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是”嗎？那又根本有違自己的真心！是否接受端木洌也許還是未知數，但是瀟琳瑯很清楚自己根本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端木洌動了心，就算那還不算是真心的喜歡，至少她是被他吸引了，這一點她根本否認不了！況且端木洌是一個那么清高驕傲的人，如果自己這樣當面把“不愿意”三個字響當當地扔到他的臉上去，那他……只怕就不是把自己大切八塊那么簡單了，弄不好他會誅了自己的九族，幸好，她瀟琳瑯只是白家的養女，自個兒的九族在哪里，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仿佛沒有看出瀟琳瑯的矛盾，端木洌再度追問了一句：“說呀！我是嗎？簡單的幾個字而已，很難回答嗎？”
“我……”沒錯，“是”或“不是”這個答案的確很簡單，但卻真的很難回答。?..
“瀟琳瑯，你可要小心說話！”似乎已經嗅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瑞綺絲也沉不住氣了，跟著追上了一句，“要是說錯了，你會后悔的！”
你也逼我！所有人都來逼我，我招誰惹誰了？天底下人那么多，就我自己該死是不是？這還能不能換換人了？
一旁的戈耀曦和段藍橋還真沉得住氣，戈耀曦一開始的時候還跟瀟琳瑯說了幾句話，可是段藍橋從進入這個辦公室的時候起就一言不發，一個字都沒說，他還真不嫌憋得慌。此刻氣氛突然變得如此凝重，他們居然更加沉默，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幾分，生怕一個呼吸重了，會打斷了瀟琳瑯的思緒一般。
“這么為難嗎？”沉默中，還是端木洌先開了口，并且微微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著一絲淡淡的苦澀，因為瀟琳瑯的沉默讓他覺得有些難堪，枉自己還在這里三番五次地表白著真心，卻全都打了水漂，并未換來瀟琳瑯哪怕一個認同的眼神。換做任何人，只怕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似乎感覺到了端木洌的苦澀，瀟琳瑯終于抬起了頭直視著他，把心一橫說道：“是很為難，因為我的答案只怕要讓你失望。”
端木洌一怔，隨即了然，低低地反問道：“是嗎？那就是說，你并不喜歡我，并不愿意接受我，是不是？沒關系，我早知道是這樣……”
相較于端木洌的失落，瑞綺絲簡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放鞭炮普天同慶！瀟琳瑯，算你識相！知道沒本事跟我爭，所以趁早死心了吧？早就跟你說過洌是我的，你搶不走，這下你相信了吧？
“好了，事情都說清楚了就好。”瑞綺絲笑吟吟地拍了拍手，終于卸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一樣，慢條斯理地把那幾份辭職信重新放到了端木洌的面前，“洌，我想這辭職信暫時是用不著了，你還是把它們扔到垃圾桶里比較好。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吧？”
一邊說著，她微微轉頭，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瀟琳瑯一眼，意思是說你還不走？留在這里等著吃晚飯不成？
輕輕將戈耀曦放在自己肩頭的手拿了下來，瀟琳瑯隨即站起了身：“總裁，那我……出去了？”
這樣……也好，如果能借著瑞綺絲這場胡鬧斬斷和端木洌之間的關系，對她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反正再跟端木洌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徒然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因為“門當戶對”這四個字雖然很俗，但卻一定有它的道理在。如果是家世背景太過懸殊的婚姻，就注定會比“門當戶對”的婚姻經歷更多的過程，而未必一定會有理想的結果。
“去吧去吧，還嘮叨什么？”眼見兩人還在扯不長拉不斷的，瑞綺絲又氣又急，心說你走就是了，哪來那么多廢話？難道還等著洌改變主意不成？“沒看見洌現在不愿意看到你嗎？快出去吧！該干什么你知道，拿著你的工資，立刻離開青花·蝶韻！”
“是……副總。”瀟琳瑯點頭，輕輕看了端木洌一眼，然后轉身就往門外走。
“我允許你走了嗎？”端木洌突然開口阻止了她，而且聲音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在我的總裁職務被罷免之前，這里還是我說了算的！你們走，瀟琳瑯留下！”
“洌！你……”瑞綺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怎么還這么死咬著瀟琳瑯不放？真的缺女人缺到這種地步嗎？
根本無暇理會瑞綺絲那瞪大的雙眼，端木洌的語氣又冰冷了幾分：“別讓我說第三次，耀曦，藍橋，帶她出去。”
知道他有話要單獨跟瀟琳瑯說，兩人點點頭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將瑞綺絲夾在了中間：“副總，請吧。”
瑞綺絲才不會買他們的帳，腳步一動就要往前沖：“洌！我……”
