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魯沒有向小刀隱瞞,他說道:“你可知道逍遙樓?”
再次聽人提起逍遙樓,小刀的心中卻有了一絲別樣的滋味。心想:“最近怎么聽了太多關(guān)于逍遙樓的事?”
霍魯接著說道:“前段時間,逍遙樓滿江湖撒下請?zhí)埥铣擅挠⑿墼谄咴率哪翘烨叭ビ^禮。”
“這事我知道?”提起此事,小刀率先想起的便是老刁。老刁曾與他說過,要去參加這場觀禮,想來也應(yīng)該到了地方。
霍魯接著說道:“眼見得七月十四臨近,各方耳目都已入蜀,可卻偏偏沒有任何關(guān)于逍遙樓的消息。曾接到過請?zhí)艘捕际チ艘粜拧4舜挝規(guī)煾登皝恚闶且仪叭ヒ嬷菘匆豢础T谝嬷荩闶钦執(zhí)纤鶎懙腻羞b樓接待天下英雄的地方。”
“益州!”小刀思索著。益州多山,若說逍遙樓到是有可能就在益州。“你打算何時動身呢?”小刀問道。
“事不宜遲,我打算盡早動身。”
“能否讓我們與你同往?”小刀所說的我們,自然包括謝姑娘。謝姑娘自從坐下后便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的聆聽小刀二人的交談,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即使是聽到小刀要與霍魯一同前往益州,謝姑娘也并未發(fā)表任何的意見。兩個人似乎是默契天成,不需要在外人面前有過多的語言交流。
“當(dāng)然好啊!”霍魯非常之歡迎。“能與大名鼎鼎的小刀一路同行,豈不會增添很多的樂趣。”
小刀笑道:“什么樂趣啊,我看是麻煩還差不多!”
“哈哈哈……”
一頓愉快的早餐過后,小刀等人出發(fā),繼續(xù)向南趕奔益州。原本的二人世界,在多了霍魯之后確是變的更加熱鬧。在邊城時,小刀印象中的霍魯便是嘴碎至極。那時候色子和尚重傷,小刀無暇與之細(xì)談,此番同行,終于是有了機會。
一路上,霍魯都在向小刀講述著他滿天下游歷所見過的奇聞異事。霍魯絕對可稱的上一個怪人,至少在小刀的心中是這樣。一個明明身懷絕技,卻有千方百計的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怪又是什么呢?此番,霍魯奉師命前往益州。依小刀所想,定然是他師傅為了讓他能夠適應(yīng)江湖生活,從而做一個真正的江湖人。
“謝姑娘,我曾經(jīng)見過一個世居蠻荒深處的苗人。……”霍魯一路上都未曾停過嘴,無論是小刀還是謝姑娘,都成了他“傾訴”的對象。
“給!”小刀遞給了霍魯一個皮囊。
“謝謝!”方才還未覺得,如今接過皮囊,霍魯反而覺得有些口渴。拔開皮囊的木塞,“咕咚咕咚”,皮囊中的液體全部傾進腹中。隨后,霍魯問道:“你給我喝的是什么啊?”
“葡萄酒!”
“葡萄酒!酒!”說完霍魯便趴在了馬背上,嘴里也發(fā)出了熟睡的鼾聲。
“這……”謝姑娘與小刀對望了一眼。謝姑娘問道:“你給他加了東西?”而小刀確是很無辜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此美味的葡萄酒,我怎么舍得加?xùn)|西?”
“那他這是?”
“不勝酒力!”
“……”
一時不查之下,花道嫦闖進了別人的庭院,不但晚飯沒有著落,還被人追殺了一夜。
昨日傍晚時分,花道嫦來到了這家“青樓楚館”。由打角門進來,便是一處花園,院中山石錯落、花卉盛開。一片荷花塘,使的園中更顯雅致,幾只錦鯉時而越出水面,像是在與花道嫦討要魚食。
正在留戀院中景色的花道嫦,被她身后的小丫頭趕上。天真的略發(fā)呆傻的小丫鬟,攔住了花道嫦的去路,問道:“你到底要找誰?”
“你們這里都有什么姑娘啊?若是要找,我自然是找其中那個最漂亮的!”花道嫦說道。
“最漂亮的便是我家小姐,可我家小姐確是不認(rèn)得你啊!我也不曾見過你。”
“我家住京城,你們自然不會認(rèn)得。可說不定日后我會常來常往的!”花道嫦撥開前面當(dāng)路的小姑娘,繼續(xù)游覽園中的精致。
而小丫頭在幾經(jīng)詢問未果之下,將這個闖入之人稟報給了自家小姐。
“站住!”
