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搖搖頭,有些憧憬地說道:“不算多……嗯,準(zhǔn)確地說是很少,少得可憐。”
“唔!你小子倒是有點自知之明。說來看看,究竟知道多少!”三爺笑問。
羅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知道,所謂的十三太保應(yīng)該是十三個人吧?聽說十年前,十三太保下江南,惹得黑白兩道風(fēng)云突變,好一陣風(fēng)聲鶴唳。十三太保猛龍過江,血戰(zhàn)江南十二生肖,最后連中央和軍方都不得不出面,這才擺平這場風(fēng)波。現(xiàn)在想來,那番場景應(yīng)該是很波瀾壯闊吧!”
關(guān)于這些秘辛,也是前幾天王思林走前告訴他的。
即便是王思林本人,也只是道聽途說,所知道的內(nèi)幕也并不多。
“波瀾壯闊?呵呵,是血雨腥風(fēng)才對!”三爺苦笑著搖搖頭,神情有些蕭瑟地說道,“小子,那些事情沒你想到那么風(fēng)光。官、商、黑、軍,多方博弈,我們十三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一下子扎了進去。當(dāng)時那感覺,就像走鋼絲一樣,一個不留神,隨時可能萬劫不復(fù)。”
“這么厲害……”羅源皺眉道。
他顯然沒有想到,三爺會是這樣一副意志消沉的樣子。
原本聽王思林說得眉飛色舞,他還道提起這個,沒準(zhǔn)兒三爺會意氣風(fēng)發(fā)地給自己說道說道。
“哎!”三爺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說起來,當(dāng)年也是一時沖動,自認(rèn)為有點本事便想著到南方這個花花世界搶地盤。再被有心人一陣教唆,結(jié)果碰了一頭包,險些把命都丟在了這里。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噢?三爺竟然是當(dāng)事人!幸會幸會!”
羅源聽到三爺竟然也是十三太保中人,頓時來了興趣。
聽得出來,在他眼里,那似乎是一段不堪的往事。
里面甚至還夾雜著陰謀詭計。
羅源感覺自己有點無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竟讓能夠攪動風(fēng)云,讓三爺這樣的人物都落入他的算計。
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從三爺身上,不難知道當(dāng)年的十三太保是一股怎樣的力量。
“咦……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老頭子我的身份。”
三爺微微一愣,隨即搖搖頭,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對于羅源,他其實也充滿了疑惑。
尤其是他了解了關(guān)于羅源的一切之后,便覺得他更加神秘莫測。
他的一身本領(lǐng)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嘿嘿,我也就是很偶然聽到一點關(guān)于十三太保的事情罷了,甚至連十三太保的名字都只知道幾個。”羅源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這個年紀(jì),倒也正常。”三爺笑道。
“對了,聽說是你們在江南大鬧一番然后揚長而去,弄得南方一片狼藉,好長時間也沒能恢復(fù)當(dāng)初的元氣。”
“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無論勝負(fù),都沒什么值得高興的。”三爺仿佛一語雙關(guān)。
羅源雖然隱隱感覺出來他意有所指,但那件事實在事關(guān)重大,涉及的人太多,自己眼下已經(jīng)濕了腳,在想要抽身估計也沒用了。
況且,既然自己決定參與其中,就再沒有退縮的道理,索性便裝作沒有聽見。
他又問道:“那你總可以告訴我,所謂的十二生肖是什么?”
三爺望了羅源一眼,似乎不愿意多說。
只是,看著羅源期待的眼神,他又覺得沒法拒絕。
他想了想,勉強解釋道:“十三太保也好,十二生肖也罷,只不過是一些好事者江湖傳言的說法。我們當(dāng)年確實是十三個人,正好湊足這十三太保之?dāng)?shù)也便罷了。至于十二生肖,根本就不是十二個人,而是九股勢力。為了對付我們,強行找了十二個人湊足十二生肖之?dāng)?shù),與我們一爭高下!太保斗生肖?哼,可笑啊可笑!說穿了,那根本是十三個人與九大勢力的斗爭!”
三爺說完最后一個字,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扔在地上,狠狠踩滅。
然后,也不多說,轉(zhuǎn)身就走。
他走下天臺的瞬間,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就在他的身影即將消失的時候,一個輕飄飄的聲音突然傳來:“和你交手的毛飛便是當(dāng)年十二生肖之一狗王的親兒子,他同時也是東海蛇王弟子,身負(fù)兩家之長。加上天賦異稟,相當(dāng)難纏!你身手是不錯,只是差在對敵經(jīng)驗太少,與真正的高手交手勝負(fù)只在一瞬間。這一瞬間往往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今日那毛飛也是想要試試你的路數(shù),因此處處留有余地。趕巧你的功夫似乎不屬于任何一家一派,倒是讓你跟他多過了幾招。總之,你現(xiàn)在被毛飛盯上,估計連他背后那個杜云生也看上了你。日后可要多小心了!”
