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關上了車門,有些昏沉地看著蹲在地上,擺弄著紫色香料的她。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緩緩起身,來到我的近前,白皙的玉手直接貼在我的額頭處。
我被她手背的冰涼驀然驚醒了,頭腦瞬時恢復到了一種正常的狀態,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重感冒”的怪異感覺,在迅速消退。
過了大約兩分鐘,我終于恢復了正常。
“你這是在做什么?”我好奇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她笑了笑,抬頭向斜上方看去。
話音剛落,我只覺頭頂上方有一黑色東西飛過,失聲喊了一嗓子。
就在這時,只見那黑色東西先是跌撞到對面的便道上,又借著便道的反彈之力正正好好滾到了我和她的面前。
此時,我才看清這黑色東西,竟然是一只大刺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不是吧,連刺猬你都怕?”我的舉動登時引發了她一番嘲笑。
“刺猬我是不怕,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大個的刺猬。”我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這時,那只大刺猬已經站了起來,竟而到我腰部的位置,而且其雙腳落地,上面兩只爪子做了抱拳狀,舉止動作幾乎與人一模一樣。
“小可拜見陰司大人,不知大人急召小可前來,有何吩咐?”大刺猬忽然對著她口吐人言說道。
“大壯,你少來,你都幾千歲了,光子孫都有數百窩了,還小可呢?”她正色道:“有事說事,少在這里給我整事兒。”
“大人教訓的是,教訓的是啊!”大刺猬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我問你,現在里面什么情況?”她問道。
“回大人,有個瞎眼老道的陣法被破了,而且被逆轉了陣法,我的子孫們算是慘了,都困在里面出不來。”大刺猬說著,嘆了一口氣。
“那個鬼呢?”她追問道。
“不知道!”
“嗯?”她雙眉一挑,語氣加重了幾分。
“不敢欺瞞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他殺完那個保安之后,沒等白衣大哥來,他就跑了,只留下了那個陣法,控制了我們。”大刺猬說的很是認真。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記住,莫要騙我,騙我你知道后果的!”她嚴肅地有些嚇人。
“知道,知道!”大刺猬連連點頭,拱手道:“大人既然都來了,還請大人出手,解除法陣,解救我的一家老小。”
“白衣出手了嗎?”她忽然問道。
“這個沒有。”大刺猬答道。
“白衣沒出手的原因與我不出手的原因是一樣的。”她說道:“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 你先回去吧。”
“是!”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我忍不住搶話道。
“這位是?”大刺猬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又看向她。
“我的助手,自己人,可以回答。”她肯定地說道。
大刺猬聞言,沖我拱了拱手。
我見它如此,不禁有點緊張,含笑問道:“我就是想問問,那個保安到底怎么死的?”
“哦,是這樣。”它解釋道:“那個鬼沖破了瞎眼老道的法陣之后,直接附到了那名保安的身上,先是控制那名保安去了里面的高層,讓其墜樓,而后那名保安在它的控制下,又回到了崗亭,最終死在了崗亭。”
“它為什么要那么做?”我追問道。
“這個……”大刺猬欲言又止。
“好了,你回去吧,剩下的我和他說就是了。”她插話道。
“是,大人!”大刺猬兩手一合,瞬時化作一縷黃煙,消失在我的面前。
這時,她彎腰撿起那個胭脂盒,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我點點頭,和她一起上了車。
汽車啟動,我又開了一小段,停到了我們小區門口。
當我將車鑰匙拿下來的一瞬間,剛才那種重感冒的感覺,又回來了。
雖然我停車的位置,距離小區的大門只有幾步路,但我也有些力不從心,完全憑借下意識地去走。
待我們到家的時候,我已經虛弱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還有三分鐘十二點。”我瞄了一眼客廳的鐘表。
“你先別管這么多了,你先躺下。”她扶著我,慢慢倒在了沙發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將蠟燭點著,衣服換了。”她柔聲說道。
“嗯。”我下意識地應道。
說完之后,她轉身去了書房,先是將那兩只燭臺放在對應的位置上,而后燃起了兩點綠火,隨后返身關上了房門。
大概過了五分鐘,她穿著那襲黑色的漢服,緩步走了出來,直接來到了洗手池那里,打開了水龍頭,故意放出了里面的涼水,待水溫上來之后,接了些熱水。
“哪條是你擦臉的毛巾?”她問道。
“最外面的這條。”我模糊地答道。
她直接從架子上拿下毛巾,將毛巾放在熱水里,反復浸了幾遍,擰干之后,來到我的面前,將熱毛巾疊成一個長方形,平鋪在我的頭上。
“你第一次接觸妖,自身本來底子就差,又和它說了那么多的話,勢必會吸入它身上自帶的妖氣,用熱氣將它們慢慢趕出來就好了。”她解釋道。
“謝謝你……”我的意識還是有些模糊,兩眼朦朧地看著蹲在我面前的她。
過了一會兒,她將毛巾取下,道:“手巾涼了,我去給你換一塊。”
說完,又返身回到了洗手池前,還是剛才一樣的操作。
“你點完香料,我剛下車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太好了,只是……”我還未說完,她直接說道:“當時我看出來了,所以臨時輸了一點靈力給你,原本以為可以幫助你壓制并化解那些妖氣,只是沒想到你的底子太差,那點靈力反而更加激發了你體內妖氣的肆虐。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會沒事的。”
說話間,她又回到了我的身前,將熱毛巾放在我的額頭上。
“還是不行,這樣還是不行。你等我一下。”她說完,起身向書房走去。
大概過了五分鐘,她才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帶鏈的鏤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