這一次，端木洌干脆連話都不說了，直接站起身走到瀟琳瑯的面前，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著就走，等瑞綺絲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出了辦公室走遠了。
“端木洌！你……”瑞綺絲氣得七竅生煙，拔腳就追到了門口，沖著兩人的背影尖叫起來，“你簡直就是中邪了，而且是中了瀟琳瑯的邪！沒聽到人家說不愿意了嗎？干嘛還要死皮賴臉地往上貼？拿著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格外好受是怎么的？”
她是很想往上追的，但是她畢竟不是傻子，因為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兩個人所去的方向是端木洌的私人電梯，直通頂樓他的私人休息室的，沒有他本人的允許，誰都進不去，所以她就算追過去也是白饒。
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氣得想要罵娘！憑什么她瑞綺絲都不資格坐那部電梯，而瀟琳瑯就可以？這不是……這不是擺明了要分出個親疏遠近嗎？
不過問題是，她的話說得也太不著調了吧？還說端木洌中邪，她又何嘗不是？她還不是整天拿著熱臉去貼端木洌的冷屁股，她又落得什么好了？
這女人，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的。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戈耀曦和段藍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施施然地走了，留下瑞綺絲一個人在那邊吹胡子瞪眼干生氣。你愛叫就叫吧，反正洌的辦公室門口除了瀟琳瑯沒有任何閑雜人等，不會有人來看熱鬧的，你就叫給自己聽差不多。
“你們……你們……”一眨眼的功夫，偌大一個辦公室里里外外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瑞綺絲簡直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由咬牙切齒地跺著腳，狠狠地咒罵著，“一群混蛋……看我不告訴爹地，讓他狠狠地收拾你們……瀟琳瑯，我跟你沒完！想跟我斗？美得你！”
“副總……”
“誰？”
瑞綺絲正罵得痛快，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叫聲，她本能地呵斥了一聲，然后回頭一看，展初露正慢慢地向她走了過來。
“是你啊，嚇我一跳。”看到展初露，瑞綺絲的怒氣稍稍消散了一點，畢竟她跟以前那些秘書都不合拍，就跟展初露的相處還算愉快，“怎么，有事嗎？”
展初露的眼眸深處有著隱隱約約的深沉和陰冷，可是面上卻一片為瑞綺絲打抱不平的義憤填膺：“副總，事兒倒是小事兒，可是我剛才好像看到……好像看到總裁跟瀟小姐一起去了總裁的私人電梯，這……這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用你說？”一提這事兒，瑞綺絲的火氣又以燎原之勢燒了起來，對著展初露就是一頓狂飆，“瀟琳瑯那個賤女人簡直不要臉，居然背著我跟洌在一起鬼混，把洌給迷得神魂顛倒！哼！一看她那個狐媚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居然蠱惑得洌帶她去……哼！初露，你幫我想個好辦法，我要狠狠收拾收拾那個賤女人！”
展初露微微地冷笑著，眼眸中的陰冷更加濃烈，也就是瑞綺絲這種胸大無腦的人才看不出來罷了，難為她平時看起來就只是一個精明干練的白領麗人，誰又會想到在她的眼睛里，會出現這樣冷酷的眼神？
似乎也是怕自己的陰冷太過張揚，展初露隨即收斂了自己的眼神，重新變得冷靜謙和，微微一笑說道：“副總，您是擔心總裁被瀟琳瑯搶走吧？”
在展初露面前，瑞綺絲倒也沒有裝模作樣地打腫臉充胖子，氣哼哼地說道：“原本我是不用擔心的，可是……可是瀟琳瑯那個賤女人也不知道對洌耍了什么陰招！不然就算臉蛋長得有幾分看頭好了，但就憑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市民，怎么可能讓洌對她那么死心塌地？洌以前看到任何女人可都是不來電的，怎么這一次偏偏……我覺得里面一定有問題！初露，你說我該怎么辦？我不能輸給瀟琳瑯，決不能！”
“那是當然，”展初露依然微笑著，為瑞綺絲打氣，“副總您出身貴族世家，她瀟琳瑯不過是個普通市民的女兒，憑什么跟您比？女人可不僅僅是臉蛋有幾分看頭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有氣質、有內涵，像副總您這樣氣質典雅高貴、秀外慧中的女人，跟總裁才是天生的一對！所以要我說，副總你根本不必擔心，總裁對瀟琳瑯也不過是一時的迷戀，一時被她迷惑了而已！只要副總您稍稍用點兒心，總裁一定會乖乖地回到您的身邊的！”
展初露這番話連吹帶捧，用詞雖然華麗但是又并不算太過分，所以聽在耳中的感覺舒服得很，隨著她的話說出口，瑞綺絲仿佛漸漸找回了原先的自信，不由將胸膛更高的挺了起來，哼了一聲說道：“你也這樣認為？我就說嘛，那個瀟琳瑯有什么好的？那么冷冷淡淡的，哪有個女人該有的溫柔賢惠的樣子？洌會看上她？笑話！不過初露，你說我該怎么做，才能讓洌乖乖回到我身邊呢？我看他現在對瀟琳瑯可不是一般的迷戀了，我們得想個好辦法把瀟琳瑯徹底趕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