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最初的疼痛後,秦牧便覺得不那麼難受了。又或者說,根本是痛得有些麻木了,因此也就不會產(chǎn)生新的痛感。
過了一刻鐘,藥水的藥力也漸漸消耗殆盡。秦牧從木桶中出來,穿好衣服,便進房間開始冥想、修煉。
“果真是有些效果!”
隨著秦牧開始吸收天地間的法則能量,他也是驚奇地發(fā)現(xiàn),全身肌膚就好像敞開的血盆大口似的,瘋狂地吞食著法則之力。
秦牧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暗自喃喃道,“既然如此,那便都進來好了!”
周圍的法則之力就好像聽懂了秦牧所說似的,都前赴後繼地往他的氣府涌去。而這般修煉,也是持續(xù)了頗長時間才漸漸有了飽和的跡象。
……
……
一個多時辰後,秦牧長呼了一口氣,結(jié)束了此番冥想。正想找那胖貓,卻見他在院子的角落裡睡得正香甜,嘴角還微微上揚,整一模樣,就跟做了春夢似的。
“這傢伙……”
秦牧搖了搖頭,不去管他,反而是取出之前買的幾個法術(shù)卷軸。對於修士而言,掌握一兩個合適的法術(shù),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因爲(wèi)秦牧的法力數(shù)量太少,因此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人施展法術(shù),而自己卻是至今都未曾嘗試過。
秦牧苦笑了一聲,將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都拋到了一旁,注意力則重新放在眼前的這些卷軸上。
“也不知該先學(xué)哪個?”
秦牧打量著七個一級的法術(shù)卷軸,雖心癢難耐,但一口吃不成胖子,也只能一個一個來了。秦牧隨手拿起一個藍色卷軸,放出神識,解開了卷軸上的封條。瞬時,便有一股意念涌進了腦海當(dāng)中。
首先浮現(xiàn)的,是“小雷擊術(shù)”四個大字,這是法術(shù)的名稱。秦牧也曾聽聞過,是一個一級的雷系法術(shù),攻擊威力十分強大,只是學(xué)習(xí)起來難度頗大。秦牧沒記錯的話,從前道館中,便有幾個弟子選了這門法術(shù),結(jié)果,折騰了半天也沒學(xué)成,反倒把自己劈得焦頭爛額。
過了一小會,四個大字便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演示和講解。
“先掐訣,引體內(nèi)法力於手掌處;再動心念,所指之處,便是雷擊所到之地。引雷離體的時候,手掌處會有巨大的衝擊力,一定要先穩(wěn)住,否則將導(dǎo)致雷擊四溢,輕則導(dǎo)致法術(shù)無效,重則引起誤傷,甚至,是傷及自身……”
秦牧把演示和講解都記在腦海當(dāng)中。放下卷軸,秦牧便有些躍躍欲試了。
“先掐訣!”
話音剛落,秦牧左手便生出一個特殊的訣印,另一隻手也跟著抱在一起。剎那間,便有一股威勢驚人的雷擊之力涌入手掌當(dāng)中。秦牧只感覺兩手有些發(fā)麻,更好像掌心處有一股巨力要衝開似的。
“頂??!”
秦牧咬咬牙,愣是將那股力量壓制了下來。
秦牧看了眼庭院空曠處,便打算將雷擊引向那裡。於是,心念一動,指向前方的空曠之地,一道雷擊驀地便噴涌而出,威勢顯得十分驚人!
“轟!”
一聲撞擊聲落下,也帶起了一地塵埃,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
“你個該死的傢伙!”
是胖貓的聲音!秦牧定睛一看,原來,在釋放雷擊的時候,自己的雙手還是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結(jié)果,便將雷電引向了牆角處、正在做著春夢的胖貓。而這一番雷擊之後,他也是被烤得通體發(fā)黑,身上的毛髮直愣愣地往上翹著。
“啊,不好意思啊?!鼻啬邻s緊道歉,“我那個,沒有控制好,才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就可以了嗎?”胖貓氣呼呼地說道,“要不是因爲(wèi)封印的緣故……該死的,我這麼高貴的妖獸,竟然被一個一級法術(shù)烤焦了,簡直就是羞辱!等封印解開了……”
胖貓還在不停地叨叨著,但秦牧心情很好,因此也就不跟他搶白了。雖然在施展法術(shù)的時候,還是出了小小的偏差,但這只是第一次施展而已,總體的威力已經(jīng)發(fā)揮得相當(dāng)不錯了!
“再試幾次吧!”
秦牧喃喃道。不過這次,還是離胖貓遠一點,要不,這貨肯定會崩潰的。
……
……
正當(dāng)秦牧與胖貓二人發(fā)生“爭執(zhí)”的時候,離小院不遠的地方,清平客棧的二樓處,那個名叫月兒的女孩卻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她看著秦牧略顯笨拙的模樣,還有胖貓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原來,這院子的主人是個蠻有意思的少年。還有那隻圓滾滾的胖貓,看起來也蠻有趣的嘛。”月兒趴在窗臺上,自言自語道。
白天的時候,她去秦牧家的小院敲門,卻沒有人應(yīng)聲,隨後她便進了這家客棧,可是等了大半天也沒有人回來。最後,她只好趴在牀邊睡了一會,等醒來的時候,正好瞧見秦牧在小院裡施展法術(shù)。
“昨夜的氣息,便是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嗎?”
月兒喃喃了一聲,臉上顯得頗爲(wèi)困惑。昨晚,秦牧體內(nèi)封印解開的時候,一股十分濃郁的血脈氣息從小院當(dāng)中散發(fā)了出去。而住在不遠處的月兒正好感知到了這股氣息。不知怎的,她覺得這氣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就像叩開了靈魂深處的某些回憶。可是,那不是屬於她的回憶,更像是流淌在血液當(dāng)中的某種來自遙遠年代的回憶。她無法搞懂這些事情,當(dāng)然,她也不想去弄懂這些事,她只是很好奇,散發(fā)出這氣息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就像她這個年紀的孩子特有的某種好奇——她就是單純地想去看看而已。可是,當(dāng)她透過窗戶,看見那個略顯憨厚、莫名地便給人帶去親切感的少年,還有那隻十分有趣的胖貓時,她突然想去認識一下那個少年,還有那隻圓滾滾的貓。不管怎麼說,爲(wèi)了滿足一下好奇心,她已經(jīng)錯過了跟姑姑她們一起遠行的機會,如今,要是不找一個“玩伴”的話,那豈不得無聊死?
這般想著,月兒便轉(zhuǎn)身回到房中,想換一件更加好看的衣服。她從貼身的儲物戒中取出了幾件衣裳,可一連換了幾次,她都覺得不甚滿意,直到換上一件水綠色的衣裳後,她才十分開心地展顏一笑,絕美的面龐上還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就這件吧?!痹聝亨艘宦暋S诸櫽白詰z了一會後,月兒便轉(zhuǎn)身下樓,歡快地穿過客棧大廳,穿過略顯寂靜的街道,來到秦牧家的小院前。她擡手敲了敲小院的門,而裡頭也傳出了一道聲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