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無沉任意妄為害死近百名城衛的事情原本已經被田城主聯合那三家家主暗中壓了下來。知情的不過是在他這里當職的城衛,事情發生的突然,甚至很多城衛的家里都還不知道死人的消息。
第二天一紙公告貼了出來,當即讓整個歸武城轟動。
蘇離知道后輕笑搖頭,洛櫻見了很疑惑,開口問道:“你這無緣無故的笑什么?”
“沒什么,待會兒咱們去看一出好戲。”
這一下讓洛櫻更是疑惑了,不過只要蘇離在身邊,她并不在乎去做什么。
公開處決這四個惹事兒的公子哥是在正午。此時的城主府中三個家族的家主全都神情嚴肅地坐在那里。
他們今天是來逼宮的。事情已經商量妥當,他們也配合城主辦得嚴絲合縫,沒有破綻。怎么過了一晚就全都變卦了?
“田兄,這件事情你總要跟我們交個實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旁人不來追究,你自己倒是先抖起來,早知如此,咱們昨日何至于這么麻煩,連那近百名的城衛都不用死。”一人道。
田城主看看此人,露出無奈:“諸位的心情我又怎能不知。你們舍出去的是一個孫子,我舍出去的可是晚年得來的兒子。但是這件事情還就得這么辦,不然咱們幾家都落不到好。”田城主向上指了指:“上面知道了,你說我該怎么辦!”
三人聽了也是臉色一變。這一次兇獸禍亂荒神域,兩大勢力聯手對抗,更是不惜耗費資源從外域請來高手合圍。可見除掉這兇獸的決心。
他們擔心的不是前天晚上因為營救那幾個公子哥死了多少人,而是城主不顧兩大勢力的命令,關閉防陣法寶物,置整個歸武城近百萬人的性命于不顧。若是兇獸趁機攻城,歸武城免不得要步前幾座大城的后塵。
“唉!罷了罷了!這一下咱們是保不住他們倆。田兄,我只盼你到時候能夠果斷一點兒,給他們個痛快,別遭罪就行了!”
事情涉及到了家族的存亡,區區一個人的生死真的不那么重要。
付家的府宅之中,十幾個府丁與城主府的府衛對峙,鐵槍對木棍,不用看也知道若是真的動起手來,這十幾個府丁怕是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住。
“付老家主親令,命付家上下極力配合城主府辦事,違者逐出家門!”
一個黑甲府衛跑了進來,照著一紙手令宣讀。付家一個五十幾歲的男子聽了當即變了臉色:“這怎么可能?我父親怎么可能會出這樣的手令?城主府是要殺我的兒子!這一定是假的,我看你們誰敢動!”
那府衛苦笑,將這手令遞到男子手中:“還請付爺不要阻攔我等辦事。反正行刑是在正午,若您覺得不妥,親自去城主府面見城主與付家主,一切自然明了。”
“不!我不會讓你們動我的兒子,誰也不許!”
一美婦將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抱住,用力的護在身后。
“動手!”
府衛統領果斷下令,二十幾桿鐵槍赫然遞
了上來。男子自然清楚這事情不會就這么算了,可是他們沒有跟城主抗衡的資本。
……
“城主,三位家主,那三位少爺的父親全都在城主府外求見!”老管家走進來稟告。
田城主點點頭,道:“諸位,利害我已經說與你們聽,怎么選擇是你們的事情。外面的人,還是你們自己去說服吧!”
送走三人,田無忌從后面走出,看到父親心痛的模樣竟只是稍稍皺了皺眉頭,道:“若您當初肯開口管一管他,何至于會有今日這等局面。他怎么沒死在那里,也省的讓你這么痛心。”
“他的情緒怎么樣?”田家主問道。
“一個要被處死的人,情緒自是好不到哪里去!還有兩個時辰,我不希望出什么變故。父親,這一次只要我表現出色,便能晉升神院核心弟子。到時候,田家必將風生水起,在這歸武城方圓千里之內無人敢逆!我讓你明白,今日的選擇不會錯!”
田家主看看這個兒子,也是無奈。只怕從一開始,這大兒子就打定了要用這件事情來給人做樣子;來為自己成為神院核心弟子加籌碼。
臨近正午的陽光毒辣,可是歸武城中的人卻并不畏懼。今天城主要處決自己的兒子跟另外三個惡少,實在大快人心。外遷而來的人只在這里的時間不長,還不知道這四人的可憎之處。
不過但凡有神族居住的城池,哪一座沒有幾個欺凌百姓的紈绔?當人們知道這幾位竟然夜不歸城,想要去尋那滅城食人的荒古兇獸,更是害死了近百名城衛,皆是氣得大罵。
蘇離帶著洛櫻遠遠地站在一處屋頂,他可沒有心情在下面被人擠著。況且他自己本身就有寒氣在身,洛櫻更是千年不遇的雪靈圣體,這二人站在一處哪里會在乎太陽毒不毒。
“原來是兄臺,竟有雅興站在這里看熱鬧。”卻見那神院領頭的人剛剛來到蘇離附近的房上,看清是蘇離,笑著開口。
“看來你們神院弟子的八卦心并不比我差!”
