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個最簡單有效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找宋金剛要一張照片,或者是陳信芳檔案上的,或者干脆是身份證上的照片。
不過,我暫時沒有給宋金剛打電話,畢竟總麻煩人家不好。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人情只有那么多,說用完也就用完了。
“這里實在太吵了,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若靈應該是看出了我的那點心思,便提議道。
我剛要喊服務員買單,于兆龍在旁開口道:“走吧,已經結過了。”
“什么?你?”我有些意外。
“行啦,走吧,什么你啊我啊的,你都請我吃兩頓飯了,也該我請一次了,走吧!”于兆龍起身欲走。
很快,我們四人便離開了酒吧。
我見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便說道:“要不咱們隨便轉轉吧,車子暫時放在這里。”
三人同意,我們便迎著秋風,沿著街道隨意地走著。
還是之前上樓時的配置,我和若靈并排走在前面,于兆龍與芊芊跟在后面。
大概走了一二百米,我開口問道:“假如那個人是陳信芳,今天她會不會出現在那片老樓里?”
“或許吧,按照鬼的邏輯來說……”還沒等她說完,我便笑著問道:“等等,鬼還有邏輯?”
她白了我一眼,但還是耐心地解釋道:“人有行為邏輯,鬼也是有的,別忘了,鬼不是平白產生的,在他成為鬼之前,他也是人。之所以會有鬼的存在,也是因為他心有不甘,將自己的意識強留在世間。這件事,我在很早就給你講過的吖。”
“好吧,你繼續。”我有些汗顏。
“正常情況下,人殺人是需要有犯罪動機的,鬼殺人也是需要動機的,而且比人更加堅定,尤其是厲鬼!”若靈皺了皺眉,繼續道:“而鬼的動機無外乎兩件事,其一與他的死息息相關,其二與他生前最惦念的事有關。”
“我推斷陳信芳會回去,所基于的就是她生前最惦念的事情,在那樣如花的年紀,她選擇死亡或被迫選擇死亡,心中應該最惦念、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母。”
“同意,但并不完全同意。或許除了惦念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比如憎恨。你要知道,世界上并非所有的家庭都是幸福美滿的,總有一些不幸的。”我認真說道。
她聽到這樣說,忽然抬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過了良久,才開口道:“也許。但我覺得無論怎樣,都不應有恨!畢竟是他們賦予了生命!”
我沒有接話,并將目光移向了遠方。
我承認我又想起了我的父母!
“姐姐,姐姐……”芊芊忽然跑了過來,將手機放到我們倆面前,指著手機里的照片道:“姐姐,你看你和凡哥多般配啊!”
“芊芊,你又瞎鬧!”若靈故意皺了皺眉道。
我也從旁說道:“不就是兩個人走在一起的背影嗎?你從哪看出般配來了?”
“你不覺得嗎?反正我覺得挺般配的。”于兆龍也趁機上來起哄道。
“老于頭兒,這里是不是也有你的事?”若靈又氣又笑地說道。
“嚯,這還是你第一次這么叫我,受寵若驚啊!”于兆龍訕訕地笑道。
我見狀,連忙插話道:“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開車吧!”
“夏凡,別轉移話題!”于兆龍不依不饒地說道。
我徹底無語了,看了旁邊的若靈一眼。
“夏凡說的對,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真的該走了。”若靈故意板著臉說道。
“夏凡說的對!”于兆龍和芊芊忽然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聞言,老臉一紅,旋即大步向車子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說道:“你們愛來不來啊,反正我一腳油門就走了。”
“不是,你真急了,不至于的吧。你現在又是單身,開個玩笑沒啥事吧。”于兆龍在后面追著解釋道。
芊芊和若靈則沒有說什么,只是快步趕了上來。
當我坐進車子的時候,他們三個也幾乎都上車了。
我故意板著臉,一言不發,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凡哥,凡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咱開車吧!”于兆龍一上車就沖我道歉道。
我覺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好了,好了,這次原諒你了,下不為例哈!”
隨后在汽車的轟鳴聲中,我們回到了那片荒樓前。
就在我剛將車子停到路邊的時候,若靈忽然道:“等一下,我怎么感覺……”
“感覺什么?”我們三人立時緊張了起來。
“她好像回來過了!”若靈皺著眉,自顧自地說道。
“回來過?你的意思是她現在又走了?”我立即反應過來。
若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十二點。
“走吧,我們去看看吧!或許她會留下些什么,也說不定。”若靈說道。
若靈說完,我們一起下車,再次回到了陳信芳的住所。
剛一進屋,我們就看到墻上出現一只鮮紅的血手印,一定是剛烙印在上面的,因為我拿著手機照的時候,上面的血還在緩慢地往下滴。
“看來這個血手印的主人就是陳信芳無疑了。”我在與剛才見到的那只血手印比對之后,終于得出結論。
“姐姐,她留下血手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芊芊追問道。
“一種警告!”若靈幽幽說道:“她在提醒我們,我們越界了,不希望我們再干涉她現在要做的事情。”
“警告?她為什么要警告我們?之前她明明幫了我們啊?”我隨口問道。
“等一下,等一下,凡哥。”于兆龍提醒道:“自始至終,我們都是猜測曾暗中幫助我們的是她,且有人暗中幫助我們這件事本身,都是我們猜測出來的,并沒有拿到一絲一毫的證據!”
我明白他的用意,他是在擔心我們全都掉到了思維陷阱之中。
若靈卻說道:“其實這兩件事看上去雖然矛盾,但實際并不矛盾。”
“此話怎么說?”我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