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成品說女人的身體已經死了,這我信——就在她動彈的時候其實看明白了,那身體現在是在劇烈的之中,其程度估計和人死后下葬五天左右差不多了,想救,是確實救不活的
馬耿子她老婆的靈魂被封在了雕像中,要是肉身得解,那我還有信心讓她回殼歸一,可現在肉身既然已經,就沒多的話好說了。
這不是拍電影也不是搞表演,我也不會做哪些無用功,甚至說為她一哭都不會,緊守自己的原則,把兇靈惡煞、躁厲鬼消滅,保護更多人的安全才是目的。
盡人事,聽天命,或者是最好的,陰陽天道自然有常,既然馬耿子一家遇上了這道劫難,那么因果之中必然有這劫種,才會造成劫果的,破壞陰陽本身的循環之道并不是我們陰陽家所推崇的處事方法。
所以直接就準備開弄了
那半成品之所以躲在這里折騰,其實原因顯而易見的——這家伙在這個過程中,全身皮膚、肌肉、骨骼、器官都會慢慢的變成一種蠟狀半透明物,要是沒有人管的話,最終會化成一灘油脂……
可是它的攻擊能力,現在幾乎等于零
我閃身出門也不多說,手腕一翻就出現了幾張雷火符,隨手一揚就啪啪飛出粘在了墻上——“后面我去”桑榆直接沿著墻根就沖了出去。
雷火符箓是很簡單的符咒,但是,只要我們沿著屋子正反各布上七道,那么還是可以形成個簡單的天雷陽火陣格,只要使用純陽引火,那么雷火就能把這貨給消滅了
桑榆的純陽命格就是引陣的手段之一
不到一分鐘符箓已然到位,桑榆雙手橫在胸前掌心相對,符箓合于掌心念念有詞——十來秒之后桑榆右手朝外猛然揮出,那符紙嘩啦啦一聲就飛了出去。
帶著火光、青煙、金光的符紙正好落在地上的油脂之中,整個地面一下子全都燃了起來
同時我手中一把朱砂劈頭蓋臉的就扔了進去
那半成品在火光中發出凄厲無比的尖叫,雙手開始使勁的椅擺動,那盤著的雙腿也用力的開始掙扎希望能站起來——這家伙連著折騰幾下無果,居然用手就按在了地上開始朝上猛撐
隨著這家伙的發力,丫褲子、大腿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縫,然后我們可以在火光中清晰的看見大腿已被撕裂
只聽著嘩啦一聲,一大塊肌肉帶著褲子被從腿上撕了下來,而這家伙的一條腿幾乎變成了血肉模糊的骨架子——可是丫一條腿能活動了
“王熙,卞七呢?”我輕輕的問了一句:“出來沒?”
“好了——叫卞七干嘛?”
“叫他隔壁房頂上呆著去,萬一出竅跑的話,給我直接滅了”
安排完這一點,我又立刻吩咐桑榆:“火燃起來了,我怕村民看見了圍觀,要不桑榆你辛苦一趟去把村長叫過來,喊他們在外面維持秩序?”
桑榆看看里面,再看看我:“好。”轉身就出門了。
實話,這時候我還真不是怕出什么簍子把桑榆支開,確確實實是因為不愿意老百姓來圍觀——轉身過去之后我也沒閑著,看那家伙另一條腿也開始松動,甩手就是三枚桃木釘給飛了出去
啪啪
桃木釘狠狠扎在了那貨的手上、胸前和腦門,只聽丫發出陣吱吱唧唧的嚎,啪嗒一聲就側摔了下去,不住的抽搐和抖動,全身上下呼哧哧的朝外淌著水……
火光大作之下,外面已經隱隱隨風傳來了不少村民的聲音,看來是發現著火了已經跑了過來,我也不敢怠慢,連忙把手中的另外幾根桃木釘照樣射了出去
那家伙被我幾根桃木釘扎得滿身窟窿眼,躺地上被火燒得是嗷嗷亂叫——眼看那屋里的火光越來越亮煙霧越來越濃,不知道怎么眼前突然就是一花……
“不好”我連忙催動陰眼,一看——只見一道黑影從那皮囊中哧溜一聲就穿屋頂給出去了
“那里走?”就在同時另一個屋的卞七叫了起來,我連忙沖院子中間一看,倆家伙一前一后就沖出去了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少人已經是提著水桶跑了過來,我連忙叫王熙去追那鬼魂和卞七,自己則是跑門口把這里堵著。
出門看,不少村民已經沖到了近處,我讓王熙從旁邊跑了,自己則是伸手摸出個公安局的證件——“大家別急,聽我說”一伸手把所有人都給攔了下來。
“你搞啥子?”
