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凌河鎮以前也是方圓幾百里有名的鎮子,鎮里人丁眾多,甚至經常有各地的商人來往駐足歇息,進行商貿交易,也算的上繁華。
可是前些日子發生了怪事,鎮子里一位獵戶出門打獵,失蹤了三天,他的兒子出門尋找,結果第二天父子二人的尸體被人發現躺在鎮子外邊,臉色慘白,嘴唇發紫,但全身沒有任何傷痕,像是被活活嚇死。
從那以后,幾乎每天都有外出的人失蹤,再出現時都如那父子兩一般下場。鎮子里的人都陷入恐慌中,人們認為是有妖怪作祟,便花錢請了有些“法力”的道士前來驅鬼除妖。
那道士一來便說村子南邊二十里的山中煞氣沖天,怕是出了妖孽,自己的道行應付不了。眾人說他是招搖撞騙,那道士便當眾念了一通咒語,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召喚了一只小鬼出來,眾人這才相信,出了大價錢請他進山除妖。
“那道士就是一個騙子,滿口胡咧咧”老人道,“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信口胡言竟然要付出代價。”
那道士收了錢財進入了大山,當天下午便返回來了,只見他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眼神渙散,似乎受了刺激連滾帶爬回來一般,口中叫喊著“惡魔”“可怕”一類的字眼,卻是已經瘋了。
從那以后,鎮子里的人再也不敢出去了,整日縮在鎮子里,惶惶不可終日。可是好景不長,那些東西竟然追進鎮子里了,有人看到傍晚紅影一閃,就有人被抓走了,還有影影綽綽的白影在空中飄蕩,而被抓走的人下場更慘,第二天尸體被擺在鎮子外,全身血肉脫落,像是被野獸啃過一般。
每天都有人被抓走,很快鎮子里的人們崩潰了,他們開始往外搬遷,剩下的人也都戰戰兢兢,一入夜就縮在家里不敢出來。短短幾個月時間,曾經繁華的凌河鎮幾乎變成一座死城。
“今天小英被那幾個人帶走,我以為她也被化作人形的妖怪抓走了,謝天謝地她沒事。”老頭排著胸脯。
“不好,忘了熄燈,它找來了。”老頭突然臉色大變,一臉驚恐,趕忙將桌上的油燈吹滅。
眾人一愣,也都不做聲,心想老頭怎么知道“它”來了?外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風了,靜靜聽去才聽到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夾雜在風中,似腳步聲,又似樹枝折斷的聲音。
很快,那聲音近了,仿佛就徘徊在門外,此刻聽來,就像嬰兒啼哭的聲音,還有一些輕微的喘息聲,偶爾夾雜著“咚咚”的如同擂鼓一樣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里聽起來恐怖異常。
幾個女娃都低呼起來,畢竟女孩子生性比較膽小,哪怕渾身本領也一樣。那老頭低著聲音顫抖道:“還是輪到我了,都是我害了各位。”顯然這老人家經常聽到這種聲音,如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就以為怪物要對自己下手了。
這時候幾位男弟子的權威作用就顯現出來了,蕭逸風冷哼了一聲,渾身氣勢一放,外邊的“它”便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叫,仿佛要逃跑。
“追”蕭逸風大喝。
下一刻,小店的木窗“噼啪”一聲斷裂,滕羽已經竄了出去,眾人趕忙起身追出去。就在離店門口十幾米的地方,滕羽一臉凝重,而他的腳下倒著一團東西。
眾人趕忙跑上前來,影幻對著滕羽伸出大拇指,咧嘴一笑便低頭看去。
只見這個東西大約一米大小,形似一只黑色的豹子,此刻已經氣絕。那老頭被小英攙著走過來,不住地說仙人下凡,走上前來一看傻眼了:“不對啊,這是山貓子,雖然兇狠,但我們鎮子的獵戶偶爾也能捕一兩只回來,沒有那么恐怖。”
眾人看向滕羽,“它變小了,”滕羽道,“剛才它體長足有三米,渾身散發著紅光,被我打死才變成這樣。”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事沒那么簡單,三米長的野獸不是沒有,那是魔獸,但是魔獸也沒有死后變形這么一說。恐怕是什么不同尋常的原因導致野獸變異了。
“呀!看那!”楓白雪一手捂住嘴巴,一只手指向遠方,眾人順著他的手看去,只見遠方離地兩米左右的空中飄蕩著幾道白影,隨風搖曳就像一團團棉絮一樣,發出“嘰嘰”的叫聲。
“哼”,滕羽一揮拳一道拳風擊去,將那幾道白影打散。不過下一刻,那些白影又重新聚合,“嘰嘰”叫著,仿佛在嘲笑。
“刷”,滕羽還想出手,一道幽藍的光影從耳邊飛過,到那白影跟前便綻放開來,那些白影瞬間仿佛被刺激,發出凄厲的嘶吼,就像一個人渾身著火卻還沒死去時發出的聲音,很快,空中的慘叫聲消失無蹤,空中多了一團冰塊,藍光一閃而過,沒入金鈴兒體內,而她一臉平靜,仿佛未曾出手。這時那冰塊才掉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天行一個箭步沖上去,在碎冰塊中撥拉許久,轉過身哭喪著臉:“我說兩位大哥大姐,下次我出去得了,你們一個比一個狠,好歹留點線索吧!”
