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呵,多么漫長的歲月。敬請記住我們的網址比奇小說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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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足以讓任何人看清一切!
沒有母妃的庇佑之后,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經中毒,若不是母妃強行用她的血來為自己煉藥,她也不會死的那么快!
正因為蠱蟲沒了可供它吸收的新鮮血液,才會毒發身亡,下毒的手段真是高明。
他跪著去求那個人,求太后,求皇后娘娘,求他們救救她!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去幫他!
任他母妃這樣死在他的面前!
多么可笑,人都說養兒防老,母妃生了他,什么都沒有享受到,便這樣死去。
看著眼睛空洞的母妃不甘心閉上眼睛,好似在訴說著塵世的辛苦,他忍住心中的悲慟,為母妃把眼睛閉上。
并親口告訴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讓那些人為此付出代價!
可是他知道,母妃并不想他復仇,只想他好生的活著。
母妃死了,他成了沒有娘的孤兒,那個人卻從未多看自己一眼,呵,是多么的可悲啊。
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聽到母妃的聲音,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輕柔。
這種感覺真真奇妙,好像又聽到母妃在自己耳邊低語,唱著那動聽的歌謠來哄自己入睡,為了多多陪在她的身邊,多少次自己故意弄傷自己,造成生病的假象,就是為了跟母妃呆在一起。
多少次,他在母妃空洞的眼神中醒來。
多少次,他被母妃口中的黑色血跡給驚醒。
那樣的場面,猶如索命閻王一樣,他不敢看,卻不得不看。
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母妃死在自己面前,而他卻又無能為力。
是啊,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有什么能力去做這些呢?
從前,每每他經歷這樣的事情時,總想著醒過來,可是這一次,卻是大不一樣,里面依然有自己的母妃,但是她卻是那樣的美麗,微笑憐憫的看著自己。
沒有任何的謾罵與責備,更加沒有旁人的指指點點。
耳邊不停的有個輕柔的聲音在唱著動聽的歌謠,沒有人死,也不要害怕,一切都過去了。
是嗎?
一切真的會過去?
他不相信。
只要那些人沒死,怎么會過去?
他要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是誰在他耳邊呢喃碎語?
是誰用那么動聽的聲音呼喊他?
是誰穿過風,跨過雨,來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夢境重重疊疊,反反復復,他就這樣陪伴在血泊中早已經冰冷的身體,而那個輕聲細語的聲音,就這樣陪伴在他的耳邊,不離不棄。
終于,他走出了層層霧境,他身在一片荷田中,空靈的香氣纏繞著自己,旁邊彌漫起的霧氣,將這個地方籠罩。
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各種展翅飛翔的蝴蝶,鳥語花香,有動聽的流水聲,有歡聲跳躍的雀鳥。
他看到迷霧中有只要翱翔九天的飛鳥,金光閃閃,突然,那只鳥兒變成了母妃的臉,正在看著他微笑。
一如記憶中那美麗的樣子。
墨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緊緊抱住自己的人,眸底閃過一絲復雜。
感受到身邊人的氣息,斂去心神,繼續閉上眼睛。
韓云溪一夜無眠,就這樣單調且又重復唱了一夜,看到猶在沉睡中的墨天,心底一嘆,這一夜幸好已經過去。
挪了挪自己的雙腿,身體早已經酸痛無比,把他平放在枯草上,抬起他的手,把起他的脈來。
脈相又變成從前的樣子,還真是奇怪,輕輕放下他的手,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山間的濕氣正包圍著阿若山山頂。
好一副絕美的畫面,韓云溪嘴角勾了勾,往外面走去。
捧了一把溪水清洗下自己的臉,開始觀察起這里的地勢來。
韓云溪從山林中,找了一些能吃的東西,用手剝去它的外皮,青白的內在就露了出來,雖然有些難吃,但不至于難以下咽。
回到山洞的時候,墨天已經醒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他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吃下去。
墨天微微一皺眉,看著韓云溪的吃相,索性也不在糾結,咬了一口,發現味道還算不錯,嘴角輕挽道:“你一點都不像侯府中的小姐。”
“你一點也不像個王爺。”韓云溪道。
“王爺應該是什么樣的?”墨天奇怪道。
韓云溪瞥了一眼墨天,心中腹誹,你是王爺,你才有發言權。
對于昨夜的事情,墨天只字不提,韓云溪也樂得所見,畢竟,誰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不是嗎?吃過之后便往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山崖上方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看到這里,墨天抬起的腳步緩緩落下,扭頭對著韓云溪道:“我的人來了,本王送你回去?”
看了一眼墨天,韓云溪淡淡道:“我姨娘不見了,我要找到她。”
墨天心頓時明了,心底藏起的那一抹酸意倏然消失,語氣輕快道:“我陪你一起找。”
說完,大踏步的往信號地點走去。
韓云溪一怔,隨即跟了上去。
凌山帶領一眾侍衛看到平安歸來的墨天,很是欣喜,要知道他昨天夜里可是一宿無眠,就是擔心找不回王爺怎么辦。
發現韓云溪的身影,他一個怔忡,張口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韓云溪睨了一眼凌山,沒有說話,怎么,她出現在這里,很是驚奇?
凌山看到韓云溪沒有說話的意思,也不再問,轉而看墨天,“屬下已經發了信號,告訴文二公子王爺已經找到。”
墨天點點頭,隨即道:“他怎么樣了?”
“文公子只是輕傷,并無大礙。”凌山回到。
昨天他要一起過來,王爺卻不愿意,不然,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會讓王爺受傷。
看到墨天只著里衣,便從侍衛手中拿過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為他披上。
韓云溪徑自往前面走去,兩邊樹木郁郁蔥蔥,清晨的空氣清新怡人,漫步走在山路中,卻沒了欣賞的心思。
去到阿若寺,并沒有發現云氏的身影,韓云溪隱約覺得不好,下到半山腰時,發現破損的馬車,順著斷裂方向尋了去。
越走心越不安,看到馬夫模樣的尸體橫在地面上,人早已經死亡多時,韓云溪的心猛然一沉,緩緩往前面看去,那地上躺著的可不就是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