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你要是不答應,奶奶就跪在這里不起來,一直到你答應為止。”舒老太一直抓著舒舒,沒敢看旁邊沈天擎的臉色,身體卻在發抖。
舒舒看了一眼周圍,有人朝著這邊看過來,抬頭看了一眼戴著墨鏡的沈天擎,“你和我一起去看看蘇子航吧。儼”
“好。”
沈天擎應了一聲,眸色深斂地看向舒老太,“可以放手了嗎?”
舒老太歡天喜地放開舒舒,“那快點走吧。”
看她又要抓舒舒,沈天擎長臂一伸擋住了,抬手拉開車門,將舒舒上車,然后,自己坐上去,修長的手指帶上門,開向前面開車的容?,“去醫院。”
舒老太還沒有反應過來,白色的林肯呼嘯離去,揚起一股風,打在她臉上,竟然疼疼的。
她惱怒地呸了一口,“都是些什么東西!有錢了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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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的路稔上
舒舒猶豫了一下,看向沈天擎和姬容,“我好像算是肇事者家屬,要不要買點水果鮮花什么的?”
姬容忍不住笑了一聲,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嗯了一聲,嘴角微揚,瞥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別太擔心,大案講政治,中案講影響,小案講菊花,握在手里,揚了揚,“正好,我還沒有去看過他,就這花了,你們覺得怎么樣?”
沈天擎站在那里,眸色深邃,挺身形挺拔,沒有吭聲。
姬唐說了一聲還不錯,容?豎了大拇指。
“……”
舒舒看向姬容,盯著那抹黃菊花,這件事沒得調解了。
她看向姬容,指了指他手里的話,“這個,你能不能換換?”
姬容放下黃菊花,“那我就這束了。”
然后,兄弟二人看向容?,“你呢?”
容?挑了一束白蓮花,“這個好像也合適。”
舒舒徹底崩潰了,這是趕著上墳嗎?巴不得蘇子航被撞死的節奏,蘇子航到底是做了什么,讓他們如此痛恨。
她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垂眸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說,“覺得什么合適買什么吧,我們倆送一份。”
舒舒點了點頭,剛一抬手,那三位表弟同時推薦,“那邊,天堂鳥很好看,帶根的,整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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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快要哭了,看病人還是有求于人,哪有送天堂鳥的,這也是送死人的花,整盆送,不是久病成根的意思?
沈天擎掃了一眼姬容等人,三個人消停了,舒舒最后拿了紅掌,看向店家,“送幾枝合適?”
店家以為前幾位是祭奠,眼前這位姑娘是要去看朋友,便說,“可以選九枝,是長長久久的寓意。”
話音剛落,無雙眼睛全部落在店家身上,店家無辜地看向舒舒,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看向四個穿西服的男人,腦補了一下,突然覺得想電影里的黑社會,個個人高馬大,帶著黑墨鏡,越來越殺氣騰騰,再看那三人手中的花,怎么感覺是像給自己買的呢?
店家喉嚨咕嚕了一下,看向舒舒,只有這姑娘面善一些,“姑娘,我不收錢,這……這些花送你們了。”
舒舒一聽,懵了,“那怎么行。”
“幾枝?”她回頭看向沈天擎,沈天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枝吧。”
然后,姬容、姬唐和容?一起看向沈天擎,“表哥,沒多少錢,你就一起付了吧。”
沈天擎沒有吭聲,從西褲兜里摸錢包,店家以為他摸手槍,慌忙將抽屜里的錢都翻出來,臉色蒼白地看向沈天擎,這個看起來向頭目,“這是我現金,這是銀行卡。”
沈天擎一頓,眸色深邃了幾分,充耳不聞耳邊姬容的呷笑聲,將一張卡遞給店家,“快點。”
店家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搶劫,連忙收了錢和卡,刷了卡遞給沈天擎,“歡迎下次光臨。”
一出花店,姬容笑個不停,“我們幾個那么像黑社會嗎?”
