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那人輕輕落在我面前,轉過臉來就是一片嫵媚,“嗨!驚喜不?”王桑榆一臉笑的和我打個招呼,“沒想到吧?”
“太他媽意外了——你這是搞突然襲擊吧?”我剛說兩句就見墻頭吭哧吭哧冒一大腦袋:“王大小姐,這么多東西我搬不上來…”正是鐵子那貨在招呼,手上還拿個女士提包晃啊晃啊。 “東西擱外面行了,先進來揍人再說!”王熙也順墻根跳下來,鏘一聲拔出武士刀。
也不知道他們來了多久了,但從那全副武裝的架勢估摸也瞅半天了,見我這開打了終于現身,免得我這吊胳膊被人扇了臉,明兒個鼻青臉腫的帶著逛街不好看。
“我們的事等等再說——喂,說你呢,把東西留下麻溜地閃人!”桑榆倒是不客氣,一來就順著我的意圖下了話:“都是法門中人,待會打翻了再拿不太好看。”
王熙湊了句:“這是給你留臉,懂不?”
那家伙見我們突然多了兩個人沉聲靜氣居然不慌,撣撣手背上的土,“哼,諸葛家劉辟云?這名字最近還真是聽得多啊,抓兇獸找古陣,沒事還美國端了個人魔窩子——小子,你很囂張啊!”他聲調突然拔高:“但是我就不買賬,怎么樣?”
“呃,不買賬簡單啊…”我朝墻外吼了一聲:“鐵子!”
“恩,干嘛?”丫已經爬上了墻,聽我一喊跳下來沖我面前:“有事?”
“亮證件,然后通知局里特勤組過來抓人——就說我看見有不明身份的人使用玄術,懷疑是邪教組織…”“然后呢?”鐵子上下兜猛掏還不忘搭話。
“就告他個‘危害國家安全罪’,然后隨便扔個地,等這次水陸大會完了以后我再審。”不買賬行啊,我不管你哪門哪派的,這事多少能弄國安局頭上套著,到時候抓進去了毒打一頓再說——捉鬼金錢你不給?怕到時候也由不得你了!
鐵子把證件在那家伙面前一亮,趾高氣揚說了:“怎么樣,正宗調查員吧?現在我告訴你的權利:你有權不說話,但是你說每一句話我都當你沒說…”
“噗~”我們仨全樂了。
見鐵子真準備動手,那家伙退了幾步臉色發白,氣急敗壞的就吼:“劉辟云!你有意思嗎?法門中的事情你弄個國安局來壓我?告訴你,我師傅和很多領導都認識…”
“關我屁事!”我毫不客氣的扔句話壓死他,摳摳耳朵一臉痞子相:“不過也行,等你師傅找到領導,然后再通過國家安全局、北京國安總局、北京國安七部到我們成都分部,差不多也就是十來天的事——我師兄在北京國安局負責,他倒是個實事求是的人,雖然不會當中作梗,但我要是耽擱幾天他也拿我沒轍!行了,少給我扯東扯西的,老實交代姓名年紀來此做甚。”
那家伙喘著粗氣七竅冒煙,一咬牙伸手摸出了金錢。“哼,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金錢飛到我面前的地上打了兩個滾,“拿去!”他恨恨的盯我一眼轉身就準備走,可惜鐵子沒給丫機會…
“站住!現在可不是什么捉鬼金錢的事情,是我們懷疑你的動機和目的…別想動手打我,到時候給你加一條襲警…你自己看著辦好了,老實交代還是跟我回去?”丫邊說邊摸出了手機,那架勢就準備開打。
“你!”噎得不行話都抖不囫圇了。
也不知道這家伙是那門派的,平時是不是被人捧手心上慣了,這么點小事也能憋一滿面通紅,還不如個娘們,咿,難道是那家伙?
我越想越覺得對,正想事呢突然感覺有人用手指頭戳我腰。
“咋了?”一扭頭看是桑榆。
“這家伙是不是心臟不好?說不定三兩下被我們氣死就事多了,”桑榆下巴一抬:“叫鐵子差不多就行了…”
“沒事,死不了!”我湊桑榆耳朵邊偷偷說道:“這家伙我估計是茅山張老頭的手下,不是他家老大就是老二,平時自以為茅山術不得了,在我們法門中耀武揚威的,讓他吃吃苦頭也好!”
“茅山?那不就是…?”桑榆猛然叫了一聲,我連忙打斷:“噓!就是你們家對頭,我這折騰都是為你們家出氣吧。”利益最大化啊,任何事情做了一定要取得最大的收益,這就是生意人的想法——我最少賣個乖給王家不是?
