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經到了這裡,即便情況真是有些糟糕,對於玄都教,顧誠卻也是要走上一遭的,總不能白來一趟。
心中轉過如此念頭,他不再猶豫,策馬奔向天都山。
……
天都山之所以得名如此,卻並非因爲玄都教緣故,而是自上古以來,便都是這個名號。太古之時,天都山本是天地支柱,喚作周山,只後來被被上古神人共工氏撞斷,這才改名成了天都山。
其名如此,承過天重,意義本就不凡。
如今的天都山,雖不復太古神山光景,只本身模樣氣勢,卻也不比這天下名山大川來得差了。
山高萬仞,直入雲端。
只遠望去,便能感受到那種太古流傳的蒼茫氣息。
山脈一眼望不到邊際,比顧誠想象之中,還要來得雄偉壯觀。
如此景象,顧誠心中也是有所感嘆,他來到這方世界也有五年左右的時間了,一直都在江南地面上打轉,此番來到天都山,也只顧著埋頭趕路,卻是沒有多少心思欣賞路上景緻,加上不想招惹麻煩,也不好四處閒逛,難免錯漏不少。
現如今來到這天都山前,纔算是真個見識了一番雄山奇偉。
……
天都山腳下,卻是卻是一處小鎮,此鎮名爲太乙鎮,雖風俗不同,其中大多也是凡人,與尋常凡間小鎮倒也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也只是鎮中居民,都是知曉玄都教存在的,不少更是與玄都教弟子有過接觸而已。
事實上,這太乙鎮由來,也是因爲玄都教緣故。
衆人皆知,玄都教收徒只看緣分,有教無類,不少心存念頭的散修,難免就想著來天都山一試自家機緣。
只是未能選上,心中又不甘願,乾脆在著天都山附近安頓了下來,如此循環,千百年過去,這天都山腳下,便多了一個太乙鎮。
顧誠來到天都山腳下,對玄都教規矩不甚明瞭,自然也不好肆意駕雲飛遁,知曉這太乙鎮所在,想著打探一些消息,便走入了鎮中。
雖說他從長清老和尚那裡,知曉了不少上天都山的知識,但是玄都教如今發生變故,局勢也難說還如往常一樣,是以顧誠自然要弄清楚些,也好行事。
入得小鎮,倒是人來人往,修士也有,凡人也有,顧誠入鎮,卻是半點波瀾不起。
鎮內各應店鋪,應有盡有,便是販賣丹藥法器的,也有存在。
不過顧誠途經一家小店,只稍看了看那些所謂的丹藥法器,便禁不住搖頭,那些器物,與其說是法器,倒不如說是符器。
所謂符器,就是連禁制都未練成的法器,其威力可想而知。
而丹藥,自然也算不得如何厲害,比之顧誠手中養元丹尚且不如,更不用說其他了。
那店鋪掌櫃是個滿面油光的胖子,看著圓滾滾,倒是與長胖後的王石有些相似,只是年紀比起王石明顯要大些,約莫有個四十出頭了。
沒有蓄鬚,稍稍顯得年輕些。
掌櫃一見顧誠搖頭,眼珠一亮,自是看出了顧誠修士身份。
這掌櫃心思靈活,卻也明白,類似顧誠這等,只掃了一眼就搖頭準備離去的修士,大都不是尋常,至少有幾分財力。
對於掌櫃來說,往往這樣的修士身上,就會有大生意。
太乙鎮臨近天都山,來來往往的修士雖然不少,但是除了玄都教弟子之外,真個厲害的人物,卻是少之又少。
所以掌櫃的遇見的大生意,自也不會多,如今難得見到顧誠,當然是捨不得讓他離開了。
見顧誠轉身欲走,掌櫃匆匆追了出來,高聲道:“這位客官,留步留步!”
如果放在尋常時候,而此地也不是在天都山腳下的話,顧誠自是不會理會那掌櫃的。
只是此時情況畢竟不同,況且他也是正準備在著太乙鎮中,找一人問問玄都教如今情況的,心中存著如此想法,顧誠念頭一動,停下了步子,回頭看向了那胖掌櫃。
掌櫃見顧誠回頭,面色一喜,雖說著並不能說明他就能夠談成生意了,但架不住是個機會,況且掌櫃對自家能力還是自信的,尤其是見顧誠年紀,更是多了幾分底氣。
“客官,暫且留步!我見客官只在我這小店看了一眼,便搖頭離去,可是覺著這些物件看不上眼?”
胖掌櫃一開口,倒是半點都不忌諱自家東西不好的事情。
這讓顧誠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雖不知這掌櫃是個什麼意思,但是此人看著心思倒是靈活得很。
“不知掌櫃此話何意?”
顧誠有心從這掌櫃口中問出玄都教相關事宜,倒也不介意與他交談幾句。
“客官有所不知,我這小店,門面雖小,內裡卻是不簡單的,尋常人來了,我自然只需擺出這些零碎,但如同客官這等修爲不凡的修行人,自然另有寶物,客官若是有心,可隨我入內一觀。”
胖掌櫃見顧誠回話,便覺事情穩了,心下一喜,恭敬回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這個,雖然顧誠主要心思是在玄都教上,但是見這掌櫃如此模樣,倒也有了幾分好奇,不知道是什麼寶物,令這掌櫃如此自信。
想著天都山腳下,也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眼前的胖掌櫃,也不過初步通竅的法力,顧誠自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微微點頭,便隨著這胖掌櫃進了裡間。
“不知掌櫃的如何稱呼?”
顧誠有心問問這掌櫃,關於那玄都教變故之事,於是開口搭話。
“在下姓韓名利,是這太乙鎮人士,承蒙祖宗託庇,有玄都教依靠,承襲了這家小店,勉強討個生活,倒是讓客官見笑了?!?
胖掌櫃笑了笑,卻道:“還未請教客官尊姓?”
“我姓顧,不常來天都山。”
顧誠隨口回了一句,而後做不經意模樣,問道:“對了,韓掌櫃,我看天都山附近修士來來往往不少,這太乙鎮中,也是有挺多修行人,這周遭,平時也是這等模樣麼?”
他卻是把話題扯到了玄都教變故之上。
韓利不以爲意,畢竟那玄都教變故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更不用說他本身就在天都山腳下做生意,那裡又會在意這麼一個消息。
當下解釋道:“顧先生有所不知,這原是玄都教中出了些事情,丟了件寶物,所以纔有許多修士來這天都山碰運氣,都是些異想天開之人罷了,不必理會?!?
聽韓利語氣,似乎對這件事情別有看法。
顧誠聞言,心頭一動,不免多問了一句。
卻聽韓利回道:“玄都教乃道門大派,那盜寶之人,若只在這天都山附近,以玄都教能力,那裡輪得到別人撿便宜,之所以會放出消息,要麼是以防萬一,要嘛其中另有故事,因此參與此事,除非氣運逆天,否則也只是平白耗費氣力罷了。”
說著,韓利嘿嘿一笑。
“若是真有如此好處,我太乙鎮中,修行人也不少,雖實力不強,又怎麼會放棄這等大好機緣?”
這話顧誠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而且韓利也沒必要騙他,說明這玄都教變故,內情不小,這讓他多了幾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