他瞟了一眼舒舒,憋著笑,笑得更壞了,“這位是老大的女人。”
舒舒惱怒地瞪了一眼姬容,抬頭看了一眼,這四個人站在一起,清一色的墨鏡,西裝革履的,真的有些像電影里的黑社會,光下華日下行走,真的有些擾民。
她看了一眼,旁邊有個水果店,“你們在這里,我一個人去買吧。”
姬容憋著笑沒有出聲,看了一眼手中的白菊花。
沈天擎掃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跟了過去,站在水果店外面,等舒舒出來,隨著她一起上車。
到醫院,舒舒看了一眼姬容他們,“要不,你們先進去吧?”
姬容嗯了一聲,看了一眼舒舒手中孤零零的一枝,腹誹表哥才是真人不露相,他們還沒有表哥那么毒。
舒舒站在外面,和沈天擎等了一陣,估摸著時間,到的時候,姬容、姬唐和容?三個在高干病房,和沈云卿、蘇平閑聊什么,看上去不是很和諧也沒有過分的違和感。
沈云卿看見舒舒和沈天擎站在一起,沈天擎幫她提著東西,一口氣瞬間不怎么舒暢了,只說了一聲,“天擎過來了?”
沈天擎嗯了一聲,站在那里,也沒有坐,眉眼清冷。
蘇平站起來,看了一眼沈天擎,臉色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如今,宿怨已深。
舒舒見沈天擎受了冷遇,心里不太好受,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因為她,“叔叔,子航呢?我們過來看看他。”
沈云卿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舒舒,“這也該改口了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云卿,有一絲冷,然后,眸光落在舒舒身上,柔和了幾分,“以后叫姐夫吧。”
“……”
舒舒沒有出聲。
沈云卿看著舒舒,終是沒有發作,口氣卻不怎么好,“子航在重癥監護室,你們去看看吧。”
舒舒和沈天擎到的時候,蘇子航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穿著白底藍條紋的病服,平日里冷峻的臉龐顯得更加蒼白如紙,頭上纏著白色紗布,還有血漬滲出來染紅了紗布,口鼻處罩著氧氣罩,床邊監是監護儀、中心監護儀、多功能呼吸治療機等醫療機器。
不過短短幾天沒見,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又瘦了一圈。
舒舒望著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以為他是輕傷,現在看上去好像挺嚴重的。
看見舒舒,他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亮了幾分,掙扎著坐起來,叫護士幫他摘了氧氣罩,“舍得回國了?”
舒舒沒有出聲,將水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才看到那里已經擺了白黃AA菊花和白蓮花,一頓,將紅掌遞給了蘇子航,才緩緩地道,“我和天擎來看看你。”
蘇子航剛要接,那一聲天擎讓他渾身頓住了,臉色更加憔悴,仿佛經歷了什么重大打擊。
他盯著舒舒,那眼神像利箭,似乎相將她射穿,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
“我代表我爸向你道歉。”舒舒咬了咬唇,將紅掌放在旁邊。
蘇子航定眼盯著紅掌,緊握住了拳頭,青筋浮在手背上,一根根冒起來,抬眸看向沈天擎,“這花是舅舅選的吧?”
“不,你舅媽選的。”
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因為他那一聲舅媽囧的只恨無地縫可鉆,臉上紅辣辣的熱,紅成了一片。
蘇子航也看向舒舒,“你選的?”
“嗯。”舒舒應了一聲,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她記得看病人可以拿紅掌的。
“既然你認為我孤掌難鳴,還來做什么?”蘇子航冷哼一聲,不再看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回頭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按了按舒舒的肩膀,“你去外面等會兒。”
舒舒沒有說什么,出了病房,等了好一陣,門吱呀一聲開了,看見沈天擎出來,她湊了上去,“怎么樣了?”
沈天擎眸色沉沉,如淬了一層冰,薄唇緊抿,“他想和你單獨聊一陣。”
舒舒一怔,定定地看著沈天擎,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