你的故事沒興趣,說吧,要手還是要腳。”起身,閻以涼依舊冷酷。她勢必要留下一件肖黎身上的東西,做紀念。
看著她走過來,肖黎笑的無奈,“既然如此,那讓我先方便一下如何?不然待得我手腳被砍下來,估計會尿失禁。”
什么都沒說,閻以涼彎身將他扯起來,然后大步走出山洞。
蒿草的氣息伴隨著陽光撲面而來,肖黎發出一聲喟嘆,“天氣晴朗,舒坦。”
恍似沒聽到他的自言自語,閻以涼扯著他在山洞口一側停下,很顯然讓他在此解決。
肖黎身體晃了晃,后背衣服上的血在陽光下更明顯了,一大片,盡管干涸,但也能看得出當時流了多少血。
“你要在這兒看著?”她不走,還站在一邊,肖黎確認道。
看向他,閻以涼猛地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朝后一擰,肖黎立即痛呼。
“好好好,看吧看吧。”身體隨著手臂轉彎,他若是反方向掙扎,手臂就會當場斷掉。
冷冷的看著他,閻以涼慢慢的松開手,然后將視線轉向別處。
肖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她手如鉗,抓的他手腕青紫。
嘆口氣,肖黎動手解開了腰帶,不過下一刻他轉頭看了一眼閻以涼,略一思,撩起袍。
看著別處,但余光仍舊看得到肖黎,男人的身體,在她眼里還真沒有什么神秘的。更不用說,瞧見男人脫衣服會嚇到。
身邊站著個女人,肖黎怎樣都覺得別扭。風吹過,他堅持了半晌,卻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了似得。
“閻捕頭,你還是回避一下吧。我不逃跑,再這樣下去,我會憋死。”擔心他逃跑的心情他理解,但是現在,的確不用緊跟。
轉過臉來,閻以涼不眨眼的盯著他。肖黎瞬間提上褲,對于她‘明目張膽’的視線,他一句咒罵從嘴里飄出。
幾秒后,閻以涼轉身走開兩步,并且背對著他。
回頭看了一眼,肖黎反倒笑起來,臉色蒼白,但擋不住他眼角眉梢間的燦爛痞色。
站在蒿草之中,這寂靜的樹林里,依稀的能聽到一些山下的動靜。
“山下有人。”解決完自身大事的肖黎扣上腰帶,一邊走過來。山下的動靜,他也聽到了。
“你的手臂,我要了。”根本不聽他話的內容,閻以涼轉身扣住他手臂,手掌如鐵爪,死死的抓住他。
肖黎一詫,前一刻還挺美好,下一刻她就變臉。
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臂,肖黎嘆口氣,“好,送給你了。”遞前一點兒,他大方的不要了。
閻以涼眸微瞇,隨后用力扭他的手臂,肖黎隨著她的力道轉身,自己的手臂被她扭到了背后。
“手臂給你,不過你拿走之后咱們便分道揚鑣,別再跟著我了。”閉上眼睛,肖黎一副等著自己手臂被卸的模樣。
“我對跟著你沒任何興趣。”閻以涼也不想跟著他,只不過,若是不從他身上取下來些什么,她心里不舒坦。
“萬幸,你若對我有興趣,估計會把我拆了。”肖黎還嘴,一邊皺眉,手臂已經不是他的了。
手上用勁兒,閻以涼不再理會他,拆掉手臂這種事兒,比直接殺了他更解恨。
“有動靜。”隨著手臂脫臼聲響起,肖黎緊皺眉頭低聲道。
手上一停,閻以涼屏息,果然有聲音在接近,而且,不止一個人。
松手,閻以涼抓住肖黎的后衣襟,快速的離開原地。
被扯著,樹枝抽打在身上,怎是一個‘爽快’了得。
“大燕的鐵騎不是你們自己人么,你跑什么?”閻以涼會跑,這是讓肖黎沒想到,立即來了興趣,身體被抽打也不在乎了。
“閉嘴。”急速的掠過,但仍舊有聲音,身后,那些上山查的人開始追他們。
