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秦牧稍微休息了一會,便趕著去練功房試了一下。這里頭的聚靈陣雖然規模小,但效果也還算不錯。
“有了這法陣,修煉的速度確實會加快許多。”
秦牧暗自嘆了一聲。雖然館內的弟子都十分友好,這里的生活也讓他挺滿意的,但不要忘了,他入館的目的便是這聚靈陣,若法陣的效果欠缺,他就算再舍不得,也必須換一家道館了。如今,各方面都還算順利,秦牧懸著的心也能稍微放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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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的時間總是過得最沒有痕跡,不知不覺,秦牧便在館中待了三五時日。而這幾天下來,秦牧跟白楊等人也漸漸熟絡起來。除了修煉外,秦牧也跟著眾人偶爾外出小聚,或者是在小院中搞搞夜談什么的,日子倒是過得緊湊而有趣。
不過,從入館的第三日起,秦牧的修煉內容中,便又多了一項堪稱恐怖的訓練項目。但此番訓練卻不是在館中進行的,而是被胖貓帶到了一處特殊的山腳下。那里的山峰十分挺拔、陡峭,山路崎嶇難行。而秦牧的訓練內容,便是將身上的玄鐵衣調整到極限重量,然后一口氣沖到山頂。
但這還遠沒有結束。到達山頂后,出現在秦牧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鐵樹林。而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便是選擇一顆鐵木,用血肉拳頭硬生生將其擊倒在地!此前,秦牧以為龍須草泡澡已經夠變態了,可是跟此番訓練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
……
“呼!”
當秦牧再一次爬到山頂的時候,玄鐵衣的重量已經比一開始的時候重了整整五十公斤。巨大的壓力,再加上漫長的山路,秦牧已經累得四肢打顫,口中則重重地喘著粗氣,臉上顯得十分痛苦。此刻,他只想一動不動地癱倒在地上,可是抬頭看了一眼鐵木林,他又咬了咬牙,將這念頭從腦海中驅趕了出去。
“服一粒血氣散吧。”胖貓在一旁提醒道。
聞言,秦牧從隨身帶的一個瓶子中取出一粒血紅色的丹藥,仰頭吞服了下去。隨著丹藥化開,秦牧只感覺全身的肌肉、骨骼都仿佛被最猛烈的蟲子撕咬了一般,痛得幾乎難以忍受。不過,這番疼痛也帶來了不小的好處,片刻后,秦牧便覺得身上又恢復了些許氣力。這是血氣散特有的效果,可以將身體內潛藏的能量徹底地壓榨出來。雖然整個過程十分痛苦,但在訓練中卻有著不俗的效果。
稍作修整,秦牧便來到了一棵鐵木面前。這鐵木通體黝黑,有秦牧三倍高,粗壯的軀干需要兩個成人手拉手才能環住。秦牧抬頭看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哐鐺!”
拳頭落下的時候,與鐵木撞擊出十分刺眼的聲音。這聲響在山峰頂上響起,仿佛可以傳出很遠的距離。一拳之后,秦牧沒有任何停頓,而是以很快的頻率出拳。每一次出擊,那藥力都在瘋狂地發揮著作用,仿佛要將身體當中的最后一絲力量壓榨干凈才肯罷休。
“此番訓練,就是要讓身體的消耗達到極致。這一來,不僅可以訓練身體的強度,而且,更重要的是,當你的身體力量被掏空后,你的血脈本源便會涌出大量的能量。將這些能量吸收、轉化成氣府當中的法力,便會使你的修煉速度再進一步!”
一開始,胖貓這么告知秦牧的時候,后者還有些半信半疑。但幾天的訓練過后,秦牧卻不得不信服。這修煉過程雖然跟自虐似的,十分之痛苦,但好處確實也不少。幾天下來,秦牧的二級境界也愈加穩固了幾分,氣府當中的法力數量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悄然增加著!
“呼!”
秦牧又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額上的汗珠如豆大般滾滾而落。而隨著藥力不斷被耗盡,秦牧身體當中的力氣也快所剩無幾了。到了最后,秦牧根本連抬拳擊打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憑著令人驚嘆的意志力,驅使著身體不斷去沖撞那粗大且堅硬的樹干。
一旁的胖貓見狀,也是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神色。
“若是那些尋常天才,恐怕連小小的登山訓練都扛不下來。而這小子,累得幾乎神智不清了,居然還能堅持著。看來,這十四年所忍受的痛苦,確實是換來了頗為強大的心志。”胖貓忍不住在心里暗嘆了一聲。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那堅硬的鐵木終于沒能承受住秦牧一次又一次地撞擊,硬生生地被撞到在地。而隨著鐵木倒地的那一瞬間,秦牧也如同一只折翼的鳥,整個人仿佛墜落一般,直接趴倒在地上。
而如往常那般,血液當中也是漸漸涌出一股磅礴的能量,像春雨潤物一般,滋養著秦牧已然被掏空的身體。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有了結束的跡象。而秦牧也漸漸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伸展了一下四肢,整個人又跟沒事人一般,全身上下,也是充盈著活力。秦牧又引著神識探看了氣府一番,里頭的法則能量比起之前,則又渾厚了幾分。
“這胖貓的修煉方法,確實是頗有些效果,只是這過程……”秦牧一想起明日又得重復這般訓練,四肢便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饒是他這般強悍的心志,此刻也是生出一絲淡淡的恐懼。但想起曾經遭受的種種屈辱,這疼痛便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不管多大的痛苦,我都必然會堅持下去。”秦牧咬著牙,淡淡地喃喃自語了一聲。稍微收拾一番后,便帶著胖貓回道館去了。
……
……
秦牧結束修煉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等趕回道館,天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館中的其他弟子都回自己房間,或者冥想,或者休息,只有月兒還在大廳里等著。
“秦牧哥哥,你咋才回來呢!”
剛推門走進道館,月兒便撲了過來,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晚?餓不餓,我給你留了點飯呢。”
秦牧見是月兒,笑問道,“今天怎么不出去玩,還在這邊等著?”
月兒鼓著嘴,說道,“旁邊好玩的我都玩得差不多了,在房間里悶得慌,就坐這邊等你回來了。我去把飯熱一下,一會你就可以吃了。”
聞言,秦牧忙搶在前頭,說道,“你這笨手笨腳的,一會該燙到手了。”說著,自己先往廚房去了。將剩下的飯菜熱了一會,便端來客廳桌上,狼吞虎咽地吃了了起來。今天這一番修煉,雖然靠血脈本源恢復了身體的消耗,但強烈的饑餓感卻仍然是存在的。
月兒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秦牧哥哥,你吃得太難看了。”
秦牧卻哪管好看難看,仍舊是扒拉著將那飯給解決掉了。
“對了,秦牧哥哥,我明天也跟你一起去山上吧。”月兒突然說道,“一個人在道館里不好玩。”
“不是有思思、李蘭陪你嗎?怎么不好玩了?”秦牧問道。
月兒嘟著嘴,說道,“她們也很好,只是跟別人呆久了容易膩,跟你在一起就不會。”
聞言,秦牧心里一顫。雖知月兒沒有特別的意思,但他心里還是有的沒的胡思亂想了一通,半餉,才回過神來,說道,“那……那好吧,不過山上也沒什么好玩的,你可不能嫌無聊。”
“恩,不會的。”
月兒甜甜地一笑,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吃過飯,兩人又說了會話,月兒便先回房間休息,秦牧則去廚房燒了一鍋龍須草的湯水,泡過澡,便又繼續了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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