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兩人先是楞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而后笑地前仰后合。
“芊芊,不帶你這樣的,還跟我搞突然襲擊!”我笑著抗議道。
“慢點,慢點……”
就在這時,老板娘端著一個大號不銹鋼盆走了過來,笑著問道:“啥事這么開心啊?”
說話間,將盆里的數(shù)斤已經(jīng)做好的排骨,倒入了桌子中間的鐵鍋當中,蓋上了透明鍋蓋,隨后插上了電,擰了開關,說道:“二十分鐘就能吃了,一會兒我給你們下卷子哈。”
“好的,謝謝。”我隨口說道。
“原來這就是鐵鍋燉啊!”待老板娘離開,芊芊雙手托腮,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鐵鍋,說道。
“算是吧,但不算最正宗的。”我說道。
在天南市的鐵鍋燉大多是這樣的,并不能像真正的北方城市,用柴火來燒,而且我之前也咨詢過老板娘,為什么沒用煤氣,而用的是電?
從節(jié)約成本的角度來說,煤氣要比用電更合適一些。
老板娘的解釋是用煤氣非常不安全,大人還好,如果遇到熊孩子,極有可能出現(xiàn)很多預知不到的風險,最后她才忍痛進行了改造,撤掉煤氣爐改用了電磁爐。
大概過了十分鐘,老板娘又回來了,手里端著一個和面的盆,隨手掀開鍋蓋,開始在鐵鍋壁上烀花卷。
利用鐵鍋的熱度,將花卷弄熟,吃的時候再結合里面的排骨以及肉湯,可謂是鐵鍋燉的精華所在。
“芊芊,你控制控制,很快就好了。”我忍不住說道。
“姑娘別著急啊,再有十分鐘就能吃了。”老板娘笑著將鍋蓋重新蓋好。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老板娘順手掏出了手機,接了起來:“喂,姐怎么了?怎么這會兒給我打電話?”
老板娘用的是相對老式的手機,即使沒開公放,電話里的聲音,我們也能聽到。
只聽里面?zhèn)鞒鲆粋€女人的啼哭聲:“妹妹不好了,潘潘這兩天總說些胡話,都是咱爺爺生前總說的那幾句,有時還動不動就唱戲。可是我和他爸都不會唱戲啊,家里也沒人教他唱戲啊!”
“我和他爸一商量,準備這兩天就帶孩子去你那兒,別的不說,你那兒算是大城市,找個專家給看看。我給你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暫住一下,大城市的住宿太貴,不劃算!”
“姐,你看你這說的是啥話?潘潘的事就是我的事,別的不敢說,吃住肯定沒問題,想住多久都行,關鍵是潘潘這個病,咱去哪個醫(yī)院啊?掛什么號啊?”老板娘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沒有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到了再說吧,咱們一起商量唄。”
“行,行,那你就先過來吧,用接站嗎?”老板娘問道。
“不用,不用,你那我又不是沒去過,下火車坐地鐵不就到了嗎?好了,那就先這樣,等我們買完票,再和你說吧。”
“行行,那就先這么著!”老板娘隨后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家里有點事,讓你們見笑了,差不多可以吃了。”
“沒事,沒事。”我隨口附和道。
“老板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嗎?”芊芊好心地問道。
“謝謝你姑娘,是有點事,不過問題不大。”老板娘笑地有些勉強。
“老板娘,你們店里有紙筆嗎?”她忽然開口。
“有倒是有,都是算賬用的,圓珠筆、普通的草紙。”老板娘有些納悶地問道:“姑娘要這個做什么?”
“行,足夠了,借用一下。”她淡淡說道。
“嗯,你等下哈,我給你拿去。”老板娘轉身去了后廚,先把手里的盆放回去,然后去收銀臺撕了兩張紙、拿了一支圓珠筆。
“你要做什么啊?”這次終于輪到我忍不住問到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她接過了老板娘手中的紙筆,隨手畫了一個符。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一張“鎮(zhèn)”字符。
所不同的是,我用的黃紙、朱砂,這些都是特制的,專門對付那些厲鬼的,像她這種實在是太山寨了。
畫好之后,她將紙筆全都還給了老板娘。
“姑娘,這是……”老板娘用驚詫的眼神看著她。
她倒是不以為意,解釋道:“這是一張符,只需要將此符貼在孩子頭上三個小時,孩子的問題自然就會消解了。”
“真的?”看老板娘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不信的,這換了任何人都不敢信,隨便一張鬼畫符就能降鬼,這實在是太兒戲了。
“放心吧!”她用篤定的語氣說完,感覺老板娘臉上還是寫滿了錯愕,隨口問道:“不知最近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與先人有關的。”
“大事?有,有,遷墳。我不在家,這個事全是我姐和姐夫張羅的,說什么改風水,可以有利于家族后世子孫興旺。我也不太懂,也就上禮拜的事,說是遷完了,等我過年回去看看、祭拜一下。您的意思是和這件事有關系?”老板娘問道。
“應該是的,我沒在現(xiàn)場,不好下判斷。”她頓了頓,道:“不過,這張符是沒問題的,按照我說的方法,貼在孩子額頭三小時即可。”
“好,好,我試試。”老板娘還是將信將疑地離開了,但總算是小心地將那張符收好了。
“你們倆這么看著我做什么?肉好了,還不吃?”她故作生氣地說道。
“吃,吃……”我隨手將鍋蓋掀開,放在過道的移動小餐車上。
芊芊已經(jīng)夾了一塊最大的排骨,大快朵頤起來了。
她倒是沒急著吃肉,而是夾鍋里的幾口土豆、豆角,邊吃邊品評道:“味道確實不錯,深具北方風味的特色。”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挑的地方。”我心說了一句,也夾了一小塊排骨,邊吃邊問道:“一般的符不都是黃紙、朱砂嗎?你那個……”
“我那個怎么了?太low了?”她乜了我一眼。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太明白,隨便問問。”我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