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張志濤愕然的目光之中,羅源頻頻出手。
手指作捻花狀,化作道道虛影,若彈擊古箏般在每根銀針上彈擊一下。
每彈一下,一股溫?zé)崛岷偷臍庀⒈銖你y針輸入胡老的體內(nèi)。
胡老登時感到全身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適,忍不住呻吟一聲。
隨即,全身放鬆,人緩緩地靠在椅背上,竟然睡了過去。
羅源繼續(xù)採用撥脈震穴之法,不斷催動胡老要穴上的這十二針。
待胡老整個身體充斥著暖意後,他才取出一根細若髮絲的金針。
張志濤猛地一震。
到這兒,他已經(jīng)看出一點門道。
鬼門十三針!
只是,爲(wèi)什麼這最後一針讓他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這根針纖細且修長,由於金的硬度比銀要軟不少,所以這樣的長度,拿在手裡都打著彎。
羅源微微凝神,一縷浩然之氣渡入金針之中。
咻!
金針立時繃直,堅硬如鐵。
羅源眼神一凜,突然出手。
張志濤只覺得眼前一晃,這根金針竟然已經(jīng)刺入了胡老右側(cè)肺部。
他張了張嘴,終於還是將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羅源手指輕輕一捻,金針上一種柔和的氣息釋放出來。
嗡……
伴隨著一陣微微地震顫,金針上面竟然隱隱有光芒釋放出來。
昏睡的胡老渾身一悸,猛地甦醒過來。
下一刻,只覺得一陣暖意從針尖上傳來,讓他的肺部越來越暖,一種無比的舒適感席捲了他的意志。
正當(dāng)他有些享受的時候,這些暖意開始生溫,並迅速變得躁熱,到了最後,火急火燎!
老爺子感覺有些吃不消想要叫出聲來的時候,猛感覺從他的肺部裡泛出陣陣寒意。
好冷!
老爺子心裡一驚,瞬間感到肺部一下子變成了冰窖一般。
轟轟轟!
這股寒意和羅源渡進來的暖意交匯,頓時讓胡老說不出的難受,偏偏又叫不出聲來。
兩股力量在不斷角力,如同兩道搏鬥的閃電。
他臉色紅一會白一會,牙關(guān)咬得咯咯響,但這會兒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硬是哼都不哼一聲。
身旁的人看到老爺子渾身顫抖,都替他捏了把冷汗。
雖然知道羅源醫(yī)術(shù)高超,但是見胡老的狀態(tài)似乎有點要吃不住,胡東林臉色也白了。
張志濤更是擔(dān)心。
他甚至有種上去拔針的衝動。
只是,他終於還是忍住了。
他當(dāng)然知道,羅源這以氣御針絕對不能輕易拔掉。
不然,不但對於胡老爺子來說後果不堪設(shè)想,便是觸碰到銀針的人必然受到反震之力。
輕則重傷,重則殞命。
足足過了一分鐘左右,羅源再度伸出手指,在金針尾部稍稍一捻。
咻!
金針不再是顫動,而是飛速的旋轉(zhuǎn)。
胡老不再感到肺部冷勢交替,而是一股熱流直接向下鑽去。
很快,這股熱流衝破冰寒的氣息,直鑽入肺中,整個肺部暖洋洋的,那股寒意則慢慢被溫暖所取代。
又過了幾分鐘,他再也感受不到寒意了,肺部說不出的溫暖舒適。
唰!
羅源突然探手,金針被拔了出來。
胡老頓時一聲嘆息
,悵然若失。
“爸,怎麼樣?”
胡東林看著胡老爺子,巴巴地問道。
胡老爺子張了張嘴,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羅源身上。
羅源微微一笑,將胡老身上的銀針也都拔了下來:“好了,沒事了。”
“好了?”胡老下意識地說道。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竟然能說話了。
一瞬間愣在當(dāng)場,反倒驚地說不出話來。
“爸,感覺怎麼樣?你怎麼不說話了?”
胡東林連忙抓住老爹的手,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感覺很好!從未有過的好!對了,小羅,我真能喝酒了?我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感覺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
胡老說著,便一股腦兒坐了起來。
接過身旁護理人員手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熱毛巾,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汗,滿臉期待地看著羅源。
羅源笑道:“當(dāng)然沒問題了,您只要不多喝,二兩二鍋頭肯定是沒問題。只是,您之前的病拖得有點久,我開一方藥,您吃幾天調(diào)養(yǎng)一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到時候可以增加到半斤!”
說著,他又看了眼失神的張志濤,笑著說道:“若是不信,可以試試?”
張志濤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羅源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雖然之前的想法早已動搖,但是沒有人甘心失敗,尤其是之前又是那種態(tài)度。
張志濤下意識地點點頭:“當(dāng)然要試試!”
胡老心情大好,笑呵呵地站起身來。
作爲(wèi)當(dāng)事人,他當(dāng)然知道這次張志濤恐怕要被羅源狠狠打臉了。
他只覺得身體內(nèi)暖烘烘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他嘗試著快步走了幾步,臉不紅氣不喘。
於是又做了做擴胸運動,拉伸一下身體。
輕輕鬆鬆!
