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的行路速度并不快,可步伐卻是異常的堅定。她們急于離開,甚至都未好奇小刀幾人是何時離開的!
“她們這是?”望著母子二人離去,謝姑娘滿臉的不解。
小刀解釋道:“昨夜的那些人黑衣人就是來尋找這對母子的。而這位母親非常機警,竟能夠躲開黑衣人的搜查。可她沒有想到的是我當時就在房上,我能夠清晰的聽見她們的呼吸聲。”
“她為什么要向我們隱瞞呢?”
小刀搖搖頭,說道:“每個人都有保守秘密的權利,既然她不想說,我們又何必問呢?”
謝姑娘差異道:“可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人總是會變的,可能是在遇到你之后,我便不想管太多的閑事了!”
…………
“不對!”黑衣人停住腳步。天光大亮,一行人穿著黑衣,被人看見定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都已將夜行衣脫下,遮面的黑布也已取下,露出了一張張平凡的面孔。
其中一名大漢停住,帶動的所有“黑衣人”都跟隨著停住。“我們上當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絕不可能有如此的腳力,她們若是走的這條路,早就已被咱們追到了!”
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黑衣人自然是要回頭的。一行人還想夜間一般飛奔,一道道黑影穿行于林間。雖然脫了夜行衣,可他們穿著的衣衫依舊是黑色的,但看起來已不那么的引人注意。
時間不大,黑衣人們來到了這間破廟。破廟還是那間破廟,即便是那對母子昨夜藏于此處,今晨爺定然離開,黑衣人都明白這點,所以并未費力氣尋找。
“那邊是什么地方?”黑衣人所指之處,正好與他們昨夜追趕的方向相反。而此處也恰恰正是那母子二人所前往的方向。
“那是一處集鎮。”
“她們定然是去了鎮中,咱們追!”
一行的黑衣人,一路上風風火火的直奔前面的集鎮。
小刀摟著謝姑娘的肩膀,帶著她從樹上落下,眼望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謝姑娘看出了小刀心中所想,于是開口說道:“若是好奇就跟上去看看吧!”
“那你呢?”小刀問道。看的出,小刀的好奇心的確是又被勾了起來。
“我自然和你一起嘍!”
“好!”
霍魯還在樹上睡的迷迷糊糊,被小刀叫醒時險些從樹冠上掉下來。“怎么了?”霍魯還沒搞清楚狀況。
小刀說道:“有熱鬧看了!”
“熱鬧!什么熱鬧?”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嗎?”
“好!”霍魯信任小刀。他的師傅曾經告訴過他,“一個人能夠被江湖眾人推崇,不會是沒有道理的!”
小刀就是這種人,與之打過交道的江湖人都很喜歡他。當然,那些野心勃勃的陰謀家除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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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餓了!”
母親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溢出眼眶。婦人說道:“乖些,一會兒娘就給你找東西吃。只要到了你二叔那兒,就不用過這種東奔西躲的日子了。”
“我們為什么要躲啊?娘,我們在躲什么人啊?”小男孩對于母親所說的一切都感到無法理解。
孩子的母親偏過了頭,她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等到了你二叔那里,娘就告訴你。”孩子目前是她唯一可傾訴的對象,可她不想讓孩子過早的知道太多,是以只好把滿腹的苦衷繼續深埋。
“我二叔在哪啊?”
“你二叔在京城!”
