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公啟是東海市海天集團的老總,名下有著數(shù)十億產(chǎn)業(yè),是東海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財團,與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背景相當不凡。
這位馬老板熱心公益事業(yè),給醫(yī)院捐贈過不好醫(yī)療器械,一來二往,與院長關系匪淺,吳主任當然不敢怠慢。
只是,他認為馬老爺子救無可救,絕不愿牽涉其中。
第一時間將院長請來,一來可以證明自己對馬老爺子的重視程度,二來一旦出了什么事,也不會有他吳主任什么事。
“一個個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幫忙?!”
吳主任一邊拿出電話,一邊對中蹲在地上的羅源和護士長吼道。
護士長知道吳主任是故意拿臉色給自己等人看,輕輕拉了一把羅源,小聲道:“羅源,算了,還是先幫下忙吧!別讓吳主任借刀殺人!”
羅源哪兒不清楚吳主任那點小九九?
可醫(yī)者仁心,為了挽救馬老爺子,他擰勁也上來了。
吳主任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大不了自己離開這里。
只要有本事,哪兒都能懸壺濟世!
想通此節(jié),羅源再無顧忌,沉聲道:“我說過了,手術兇險性太大,而我,有辦法讓他復蘇!”
說話的同時,羅源一只手死死地扶著急救床,硬是沒讓護士長推走。
“一個個的,都在發(fā)什么愣,到底想要怎么樣?!難道你們故意拖延時間,打算致馬老爺子于死地不成?!”那個惡少揮舞著拳頭,一臉暴怒地朝吳主任吼道。
他顯然已經(jīng)看出來了,吳主任是這群人之中職務最高的。
雖然羅源在阻礙手術,但是明顯看得出來,他似乎真有辦法救治馬老爺子。
至于這個什么吳主任,倒像是在推諉責任。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就算自己注定要倒霉,也要拉個人墊背!
吳主任也算縱橫江湖幾十年,立即便意識到不妙,連忙解釋道:“這個……馬老爺子的情況不容樂觀,有輕度肺炎,且有可能腦梗死,恐怕要馬上做手術。不過……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佳,且年紀比較大了,手術的風險的確不小……”
吳主任沒將話說死。
其實,就算是做手術,請了醫(yī)院最著名的內(nèi)科專家兼副院長年老年青云來,恐怕也不足兩成活命的機會。
“那還不趕快安排!我不想聽到風險什么的,你們今天不能把馬老爺子搶救過來,明天就別想開門了!”聽吳主任這么一說,金項鏈立即怒吼道。
老實說,剛才他有那么一瞬間,他的確是希望羅源能夠挽救馬老爺子的。
可是現(xiàn)在,聽吳主任這么一說,立即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自己怎么能如此不切實際,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只有一個年輕醫(yī)生身上呢?!
面對金項鏈威脅的眼神,吳主任滿身冷汗。
他焦急地說道:“不要激動,千萬不要激動!我剛才已經(jīng)通知了院長。心腦血管疾病的首席專家年老也會馬上過來,相信會有辦法的。”
“只要有我羅源在,醫(yī)院就關不了門!”
羅源自信的聲音傳來。
金項鏈惡狠狠地看著羅源,眼睛里全是怨毒。
他能不著急嗎?
這馬老爺子是他提議去看賭馬的,結果落到了這種地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注定吃不完兜著走。
咳咳!
突然,病床上命懸一線的馬老爺子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緊接著從口中冒出大口大口的白沫來。
滴滴滴……
在他身上插著的心電監(jiān)護儀響起滴滴的警報聲。
所有人神色皆是為之一變。
就算不是醫(yī)生,也知道儀器報警意味著什么。
“快救人,快!馬老爺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你們都等著去死吧!”
惡少面目猙獰,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吳主任此刻已經(jīng)完全束手無策。
他面色慘白地看著病床上痛苦掙扎的馬老爺子,嘴里一陣陣發(fā)苦。
這手術要讓他做,恐怕連一成機會都沒有!
就算被稱為東海第一刀的年副院長親自操刀,成功率也絕對超不過二成。
倒是一邊的羅源,神情肅穆,右手已經(jīng)搭在馬老爺子微微冰涼的手腕上。
感受到馬老爺子越來越微弱的脈搏,羅源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另一只手已經(jīng)按住了他的頭部穴位,開始不斷按摩起來。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他。
這是醫(yī)院,又不是按摩館,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旁的吳主任此時已經(jīng)退開幾步,眼神中帶著一絲猙獰,顯然認為羅源這次徹底完蛋了。
不然真進行手術,就算年老來了,他也要當副手,到時候馬家追究起來,自己也脫不開干系。
現(xiàn)在有羅源這個替死鬼背黑鍋,自己就算難免受到一點呵斥,但這么多人作證,自己是制止了的,馬老爺子因此殞命,也怪不得自己。
羅源此時卻沒工夫理會別的,心無雜念,按照腦中那些記憶,有些生澀地為馬老爺子推氣過宮。
這種手法源于《岐伯推氣卷》,據(jù)說是傳說中的醫(yī)圣岐伯所創(chuàng)的一套按摩之法。
據(jù)說練到精深處,能夠活死人、驅(qū)百病。
就在金項鏈準備上前阻止的時候,羅源忽然揚手,神情專注地在病人肺部一壓。
咕嚕!