前面兩人停下了,但是后面緊跟著的幾個女人不樂意,也不看我的證件,扒拉著準備朝里沖:“火都燒起來老,你還攔到起我們,安的啥子心哦”
我聲嘶力竭的吼道:“別進去,聽我說”但是那幫子婦女那管你的,拽胳膊拉手把我從院子門框朝外拽,這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我又不方便還手,三兩下居然把我給拉開了
根本就沒管我在說嘛
眼看那幫子女人就要朝里沖,我突現靈光換了個說法:“別進去,傳染病”
話一出口,那幫子人全部停下來了。幾個女人看大家不敢進了,自己也膽怯幾分,踏進門里的一只腳也悄悄退了出來…
幾個老頭子圍著我,七嘴八舌的問:
“什么事情啊…”“傳染病?不會吧?怎么會有傳染病呢…”“一定是外面打工惹回來的,我就說…”“我們怎么辦啊…”如此種種,透著極大的慌亂和恐懼,把我的意圖迅速在人群中傳播。
突然遠處傳來個顫抖的聲音:“大家別沖動,聽領導定的安排”那聲音一聽就是馬村長的叫,看起來桑榆也及時把這人給我帶到了。
村長關系村民的養殖補貼、扶貧經費、扶助項目,在村里面自然算是頭一號人物,現在他既然到場給我貼板助威,那么這事情算是基本敲定了
我清清喉嚨:“各位鄉親,這戶人家被傳染上了很嚴重的疾病,現在人已經被我們送到城里面醫院去了,但是為了防止傳染病的擴散,我們必須把這里燒掉,并且給你們進行檢查——現在請大家都回家去不要出門,明天早上根據在冊的人數進行登記和檢查,謝謝”
這就屬于善后過程了,等明天早上七部自然會派人前來進行處理,把馬耿子家全部燒干凈處理,然后挨門挨戶像模像樣的抽個血,告訴大家運氣好,沒有被傳染——最后報紙上就會出現巴掌大的一紙新聞:xx地方發現了某種罕見傳染病,但是所幸沒有任何傳播的可能等等…對于村里最后會說馬耿子一家最后被送到了其他那里那里生活,從此在這里銷聲匿跡。
要是他還有什么家里人,那就由政府出面補償一下了事——在中國這個有著五千年文明的古國,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安撫大眾、消滅鬼怪、把一切事態最攜、控制所有可能引起恐慌和動亂的信息…
王熙在四十多分鐘以后回來,也不避諱,把手中一個玉癰朝我揚了揚:“搞定——回去再給你。”
我有點奇怪:“怎么還留著?你沒直接把這家伙弄死?”
“留給你吧,”王熙笑笑:“到時候你到底是要把他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還是送到地府之底去受折磨都行——我們祖上有制,只能鎖、收、降、祛、驅、封…就是不能把這家伙給滅了”
“好”我點頭:“回頭我送老爺子去,看他老人家想怎么玩。”
村民漸漸散去,就我們和馬村長一家留在這里,看著那房子在火光中變成了一堆廢墟——火能湮滅很多東西,包括任何被某些好事之徒翻出來宣揚的證據,或者換個說法,引發恐慌的材料,即使有人知道這一切傳播出去,也無非是在某些貼吧來個讓人半信半疑的帖子罷了。
不過這火也確實制造了點麻煩,燒斷電線之后讓我們最后的清查工作相當麻煩,只能叫村長給我們找了幾個手電過來——仔細檢查之后我確信:
這里確實沒有任何的潛在威脅了。
一開始在勸退村民之后我就給局里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說了,讓葉老大給我派人來收拾殘局。這火一直燒了兩三個小時,當火滅開始檢查的時候,外面已經傳來了滴滴的汽車聲。
按照局里的流程,這里面必須由我們六個組的成員進行工作結束之后才能開始善后,也就是說要求我們保證這里沒有任何的隱患——我讓他們在外面等著,很快用陰陽眼檢查了整個房子,然后移交。
這些人迅速就開始了行動——拉上警戒線,然后接上幾個大燈,那火燒過后房子里的任何東西沒有放過,需要的帶走,不需要的則是分類,然后準備最后的銷毀工作。
沒我的事了,于是招呼著桑榆王熙就準備離開——才開車就看見馬老頭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
我心中頗感欣慰,你想啊,我們隨便做點什么事情,人家老百姓就銘記于心,最后要走了還這么依依不舍趕過來送我——我搖下車窗,激動的說道:“馬大爺,別送我了,回去吧,當心一會把腰閃了”
馬大爺一句話都不說,只顧著從了過來,到我面前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但是老人家依舊很頑強的一把抓住我的手,無比深情的說道:
“領導,還有三千塊錢呢”
擦你說你年紀這么一大把了,記憶力別這么好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