“……”
母子二人一邊聊天、一邊趕路,只有如此,才能沖淡旅途中的寂寞。
“就在前面!”鎮子就在前面,舉目可見。
“就在前面!”黑衣人也發現了不遠處的母子,加緊追趕的步伐。
終于,在母子二人進入鎮子之前,黑衣人追上了她們。盡管這位母親已抱起了孩子,腳下加緊了步伐,也為能夠甩開這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
“你們這是要到哪去啊?”黑衣人將母子二人團團圍住。
這位母親不說話了,此時,所有的語言都是無力的。她比這些黑衣人更加清楚自己的重要性,這些人不可能把她怎樣。
“跟我們走吧!”果然不出所料,黑衣人想要將她們母子帶走,可見她還有些價值。而但凡有價值之人,都可以適當的談著條件,一些小小的條件。
“我兒子餓了,你們應該給我些吃的!”這就是這位母親提出的條件。
“好!”人群中有人扔過了干糧和水囊。
干糧只是最為普通的饅頭,為了方便保存,蒸饅頭的面揣的非常干,母子二人只能是一口饅頭、一口水的咽下。可僅僅是這樣,黑衣人也并未讓這對可憐的母子吃飽便催促著二人上路。
“吃的差不多了!”孩子的母親說了這么一句,看樣子并不像是吃飽后的感嘆。
“費什么話呀!還不快走!”黑衣人繼續催促著。
“嘭!”婦人纖細的手掌印在了這個黑衣人的胸口,另一只手握住了黑衣人腰間的刀柄。隨著黑衣人被這一掌打的倒飛而出,他腰間的這柄腰刀自然而然的被婦人抻出了刀鞘。
“好厲害呀!”其余的黑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生死相搏,最怕的便是這一瞬間的遲楞。短短的一瞬間,足夠婦人揮出三、五刀,運氣好的話,便能夠帶走三五條人命。
手臂揮舞,刀光閃爍,圍在當中的黑衣人最先遭了殃。孩子的母親已沒有了絲毫的顧及,當刀鋒割破一個個咽喉時,她所承受的巨大壓力才得以釋放。而被她左臂護著的孩子,則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也不知是天生的漠視生死,還是被眼前的場景所嚇傻了!
“叮!”刀鋒交擊的聲音。
黑衣人們從一瞬間的驚愣中反應過來,紛紛舉刀揮砍。而這位母親心里也清楚,她一個人萬萬不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只有逃跑才是正理。可現如今她帶著這個八、九歲的孩子,想要逃走是事比登天。
“叮!”
每一次的刀鋒相擊,婦人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握住顫抖的刀身。她真的應該感謝小刀的那只兔肉,還有方才的那幾個饅頭,若不是有了這些食物的補充,她揮舞腰刀只會更加的吃力。
不能再等了!婦人已顯露出后繼無力之勢,眼下完全是憑借一股保護兒子的信念支撐著自己。
小刀出手了,想要同時面對這么多人,也唯獨暗器能夠起到絕對的優勢。一路追趕之下,小刀也沒忘了沿途撿些石子。雖說樹林中石子少見,可卻也被小刀撿起了十幾顆。如今,便是這十幾顆石子改變了一邊倒的局勢。
“嗖、嗖、嗖……”一枚枚石子準確的命中目標,一個個黑衣人被點中了穴道,呆立當場。
小刀從來都不是個手軟之人,他向來不排斥殺人。可在未搞清楚兩方恩怨的前提下,還是盡量不要殺人為好。
當看到這些黑衣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時,這位母親終于是支撐不住了,扔掉了手中的腰刀,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而小男孩則是將媽媽護在身后,警惕的看著小刀三人。很顯然,那一頓兔肉所換來的交情其薄如紙。
小刀三人沒有理會滿臉警惕的小男孩,因為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不可能知道的太多。
“嘭!”小刀手上使的力氣頗重,在拍開了一名黑衣人的穴道后,他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這個女人和孩子?”
“哼!”黑衣人不削的哼了一聲。
“嗖”的一聲響,小刀將一顆石子扔向了遠處。石子擊中了一個腰身粗細的樹木,樹身上炸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
真氣所至,草木皆為利刃!血肉之軀,萬萬比不得樹木。所以,黑衣人選擇了配合小刀。
“我們也是受雇于人,雇主只要求我們帶回他們母子,其余的一概不知。”
“你們的組織叫什么名字?”
“這……”
小刀瞪起了他那好看的劍眉。
最終,內心的恐懼戰勝了他對組織的忠誠。“我們是靈獸閣的人。”
“靈獸閣!”小刀并未聽過這個名字,想來應該是一個新近的殺手組織吧!
“你們的任務就這么簡單?雇主不曾讓你們帶回些其他的東西嗎?”小刀問道。
而黑衣人確是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沒有!我們只知道這些,若是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也會是直接告訴我們上峰。”
“你們的上峰是些什么人?你們靈獸閣又是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眼見的小刀不信,黑衣人趕忙接著解釋。“這點你可以問其他人,我們誰也不知道靈獸閣在哪里。平日里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有真正來了任務時,我們這些人才會聚在一起。而一旦任務結束,我們就又得回到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們互相之間也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同樣的也不知道靈獸閣在什么地方。”黑衣人的一席話似乎是合情合理,一個殺手組織只有從內到外的保持神秘,才能帶給江湖上一種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