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被那些自稱是死神之吻的一蒙面人背著,隨其他蒙面人一道快速地在林子中穿行。.
那帶頭的蒙面人估計管鷹和他的心腹不敢追來,在林子中穿行了一陣之后,來到了一條小溪邊,示意著背著惠能的蒙面人將惠能放了下來,靠在了一棵垂柳的軀干之上。
此時的惠能身體十分虛弱,兩眼緊閉,氣若游絲,似乎是命懸一線。而且,嘴角里還在不斷地滲出血來。
那帶頭的蒙面人躬下身來,將惠能的腳盤了起來,然后自己跌坐在惠能的前面,示意一蒙面人將惠能的雙手扶起,正對著帶頭的蒙面人。
那帶頭的蒙面人伸出了雙手,其手上的勞宮**與惠能手掌的勞宮**相合,這時他運起了內(nèi)勁,一股溫熱的元氣從他的丹田流出,沿手厥陰心包經(jīng)緩緩流動,最后從他的勞宮**流進了惠能的體內(nèi)。
此時,惠能仿佛在夢境之中,只感覺那股溫熱的氣如同溫熱的水在沖刷著他的五臟六腑,原本隱隱作痛的五臟六腑在這氣流的輕輕而柔和的沖刷之下,漸漸地沒有了疼痛之感,而且呼吸也由原來的困難變得順暢了起來。
在他的身表,時而感到熾熱難當,而且感到冷入冰窟,過了好一陣之后,似乎有一種涼颼颼的風吹一樣的感覺。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惠能緩慢地睜開了雙眼,迷茫地問著眼前這位蒙面人道:“阿彌陀佛!這時婆娑世界還是地獄?”
“這里是人間。”那蒙面人將功一收,站了起來,話音里沒有一絲的激動或者是溫暖,淡淡地,如同一杯白開水,“而且就在離你受傷不遠的地方。”
“哦!這么說,我還活著?”惠能心里有了一絲的安慰,并打量著眼前這位蒙面人,“是你救了我?”
“應該是吧!”
蒙面人回答的這話令惠能感到有些模棱兩可,不知是說自己還活著或者是蒙面人救了自己,又或者兩者都是。
不過要肯定一點,就是自己還活著,因為他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是蒙面人,看清楚了這里的樹和草叢,還有這條流水淙淙的小溪。
“施主,你為什么要救老衲?”突然惠能想起了他與管鷹大戰(zhàn)的情形,仿佛記得在最后的生死關頭,突然有蒙面人從峽谷兩邊飛身而下,好像大呼著是死神之吻,繼而問道,“你們是死神之吻的殺手?”
“是不是死神之吻,你等會就知道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們救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并不是出于人道,或者俠義之舉。”蒙面人毫不隱晦地說出了救惠能的目的,“不過,你現(xiàn)在想離開也沒有門!”
這時惠能聽出了蒙面人這話的意思了,自己被這些蒙面人挾持了。
“老衲有個不情之請,既然老衲被你們挾持了,可否讓老衲看看施主們的廬山真面目?”惠能問這話時,眼里流露出了渴望是神色,并且繼續(xù)補充道,“不管怎么說,也是施主在老衲面臨絕望之時,出手救了老衲的一條命。知恩圖報,是做人最起碼的道德。不要讓老衲遺憾,遺憾是誰救了老衲的這條命。施主,可否成全老衲這么一丁點的要求?”
“哈哈哈!”蒙面人大笑了三聲,之后道,“惠能方丈,不看還好。看后會令你失望的!不過,本人現(xiàn)在也不怕你看到廬山真面目。”
蒙面人說完,緩緩取下了罩在頭上的黑色套子,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他就是死神之吻總管西南分堂的堂主,也是玄天劍王大通的大弟子荊明。
不過對惠能來說,他仔細地端詳了眼前這位救命恩人,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只覺得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見過。
在哪里見過呢?惠能努力地搜尋著腦海里那些記憶的殘片,眼里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突然惠能以驚愕的表情看著荊明,同時問道:“施主,你來過少林寺?”
“總算你還記得荊某人!”荊明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得意。
“如果我沒有記錯,四年前,是施主帶著一幫錦衣衛(wèi)的校尉來我們少林寺,當時說是奉命到少林寺搜查魏忠賢黨羽的名單,有人舉報說被藏在了少林寺的藏經(jīng)閣內(nèi),后來你就帶著幾個校尉與老衲去了藏經(jīng)閣,是不是?”
“是有這么回事。那又怎樣?”
“奇怪的是,從那以后,少林寺藏經(jīng)閣內(nèi)就多了一本《玄天劍法》。要不是玄天劍王大通找到少林寺來,我們都還不知道。”
“實話告訴你,那本《玄天劍法》是荊某借那個機會悄悄放進你們少林寺的藏經(jīng)閣內(nèi)。其實,說到你們少林寺來搜查魏忠賢黨羽的名單,那借口也是荊某人自個編出來的。”
“施主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嗎?”
“你是不是想說,會挑起少林寺與玄天劍王大通之間的爭端?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我不但是錦衣衛(wèi)的總旗,死神之吻的堂主,還是大金的帶雨梨花宮乘風堂堂主。”
“阿彌陀佛!荊施主,你隱藏得好深呀!老衲實在不明白你這樣腳踏兩只船會給你帶來什么好處?”
“惠能,你是佛門高僧,不懂這紅塵中的事也很正常。”荊明這時有些得意,“我跟你講,大明自從萬歷皇帝昏庸以來,又加上天啟年間魏忠賢擾亂朝綱,弄得民怨四起,在外有后金虎視眈眈,在內(nèi)有高迎祥、張獻忠、老回回、羅汝才等十三家反王的暴亂,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大明根基已經(jīng)動搖,你認為崇禎皇帝有這個能力將這個垂死的大明拯救?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是不是?”
“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老衲雖然是個出家之人,但這個道理還是懂!大明雖然動搖了根基,可也是漢人的大明!”惠能不知不覺有些激動了,“可施主的作法卻有些不妥,你那是投靠匈奴!正如一個家庭,自家兄弟不和,你卻幫助外人來打自家的兄弟,沒什么兩樣!”
“惠能呀惠能,說你目光短淺,你又是一代高僧!”荊明顯出苦口婆心的樣子,“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不是一幫一族之天下。從來就是有德者居之!雖然后金不是漢人,可人家雄才大略,有能力擁有天下,荊某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看準的是將來!好了,不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惠能,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們扶著你走?”
“老衲落在你手里,也無話可說。老衲有手有腳,就不撈你們大駕!”惠能說這話時雖然有些傷感,卻也顯得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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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起點首發(fā)《神箭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