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露了那一手,哪里還有人敢啰嗦,但李斯還沒躺幾分鐘,就聽有人朝這邊走過來,大聲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喲,白齊啊,你這是怎么了?有人打你?”
那叫作白齊的高個少年哼哼唧唧的站了起來,道:“陸叔,我們房里怎么來了一個粗人?搶我的床位不算,還把我給打了,陸叔你得給我討回公道啊!”
那個叫陸叔的,是這棟小樓的管理員,剛剛那個給李斯帶路的人就跟他說了,新來了一個啞巴,分在這間房,陸叔是過來送毛巾被褥的,正好就趕上白齊被打了,這白齊雖說來了沒幾天,但他長相不錯,能帶來不小的收益,陸叔心說一個啞巴,說不定一年半載的也沒人肯要,心中的天平就自然的向白齊傾斜了。
“怎么了,在陸叔的地頭上打人?我倒要看看,誰這么囂張!”陸叔走進(jìn)房間,就見那個小個子少年還呆呆的站在那兒,在他的床鋪上,躺著一個高個青年,陸叔一看那腳的長度,就知道李斯的高度了,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言辭也軟了兩分,伸手在床鋪的邊緣拍了兩下,道:“打人的是你嗎?你為什么打人?”
見李斯翻了翻眼皮,卻沒開口,陸叔心頭火起,正要發(fā)作,忽然想到這人是啞巴,氣也就消了,回身向那小個子少年問道:“你說,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小個子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我……我……”陸叔皺眉道:“你怕什么,有陸叔給你撐腰呢,你就實(shí)話實(shí)說就行了。”
小個子畏懼的瞧了李斯一眼,見李斯閉目養(yǎng)神呢,于是壯著膽子道:“我剛剛跟白齊哥回來,就看到他躺在白齊哥的床上,白齊哥就讓他起來,他……就打了白齊哥。”
李斯睜開眼瞪了小個子一眼,心說這人說話故意偏幫啊,看來也是欠收拾了,眼中厲光一閃,向小個子望去,小個子渾身打了個哆嗦,生怕惹禍上身,忙接著道:“不過白齊哥也有不對的地方,他……他讓這個人滾起來……這個人肯定就生氣了……”說到這里,怯怯的瞅了李斯一眼,一副軟骨頭的模樣。
陸叔哦了一聲,陰陽怪氣的道:“看來是白齊的不是了。”轉(zhuǎn)頭向白齊道:“你這個室友好像跟你的交情不怎么樣啊。”
白齊怒喝道:“潘冬!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李斯忽然感到奇怪,為什么自己就要叫小安子,這兩個人不也是來當(dāng)仆人的嗎?一個叫白齊,一個叫潘冬,憑什么老子就得叫小安子!
潘冬臉色發(fā)白,顫聲道:“不是……不是,我是你這邊的……”
白齊哼了一聲,向陸叔道:“陸叔啊,您看……這個啞巴也太囂張了,簡直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呢,這種人不教訓(xùn)一下,以后陸叔您的工作也不好開展啊!”
陸叔當(dāng)然聽得出來白齊是在煽風(fēng)點(diǎn)火,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shí),這個刺頭如果不制服了他,自己的威信可就都沒有了,陸叔沉聲道:“新來的,你剛來就打人,這么做不對吧?”
李斯要是能開口說話的話早就說了,面對他的指責(zé),只能是亂翻白眼了。
陸叔見他對自己半點(diǎn)恭敬的態(tài)度都欠奉,心中也著實(shí)的惱火了,這不,門口都圍了很多人了,這面子丟不得,陸叔又道:“我知道你是啞巴,開不了口,我也不跟你計較,你給我還有白齊鞠個躬,這事就算了,否則……哼哼……”
鞠你老媽!李斯現(xiàn)在特別的別扭,不能開口,遲早憋得內(nèi)分泌失調(diào),更年期提前到來,心中一陣煩躁,站起身來,李斯一米八的個頭,比一米六多點(diǎn)的陸叔高了一頭,往陸叔面前一站,威壓感自然而然的顯現(xiàn)出來,陸叔咽下一口口水,心里有點(diǎn)發(fā)毛,正要再說兩句漂亮話,李斯突然手一動,一個耳刮子就毫無征兆的抽了過來。
“啪!”清脆響亮,顯得是那么的干脆。
李斯眼一瞪,沒有發(fā)出聲音,但口型明顯是一個“滾”字。
陸叔被打懵了,金星飛舞,這個啞巴!他居然敢打自己,這真的是翻了天了!現(xiàn)場一片沉寂,這一記耳光其實(shí)并沒用力氣,李斯如果真用力了,陸叔的腦袋也得被直接拍得飛出去。
陸叔的臉上登時充血,比他穿的那條紅內(nèi)褲還紅。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等著!我這就去跟總管說!”陸叔尖聲叫著,倒真的很有太監(jiān)的范兒,一邊叫,一邊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就走,“啞巴,你死定了!我要讓你后悔!”
嘁,傻逼。李斯毫不在乎的一聲冷笑,見門外那一張張錯愕和幸災(zāi)樂禍的臉,心里頭就一陣反胃,威脅的舉起了拳頭,那些人一哄而散,白齊和潘冬也不寒而栗,忙不迭的退出了房間。
李斯重新躺了下來,沒人打擾,倒也清靜,他本來還以為那個陸叔會找了人來跟自己過不去,哪知道半天半天也沒人來,這房間原來的那兩位也沒過來,李斯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睡著了。
倒不是陸叔良心發(fā)現(xiàn)放棄了追究,而是主管黃強(qiáng)沒給他出頭,只是暗示了一下,說這個啞巴背后有人罩著,陸叔心說有人罩著還來當(dāng)仆役?但他沒敢說出來,既然連主管都不能動他,自己又有什么辦法?吃了這個“啞巴虧”,陸叔雖然心里不平衡,但也無計可施,只能直接把白齊和潘冬兩人調(diào)到別的房間去住,一時間,啞巴小安子在這棟樓成為了一個傳奇。
不過,明著報復(fù)不行,陸叔還是很有辦法的,他斷絕了李斯的食物,這家伙還在得意洋洋的等著李斯捱不住餓,過來跟自己示弱投降呢,哪知道李斯衣食不缺,從日本和安南買空了好幾個超市的超量儲備,足夠他隨便揮霍。
平靜的一天就這么過去了。第二天的時候,吳小姐府上的管家過來挑人,黃強(qiáng)馬上找了幾個歪瓜裂棗的,順帶著李斯一起來到會客廳,經(jīng)過黃強(qiáng)的私下安排,那幾個歪瓜裂棗在回答吳府管家的問題的時候,顯得尤為弱智,就這樣,李斯和另一個叫做小登子的老頭被選中了。
難道上了年紀(jì)的都要叫小什么子的名字嗎?李斯很是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