“哈哈,算是吧!不過你該清楚,這位田城主想要以這四人的性命來轉移他私自關閉防御寶器的事情,我身為兩大勢力的人,自然要弄清楚事情始末。若他真心悔過,我倒也做個順水人情。可若只是做樣子保自己,那就公事公辦了。”這人道。
“樣子肯定是做了,至于他懷了幾成真心,這還真的不好說。反正在你們這些大勢力的眼中,區區百人性命只是一個數字。可在那些家庭中,是父親的兒子,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是家中的支柱。”蘇離道。
“看來兄臺對我的誤解很深。”那人道。
“我不覺誤解了你,因為他們幾個的肆意妄為,死掉的是近百的人,毀掉的卻是近百的家庭,不知多少人的人生。面對這樣的事實,你居然還說出了什么順水人情,你覺得自己有被誤解的資格么?”
這一下,蘇離的話讓這人臉色一變,不在善笑。蘇離也渾然不在意得罪神院的人,反正自己殺過神院的人,鬧過
神院的城。現在就算是在得罪一些也無所謂。
咕嚕嚕……
下方街上駛來四輛囚車,里面關著四個面如死灰的少年。前一天他們還是風光無限的家族少爺,今日就變成了階下囚,甚至連做一整日階下囚的資格都沒有,就要被處死。
他們鬧過、吵過,現在只剩下絕望。家中要殺他們自保,這事兒也怨不得別人。
人群中不知多少剛剛知道家人死訊的百姓帶著怒火看著四人被推上了刑臺。
“諸位,想必事情大家已經清楚,此四人平日作惡多端,蒙蔽家中長輩,犯下了滔天罪行。前日,更是膽大妄為的想要引那兇獸出來。任性造成了近百城衛的死亡。便是老夫的親子,今日也要罪懲;望諸位做個見證!”
蘇離聽后莞爾一笑,轉身開口:“走吧!”
洛櫻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跟著蘇離離開。那神院的人滿臉疑惑地看著蘇離二人的背影,心中不知作何才想。
那四個人最終死不死對蘇離來說并不重要,聽那城主避重就輕,將他私自關閉防御寶器的事情掩蓋的一干二凈,只讓蘇離覺得好笑。
發現了兇獸的蹤跡,而且就在歸武城附近,兩大勢力的人在快速聚集。歸武城則全天防御;那防御法器一直都未曾關閉,搞得蘇離只能跟著被困在這里。
“到底是怎樣的兇獸?怎么讓荒神域的人這么緊張?”
洛櫻并不知道蘇離已經跟那兇獸打過照面,他害怕洛櫻擔憂,只是安慰道:“放心,有這么多人趕來,就是為了收拾它。反正咱們躲在這城中十分安全,你就別瞎操心啦。”
“就怕到時候瞎操心的人是你!”洛櫻笑著替蘇離擦了擦臉頰,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可她就是這么做了。
哞……
二人今日出來閑逛剛剛走到居住客棧的那條街,就遠遠地聽到兩頭憨貨的叫聲。人聲鼎沸,甚至還有人慘叫喊殺夾雜。
蘇離當即皺起了眉頭,二人幾步沖到了過去,兩頭巨大的荒犀在街上橫沖直撞,哪里敢有人圍觀。不過倆貨的身后足有十七八個人手執兵刃追砍。
動怒的何止蘇離,比他先出手的洛櫻隔空便是一掌。這些日子兩頭荒犀極力討巧她,如今被人這么欺負,便是她這個圣女也忍不了。
呼……
大熱的天兒,眾人只感覺一股寒風襲來,刺骨難忍。那幾個追砍荒犀的人則心頭大驚,他們只看到那兩頭可惡的荒犀此時竟然跑到一個白衣女子的身畔掉過頭,瞪著拳頭大的眼睛怒沖沖地看著他們。
這一下幾個人當即變了臉色,他們現在雙腳被詭異出現的寒冰封住,看這兩頭荒犀的架勢,似乎是要撞過來。
噗突突……
打著滾熱的鼻息,兩頭荒犀緩緩低下頭,踩著蠻力就向這幾個人撞去。
轟……
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兩頭荒犀竟被隔空震了回來,蘇離眉腳微動,不著痕跡地將倆貨接了過來,安撫在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