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算卦看像的先生扛著招牌從樓下走了上來,見著茶館的伙計問道:“小二,給我來杯茶!”
茶館的伙計道:“先生,對不起!沒有位置了。你老先等等!”
那先生將招牌靠在了柱頭上,自己也靠在了邊,摸出了煙葉邊裹邊傾聽人們的談話。
只聽一人道:“這次武林大會真是大報冷門,沒想到被管鷹奪得了盟主!”
“這就是十年磨一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另一人道“這就是深藏不露!”
“還有一大奇事,那個被關在牢里的楊丹心大白天就神秘消失了,你說奇不奇怪?”那一人道。
那先生點燃了煙,“吧嗒吧嗒”的吸了幾口,拿著算卦看像的招牌下了望江樓,走過幾條街道,出了北門,來到江邊,上了一條小船。
算卦看像的先生乘著小船過了江,沿著一條小路哼著川戲調子走著。過了幾道彎,又過了一個橋,徑直向山邊的一個農家大院走去。
這個農家大院依山而建,四面竹樹濃蔭,一條林蔭小道蜿蜒地通向大院。大院的朝門口立著兩尊石獅,石獅的兩邊各站一個彪形大漢。
算卦看像的先生走到朝門口,兩個彪形大漢迎了上去,一人接過先生的招牌一人客氣道:“荊堂主,你老回來了!白衣使者在堂上等著你?!?
原來這位算卦看像的先生就是死神之吻主管西南事務的荊堂主,這個大院就是州城據點。
荊堂主走到對面的屋門口,扭動門口上方的鐵八卦,屋內“嘎嘎”著響,接著一堵墻向后移動,露出了一寬敞的地道口。荊堂主走進了地道內。那墻又恢復了原狀。地道內燈火通明。他沿地道走了進去,拐了幾個彎,過了兩個岔口來到了大堂。
大堂內十幾個黑衣漢子分兩排站著,白袍青年坐在大堂之上,神色冷俊而威嚴。
白袍青年見荊堂主走了進來問道:“堂主回來了?此去可有收獲?”
荊堂主道:“霸主雄才偉略,玩轉江湖!辛不辱命,幾個點的布置圖都弄到了手!”
白袍青年又問道:“還有什么消息沒有?”
荊堂主道:“我回到州城,在望江樓茶館探得管鷹已在今天下午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少主也安全脫離大牢。”
白袍青年道:“少主脫離大牢我們早已知曉!看來主上的對手培養(yǎng)計劃已初見端倪。荊堂主,你這個賈半仙扮得不耐嘛!”
荊堂主道:“屬下就不明白主上為什么要培養(yǎng)一個厲害的對手?這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白袍青年道:“你枉跟了主上這么多年!主上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沒有對手的江湖好玩嗎?跟著主上混,就要懂得玩,要玩出水平,要玩出心跳!不然怎么叫雄才大略玩轉江湖!十年前就跟朝廷那幫子大臣們玩得沒意思了,才到江湖來玩,初次玩轉江湖沒有經驗,完全被那替身給搞砸了。如今主上親自涉險江湖,利用十幾年的謀劃,可以說每一個細節(jié),主上都想到了!哪個細節(jié)要是出了差錯,不但自己腦袋搬家,全家人的腦袋都要搬家!你們要記住,自己就是主上手中的一顆棋子!”
荊堂主道:“白衣使者,屬下不明白你獨闖管鷹府上和光天化日領人去劫州府大牢又是什么玄機呢?”
白袍青年道:“這是主上安排這么做的,其目的有三:一是證明少主所說的話不假,使其免受皮肉之苦;二是吸引江湖人士的注意力,使他們認為州城這個地方就是與我們對決的爆發(fā)點,參與的人越多好玩;三是盡快浮現強勁對手,主上好擬定方案布置任務組織怎么個玩法?!?
荊堂主又問道:“而今我們該怎么做呢?”
白袍青年道:“等待!等待時機,自然發(fā)動?!?
“要是管鷹他們搶先發(fā)動怎么辦?”荊堂主繼續(xù)問道。
“他們不可能搶先!因為他們沒有目標。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白袍青年成竹在胸“這也是主上意料道的!”
“要是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怎么辦?”荊堂主繼續(xù)道“我的意思是他們分成兩股力量,第一股明目張膽和我們斗,第二股卻暗中尾隨跟蹤監(jiān)視我們的行動,我們不就在他們掌控之中了么?”
