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刀碎,蘇離的心一痛。本想收拾廣雲溢一頓,給李魔兩口子出出氣,沒想到竟把自己心愛的武器毀掉。
“哈哈……”
周遭封王府的弟子初看蘇離揮刀之時氣勢如虹,沒想到一個照面便被紫玉劍的聖人紫氣絞得粉碎。
啵……
好似是什麼輕碎的聲音,蘇離低頭看向墨刀的碎片,其中竟綻放耀眼光華,讓人不敢直視。
這……
蘇離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這光華之中溢出,那是難明的刀意,似乎可以毀天滅地。
嚯嚯嚯……
震耳的風捲之音傳起,光華落幕,蘇離只見從中飛出一柄同墨刀近乎一般無二的長刀,只是顏色稍淺,刀鋒更是呈現一種湛眼的青色。
刀身正中,一個古老難辨的圖騰似乎在緩緩流轉,咋一落下墜得蘇離險些脫了手。
太重了!
“這是……”一衆人皆是露出震驚神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蘇離的刀竟是內有乾坤。被聖人紫氣絞碎的只是外相,本體的刀纔是真正的寶物。
怪不得太師祖會說這是一柄好刀,原來真正所指是在這裡。
“十萬鈞刀來,三千石峰空!時隔千年,想不到這柄刀再次現世。”
封王府這位老人家開口,直直點明瞭這刀的來歷。
刀君之刀!
鈞刀!
隨著這柄刀,大家想起的是那個偉岸的背影,以及一柄斬碎天域蒼穹萬古星河的絕代天刀。
“他,竟是刀君傳人!怪不得以凝氣境修爲可與雲溢戰至如此。”便是廣沂見了也是感嘆。
嚯……
厚重的鈞刀提在蘇離的手中多有不適。曾經的墨刀只有九千六百斤;而這十萬鈞刀,雖然沒有真的十萬鈞,也當有十萬斤重。
廣雲溢未曾料到蘇離的刀內有乾坤,只要他不是傻子,自是可以看出這柄刀散出的氣息便是他的紫玉劍也不逞多讓。
呼……
聖人紫氣旋繞而來,廣雲溢目色冰冷:“就算是刀君的鈞刀又如何?遇到我的聖人紫氣也只能是分崩離析的結局。”
蘇離不算適應這柄刀,但他的體魄重塑之後太過強健,這麼一柄十萬斤重的刀握在手中只如尋常兵刃一般。
嚯……
一刀斬出,無氣無勁,只有一道無形的刀意迸發而出,化作逼人的氣勢將空氣切穿,閃爍著雷澤的韻味。
吭!
這一刀斬中無形紫氣,仿若是斬到了實物一般,只見整片紫氣微微一顫,繼而四散化開,飄回紫玉劍中。
吭哧!
刀沒了抵擋,直直斬入地面,只聽得‘咔嚓嚓嚓’的聲響不斷,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痕向遠處蔓延,看樣子似是要將問仙峰化作兩半。
雲端的老者見後一手抓出,無形威壓將這裡籠罩,讓人窒息。只是剎那便消散,不過地面的裂痕不再擴大。
蘇離抽刀便斬出第二擊,此時的廣雲溢還心有餘悸,畢竟蘇離剛剛算是一刀震散了他的聖人紫氣,已然破掉了他的攻勢。
廣雲溢的修爲在少輩之中屬於巔峰之態,又有這可以毀器滅寶的紫玉劍在,讓他在同輩之中少有敵手。
豈料今日遇到蘇離,修爲沒能佔據上風,就連這無往不利的紫玉劍也沒了作用,他的優勢蕩然無存。
叮!
廣雲溢只一下便被震
得手臂麻痛,近乎失去知覺,整個人更是退了幾步方纔止住蘇離攻來的力道。
嚯……
不到一息,蘇離的刀便再次遞了過來,廣雲溢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敢強行接下,只能撤身躲避。
蘇離佔據了上風又豈能給廣雲溢留手的機會,他這一次出手的目的就是要讓他難堪。
封王府的弟子見後皆不敢相信。他們的首席大師兄,絕代天才廣雲溢,現在竟然被一個凝氣境的人拎著刀追砍。
幾次狼狽躲閃,蘇離的刀再次不慎斬入地面,再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蔓延而去,霎時間整座問仙峰都在隱隱顫抖,似乎就要崩塌。
老者見了心疼地開口:“好了好了!你贏了便是,再這麼打下去,我這封王府都要給你拆沒了!”
隨意揮手,蘇離被震得退了回去。這位封王府的太師祖親自開口,廣雲溢便是心有不甘也只能聽著,而且他剛剛真的是落了下風,被人追打。
這位封王府的太師祖神通隱現,卻見地面的裂縫在逐漸合併,消失,只留下一絲絲的裂痕。
“哈哈……”劍十三笑著跳出來,仰面看著老者大叫:“咋樣?牛不?跟我當年有的一拼吧!”