一時間,整個林中都喧囂起來,休憩的鳥兒也被驚得撲棱棱飛走。
“啊,我想起來,你和鐵騎統領韓莫有矛盾。”這些事兒,肖黎不知從何處得知,提起來笑的更燦爛。隨后,他揚聲大喊,“來人啊,閻捕頭在這兒。”
“閉嘴。”隨手一拳,準確的打在他肋間,肖黎悶哼一聲,明確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了。
討人嫌的聲音不再吵鬧,閻以涼速更快,掠過山頭,將那些追趕的鐵騎軍遠遠地拋在了身后。
停下,松手,肖黎后退幾步,最后靠在樹干上穩定身體。
一只手臂脫臼,肋間劇痛,他臉色更蒼白。
“說是要我的手臂,卻連我的肋骨也不放過。不然這樣,你把我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兒送給你,另一半給我送回祁國。”自己動手,捏住脫臼的手臂,用力一推,他瞬間緊閉雙眼,不過脫臼的手臂卻推回去了。
放下手,轉而捂著肋間,這里就沒辦法了,推是推不回去的。
看著他,閻以涼的腦里卻在思慮其他,剛剛肖黎那一嗓估計那些人都聽到了。她跑來這里也沒有任何的命令,而是用養傷靜養的時間過來的。若是,她真把肖黎如何,這里的鐵騎軍就會是證人。破壞兩國關系,這種罪名,的確棘手。
手成拳,閻以涼瞇起眸,當下,她應該趕緊離開這兒才是。肖黎,這次算他走運。
“來人啊!”靠在樹干上,肖黎捂著肋間看著閻以涼,她那模樣明顯正在做思想斗爭。他眼里染上笑意,然后有氣無力的喊人。
暗罵一聲,閻以涼走過去,一拳捶在他另一側肋間,肖黎立即彎腰。
“五殿下真是有一種魔力,讓人不得不弄死你。”扯著他離開,追兵的聲音又來了,鐵騎軍遍布這里,甩也甩不掉。
掠上山巔,一眼就看得到山下,一條山坳,對面是一座小山,小山之后便是一片平原。大燕和祁國的界線就在那里,遠的平原盡頭,就是祁國。
“我要回家了。”看著遠方,肖黎笑,臉色蒼白,但是笑起來卻還是那般燦爛。
沒理會他,閻以涼看著山下的山坳,一小隊鐵騎軍與幾個人站在下面,呈對峙之勢。
那幾個人眼熟,都是見過的面孔,是衛淵的護衛。
追捕肖黎的那晚,便是他們跳下了斷崖,不過,還是被肖黎給逃了。
“是衛淵的人呢!看來,不管是衛淵還是你,都和韓莫關系不怎么樣。”衛淵的人出現在這里也被攔住了,真是有意思。
深吸口氣,閻以涼松開他,“你走吧。”
聞言,肖黎轉眼微微垂眸看著她,薄唇彎起,“舍得?”多次抓他,這次抓住了,就這么放手心里肯定不甘。
“再不走,我就把你的腦袋揪下來。”天知道,她是把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忍耐都調動出來才忍住的。
肖黎笑出聲,然后抬手啪的一聲拍在閻以涼的肩膀上,“我還想勞煩閻捕頭把我送到邊界呢。”
下頜緊繃,閻以涼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向后擰,他立即發出過于夸張的痛呼聲。一時間,后面迷的追兵,山下對峙的兩伙人都聽到了。
一腳踢在他腿彎,肖黎被踹的跪下,閻以涼冷哼,滿目殺意。
他是故意的,故意引來人,她暴露在鐵騎軍的面前,只會讓她更麻煩。
“追來了,還不跑?”聽見追兵的聲音,山下的人也奔往山巔之上。
暗咒一聲,扯著肖黎,閻以涼快速離開原地。
掠至山下,閻以涼撇開肖黎,轉身朝著別處奔走,決定甩掉肖黎,離開邊關。
然而,肖黎眨眼間就追了上來,而且開始笑,“我會一直跟著你的,再引來鐵騎軍,讓他們都知道,咱倆在一起。”
回身給了他一腳,閻以涼扯著他再次改變方向,她把他送到兩國邊關!
