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控制,橫豎都是死!
擡不擡槓也沒多大差別。
“喲,我聽說你父親以前可是這裡出了名的人精,你身爲他的女兒,這一點倒是做不到了?”
黎老夫人儼然是沒把季澤柔當回事,她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吃著水煙。
不得不說,她素來都很清楚,怎麼做能夠踩到別人的痛處。
當晚,黎老夫人發難,存心和季澤柔過不去,自然就不會給她好臉色。
季巍峨三個字對於季澤柔來說永遠都是禁忌。
要不是他貿然出資,要買那個所謂的爛尾樓,他們季氏企業又何必會落到這般田地。
但是不管怎麼說,季巍峨始終是她的父親。
她決不允許別人三番五次詆譭自己的家人,就算是婆婆也不行。
聞言,她眸光閃動,快步走到了菸捲堆旁,還沒來得及坐下,老夫人再一次出聲制止。
“慢著,嫁到我們府上可不是享福的,我想季小姐的孝順是出了名的,那你應該也願意替我老太婆盡一份孝心。”
“來人?!?
應聲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正是張媽,她手中拿著一大塊..
搓衣板!
“季小姐,請”
張媽將搓衣板放置在了季澤柔的面前,伸手示意她。
那意思不言而喻。
季澤柔心中打鼓,她睜目欲裂,雙手攥至泛白,緊咬雙脣,面色更是蒼白得駭人。
她沒想到,黎老夫人居然讓她跪搓衣板。
“媽,我想席地而坐,這樣更能體現出我對您的一番心意?!?
“一點皮肉之苦都吃不了嗎?”
黎老夫人冷笑,擡頭示意張媽。
那個壯實的中年婦女三步做兩步,擡手反擰住季澤柔的雙手,一腿掃過去,正中她的小腿。
撲通——
奈何攻擊來得太過突然,季澤柔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膝蓋一屈,直接被張媽給狠狠地按倒在了搓衣板上。
“季澤柔,你可想清楚了,這兒可不是季府,少給我擺譜。”
黎老夫人從鼻腔中冷哼一身。
儼然是不耐煩的很。
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季澤柔不敢再出言反駁,她瑟縮著腦袋,從菸草卷中扒拉著東西。
然而,她剛碰到菸草時竟感覺手指冰涼一片。
粘乎乎的,冰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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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兒會動,是...
蛇!
季澤柔腦海中快速閃過幾個關鍵字眼,她頓時心顫得厲害,脊背一僵,連帶著雙手都無處釋放。
她一向很少怕什麼東西,蛇這玩意兒總是排名第一,讓她無比頭痛的。
“啊——”
幾乎想都沒想地尖叫出聲,她想要掙脫張媽的束縛,離那冰涼的軟體動物遠一點。
過度害怕之下,導致季澤柔渾身精神緊繃,戒備心十足。
“叫什麼叫?不知道黎老夫人在小憩?”
張媽難掩對季澤柔的厭惡,嘴巴一瞥,擡腿踩在季澤柔的脊背上,比之前更尖酸刻薄,差點沒把季澤柔給吃了。
強大的壓迫力讓季澤柔不自覺地將臉湊近了那菸草堆。
說時遲那時快,那像水草一樣的東西攀附上了她的臂彎,不斷地纏繞,大有要將季澤柔給勒死的架勢。
素來, 季澤柔怕蛇這件事情都僞裝的很好,能夠知道她這個弱點的,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夏夕夕。
她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恨不得讓自己去死。
還真是要將人逼到絕路才罷休。
季澤柔不敢再和張媽頂嘴,左右尋思之下,計上心頭。
張媽一向爲人狠辣,對於夏夕夕更是言聽計從。
這讓季澤柔不得不懷疑,張媽是夏夕夕的眼線,爲了幫她刺探情況,可沒少出力。
如此惡毒的老婦,長期呆在自己身邊,多半會留有禍端,總要找個機會策反。
若是不能化爲己用,那麼就只能藉機除之而後快。
想到這裡,季澤柔硬著頭皮,在黑暗之中慢慢摸上了小蛇的軀幹,擡手遏制住了七寸。
人在求生的情況下,素來都很惜命。
都說狗急了會跳牆,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趁著張媽發狠的時候,季澤柔將小蛇挪向了張媽的身側,她暗中估準了位置,反手一放。
小蛇蜿蜒盤曲,一下子卷在了張媽的小腿上,驚得張媽哭爹罵娘,頓時竄起三丈高,火急火燎地擺脫小蛇的攀附。
這樣的做法讓季澤柔莫名鬆了口氣。
她眼疾手快地衝搓衣板上站了起來,顧不得腿上一片的痠痛,顫顫巍巍地衝著門口衝去。
眼下,季澤柔知道自己不能長期在黎府老宅待著,總要想個辦法。
她和黎老夫人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更何況,這個地方帶給她的只有心理陰影。
那一刻,季澤柔衝的飛快,她分不清楚腦海中到底在盤算什麼,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
媽媽需要她,哥哥也需要她。
在黎府能夠和黎老夫人分庭抗禮的人,只有黎新野。
所以,季澤柔下意識地跑去了書房,沒來得及敲門,她直接推門而入。
頓時就看到那抹天資卓絕的男子俯身在書寫著文件,他眸光中閃過錯愕,雙眉微皺,明顯不悅。
“季澤柔,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闖書房!”
書房素來都是黎新野辦公的地方,更是府中的禁忌。
除了那一次讓人難堪的不快經驗外,季澤柔從未踏足過這個地方。
如果可以,她願意一輩子都不進入這個地方。
然而,火燒眉毛的事情,她不敢有再三地耽擱。
“新野,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讓我住在黎府。”
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季澤柔快步跑到了黎新野的腳邊,她雙腿一軟,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脣色泛白,沒有半點血色。
只可惜,她剛開口就踩住了黎新野的雷區,頓時他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哦?
不住在黎府?
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麼鬼算盤。
“季澤柔,你在找死。”
黎新野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合上筆蓋後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季澤柔的雙眸並不和善,反而帶著一種別樣的恨意。
“新野,能不能讓我去住‘碧雲之軒’。”
以前季澤柔就知道,黎新野買了一個小型的公寓套房,地理位置雖然有些偏僻,但是起碼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