平常做這幾個動作,早就氣喘吁吁,咳嗽不止,而今天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胡老,您要注意運動不要過快。”
張志濤唯恐胡老動作過大,又會咳血。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老爺子這一番動作,不免心中一突。
“沒事了,我感到非常舒服。渾身都是勁兒!”胡老大笑著。
“真的?!您咳嗽一聲我聽聽。”張志濤急道。
胡老皺了下眉頭,但還是咳嗽一聲。
聲若洪鐘,哪像一個肺部有病的病人?!
張志濤還不放心。
讓胡老坐好,用聽診器反反覆覆聽了半天才皺著眉頭嘀咕道:
“怪了,胡老肺部一點回聲竟然都沒有了。難道……難道真的治好了?”
“哈哈,小羅,你真是神了!老許頭跟我說了不少,我將信將疑,根本不敢相信!沒轍,這老毛病糾纏了我半輩子,終於碰上你這神醫(yī)了。嗯,今天高興,中午誰都別走,在我這喝酒。東林,讓廚房燉兩條魚,我要好好整幾盅,拿我那兩瓶茅臺啊!”
胡老的心情格外好,大笑著吩咐。
胡東林也爲(wèi)老爹開心,笑著吩咐廚房中午不要再做營養(yǎng)餐了,今天加菜。
羅源笑道:“好是好了,不過胡老還是要注意飲食習(xí)慣,酒儘量少喝油膩的少吃。畢竟,您老的年紀(jì)擺在這,歲月不饒人,不能跟年輕時候比了。”
說完,他又取出紙筆,寫了一個清肺補氣的
藥方,交給張志濤。
“張醫(yī)生,一天一次,晚飯前喝,藥要半溫時候喝就好,不宜過熱那樣過於刺激肺部,不利於藥效吸收。”
此時,張志濤如夢方醒,接過藥方,向羅源一躬到地:
“羅醫(yī)生,佩服,佩服之至。我也見識不少大國醫(yī),羅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是我平生僅見。要不是我這把年紀(jì)記憶力不行了,定然跟羅醫(yī)生好好學(xué)習(xí)中醫(yī)。”
丟下這話,他便急急忙忙去抓藥。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去研究藥方了。
胡老爺子盛情難卻,羅源自然客隨主便。
中午和二位老將軍及胡東林這東海一把手吃了頓便飯。
飯菜還是比較清淡,適宜老年人的口味和健康,可是酒可是正宗高度的茅臺,據(jù)說珍藏了三十年。
羅源不好杯中之物,但是也隱隱聽出如今這種上了年份的必然價值不菲。
不過,聽說老爺子那裡竟然還藏著好幾件,他也就不客氣了。
這樣的好東西,喝一瓶少一瓶,沒準(zhǔn)兒什麼時候就沒了,現(xiàn)在逮著機會,好好享用一番纔是正經(jīng)。
這樣,四個人竟然喝了兩瓶。
這還是在羅源和胡東林再三勸解下,纔沒有開第三瓶。
看得出來,兩位老將軍年輕時候必然都是海量。
現(xiàn)在一斗起酒來,便有點不顧一切了。
羅源怕二老喝得多了對身體不好,自然又多喝了一些。
兩瓶酒,他喝的多點,也算減輕一下三人的壓力。
要不是有玄功護體,將酒勁排出,以他的酒量早就人事不知了。
送他回來的依然是木頭。
羅源除了酒勁外,剛纔施針的時候浩然之氣消耗比較大,在車上昏昏欲睡。
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
手機聲音將羅源從睡夢之中驚醒。
“菲菲啊,有什麼事……”
一旁的木頭聽到打電話的許菲菲,嘴角竟然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嗯,今天表現(xiàn)不錯,治好了胡爺爺,等我放假回去跟你當(dāng)面致謝。”許菲菲甜美的聲音響起。
“那你要怎麼謝我啊?”羅源話裡有話道。
“你別臭美!少往歪處想,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噢,想想都不可以啊,你太霸道了吧?”
“不許亂想!我還不知道你,肯定竟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菲菲,等一下,一會我給你回啊,我媽打電話過來了。”羅源打斷了許菲菲。
“噢,好吧。回頭見。我掛了!”許菲菲有些語無倫次,趕緊掛斷電話。
羅源心中一陣苦笑。
深吸口氣,將線接過來:“媽!有事?”
羅源記得前一陣剛給母親打了電話,並且給母親打了一點錢過去,貼補家用。
雖然他現(xiàn)在身家不斐,但是母親還不知道他的情況,以爲(wèi)他剛剛畢業(yè)的醫(yī)生,一下打太多錢過去怕母親擔(dān)心他誤入岐途,錢來路不正。
那些錢應(yīng)該也夠三個弟弟交學(xué)費和母親這段時間開銷了。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他打算過年的時候跟母親好好聊聊,說說這邊的情況,順便再多給母親些錢。
大姐已經(jīng)出嫁幾年,且有了一個孩子。
母親要幫大姐帶孩子,一般電話都是晚上打,怕白天打電話影響到他工作。
這白天打電話是頭一遭,羅源感覺到一點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