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為怪!何來對不起之說?”馬洪苦笑了一下,也趕緊安慰著艾孜買提?鐵木爾,“既然柳青青失憶了,根本就不知道我馬洪是誰,祝福是肯定的,就只能暗自祝福她了!”
艾孜買提?鐵木爾不想再說什么了,主要是怕說出的話令馬洪傷心,已經(jīng)夠苦的,再給他增加傷痛,就不是阿達西的做法,將牙關(guān)咬了咬,拍了拍馬洪的肩膀:“阿達西,振作點!已經(jīng)這樣了,傷感也于事無補,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鐵木爾永遠(yuǎn)站在你這邊!”
馬洪聽了艾孜買提?鐵木爾的這番話,覺得很欣慰了,在這么遙遠(yuǎn)的葉爾羌,還認(rèn)識一位真正的朋友,在人生即將進入黑暗的時候,卻有這么一位朋友在真正地關(guān)心自己,也算不幸中的萬幸,當(dāng)即迅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將淚水收斂了去,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來,雖然還是沒有完全掩蓋那種苦笑遺留下來的痕跡。
“這就對了!”見馬洪的情緒和神色有了緩和,艾孜買提?鐵木爾欣慰地笑了一下,“英雄流血不流淚!”說完之后,便離開了馬洪。
馬洪目送艾孜買提?鐵木爾離開,一直看見艾孜買提?鐵木爾的背影在一處假山之前消失,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夜色就跟這葉爾羌的天氣一樣,很冷,冷得馬洪不時用手裹著他那寬大的紫色長袍,看著一彎上弦月和漫天的星斗。雖然躺在床上,雖然有暖炕,透過那一扇小窗,但還是很冷。
他知道自己即將又一次進入人生的低谷。第一次低谷是被秦宗關(guān)在了地下大廳的鐵籠之內(nèi),一個家被“死神之吻”毀了,就剩下孤兒寡母,如今面臨的又是一個新的挑戰(zhàn),未來的命運似乎已經(jīng)讓他無法選擇,就如眼前的夜色。
就在這時,一個白影在馬洪的窗前一晃而沒,卻從窗外飛進一塊石子。上面包著一張紙條,馬洪伸手便抓,將那包著紙條的石子抓在了手上,起身點亮了燈。燈光之下,只見那紙條寫的內(nèi)容:鐵籠困住英雄軀,玉女廳內(nèi)解自由;藥櫥之前嗅氣味,玉鳳樓下蛇鉆洞。
這不是自己寫給柳青青的嗎?而且已經(jīng)看見柳青青將那紙條毀了的啊!馬洪仔細(xì)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雖然內(nèi)容熟悉。字跡卻不一樣了,再往下看,多了一行蠅頭小字,滄浪亭外大樹下。四更天時話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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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滄浪亭不就是總督府后花園內(nèi),最里面的那個亭子嗎?滄浪亭外哪里有什么大樹啊?隨后想到總督府后花園外。那天與艾孜買提?鐵木爾相識,那里有一棵大樹。距離這滄浪亭最近,有一里之遠(yuǎn),是不是指的那棵樹呢?有可能!
這紙條是柳青青寫的?馬洪心中巨震,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目光,隨后再將內(nèi)容看了兩遍,放在燈光之上將紙條燒掉了。
頓時熱血沸騰,暖意達遍全身,馬洪意識到,這紙條一定是柳青青回給他的,說明柳青青并沒有失憶!那么她怎么會假裝失憶呢?也許在等一個機會或有什么苦衷,要在滄浪亭外的大樹下述說?
馬洪激動得坐立不安了,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將燈光吹滅,在房間內(nèi)來回地走動,同時也在告誡著自己,要沉住氣,千萬不要露出什么破綻來,不能讓青青的功夫白費,等待一個結(jié)果來!
這時,馬洪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夜色也不冷了,就跟此時馬洪的身軀一樣,那眨呀眨的漫天星斗,仿佛也高興了起來。
現(xiàn)在也有三更天了吧?那上弦月已經(jīng)快到地平線了!馬洪看了看天空,多么希望那上弦月快些落下。
為了穩(wěn)定情緒,等待一個理想的結(jié)果,馬洪輕輕地坐在了床上,心中悉數(shù)地回想著與柳青青在一起的那些時日。
好不容易挨到了月亮落下地平線,馬洪才從床上下來,沒有一點猶豫,關(guān)好房門之后,便以極快的速度向目的地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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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漫天星斗,卻還是月黑風(fēng)高,要不是內(nèi)功深湛和熟悉地形,馬洪肯定來不到這么快。
是不是自己心太切了?來到那棵大樹之下,仔細(xì)地掃了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馬洪便暗自嘀咕著。
正在這時,一個隱隱約約的白影從樹上飄下,落在了馬洪的身后,輕聲問道:“是馬洪嗎?”
這聲音太熟悉了,讓馬洪魂牽夢繞,趕緊轉(zhuǎn)過身來:“青青,我還真以為你失憶了,嚇得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父母還好吧?”柳青青沒有解釋什么,便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栔约旱母改附鼪r。
“你們離開仙云山寨之后不久,你父親便也離開了仙云山寨,就只有你母親還在仙云山寨,掛念著你們的安危。”聽柳青青問起父母的情況,馬洪也不感到意外,生為兒女,理應(yīng)掛念著父母,這是人之常情,也說明柳青青的意識非常清晰,馬洪也就順便大概講了一下柳青青父母的情況。
“你怎么來這里了?是誰派你來的呢?”柳青青對馬洪的行為不解,順便問著馬洪。
“沒有人派,我自己愿意來!與惠能長老一道出川,長老回少林寺,我就來這里。還不是擔(dān)心你……們,放心不下就來了!”馬洪從來沒有說過柔情纏綿的情話,就是說出這話來,聲音都有些發(fā)顫,“聽到鎮(zhèn)主說你不見了,而且還變成了一頭白發(fā),就擔(dān)心死了!看到你之后,心情稍稍得到了安慰!后來聽艾孜買提?鐵木爾說你失憶了,知道你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又……擔(dān)心了起來!”
“我沒有什么,是裝出來的,也是逼于無賴!”柳青青說這話的語氣有些幽怨,“我丟失了惠靜師太,心里有了壓力,加上師父的導(dǎo)引,內(nèi)力過猛,一下沖破了玄關(guān),才落得這一頭白發(fā)來。后來在冰川上的奪寶大戰(zhàn),我由于得到了‘萬年寒冰鐵’,助長了體內(nèi)的魔性,殺死了冰川附近的所有人,意識到那‘萬年寒冰鐵’的可怕,便決定將‘萬年寒冰鐵’放回冰川之下,讓其永鎮(zhèn)冰川底,便跳進了冰冷刺骨的冰縫之中,潛游到了下面的冰河,將‘萬年寒冰鐵’藏在了一個永遠(yuǎn)讓人無法找到的地方,拼著最后一口氣,躍出了冰縫之中,便昏死了過去。是陸莊主救了我,將我?guī)У搅肆肿又校饘⑽揖刃蚜耍≡趭Z寶大戰(zhàn)之時,我知道了陸莊主就是大金的大貝勒,知道他救我的目的,就是看在‘萬年寒冰鐵’的份上……”
原創(chuàng)起點《神箭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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