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落葉城不太尋常,你二人行事還是謹慎一些,等問清楚城中有無修士交流之地,我們就離開,不要節外生枝。”
想到這裡頭可能存在問題,顧誠也提醒了兩人一句。
蛤十八和胡黜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事實上他們也覺得落葉城的情況不太對,要不也不會說出這麼兩句話了。
不多時,那蹼人掌櫃便上了菜。
也許是因爲胡黜之前提及蹼人國,掌櫃卻是親自把菜送上來。
畢竟是海外之地,盛菜的器皿遠比不得大陳來得精緻,粗糙的黑陶。至於食物,倒也不全是海中物事,這羽人島佔地不小,多少也是有些特產的。
“諸位慢用。”
隨意交流了幾句,掌櫃笑笑,就要離開。
“且慢。”
“不知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聽到顧誠發話,掌櫃停下步子。
顧誠笑道:“有些事情,想要打聽,還要勞煩掌櫃指點……”
……
海外之地,旁的不多,礦藏最爲豐厚,除了修士之外,常人之間的交易,大都用的是海中的珍寶,其中又以珍珠爲多。
這種東西,顧誠自然不會少。
打探到了消息,三人結賬離開。
這落葉城內,確有一處修士交流之地,名爲飛羽閣。
也算得上是坊市,不過去那地方的修士不多,一個是修爲境界問題,另一個就是自身財力了。
即便是修士,若是境界低微,在這海外之地,也不一定比尋常異人來的富裕,所以那飛羽閣修士不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這對於顧誠而言,卻是個好消息,他那師兄莊馳,既然能拜在玄真子門下,如今境界怎麼也該比他還強些纔是,如果人真在這羽人國度裡,想來那飛羽閣,也能打聽到幾分消息。
“此處就是飛羽閣了?”
顧誠本以爲所謂的飛羽閣,或許有那麼幾分特殊,但也不至於太過獨特,只是現在一看,果然還是不同尋常的。
這落葉城或者說羽人島上,本就是古樹參天,到處都是數十丈的巨樹。但飛羽閣所在,仍舊是有些誇張了。
那是一株高達數百丈的巨樹,擡眼看去,巨樹的上部幾乎都隱匿在雲氣之中,看不清面目。
整株巨樹不僅高鬆,身軀也十分的粗壯,粗粗看去少說也是有百十圍。
而那飛羽閣,就在這巨樹上頭,只從底下看看不到模樣如何。
巨樹周遭不見什麼人,霧氣之中,只看到無數藤橋直往那巨樹上方穿去。說起來這與七十二島大會所在之地佈置倒是有些相似。
七十二島大會所在,也是雲橋架起,直入山巔。
不過兩相比較,還是有幾分差別的。
每一處藤橋之前,都把守著兩名羽人護衛,靜靜立著,只冷眼盯著過往的路人。
到了這裡,與落葉城其餘地方差別就顯示出來了,把守藤橋的這些羽人,最差也是顧誠之前見過的那名羽人族長的實力。
並且一個個身上還有法力氣息,肉身強橫,隱隱能看出魔門真傳的痕跡,也不知是誰人傳下。
“飛羽閣重地,閒人勿近!”
顧誠帶著蛤十八和胡黜,打量了一番,正準備上去一探,就被羽人護衛攔下。
見此一幕,顧誠沒有覺得奇怪,在來此之前,他已經從蹼人掌櫃哪裡打探到了一定的消息,知道要上這飛羽閣,還需要有些憑證。當然,有的時候這憑證,代表的也就是財力和實力。
“還請兩位通稟,我三人慾往飛羽閣拜訪。”
聽到這話,兩名羽人護衛自然明白顧誠的意思,微微點頭,轉身便在藤橋上掛著的一顆鈴鐺搖了搖。
“叮噹、叮噹……”
隨著鈴鐺搖響,不知過了多久,一名模樣靚麗的女性羽人,從雲霧之中飛出,走下了藤橋。
那名羽人嬌俏可愛,身形比之尋常羽人要嬌小不少,看著很容易給人一種親和之感。
“可是三位要上飛羽閣?”
那名女性羽人看到顧誠三人,笑了笑,頗爲禮貌的問了句。
顧誠自然點頭:“勞煩了。”
“三位請隨我來。”
這女性羽人應該就是飛羽閣的侍女了,實力倒是說不上,不過容貌是真的不差。顧誠知道要入飛羽閣,還需隨這侍女去辦些手續,也就沒有多話。
很快,三人就隨著這名羽人侍女走上了藤橋。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處小閣樓。
這閣樓便坐落在巨樹的枝幹之上,不過即便只是枝幹,往下看去,也已經看不到地面模樣,足見其高絕。
羽人侍女帶著顧誠三人到此,自然是要辦取憑證的。
花費了一些功夫,用一些符錢辦了一份憑證之後,那名侍女才帶著顧誠三人往飛羽閣而去。
從這處小閣樓趕往飛羽閣,是沒有藤橋的,不過也不必顧誠自己駕馭法器,飛羽閣對此準備得十分妥當。
用作趕路的是一件專門用來飛遁的法器花籃,其上雕篆符籙,不知是什麼禁法。
花籃能乘坐五六人,羽人侍女帶著顧誠三人上了法器花籃之後,便拋出五枚竅錢,鑲嵌在花籃的四壁之上,每一處正好對應著一處符籙節點。
而隨著符錢閃起玄光,整個花籃就有了動靜,緩緩的朝著上方飛去。
速度雖然不快,卻勝在平穩。
不多時,顧誠三人終於是乘坐著法器花籃,來到了飛羽閣所在。
雖然有幾分猜測,但真當他們見到了飛羽閣景象之後,還是有些吃驚,忍不住感嘆一句巧奪天工。
因爲常人很難想想,在一顆巨樹的頂端,居然能夠建造出這麼一處美輪美奐的建築羣。
打眼看去,無數樓閣恍若天地生成,完美的融合在巨樹的枝幹之上,而這些樓閣之間,一架架雲彩織就的法器雲橋,互相銜接,使得處身其上的人,就好像來到了了天宮一般。
即便是顧誠看到了這一幕,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幾位客人,這裡就是飛羽閣所在了,請隨我來。”
羽人侍女並不奇怪顧誠三人的神色,或許是見得多了,等了有一會兒,直到胡黜都回過神來纔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