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去你媽的!”我一聲大吼,抄起桌上的一個不銹鋼水杯直接照著面具男飛去。
我距離他很近,又是蓄謀已久的一擊,水杯直接命中他的腦袋,當即倒在地上。
我二話沒說,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一手掐他的脖子,一手去扯他的面具。
此時,一張白皙帶著兩縷八字胡的英俊面容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看著那張臉,我高舉的拳頭不禁僵在那里。
“小子,你竟敢偷襲我!”面具男一腳將我踹了出去,隨后撣著身上的土,慢慢爬了起來。
我看著他的臉,心中五味雜陳,那就是我們寢室老大張震的臉。
面具男揉著頭上的傷,笑著說道:“你小子有點東西啊,這次學會先下手為強了!”
剛才他那一腳正好踹在我的腹部,我一面揉著肚子,慢慢站起來,同樣笑著道:“吃一塹長一智,我也不能總被你在夢里追著殺吧!”
“你可知道你剛才那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面具男詭笑道。
“什么?!”我忽然有些緊張了。
剛才我只想著先下手為強,卻忽略了夢境與現(xiàn)實相連的問題了。
也就是說,我們老大張震現(xiàn)在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狀況。
面具男看出了我的擔心,嘲笑道:“現(xiàn)在知道擔心了,可惜已經(jīng)晚了。”
“你他媽究竟什么意思?”我忍不住爆粗口道。
“你可聽過三生石的傳說?”面具男話鋒一轉問道。
“笑話,三生石誰沒聽過,三生石分別代表著過去、現(xiàn)在、未來……”說到最后,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先前我和于兆龍的情況,夢境與現(xiàn)實雖有聯(lián)系,但也僅僅是傷疤而已,對現(xiàn)在的我們來說,根本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如果說那些傷疤代表著過去,那么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無疑代表著此時此刻。
“不怕告訴你,由于你剛才的莽撞行為,你的同學兼朋友,在半夜的時候,頭部突遭重擊,人已經(jīng)昏迷了,被連夜送到了ICU。”面具男忽然說道。
“怎么可能?我剛才那一下也只最多將他砸暈而已,怎么會到昏迷這么嚴重?”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我忘了告訴你,在第二重夢境中,現(xiàn)實所受到的傷害是夢境中的十倍,他當然會進醫(yī)院了。”面具男十分得意。
“都怪我!都怪我!”我雙拳緊握,心中充滿著愧意。
“好了,我們現(xiàn)在說正事。”面具男道:“我知道你的那個朋友,因為被人用法術封了六感,所以暫時不會進來。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他總有打盹兒的時候,只要睡著,必將被我拉入這無邊的夢境之中。”
“你敢!”我狠聲道。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面具男面目猙獰地說道:“既然你今天進來了,那正好,就用你來換你朋友吧!捆!”
話音未落,我的身上瞬時出現(xiàn)了十余根黑色的藤蔓,這些藤蔓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樣,越掙扎捆地越緊,直至將我徹底捆在了椅子上。
“我也知道你在入夢之前,做了一些準備,但是那些準備是沒有用的。”面具男越發(fā)得意地說道:“你現(xiàn)在連走路都沒法走,如何循著你來時的標記出去呢?你現(xiàn)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通知外面的人,解開于兆龍身上的六感,使其入夢!”
“你妄想!剛才我已經(jīng)因為自己的莽撞,害了我一個兄弟了,我現(xiàn)在決不能再讓另外一個兄弟出事了!”我狠聲說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緊!”他剛說完,我身上的藤蔓立即向里收縮了五六厘米。
有些藤蔓已經(jīng)扎到肉里了,雖然不那么疼痛,但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浸濕了。
“我可提醒你,別看現(xiàn)在只是一點點血,現(xiàn)實中恐怕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如果不及時止血,你會死的!”他背著手走到我面前。
我當然明白他所說的,但依舊咬著牙,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放松。
“不過,你這樣也好,外面的人看到你如此駭人的模樣,估計已經(jīng)想到了這里面發(fā)生的一切,以他們的聰明才智,應該能夠猜的出來我想要的是什么吧。”面具男悠悠地說道。
就在這時,我聽到教室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響。
我知道這是我在入夢前,與芊芊確認好的聲音,她搗藥杵敲擊搗藥罐的聲音。
按照她的說法,我只要起身離開這間教室,就能獲救。
可是,我現(xiàn)在被捆在椅子上,簡直是寸步難行。
忽然的,我看到門口有一道身影飄過,莫非……
“誰?何人大膽,竟敢擅闖我的夢境?!”面具男滿臉猙獰,一聲怒喝。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連串女人的嬌笑聲。
我聽著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幾秒鐘后,我只覺一陣陰風從背后刮過,回頭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包臀裙,一身名媛打扮的女子輕盈盈地走了進來。
我特別注意了一下她的腳下,根本沒穿鞋。
“你竟然能進入我的夢境,說明你不是普通人。”面具男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鬼還是鬼修?”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你不能殺!”女子一字一頓地道。
在兩人對話時,我特意看了下這位女子的臉,一張標準的網(wǎng)紅臉。如果說她沒整過容,我是打死也不會信的。
“為什么?”面具男揚眉問道。
“因為我需要他為我做件事,所以他的命我保了!”女子一步不退。
“笑話!就憑你,也敢壞老子好事!”面具男嘲笑道。
“是,就憑我!”女子說著,回身向我一指。
我只覺全身一松,低頭一看,藤蔓直接被她一招斬斷了。
“放肆!我宰了你!”面具男徹底爆發(fā)了。
女子回頭沖我喊道:“跑!離開教室,循著聲音跑,你的朋友在那里等你!”
“好,好,陳信芳謝謝你!”我沖口而出。
她愣了兩秒,板著臉道:“快跑啊,還愣著干什么!”
我立馬轉身,直奔教室門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