當年這老者與諸位封王府的高手親自去招劍十三,被這傢伙拒絕。當時的廣沂便如今日的廣雲溢一般,在封王府乃至整個浩土神州皆是絕代之才。奈何遇到劍十三這個另類的變態,被慘虐。
回想如今,與當年的一幕驚人相似,尤其是那上躥下跳的劍十三,將廣沂的肺都要氣炸了。
“你說話要算話,我要收他入府,你不可阻攔。”老者淡淡一笑。
“那是自然。”劍十三道。
老者看向蘇離,還未開口就見這廝開了口:“前輩,錯過既是錯過。況且有些事情若非當初錯過,也便不會發生。”
沒有明說,老者點頭:“這結果我猜得到。不然劍十三這小子也不會這麼看好你。”
蘇離點頭退到一旁,可惜這一戰沒能狂揍廣雲溢一頓實在是憾事。蘇離退回到李魔身畔,伸手探查了沫蘺的傷勢,皺著眉頭道:“想要修復她的經脈不容易,需要很多種珍稀的靈藥,甚至是神藥。”
“慢慢來吧,反正沒有性命之憂已經算是幸事。蘇離,我傷愈就要去噬心獄接受懲罰,可是凌墨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這件事情還要拜託你!”
啪!
閆嘯聽了一百個不滿意,就算李魔現在傷重,同樣挨著這麼一下子。
“小子,把你師傅忘了是吧!從今兒起咱是封王府的府主了,這件事情我自會安排人去找。”
蘇離聽後點點頭,道:“前輩,您要找的不僅僅只有凌墨,還有一個名叫劉問的人。雖然這個人很有心計,我很不喜歡他。”
“既是如此,何必再尋!反正我封王府又不缺少天資卓越的弟子。”閆嘯不以爲然。
“他是真正覺醒的黃金血脈,你說該不該找!”蘇離道。
閆嘯啐著牙花子,滿臉的不信:“你開什麼玩笑?覺醒的黃金血脈?”
“恩!這件事情之前你或許不知,不過乾元子應該是知道的。天極闕的人一定會上報這件事情。”蘇離道。
“好,我記下了,到底不能讓這種上古最霸道的血脈流落在外,找時間我會跟乾元子問清楚情況。”
蘇離點點頭,拿出一瓶丹藥交到閆嘯的手中:“前輩,這丹藥每
月爲沫蘺仙子服用一顆,可保證她的經脈不會徹底枯死。”
閆嘯只當是一般的藥師之藥,隨意收了起來。之後蘇離又寫了一張丹方以及一枚玉令交到他的手中:“還請前輩務必在那些丹藥用完之前找齊這些藥,到時候通知我。”
“放心,我封王府的寶庫應有盡有,待會兒我便去尋一番,定會找齊這方子上的藥草。”
此時閆嘯剛剛接手封王府,諸多事宜需要他來辦理。都當其衝的便是安葬那些被李魔怒殺的無辜弟子。
當然,還有便是著令乾元子的門人搬離問仙峰。
閆嘯倒也沒有爲難這些弟子,將望嶽峰讓出來與他們居住。畢竟封王府中也只有幾座峰嶽布有聚靈大陣。況且他們望嶽峰的弟子悉數搬來問仙峰,也不願望嶽峰就此荒廢。
這一下,那幾個隨著遲涼選擇退出望嶽峰的人尷尬了。雖說他們就算是成功依附乾元子,也只能做望嶽峰的弟子,可情景與眼下大不相同。
“師傅,我……”
還未待閆嘯開口,望嶽峰原本的大師兄愈君昊便站出來喝斥:“遲涼,你這牆頭草的小人。平日你與李魔師弟關係最近,卻是師傅座下第一個拋棄他的人。還想要狡辯什麼?”
“就是,你怎麼也想不到今日會有這樣的結局吧!巴結人不成,反倒把自己弄得一身騷。如今你這位站在大義一面的人也只能看著我們成爲主脈弟子,大概腸子都悔青了吧。”
又一人開口,雖有落井下石之意,卻也讓人聽了大快人心。
閆嘯只是嘆息一聲,道:“遲涼,這件事情你做的的確讓我寒心。便是我有心留你,只怕你的這些師兄弟也不會容你。或許待在望嶽峰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遲涼雖然心有不甘,可眼下看到那些堅守的人一個個看著他的神色,自己也清楚若是真的留在這裡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受。
一下子逐出十餘名弟子,這讓閆嘯也十分難受。他的本意只想趕走遲涼一人而已。可是看到這些在最危難之際堅守自己的弟子,知道留下那些人,也終是回不到從前。
將一切安排妥當,閆嘯取出蘇離交給他的那張丹方仔細一看,當即心驚。他只當是尋常的藥師之方,豈料竟是四階丹藥青陽丹。
急急取出蘇離交給他的丹藥,打開查驗,更是驚得無言。一整瓶的補靈丹足有十八顆。這麼一瓶丹藥,便是在他們封王府也是極珍之寶。
“蘇離人呢?”閆嘯趕到李魔的住處開口便問。
“離開了!師傅不是有他給的玉令麼,若是想找他只需以這玉令傳訊即可。”李魔的傷勢還未恢復,躺在牀上沒有起身。
“你可知這些丹藥他是怎麼得來的?”閆嘯將丹藥取出給李魔看。
“他是丹師,這些丹藥都是他自己煉製的。師傅,難道你找齊了丹方的藥草?”李魔驚喜開口。
“那是一張四階丹方,所需的靈藥十分珍稀,哪裡這麼容易湊齊。而且就算是丹鬼大師來煉,成丹率也不足三成,他不會是要煉製這種丹藥來醫治沫蘺吧。”閆嘯詫異。
誰料李魔點點頭:“是啊!他連五階丹藥都煉成過,四階丹藥是小意思。怎麼?難道很珍貴嗎?”
李魔接觸丹藥只從蘇離這裡來,自是不會認爲這東西的有多珍貴。
閆嘯尷尬搖頭,裝著無所謂地開口:“沒有!也就一般!也就一般!你好好養傷,我還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