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夕三言兩語就能輕易左右黎新野的想法, 那樣的能耐,她再怎么羨慕也求不來,心中自然不可能不難過。
季澤柔心中忐忑不已,她沒想到自己不去招惹夏夕夕,想要和那個女人撇清關(guān)系。但是夏夕夕卻會上趕著來找她的不是。
當(dāng)真是人善被人欺!
為今之計,她只能祈禱夏夕夕的孩子相安無事,不然以黎新野的性子,多半是不會善罷甘休。
等待了許久,季澤柔遲遲不見黎新野和夏夕夕,頓時覺得眼皮子發(fā)跳。
夏夕夕那個女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
就在她心中盤算著一些有的沒的時,一旁的固定電話驟然響了起來。
唐突的鈴聲嚇得季澤柔一個機靈,險些一個踉蹌從床上摔下去。
猶豫之下, 她抬手接通了電話。
“喂?小柔啊。”
這個聲音,是她的母親!
聽到熟悉的聲音,季澤柔鼻尖霎時發(fā)酸,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小柔?你不用擔(dān)心我,小野給我安排了一個療養(yǎng)院,讓我安心的修養(yǎng)幾日,我聽說你病了,打電話來問問。”
小野?
療養(yǎng)院?
一個接著一個問題躍入了季澤柔的腦海中,讓她疑惑陡生。
許是為了讓母親不要過多的擔(dān)心,她連忙長長舒了一口氣,將情緒穩(wěn)住。
“媽,我就是最近有點感冒,你到底在哪兒啊,過得好不好...”
萬萬沒想到,黎新野為了控制住她,竟然直接將媽媽和哥哥給藏了起來。
當(dāng)真是...惡毒!
“你沒事就好,小野孝順。你要好好和人家過日子,聽到?jīng)]?明天你記得帶上小野一起回門。可不能忘了啊。”
“行了, 我去搓麻將了,有事再聯(lián)系啊。”
季母匆忙地交代了幾句話后,火急火燎地掛斷了電話,愣是沒留給季澤柔半點口耑息的機會。
她傻愣愣地捧著電話聽筒,活像一個傻愣子。
小野孝順?
怕不是火星撞地球!
那個陰冷似毒蛇,憎恨她到了極點的男人與這兩個字壓根不沾邊!
一提到‘回門’二字,季澤柔只覺得頭大。
聽得出,季母對于這件事比較上心,對她的關(guān)懷只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對于黎新野卻是字句不離口。
滿腹的委屈無地述說,她砸吧了一下嘴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當(dāng)晚,她就被黎府的侍衛(wèi)接回了黎府。
美名其曰:回家好好休養(yǎng)。
但是季澤柔出于私心,自然不愿意回到那座魔窟,那里的一切都讓人沒來由地發(fā)憷,埋藏在心靈深處的是滿滿的陰影。
過了這么久,她都沒聽到關(guān)于夏夕夕孩子的事情,這讓季澤柔一顆懸著的心驟然放下,她默認那個孩子暫且沒有什么大礙。
這樣的忐忑一直持續(xù)到黎府,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張媽板著一張臉沖著她走來。
“季澤柔,老夫人有請。”
此話一出,再一次勾起了季澤柔緊張的情緒。
畢竟, 她和黎新野的母親關(guān)系并不好。
穿過回廊,走過書房,一陣煙霧繚繞,那個年邁的老夫人手中拿著一桿水煙,一臉地陶醉樣。
她以前就知道,黎老夫人酷愛煙卷。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如癡如醉。
“來了?”
黎老夫人面上掛著一抹淺笑,抬眼看著季澤柔,卻讓她莫名地想要抽身離開。
等待周圍的閑散侍衛(wèi)都離開后,黎老夫人猛然將手中的水煙桿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撞擊出了叮咚的脆響,讓季澤柔心中膽寒,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媽..我來遲了...”
雖然,黎老夫人并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但她和黎新野是合法夫妻,這是事實。
不出三秒,那個老太太撕開了那層偽善皮,她抿唇冷笑,眼刀忍不住地上下搜刮著季澤柔的身上,讓她無比難受。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想要謀害我黎家孫兒!季澤柔,算我老太婆看走了眼。”
黎老夫人從鼻孔中冷哼一口氣,語氣不悅到了極點。
如果可以,她想要將季澤柔狠狠地打一頓。
“媽,我冤枉!我沒有動夏夕夕的孩子。”
季澤柔被婆婆莫名地指責(zé)一通,自然是委屈得不行,她就差點沒跪在地上求老夫人諒解了。
然而,夏夕夕早在之前就不斷地給黎老夫人上眼藥,有意無意地提起‘避孕藥’一事,老夫人心中早已是生氣不已。
如今能夠保持鎮(zhèn)定那才有鬼了!
“好啊, 我都還沒說是什么事情,你倒是自己就招了,你敢說不是心中有鬼?”
黎老夫人看向季澤柔的眸光越發(fā)不善。
“都說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教你好好學(xué)學(xué)府中的家規(guī),讓你明白什么叫做家規(guī)!”
季澤柔霎時渾身一僵,她面上帶著不可置信,雖然她在嫁給黎新野之前,就知道了黎府規(guī)矩森嚴,但是卻沒有明確的概念。
“過來,最近張媽給我買了點煙卷,黎府的侍衛(wèi)眼皮子淺,給我弄混了,你幫我把里面的小石子給挑揀出來吧。”
老夫人抬手將她喚過來。雙眸盯著那張嬌俏的面容,心中不屑之極。
說實話,季澤柔的長相是偏明艷類型的,這種長相素來都不受長輩們喜歡。
眼神嫵媚,總有種妖顏禍水的意味,比不得夏夕夕那種清純的柔情。
“是,老夫人。”
季澤柔有些愣神,但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她不敢頂撞老夫人,只能點點頭。
快步走上去,發(fā)現(xiàn)那所謂的煙卷,竟然足足有五個蛇皮口袋這么多!
“嗯,我想季家的千金素來都比較聰明,不到午夜就能弄完,你說是吧?不然我想季巍峨也不會說大話。”
季巍峨正是她的父親,只不過,現(xiàn)在下落不明。
說她再怎么不是都可以,但是不能上升到攻擊家人,這個算是季澤柔的底線。
“媽...這個時間會不會有點急?”
季澤柔忍住要出言頂撞對方的沖動,和顏悅色地看著黎老夫人。
說實話,她要是能夠弄完一口袋。都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好嗎?
討價還價?
老夫人聞言后更加不悅。只差點沒把季澤柔給撕了。
事已至此,季澤柔才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