一聲無比古怪的換氣聲傳來,就像是破風箱發(fā)出的聲音一般。
噗!
羅源的另一只手突然點在膻中穴上,病人一口濃痰從嘴里吐了出來。
更為奇特的是,黃褐色如同血塊一般的濃痰之中,竟然散發(fā)出一股子焦臭的味道,讓人陣陣作嘔。
咦?
心電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什么時候停止了……
再看馬老爺子,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一些血色。
羅源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再次凝神,同樣的手法又在馬老爺子身上重復了三次。
馬老爺子臉色迅速好轉(zhuǎn),呼吸也逐漸變得順暢。
隨著一聲長長的呻吟,馬老爺子竟然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
然后大口大口呼氣,仿佛有無數(shù)年沒有如此暢快的呼吸一般。
見自己的手法果然奏效,羅源喜出望外。
當下,語氣溫和地對馬老爺子囑咐道:“馬老先生,呼吸盡可能均勻一些。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靜養(yǎng),需要的話,你可以到針灸科來找我,我叫羅源,工號0897。”
馬老爺子看著羅源,一臉感激地點了點人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謝謝你,羅醫(yī)生!這么多年了,老頭子還是第一次活的這么痛快。要是能一直這樣的話,就算是死,也值了!”
羅源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這推氣過宮之術重在堅持不懈,以后您可以經(jīng)常來醫(yī)院找我。對了,今天晚上千萬不要喝水,剛才的推拿使肺部處于張開狀態(tài),現(xiàn)在喝水很容易嗆到,形成積液。你先睡一覺恢復一下元氣吧!”
不等馬老爺子多說,羅源一指
點在了馬老爺子肩頭的昏睡穴上。
馬老爺子頭一歪,閉上眼睛,立即呼呼大睡起來。
當然,有些話羅源是不會說出來的。
腦梗情況是相當嚴重的,但今天羅老爺子之所以會陷入深度昏迷,除了腦梗外,更多是因為突發(fā)腦梗造成的肺部積液。
經(jīng)過整整四次推氣過宮,腦梗癥狀已經(jīng)初步緩解,剛才真正解決的是馬老爺子肺部的問題。
至于腦梗的問題,僅僅依靠推拿的手法根本不可能根治。
需要他回去仔細研究一下針灸的技法,然后再配合適當?shù)乃幬镏委煟庞锌赡芨巍?
看到馬老爺子再無大礙,羅源身子微微一晃,趕緊扶著墻壁,在門外走廊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來,閉目養(yǎng)神。
畢竟才剛剛接觸這樣神奇的治療手法,羅源體內(nèi)缺乏相應的真氣配合,因此損耗了不少元氣,需要立即休息一下。
此時,院長與年老一眾專家趕了過來。
“情況怎么樣?是誰負責的?”
這撥人前腳一來,另一群人也急匆匆趕了過來。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長天集團的老總馬公啟。
跟在他一側(cè),面色焦急的貴婦則是他的妻子蘇梅。
余下的幾人身材魁梧,面色肅然,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彪悍,似乎是保鏢。
“馬總,那個……歡迎……”
院長一緊張,竟然冒出了這么一個詞來。
馬公啟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不悅地掃了他一眼。
院長心里咯登一下,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
醫(yī)院這種地方,誰會喜歡來?!
他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馬總放心,醫(yī)院的醫(yī)生素質(zhì)過硬,況且有年老在,老爺子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院長對吳主任問道:“老爺子呢?怎么樣了!”
吳主任觍著臉說道:“剛才情況比較危急,還好我們?nèi)w醫(yī)護人員處理得當,眼下馬老先生已經(jīng)轉(zhuǎn)危為安了!”
聽他睜著眼睛說瞎話,所有目睹了剛才那一幕的人都是一愣。
然而,吳主任視若無睹,面不改色。
“誰做的搶救?”院長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轉(zhuǎn)過頭對護士長王姐問道。
“羅源!”王姐猶豫一下,立即說道。
雖然有點畏懼吳主任的權威,但是剛才羅源神奇的推拿手法有目共睹,稍稍權衡一下,她還是決定頂住壓力,實事求是。
“羅源……”
院長明顯愣了一下。
半天也沒想起羅源是醫(yī)院的哪尊大神。
因為剛才吳主任已經(jīng)說清楚了情況,知道馬老爺子能夠活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現(xiàn)在,他雖然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是氣色明顯不錯,完全不是吳主任電話里說的那種情況。
再看大家臉上的反應,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
“羅源先生究竟是哪位專家?”
蘇梅見大家不說話,立即追問一句。
作為馬家的媳婦,蘇梅平時很在意別人對她的評價,唯恐有人說她不孝順。
因此,對于老爺子的身體很在意,也知道自己公公身上的問題。
這次突然發(fā)病,她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沒想到馬老爺子還活得好好的,不由得一陣喜出望外。
也正因為如此,她對于東海第一醫(yī)院的專家團隊還是很了解的。
因此,連她也希望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妙手回春,挽救了馬老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