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剛才的經驗,這次依舊是蘭花、唐心,隨后是我先爬到了老鼠洞里,故計重施將才子給拽了上來。
地底的距離抖動帶動著地面也搖晃起來,本來就極為逼仄的鼠洞頂壁更是不斷地掉著土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我們活埋在地下。
“快點向外爬!”我奮力地推著蘭花和唐心。
“才子,找個薄點的地方把土層炸開!”我低聲囑咐才子,同時遞給了才子一枚手雷,“這有這一個,炸不開,我們就會被活埋了!”
我沒有騙才子,故意給他增加壓力,這一枚手雷是我原本在進入第一個入口時戴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的,后來所有的手雷和雷管都被林森給搜走了,只有這一顆被我偷偷藏在貼身口袋里的得以保存下來。
順著來路向前爬了近五十米,我們來到了發現夯土層的那個比較寬大的轉圜處。
“你們誰還記的我們是從哪進來的了?!”前面的唐心停了下來大聲問道。
在充滿了煙霧的空氣里,視線距離極為有限,再加上我們身處洞穴之中,沒有電筒照明,只憑著我那只幾近油盡燈枯的打火機,根本無濟于事,而面前的幾條通道在我看來根本沒什么區別,我搖頭,蘭花搖頭,才子搖頭。
我們爬過的洞穴有幾處已經因為震動而塌陷將洞穴埋了起來,再爬下去恐怕隨著震動的加劇,隨時都會被活埋的。
更可怕的是,不過是來路被封,幾條通道也不時傳來兩聲塌方的轟隆聲,涌出一股一股的灰土。
“才子,炸吧!”我對才子叫道,一張嘴便吃了一口土,這耗子洞里煙霧彌漫,而從這里向外的鼠洞縱橫交錯,像迷宮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找不到來路而走到一條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洞!
“不行啊!這里土太厚了,怕是炸不開!”才子咳嗽著答道。
“賭一吧!不炸都要被活埋了!”唐心大喊。
才子望著我,我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蘭花妹子,你怕不怕?!”才子大聲問道。
“不怕,炸吧。”蘭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但回答的極為干脆。
“嘿嘿,真是個好姑娘,要是死不了,俺一定娶你當媳婦!”才子咧著大嘴嘿嘿笑道。
“行啊,要是活著出去,我就嫁給你!”蘭花的回答也毫不含糊。
沒想到都什么時候了,這兩人還能有心情開玩笑,不過,兩個人在開著玩笑的時候,我和唐心的手也偷偷地牽到了一起。
“活著出去了我就娶你!”我扒在唐心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那云妮呢?”唐心美目流光地瞥了我一眼,黑得沒有丁點雜質的眸子如夜星般讓我癡迷,甚至忘記了面對的危險和隨時都可能襲來的死亡的恐懼。
聽到唐心的問話,我想也沒想立刻回答道“當然是一起娶了!”
唐心的小拳頭高高地舉起,卻輕輕地落在了我的胸口“做夢吧!美死你了!”唐心含羞帶怯地嬌嗔道。
“連累你了!”我抓住唐心的拳頭,輕聲說道。
“不,我不后悔!”唐心堅定地望著我,堅毅的眼神讓我胸口幾乎沸騰,而她后面的一句話更是讓我欣喜若狂地想要仰天大喊!
“因為和你在一起。”唐心的話也正是我想對她說的話。
“才子,動手吧,今天就讓咱們見識、見識你這位爆破專家的高明了!”我對才子大聲喊道。
才子應了一聲,探起頭,將耳朵貼在這圓寰四周的六條洞穴的頂壁上仔細地探聽了一番,最終選擇了一條爬了進去。
我拉著唐心和蘭花向后退去,躲到了轉角處,片刻后,才子肥大的身軀迅速地退了過來。
“要響嘍!”才子大喊著,洞穴本就十分窄小,雖然這里是一處相對寬大的角落,但是因為我們三個已經擠在了這里,才子碩大的身軀也無法再計進來了,才子只能把腦袋伸了進來躲進了我的懷里。
才子的喊聲剛落,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帶著強烈的氣流夾雜著如冰雹般的土塊砸在眾人的身上,隱隱做痛。
涌起的塵土與四處濺起的土塊還沒有落下,才子便迅速地退了出去,而我和唐心、蘭花并沒有急于行動,而是等待著才子的消息。
“**爺爺的!”才子的沙啞的怒吼聲傳進我的耳中,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完了,沒炸開。
沒想到這一次爆破不僅沒有給我們炸開一條出路,卻剛好起了相反的作用,鼠洞中坍塌的密度與速度迅速加快起來,身后來路更是隆隆不斷,估計是爆破的震動加上地下洞穴的震動,這離震心最近的地方首當其沖。
又一聲幾乎可以算得上近在咫尺的爆破聲后,我們的身后一股灰塵伴著劇烈的沖力而來,將蘭花、唐心和我齊齊地摔了出來。
回頭望去,來路已經完全坍塌,接下來可能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里等死,這是我唯一的想法,推了一把唐心“快跑!”我的想法是不管前面怎么樣,先找條路再說。
三個人半蹲而起,剛要行動,又是一聲近在咫尺的坍塌聲在前方響起,濃煙中根本看清前面的情形,我的心沉到了底,怕是這次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成了!快走!”才子的聲音將我拉了回來。
“怎么了?!”我沒有弄明白才子這句話的意思,大聲問道。
“跑哇,炸穿了!”才子大吼著。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刻我的心情立刻晴朗起來,猛地推了唐心一把,把她送向才子聲音傳來的方向“走!”
隨后是蘭花,隨著煙霧迅速地散去,我已經可以大致看到前面的情景,此時正是黑夜,我們正站在一處三、四米深,五米見方的土坑之中,才子正在向上推著蘭花,唐心已經順著坑邊爬到了一半,眼看就要爬出去了。
我顧不得仔細體會由死到生的大悲到大喜的興奮,迅速地沖向坑邊,向上攀爬…….
當我把才子拉出土坑的同時,我們剛才所處的那處轉圜處已經在轟隆聲與飛揚的塵土中塌陷了下去。
“跑哇!”大致辨別了一下方向,我拉著唐心向來路的山坡狂奔,而才子則拉著蘭花跟在我們后面。
而邊仍舊不時響起隆隆的坍塌聲,地面如地震般劇烈地陣顫著,誰也不知道這地下陵墓的面積究竟有多大,只能離他越遠越覺得安全。
狂奔了足有十幾分鐘后,我們跑過了來時所開的那輛越野車,跑上了山坡,才覺得腳下沒有了顫抖的感覺。
唐心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去,而我的兩條腿也像灌了鉛似的,邁出一步都覺得無比吃力,周身又酸又疼,與力木哈日樂搏斗時所受的傷更是陣陣火辣辣的鉆心疼痛!
回頭望去,原本被高地環繞的“步輦谷”發生了驚天覆地的變化,整個盆地被巨大的深坑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