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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起了好奇心,接著往下看,只見上面寫著:
有人想用水清洗鳥嘴,卻發(fā)現(xiàn)它的喙快速被撐開。我過去的時候,正看到趙啟明從鳥嘴里取出指頭大小的金沙。
說是金沙,只因為形如此,我實在沒有更好的詞語去形容這種金燦燦沙粒般的物質(zhì)。因為經(jīng)過試驗,它可以吸收水,并隨之增殖。沒有錯,是如細胞一樣增殖,而不是膨脹!
這絕對是建國,不!是有史以來,全人類最偉大的發(fā)現(xiàn)。
那堆鳥骨,也很奇異。不但堅硬如鐵,所有的骨頭也都連接的異常緊密。哪怕沒有皮肉筋連接,拿起來依然可以展翅。看起來,它就像現(xiàn)代高科技做出的模型。
但我們都知道,這不是模型,而是一次偉大的發(fā)現(xiàn)!
鳥骨和那堆可以自我增殖的“金沙”被秘密送回省里檢測研究,或許,國家也會派專人來調(diào)查。
研究院的許多同志都在興奮,覺得可以留名青史。這么偉大的發(fā)現(xiàn),怎么也要在世界各大媒體報道吧,這樣說來,研究院的同仁們,立刻就要揚名世界了。
但在下午時分,我們忽然集體接到了命令。這次的考古挖掘內(nèi)容,一個字都不能泄漏出去。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告訴。
不遵守命令的人,會以泄漏國家機密罪被判處死刑。
同志們都有些騷動,我向金院長詢問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六個字,不該問,不要問。
我有些沮喪,因為我很年輕,這么年輕的時候有這么偉大的發(fā)現(xiàn),卻不能被世人知曉。
沒多久,我們又接到了命令,這次考古挖掘工作,將由中央派下來的另一批人接手。我們要嚴守秘密,迅速撤離。
這一下,所有人都感到無奈與憤怒。
因為我們的挖掘已經(jīng)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那塊石碑已經(jīng)清理出了小半,再努力幾個小時,就能看到真相。
可事與愿違!
臨走前,有數(shù)個陌生人來對我們進行搜身。每一處身體,包括隱私部位,都被徹徹底底的查了一遍。
這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這簡直就是對考古的侮辱!
侮辱!
我們集體撤離了那處古跡,并且明白自己一生可能都沒機會再來到這了。作為一個熱愛考古的研究員,這是極大的精神摧殘。
回到院里時,金院長說,這兩天放假,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我知道,他是在安撫大家,其實就連金院長也在憤怒。只是這位在研究院工作時間超過三十年的老人知道,憤怒,是無法改變這一切的。
剛才有人來找我,是趙啟明。
他一臉興奮,進門就問我:“你知不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的是什
么?”
我搖搖頭,見他幾乎要蹦起來一般,滿頭滿腦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神話的存在證據(jù)!中國古神話不是虛假的證據(jù)!”
我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覺得他可能受到了刺激。
趙啟明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覺得,整個世界仿佛被揭開了虛假的面具。
“息壤!”趙啟明激動的說:“息壤你知道嗎!大禹治水,不對,是鯀治水時用的神土息壤!”
我愣了一下,腦海里不自主的回想了一遍治水神話,立刻就找到有關于息壤的信息。接著我就呆了,對啊,息壤!
我怎么沒想到呢?
遇到水就可以自我增殖的土物質(zhì),這與傳說中的息壤多么相似!
“你也這樣認為對不對?對不對?”趙啟明連續(xù)重復了好幾遍對不對,他已經(jīng)激動的無法自拔了:“一定是這樣!國家也一定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和傳說中的神土息壤很像,所以才讓我們保守秘密。”
“這樣的發(fā)現(xiàn),不更應該公布于眾,讓所有人都知道嗎?”我有些不解的問。
趙啟明畢竟比我早進研究院多年,說:“小左,你得明白,我們的孩子現(xiàn)在從小學的是什么?科學!是蒸汽機,是電,是地球圍繞太陽旋轉(zhuǎn)的科學!息壤是什么?息壤代表著古代神話是真實的,如果一旦被證明,那么所有經(jīng)過科學解釋的古神話都會被推翻。這對整個世界的影響都是巨大的!在沒有搞清楚,或者確認這種影響是好是壞之前,國家絕不會讓普通民眾知道這種物質(zhì)的存在。”
“你說的有道理。”我點點頭,隨后又想起那具奇異的鳥骨,便問:“那只鳥?”