兩人將山貓子和白影通通干掉,此刻想追查也沒有了途徑。天行此話一出,就連冷俏的金鈴兒臉上都有些發紅,幸好是黑夜,沒人看見。
“得!今晚咱們好好睡覺,明天親自去那山里看看,有什么鬼神。”天行聳肩。
眾人收拾了那山貓子的尸首之后便招呼著會店里。
燭燈重新亮起,老頭經歷了這一下,看向眾人的眼神中全是崇拜,口中念叨著“神仙下凡”向眾人不住行禮。
“老伯,您客氣了,說起來我還是沖動了,撞壞了您的窗子。”滕羽有些尷尬。
老人連忙擺手,說只要能為民除害,別說一扇窗,就是要他的老命都可以。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言明第二天一起去看看山里的情況,然后才相繼睡去,老人的店里只有三四間破舊的客房,眾人也就收拾一下湊合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吃過早飯就往凌河南方奔去,欲要一探究竟。
奔行一刻鐘不到,眾人便到了目的地,一座青翠常綠的大山,盈山。盈山正是此次鬧出這件事的根源地,傳聞有人曾看見盈山內往外冒出滾滾紅光。
“是這里了。”蕭逸風皺眉,因為一眼望去,盈山樹密草盛,靈氣十足,不似妖邪作怪,怎么就鬧出這種事情?
“不管因為什么?先進去看看。大家休息一下,保持體力。”蕭逸風吩咐道。
“諸位少俠可是要進盈山?”就在眾人休息的時候,走過來一個少年,說是少年,打扮卻有些怪異,一身深藍色的七星八寶道袍,一頂深云籠罩的道冠,背負一把木劍,稚嫩的下巴卻生長著一撮羊角胡,顯得不倫不類。手持一把布幡,上書“前世今生,八卦卜命,金指一領,紋銀五兩”云云。卻是一些江湖術士常用的打扮。
“你是何人?”石猛一瞪眼,這個年齡跟他們相差無幾的少年這副打扮讓他很想笑。
“怪哉!怪哉!”那道童不理石猛,一手捻須,“此地龍游虛空,叢云環繞,乃是上乘的‘追龍局’,怎么會鬧出如此荒誕的事情?難道師傅的經書我背錯了?”道童奇怪道,不過最后一句是小聲嘀咕的,沒人聽到。
“問你話呢!拽什么文,你他娘的還懂風水?”石猛開口叫罵。
那道童斜了石猛一眼,“什么叫懂!這是精通,是運用。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修真第一風水宗師問天的首席大弟子。”此話一出,在場有數人都是渾身一震。
風水一說自古就有,萬年前還用于幫一些富貴人家尋龍點穴。不過萬年來,風水學發展迅速,小到問卦算命,聊天打屁。大到入水擒龍,逆天改命。而問天,就是風水界的個中翹楚,他是五百年前的人物,按理來說,普通人是無法活這么長時間的,可他做到了,那種人體質還不如滕羽,似乎就沒有經脈丹田來供他們修煉。可問天終究是問天,他常接引天地靈氣為自己續命,風水練到他那種地步,就是對上一名渡劫期的修者,也能引動天龍地脈將其困死,若是他要逃,鉆進一處地穴,就連大羅神仙也找不出來。
不過他由于無法修煉元力,無法引動天劫,因此也就無法飛升,五百年一直逗留在人間,找尋飛升之法,這也算是他的悲哀。
眼前這個小道童竟然說自己是問天的弟子,無論是真是假,既然敢報出問天的名字,就由不得眾人不小心了。
“敢問這位小道長,來此地有何貴干?”蕭逸風問道。
“當然是陪你們進入盈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