“所為狡兔都有三窟,更何況我們主上雄才大略!這些情況主上早有準備,我們在場的人只是主上手中的劍。主上,人才濟濟,耳目遍及天涯,哪里有什么風吹草動都在主上掌控之中。你們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就可以了!”白袍青年信誓旦旦地道。
一人走了進來道:“報!白衣使者,荊堂主,剛剛得到消息,管鷹將加入他們武林正義盟的成員門派和名單登記造冊,并將其分成兩組,武功高強的一組負責和我們對決,武功偏差的一組負責打探我們的動向?!?
白袍青年道:“這個管鷹動作還真麻利!就想急于尋找我們決戰(zhàn)了。再探!”
那人道:“是!”然后走了出去。
白袍青年道:“荊堂主分析得果然不差!你們今后出去辦事一定要謹慎!別讓他們踩住了尾巴?”
又一人走了進來道:“報,這是紫衣使者傳來的消息!”說吧,將一張紙條呈給了白袍青年,然后走了出去。
白袍青年展開紙條看了看道:“少主功力大增,已能隨心所欲變換臉形!看來發(fā)動之日不遠了?!?
荊堂主道:“兄弟們的情緒早就按耐不住了!搞點象劫獄之類的佯攻和戲院放火等小把戲實在不過癮!要來就來點大的,那才好呢!”
白袍青年道:“有的是你們玩的!華夏幾千里的戰(zhàn)線,縱橫交錯。還不把你們玩得……那個什么來著?”
“心潮起伏,熱血澎湃!”全體人士齊聲道。
這時又從外面進來一人道:“主上命令!”將一張紙條呈給了荊堂主,另一張紙條呈給了白袍青年。
荊堂主看了看又將紙條呈給了白袍青年,白袍青年看了看道:“荊堂主,還是你發(fā)布命令吧!”
荊堂主向白袍青年點了點頭道:“主上命令!”
“雄才大略,玩轉江湖!雄才大略,玩轉江湖!”全體人士齊聲高頌。
荊堂主接著道:“入夜造飯,一更起拔!地點一號,集結待命!”
白袍青年展開了他手中的另一張紙條看了看道:“我另有任務,就不和你們一道了!”
一更時分,涼風徐徐,小蟲鳴叫,天空被云層遮蓋,沒有月亮和星斗。從這據點摸黑走出一彪人來,三三兩兩的拉開一定的距離,行動迅速詭秘。朝江邊而去。
江邊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幾艘小船,在江浪的沖打下搖曳。他們三三兩兩一到江邊就上船,劃動船只,直向對岸駛去,完全沒有相等之意。
白袍青年走到了最后,他目送荊堂主他們離開之后,沒有走他們那個方向,而是沿江而下一段路程,在江面相對較窄的地方,施展登萍渡水之輕功,象一只白色的大雁在水面上一劃而過,直達江的對岸。
白袍青年上了岸,沿一條小路快速飛奔,轉過幾個山灣,來道一個被黑漆漆的竹樹掩映的單家獨戶的院落,扮了幾聲貓頭鷹叫,沒一會屋內傳來幾聲狗吠,接著屋內亮起了燈光,門“吱呀”一聲開了,白袍青年閃身進了屋,關上了門。
你道這單家獨戶住的人是誰?他就是死不見尸的楊方州。白袍青年對楊方州道:“主上命你今晚出山!”
楊方州道:“我的任務是什么?”
白袍青年道:“你的任務是對少主暗中保護!和紫衣使者一明一暗,卻保少主安全!但是切記,不能在少主面前露面。否則帶來的前功盡棄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楊方州道:“什么時候出發(fā)?”
白袍青年道:“即刻!去一號點?!?
楊方州道:“少主的變臉玄功煉成了?”
白袍青年道:“達到隨心應變的地步了。主上對你贊許有嘉!這一步走得非常成功!還有一事要告訴你,管鷹現在是武林正義盟盟主了,他已練成《天元丹法》,武功今非昔比。你若遇見他時要千萬小心!”
楊方州道:“謝謝白衣使者提醒!我這就出發(fā)。”
楊方州換上了夜行衣,背上包袱,拿起劍隨白袍青年走出了屋,鎖上了屋門,兩人施展輕功消失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