正在興頭上的花道嫦,突然被人叫住。這是兩個女人,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男裝,挽起一個男人的發(fā)髻,腰中各自懸掛著一口寶劍,劍柄處帶著一根淺紅色的劍袍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擅闖后園?”其中一個女子說道。語氣十分之嚴(yán)厲,大有審問的架勢。而偏偏花道嫦不吃這套,你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們在問你話!若不老實回答,別怪我們動手啦!”說著話,兩女子抻出腰間的寶劍,舞了一個劍花。
這一切,花道嫦都看在眼中,對他造不成絲毫威脅。花道嫦上前一步,兩個姑娘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劍袍都隨著手臂抖動。
“呀!”姑娘喊了一聲,為自己壯膽,而后將寶劍端平,刺向花道嫦。
花道嫦并非有心要與兩個姑娘家動手,只是接住自己靈活的身法在從中周旋。冷眼旁觀之下,花道嫦發(fā)現(xiàn),這兩個姑娘的劍法甚是精妙,只是不會靈活運用其中的招式,再加上腕力不足,況且又不曾真正的持劍殺過人,是以劍法給人一種軟弱無力的感覺。
“撒手!”花道嫦打算結(jié)束這場無聊的戰(zhàn)斗。口中喊了一句撒手,花道嫦的兩只手分別屈指彈在兩個姑娘握劍的手腕處。本就缺乏腕力的姑娘,在受了這一擊后,長劍撒手,被花道嫦奪了去。
即便手持長劍,也未曾挨到花道嫦的衣角。現(xiàn)如今失去了佩劍,兩女更是信心大失。
“救命啊!”兩位姑娘年紀(jì)不大,聲音也是異常的尖銳,呼救聲足足穿透了幾進院子。
正主來了!花園外走進一群人,眾多身穿白衣的女子,簇?fù)碇晃簧碇谧拥呐樱瑏淼交▓@中。
“師傅!”那兩個被花道嫦奪去佩劍的女子,見黑衣女子到來,便跑過去趴到對方懷中哭訴。場面一度陷入尷尬,身處一旁,手中還握著兩柄寶劍的花道嫦,已不知該如何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黑衣女子安撫了兩個驚魂未定的小姑娘,而后沖著花道嫦說道:“不知公子是何來歷,怎會在此欺負(fù)我兩個徒兒?”
女子帶著一塊面紗,可依舊能夠辨認(rèn)出是一副少女模樣。然而開口確是老氣橫秋,給花道嫦留下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啊!是這樣的!”短暫的錯愣后,花道嫦已想好了說辭。“在這京城人士,路過此地,被院中景致所吸引,卻不想叨擾了主人家。在下這便告辭,還望主人莫怪!”
眼見的花道嫦要走,打人群中走出一人,出言將花道嫦攔住。“他撒謊!”
花道嫦回頭一瞧,是剛才給他開門的那個傻頭傻腦的小丫鬟。小丫鬟正站在那名黑衣女子的身后,不用問,黑衣女子定然是小丫鬟口中所說的那位小姐。最漂亮的小姐。
小丫鬟說道:“他撒謊!方才他還與我說要找姑娘。我問他要找什么樣的姑娘,他邊說要找最漂亮的姑娘。”
兩個人糊里糊涂的對話,把四周的姑娘們都弄的摸不清頭腦。
花道嫦為了避免誤會,接著解釋道:“這位姑娘所說不錯,我們卻有這番對話。只因在下初臨此地,未曾找到用飯之所。方才路過墻外的小巷,聞見一股脂粉香氣,故而以為此處是……”
“是什么?”黑衣女子問道。即便帶著面紗,也依舊能夠感覺出她面色不善。
“在下以為是路過青樓楚館,想要在此定一桌酒席……”話還未等說完,劍光便已到了近前。花道嫦無奈,心道:早知這樣,還不如說個謊話算了!
黑衣女子顯然下了狠心,這頭一劍便對準(zhǔn)了花道嫦的咽喉,劍鋒又快又急,逼的花道嫦只得選擇縱身后退。
“你聽我解釋!”花道嫦一邊閃躲,一邊開口說道。
“解釋什么?”黑衣姑娘顯然是氣憤至極,語氣都已發(fā)生了變化。“好一個登徒浪子,竟然將我這里當(dāng)成了青樓楚館,想要前來尋花問柳。今日,本姑娘就要讓你嘗嘗我這寶劍之利!”
“唰、唰、唰!”三劍快若一劍,即便是以花道嫦的身手,一個不注意,肩頭的衣服也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所幸的是并未傷及皮肉。
黑衣女子所用的劍法與方才那兩個白衣姑娘的劍法相同,想來是她們師徒一脈傳承。可這位師傅的劍法要比兩個小姑娘的劍法熟練的多,往往看似平實的一招,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花道嫦整個人被劍鋒所籠罩,暫時無法脫身。而黑衣女子身后跟隨的一眾弟子,早已將二人打斗的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生怕花道嫦借機脫身。
又是一劍平刺而開,花道嫦在劍鋒堪堪觸及胸口時側(cè)身躲過,整個人快步向前,與黑衣女子擦身而過。黑衣女子則是感覺花道嫦帶起一陣涼風(fēng),也未做它想,抽劍便要回身再刺。卻是見花道嫦正在她的身后,笑瞇瞇的看著她,手上還把玩著一塊黑紗。
女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發(fā)現(xiàn)自己光滑如玉、吹彈可破的皮膚已暴露在陽光下。“王八蛋!”黑衣女子爆發(fā)了從未有過的憤怒,高喊道:“給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