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我隨口問道。
“聞香球,里面是由地府的伏黎草制成的香丸,點上之后可以盡快驅除你身上的妖氣。”她解釋道。
說話間,她將聞香球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拿起我頭上的毛巾,道:“毛巾又涼了,我再給你換一塊。”
她拿著毛巾繼續在熱水中浸泡、洗涮了幾次,隨后又將其放在我的頭上,隨著毛巾上的熱力不斷滲透,我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微汗,頭腦卻還是有些迷糊。
這時,只見她拿起茶幾上的鏤空球,隨手一指,只見球內瞬時亮了一下,很快就傳出了微微的煙氣。
“這個味道有點像艾草點著的味道。”我輕輕嗅了嗅。
她也沒說話,只是拎著聞香球上的銀鏈,在我眼前輕輕晃了幾下。
我看著那球,兩眼就不自覺地開始打架。
“如果困了,別強撐著,睡一會兒,或許一覺醒來就全都好了。”她在我耳畔輕聲說道。
我也不知過了多久,莫名地闔上了雙眼。
……
“凡凡,吃飯了,別玩手機了。”老媽端著碟子從廚房里走出來。
“媽?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與現在用的完全不同,還是摁鍵的那種。
這時,一只酒瓶出現在我面前,我扭頭看了一眼,只見老爸正在給我倒酒。
“爸?!”我再次震驚了,此時我才反應過來,我絕對是在做夢,因為這個情景我曾經經歷過,這是他們送我去火車站前的一頓飯。
吃完飯后,我就登上北去的火車,去外地上大學了。
“孩子他爸,你怎么給凡凡倒酒呢?他還是個學生。”老媽阻攔道。
“好好好,就這一杯,再說他已經十八歲了,已經成年了,是大人了,也算是臨別酒嘛!”老爸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你總有說辭,凡凡,來吃菜,都是你喜歡的菜。”老媽說著坐在了老爸的對面,給我夾了兩筷子菜。
“爸,媽,你們也吃。”我強忍著淚水,說道。
我吃兩口飯,再抬頭時,發現周圍的環境突然變了,變成了大學宿舍。
宿舍里空蕩蕩的,只有我自己獨坐在椅子上,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接起之后:“喂,是夏凡先生嗎?我們是天南市第一中心醫院,很遺憾地通知您……”
后面的話,我沒有再聽,因為同樣的話我不想再經歷第二遍,那是我大二上學期期末考試后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正準備坐火車回家,可是還沒等我回到家,就接到了醫院的通知,我父母出車禍意外去世了。
“302、303病床家屬在嗎?”外面忽然傳出一個驚悚的聲音。
“在!”我下意識地起身,推開了宿舍門,只見在宿舍的對面竟是醫院的病房。
這時,護士走上來拿著單子讓我簽字。
我沒有接過單子,而是徑直向病房走去。
病房內四白落地,只有兩張床擺在我的面前,我稍稍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來到了兩床的中間,直接“咕咚”跪在了地上,一手拉著老媽的手,一手拽著老爸的手。
“老媽,老爸,我回來了,你們的兒子回來了!”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老媽,老媽,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老媽!”
“啊!”我猛地睜開了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前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也不知出的是冷汗還是熱汗,總之后背已經濕透了。
“你想你爸媽了?”她柔聲問道。
“啊,不好意思啊!”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剛才一直拉著的是她的手,立馬松開了。
“沒事,可以理解,人在睡夢中總會做出一些不同于平時的舉動。”她站起身來,將我頭上的毛巾拿了下去,轉身道:“我去給你把毛巾洗了吧,要不上面會有草藥的味道。”
“哦,多謝!”我感覺頭腦清醒了很多,緩緩坐起了身子,靠在沙發背上。
“感覺怎么樣?”她一邊將毛巾搭在衣掛上,一邊問道。
“已經沒什么事了。”我笑著說道。
“我就說你得鍛煉吧,你的身體實在是孱弱了,多虧我臨出來時拿了點伏黎草,要不然還真有點麻煩。”她將毛巾晾好,轉身說道。
“是,是,你說得對,今天多虧了你,我明天就去。”我瞄了一眼對面的掛鐘,已經三點多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像先前一樣,敲門聲驚動了臥室里的棉花,立馬飛奔出來,蹲坐在門口,十分虔誠地等待著。
“誰?”我隨口問道。
“應該是昆吾。”她此時已經打開了大門,昆吾微低著頭,邁步走了進來。
“昆吾,我給你提個意見行嗎?”我弱弱地說道:“你們應該懂得穿墻術吧,你下次直接穿進來就行了。”
昆吾聞言,立即沒有好臉地瞪了我一眼,道:“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此處乃是黑水城的副二,周圍皆是銅墻鐵壁般的存在,區區穿墻術豈能打破?”
“這樣啊,好吧。”我聽完,才反應過來。
“好了,昆吾,說正事吧。它怎么樣?找沒找到?”她直奔主題地問道。
昆吾滿臉羞愧地搖了搖頭,道:“回大人,暫未找到。不過,據我估計,它應該汲取了一些雷電之力,所以擁有了一些隱身之類的異能。”
“你說的這個,我剛才也想了。”她頓了頓,道:“不瞞你說,我剛剛問了大壯,它和我說,它的子孫都被爛尾樓內的法陣困住了。”
“這幫鬼修真是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如果沒有他們橫插一腳,這件事本來是很好解決的。”昆吾咬牙切齒地說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抱怨也沒有用。”她忽然將臉色一沉,道:“當務之急,多派些人手去趟趙家村,我估算他不回這里,就一定去那里。”
“大人放心,我已經讓他們在那里守株待兔了,只要出現,必然將其拿下。”昆吾自信地說道。
“但愿吧!可千萬別再造殺孽了。”她還是十分擔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