猜得不錯,丫叫張渺,是茅山掌教張大師的大兒子,說起來這人倒是聽說過。這家伙為人倒是不壞,只不過待人待事嚴厲酷似其父,善惡分明,對于鬼魂有著強烈的厭惡感,對付鬼魂之類的基本上見一個收一個,直接送地府或者燒了,根本不超度。
他還有個弟弟叫張旭,也同屬茅山道術流,為人隨和,對大哥的做事方法不敢茍同。
這倆兄弟都屬于典型的茅山派,對于各種法器的了解和使用非常在行,陣法符咒了若指掌,只不過格斗方面就差了點,近戰只相當于個學了幾年的拳師,所以和我對掐也未必能占到便宜。茅山教這次負責水陸大會,所以他們兩兄弟帶著一干門下弟子提前就來了,準備把這里打掃干凈,免得到時候出什么亂子。
打掃干凈無非就是把成都周邊一帶的游魂野鬼全部抓了,可惜現在這年頭鬼魂不多,這群家伙也閑得很,張渺直接就把一群人派到了周邊雙流、華陽、金堂之類的地方去看看,自己和弟弟留在成都,今晚上也不過就是正好路過這里,所以停車下來搶了我的生意。
這段時間估計成都匯聚的法門中人不少,來的都是參加水陸大會的人,所以我最開始就沒打算真把張渺抓了,所以問清楚了來龍去脈。
沒想到這事做得就犯二了。
事情了結之后我把金錢遞給他,誰知道這家伙抓過金錢轉身就走,站在墻頭之時哈哈一笑越墻而去——這聲笑沒明白咋回事,誰知道我轉身一邁步就啪嗒摔了個仰面八叉。
那隨風而來的哈哈聲笑的我腸子都悔青了,尼瑪,估摸這又是什么小陰招小把戲,能叫人摔跟頭之類的,早知道丫這操行,我當時根本不問直接和大家圍毆了不好么?
大不了后面一邊叫嚷著大水沖了龍王廟之類的道歉不就結了?
王熙、鐵子這沒良心的東西笑得梨花帶雨眼淚都出來了,死活不來拉我一把,單手又使不上力,正憤懣不平桑榆火了,給倆一個屁股蛋上來一腳:“滾,去把劉辟云拉上來!”
這才了事。
起來以后也不和那丫計較了,我奇怪桑榆王熙為嘛來這么早,桑榆結果嘻嘻一笑:“剛才到啊,只不過叫人把行李送旅店去了,感覺有點餓,就想起你來啦!”
王熙幫我拍著身后的土也扔一腦門出來:“對啊,就是不知道那一家好吃,所以來這里找你。”他邊說邊賊眉鼠眼的看,“嘿嘿,劉哥你請客嘛。”
“我有說過請客?”這事兒得問清楚,要不給錢就白給了不是?
仨一起點頭!
開成我的大buick,桑榆、王熙、鐵子加上小黑,我們直接就到紫瑾電影院后面的兩路口,千層肚、毛肚、黃喉、珺花、腰片來了一桌子,特別是當年流行吃的鴨腸子來了三份。看那紅亮亮的油在鍋里翻滾,仨心中那個激動啊,沒把碟子弄好就開動了——結果最后還是我親自給王熙桑榆弄的調料,等弄好一看,鐵子丫都把毛肚吃差不多了。
近朱者赤近貓者黑,這他媽太對了,鐵子和小黑呆一起久了飯量都見長。
鐵子呼嚕嚕的猛吃,王熙也不打算忍嘴,結果吃一口菜就灌一口飲料,又辣又麻滿頭大汗;桑榆就客氣多了,在鍋里猛涮,一根鴨腸都縮成豆芽還在問我:“能吃了不?”
看那倆的架勢也沒人管了,我親自動手給桑榆燙菜,后來一看實在有點辣,只得叫服務員端了碗開水過來,燙好以后洗洗再擱桑榆碗里。
這頓飯吃的不錯,最終我就吃了兩片半生不熟的土豆…小黑日子都比我好。
飯后把他們送到望江賓館住下,和王傷等人都見過面以后我客氣了幾句準備走,桑榆和王熙一直把我送到大樓下面,正當我上車準備走的時候她突然把我叫住:“呃,明天能晚上來陪我和我弟一起吃飯嗎?”
后來我才想起當時她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的樣子,可惜我沒注意。
“行啊,沒問題,明天反正我也準備帶你們逛逛,然后吃飯。”“不、不用逛街了,”桑榆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些慌亂,“明天就晚上來吃個飯,恩,這樣,我叫王叔通知你就好…”話沒說完就開始朝里走,有些凌亂的感覺在我心頭浮現,正準備問點什么已經來不及了。
“哼!”王熙也驟然變了臉色,面對我的一臉疑問只是苦笑著擺擺手,“明天見了…”說完話丫朝著小黑鐵子點點頭,轉身跟著桑榆就進了樓。
嘛意思?
我腦子有些糊涂,甩甩頭才轉動了鑰匙,可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轉了三次才打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