“一定就是鯀命令去偷息壤的神鳥!”趙啟明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可是息壤不是說都被天神收走了嗎?怎么神鳥嘴里還有?它是怎么死的?而且,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塊石碑,如果和神鳥處于同一個時代的話,說明神鳥的死是有人知道的。但如果知道神鳥和那點息壤存在,為什么除了鯀治水外,再沒有人用息壤治水的神話?”我一連串問了很多個問題,期望能得到解答。
但趙啟明無奈的搖搖頭,說:“我們只看到了石碑,并沒有把它完全挖掘出來。石碑上,或許就記載著答案。唉,可惜啊……”
看到這里,我也覺得心中有些惋惜。雖然二伯的筆記上并沒有說清楚那塊石碑是什么,但前文已經(jīng)成功引起我的好奇心,促使我不斷看下去。
筆記本上,接著記錄說:趙啟明是來找我想辦法的,他不奢求與國家爭奪功勞,只希望自己能看到真相。
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
我們從古跡撤離前,甚至看到有軍用車隊朝那里開去,不用想也知道,那里一定被嚴密的封
鎖了。別說我們兩個大活人,就算一只耗子鉆過去也絕非易事。
趙啟明唉聲嘆氣,很失望的離開了。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真相,但能怎么辦呢?
我們是研究院的人,研究院是國家的,國家不讓你這樣做,你還能……
這一篇筆記,就寫到了這,二伯在“你還能”三個字后面,點了一個很大的點。看起來,更像鋼筆長時間放在那,筆尖墨水侵染導致的污痕。
二伯為什么不繼續(xù)寫了呢?
我連忙翻開下一頁,卻見上面寫著一句話:從此天高海闊,魚躍鳥飛!
看到這句話,我忽然明白,原來二伯離開考古研究院,是因為這個。
他不想再受拘束,希望能夠自由自在的去研究,去發(fā)現(xiàn),去探索未知的真相。
只是依靠個人的力量去考古,實在太過艱難。錢,人,都是很重要的,偏偏這兩個關鍵都掌握在國家手中。可想而知,二伯當初從考古研究院離開后,應該要經(jīng)歷一段很艱難的歲月。
再往后翻幾頁,上面記載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例如找趙啟明喝酒啊,金院長來勸說啊什么的。偶爾也會記載一些二伯郁悶的情緒抒發(fā),這讓我看的興致索然。
直到接近筆記本最末尾的一頁,上面終于出現(xiàn)令人感興趣的東西。
二伯在筆記本上寫道:趙啟明剛剛找到我,神色倉皇,滿臉恐懼。他把一包東西遞到我手里,叮囑說千萬別讓人看見,然后就要走。
我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他只說有東西在追他,然后急急忙忙離開了。看那樣子,活似背后有鬼追趕一般。
趙啟明平時是個很穩(wěn)健的人,我從未見過他這個模樣,真是令人不解。
最讓我驚訝的是,趙啟明給我的東西,竟然……
一截玉手指!
我怎么也沒想到,趙啟明會給我這么一樣奇異的東西。
說是玉手指,也不能算對,因為它本身看起來像白玉一般,但實際上卻可以彎曲。用手摸上去,溫軟有彈性,如人體血肉一樣。其內(nèi)更有一截乳白色的骨骼,彎曲自如,令人驚嘆。
我實在搞不清這是什么東西,腦海中更沒有與之相關的資料。
趙啟明究竟從哪里弄來了這樣一件奇怪的東西?
對了,他說的是有東西在追他?而不是有人在追?
是我會錯了意,還是他……
這段話之后,紙上出現(xiàn)一大段被劃破的痕跡。墨水撒在紙上,把筆記本下半部分弄的污跡斑斑。
然后我看到二伯在污跡下面,很潦草的寫著:是什么?剛才是什么東西!我好像看到一根手臂!有一道光閃過,好像刀斧一樣砍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