成功,肖黎笑的更大聲,閻以涼一巴掌拍在他后頸,成功的讓他閉了嘴。
不過,剛剛的騷動已經成功的引來了四面八方的鐵騎軍。衛淵的人也急速的匯集,無數的人以快的速朝著大燕與祁國的邊界線移動。
閻以涼加快速,打算在邊界線扔掉肖黎之后便躲開,躲開鐵騎軍。
然而,鐵騎軍中自有高人,輕功高,速快,一直緊追不放。
衛淵的人也在加速追趕,一向寂靜的邊關,變得吵鬧不已。林中的鳥兒被驚起,撲棱棱的飛向四周。
下了小山頭,平坦的平原進入視線,邊界線就在幾米之外,一塊巨石就矗立在那里,巨石之后,便是祁國。
身后山里的動靜不斷的傳進耳朵,他們馬上就沖下來了。
肖黎看了一眼停下腳步不動的閻以涼,“前方無處藏身,看來你真的要和韓莫的人見面了。”
松開手,閻以涼冷冷的盯著他,“滾。”
肖黎笑,然后慢慢的搖頭,“不。”話落,他猛地出手。
閻以涼后退躲避,同時攻擊,兩個人眨眼間纏斗一處。
陽緩慢的落下西山,邊關平原也被染成了金色,兩個纏斗的人‘難舍難分’,而且在朝著邊界線的方向移動。
山下,追兵至,鐵騎軍與衛淵的護衛齊齊停步,一同盯著那兩個纏斗的人。
肖黎的肋骨被閻以涼打斷,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如泥鰍般滑溜,想抓他根本抓不住,很顯然他剛剛一直都是裝的。
閻以涼數次想躲避然后離開這里,但是肖黎死死的纏住她,完全不想放手。
他是什么意思閻以涼知道,就是想讓她暴露在鐵騎軍的面前,然后惹一身麻煩。
反正現在已經暴露了,閻以涼也不想躲避了,防守招式取消,轉成攻擊。
肖黎快步后退,兩個人也距離邊界線越來越近。
兩隊人馬從小山的兩側朝著這邊奔來,一隊人馬甲胄在身,當先一人甲胄特別,是鐵騎軍的副將,韓莫的手下。
另一隊人馬則一身勁裝,當先一人一襲月白,恍若從天而降,是衛淵。
兩隊人馬幾乎同時抵達,巡邏的鐵騎軍與在山中和鐵騎軍撞見的護衛各自站到自己的隊伍中,界限分明。
瞇起眼眸,衛淵看著那馬上就要抵達交界線的兩個人,這不是好事兒,只要過了那條線,再有打斗發生,就是意圖挑起兩國戰爭。
先不管肖黎會不會真的就這種事調兵,鐵騎軍的人定會將挑起兩國戰事的罪名推到閻以涼的頭上。
就在這時,祁國的地盤上,一撥人馬踏著余暉朝著這邊奔來,是肖黎的軍隊。
一抖馬韁,衛淵朝著那兩個人沖過去,那邊鐵騎軍立即追趕,他們與衛淵的關系也不怎么樣。
更況且,衛淵闖進了他們管轄的地盤,那鐵騎軍副將已經滿臉不高興了。
“衛郡王,您要清楚,踏過國界線就是意欲挑起兩國紛爭,末將勸您還是勒馬后退。”鐵騎軍副將喊話,帶著威脅。
衛淵恍若沒聽到,盯著那兩個馬上踏過國界線的人眉峰緊蹙,“閻以涼,回來!”
與此同時,肖黎一腳踏過國界線,同時沒躲閃任閻以涼抓住他手臂,他用勁向后,欲將閻以涼拽過來。
牙根緊咬,閻以涼松手,兩個人的打斗在同一時刻停止。
相對而站,中間不過半米的距離,可是,一條界線分明,她不能跨過去。
肖黎是這條界線之后土地的主人,他剛剛從皇都返回祁國,途中遭遇祁國的暗殺。所以,他才會慢大部隊一步的返回祁國。
這條理由,天衣無縫。更況且,鐵騎軍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挑事兒,她和他剛剛的交手,他們完全會當做看不見。
而她,若是踏過這條線,罪名就會鋪天蓋地而來。
肖黎的身后,他的軍隊抵達,只隊伍,匯聚在此,隔著一條界線,靜靜相望。
下馬,衛淵一步步走向閻以涼,鐵騎軍的副將也下來,盯著閻以涼的背影,臉上浮起冷笑。
四目相對,盯著得意的肖黎,閻以涼深呼吸,將心里要把他扯回來的*壓制下去。
可是她越這樣,肖黎笑容愈大,他的視線越過閻以涼看向朝她走來的衛淵。他忽的伸手,搭在閻以涼的雙肩,將她拽過來,自己也傾身,在交界線的上方,他吻上她的唇。
衛淵在瞬間停下腳步,盯著肖黎,涼薄如霜迅速覆蓋住他的雙眸,時間恍若凍結。
松手,肖黎笑看著閻以涼,又掃了一眼她身后的所有人,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
閻以涼咬緊了牙,盯著肖黎消失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走過來,衛淵抓住閻以涼的肩膀將她轉過來,什么都沒說,抬手擦拭她的唇。
閻以涼動也不動,任衛淵擦拭。
肖黎,這梁結下了!(..)(舉報錯誤和落后的章節,是您對書庫最大的幫助,書庫承諾所有的舉報都會得到及時處理)|更新慢啦!&content=http//baishuku./booksinfoinfo/81/章節:更新慢了,請加快速,別的網站都有了.(請您最好告訴我們現在有哪個網站更新速比我們快,以便使我們知道進落后的狀況)以下網站比書庫更新的快";target=";_nk";rel=";nofollo/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