“我說,作為當(dāng)事人,就不能給我講講當(dāng)年的事情?道聽途說沒什么意思。”羅源不甘地叫道。
“將來你會知道的……”
三爺?shù)纳碛敖K于消失在天臺。
靠在天臺的欄桿上,羅源仰望星空,不禁想到,這就是宿命嗎?
原本,我只想老老實實做個醫(yī)生,但是卻連實習(xí)醫(yī)生都做得舉步維艱。
后來偶然得到神秘傳承,似乎曾經(jīng)的理想一下子都能實現(xiàn)。
只是現(xiàn)在,一下子卷入了江湖和官場的紛爭,似乎離自己原本的目標(biāo)越來越遠(yuǎn)了。
既然如此,那便斗一斗吧!
羅源不是那種畏首畏尾的人,雖然年紀(jì)輕輕,卻也有一番傲骨。
轉(zhuǎn)身走下天臺的一瞬間,他突然心念一動。
有人在盯著自己!
他回首望了望,目光終于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東海賓館。
那目光是從那里傳過來的。
羅源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舉起手做了一個“槍”的手勢,譏諷道:
“看夠了嗎?有種就下來玩玩?”
東海賓館總統(tǒng)套房的陽臺上,一個年輕人正俯身在高倍望遠(yuǎn)鏡上,鏡頭正好對準(zhǔn)羅源所在的位置。
雖然聽不見羅源在說什么,但是他卻能讀出他的口型。
奇怪,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看著他?!
在這個男子身后,站著的黑衣人正是藏獒毛飛。
他原本就猙獰的臉上,又添了一道新的血痕。
毫無疑問,站在他前面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東海第一公子杜云生了。
看著羅源這個示威般的手勢,杜云生沉默幾秒,清致地臉上頓時浮起了笑意。
“有點意思,他竟然能發(fā)現(xiàn)我,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東海總算又來了個有意思的人物
!獒哥,你已經(jīng)試探過了,覺得他怎么樣?”年輕人臉色白皙,濃眉扁口,棱角分明,配上挺拔的身姿和考究的裝束,儼然是個典型的東方美男子。
毛飛沉吟了一下:“這個羅源,出手似乎有虎鶴雙形的影子,但也不相同,應(yīng)該是走的形意拳的路子,偏偏發(fā)力的方法又帶著太極的路數(shù)。也不知道是大雜燴,還是真的身兼眾家之長。沒準(zhǔn)我姑姑蛇王能知道!”
杜云生擺擺手:“這種事情就不要麻煩蛇王了。這個羅源,還真有點意思。東海這些年太平靜了,馮公公竟整些見不得臺面的東西,那個馬之處處謹(jǐn)慎,很是無趣。好不容易出了這么個有趣的人,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杜少,動心了?”毛飛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對!動心了!只是,還不清楚,他究竟什么根底,能夠在這東海掀得起多大風(fēng)浪。”杜云生幽幽的說道。
毛飛沉吟道:“感覺不會太讓人失望。我甚至有點擔(dān)心,會是十三太保卷土重來。他似乎不是一個人。”
“咦?你也有這樣的感覺。”杜云生微微一愣。
“對!我這道傷疤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毛飛說著,摸了摸臉頰拿到新添的傷痕。
“難怪!我剛才似乎看到他了。雖然體形容貌裝扮都截然不同,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像了。”杜云生皺著眉頭說道。
“他?!”
“就是他。三爺,狗眼探花!”
“真是他!杜少,你確定沒有看錯?”毛飛下意識地拽緊拳頭。
“應(yīng)該錯不了。”杜云生沉聲說道。
“謝謝!”毛飛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杜云生笑笑,突然再次望向空空如也的天臺,自言自語地說道:“羅源啊羅源,可不要讓我失望了。我杜云生在東海缺一個對手,可比起京城那位,卻又少了一個幫手。給我個驚喜吧!”
毛飛挺拔的身軀明顯地動了一下。
印象之中,能讓東海第一大少杜云生有如此評價的人,羅源還是第一個。
杜云生飄來一句:“去查查那個長得跟瞎子一樣的人,再確認(rèn)一下他的身份。小心駛得萬年船!”
毛飛欣然領(lǐng)命。
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不是狗眼探花。
盡管,他根本不是這位三爺?shù)膶κ帧?
但是,要對付三爺?shù)囊膊皇撬粋€。
十二生肖之中,想要尋找狗眼探花的人不在少數(shù)。
回到包房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
馬小蓉和馬也他們幾個年輕氣盛,你來我往,誰也不服誰,已然有了幾分醉意。
王勝利算是一個外人,在大家有意無意的努力下,更是醉成一攤爛泥。
就連受到馬小蓉特別保護的張新新小臉也紅撲撲地,走路已經(jīng)微微打晃,連舌頭也跟著打結(jié)了。
三爺提著王勝利去了趟衛(wèi)生間,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原本還爛醉如泥的他一會就生龍活虎般的又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
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身體微微發(fā)顫。
人家教訓(xùn)徒弟,雖然手段有點很辣,但是羅源也不想多說。
看得出來,三爺對王勝利其實不錯。
或許,這原本就是三爺打熬徒弟的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