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解釋
“嘩啦”一聲,冰冷的湖水濺起水花,孤御寒抱著萱寧從湖里鉆出來,紅色的光芒籠罩著兩個人,倏地一聲,紅光轉瞬回到橋面上。
眾人紛紛圍過來看情況,卻讓孤御寒斥住:“別圍過來。”
萱寧現在很虛弱,需要大量的呼吸空間。
他的劍眉皺地緊緊的,幾乎沒皺聲小山狀了。伸手拍著萱寧的臉蛋,他焦急不已:“萱寧,醒醒,萱寧……”
萱寧只覺得自己被冰封了,她冷得瑟瑟發抖,牙齒也咬得死緊,她想要張口回應王兄,卻力不從心,只能抖著發出斷斷續續的模糊的單音:“冷,冷,救……冷……王……兄……冷……”
望著妹妹毫無血色的臉,孤御寒又急又氣,他轉頭,大喝:“蘇貝貝呢?”
人群中立即讓開一條道,貝貝正面對著他,眼眸宛如失了魂一般,臉色的蒼白不亞于萱寧此刻的毫無血色。
雪風之中,她的白羽裳被掀得凌亂,正如她此刻的表情,茫然,驚慌,空白……
即使靈魂幾乎已經飄到宇宙之外,貝貝還是聽到了他的怒吼,那聲音,宛如一根刺錐進她的心頭,痛醒她的神經。
遠遠地,她眼中的焦點落在他臉上,動了動發白的櫻唇,嗓音沙啞而顫抖:“孤御寒,我……我不知道……我……”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這一切的發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腦子一片亂糟糟。
最后,連她的唇也不受控制了,她只能直直地望著他,任雪風凌亂她的秀發,相對無語。
將她無助脆弱的模樣盡收眼底,孤御寒黑眸一軟,瞳孔暗縮:“貝貝……”
這一聲呼喚,聲音里的火氣盡退,暗含懊惱,不舍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說些什么,萱寧的腿突然痙攣起來,她把牙齒咬得咯咯發響,眼淚在無意識之中飚出:“王兄,痛……好痛……救救……萱寧……啊……好痛……”
痛到最后,萱寧公主再也受不住地嘶聲尖喊,那聲痛,從最心底的深處發出,讓人聽著感到心驚,不忍。
孤御寒嚇壞了,他顧不及再去理會貝貝,便抱起萱寧。
在轉身的瞬間,他目光匆匆落在趕過來的英兒身上:“英兒,把貝貝帶回寢宮里,記住,不許任何人靠近寢宮半步!”
“是。”英兒快速地領命。
“絕淚,跟我來。”
緊接著,孤御寒與蒼絕淚兩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待孤御寒一離開,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貝貝,指責的意味非常明顯。
“真是的,想不到這個貝貝小姐竟然敢這么大膽,敢把公主推下湖里,這下子不管王再怎么縱容她,她也休想再得到王的歡心了。”大臣中,有人如是說。
長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瞪了貝貝一眼,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拂袖的動作隱約可以看出長老也很氣憤。
長老厲眼掃過眾臣:“貝貝小姐是我們未來的王后,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插嘴王后的事了,這件事王自會處理,誰也不準再多說一句。”
長老的話音才落,眾大臣即刻噤了嘴巴,但是神情依舊帶著憤然。
緊接著,長老語氣很繃硬地對著英兒下令:“還不快帶貝貝小姐誒回去。”
英兒趕緊走到貝貝身邊,扯了扯貝貝的衣袖。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
貝貝愣愣地看著英兒,有些艱難地開口:“英兒……”
“小姐,我們回去了。”英兒很快地拉起貝貝的手,低垂著頭越過人群,帶著還處在半茫然狀態的貝貝離開。
望著她們的背影,馬佳慧嫻暗暗藏起得意的笑,然后故作不平地問長老:“長老,未來要母儀天下的王后做出這種事,難道我們什么都不能說嗎?”
“馬佳貴妃,一切等王回來再作裁決。”長老煩惱地皺了眉頭,他怎么也想不到才剛剛確定日子要封后,竟然就發生這樣的事,如果這種事傳出去,王室的顏面恐怕要丟盡了。
說完,長老便率領著眾位大臣離開。
馬佳慧嫻跺了跺腳,不甘心這樣罷休,卻也無可奈何,本來以為王會立即就下令把蘇貝貝給逐出王宮的,誰知道只是囚禁蘇貝貝在王的寢宮而已,結果如何還是未知數。
其他的妃子圍過來,有些心有余悸:“馬佳貴妃,剛才萱寧公主叫得好像很逼真,該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
“出事了更好,這樣蘇貝貝就再也無翻身之地了。”馬佳慧嫻的眼底掠過一絲惡毒。
湖面上,已經恢復平靜,卷起的雪風越來越冷,貴妃們也趕緊離開這樣寒冷的地方。
孤御寒抱著萱寧飛躍上一座閃爍著五彩光芒的山頂,蒼絕淚緊緊追隨在后面。
來到一處冒著五彩暖霧的洞巖里,孤御寒把萱寧輕輕地放在一塊圓石上。
萱寧早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只有揪緊的娥眉表示了她在痛苦中徘徊。
“萱寧,你忍耐一下,王兄馬上為你運功驅寒療傷。”
孤御寒用衣袖擦拭干凈她額頭上的冷汗,然后扶起她,讓她背對自己。
“絕淚,我要用內丹給萱寧治療,你來給我護法。”
蒼絕淚望了望萱寧公主已經陷入極度危險中,他幾乎感覺不到萱寧公主的靈氣了,握了握拳,他的神情很是擔憂:“王,請您要保重自己,不要施法過度。”
說完后,他才領命走到一邊,開始護法。